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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马刀玉步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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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终表白却遇婉拒

书籍名:《金马刀玉步摇》    作者:三军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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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的景色本就不错,又加上过了些日子,稍稍凉爽了些,因此临安的街上也显得惬意了许多。

        赵心玉等人来到临安也有了些时日,只是这临安比襄阳大一些,漫说细细地看,就是随意走上一遭也要许多时候,因此几日下来,赵心玉仍没能记得这里的全貌,倒是赛罕高兴得很,好容易能和心上的人儿相处,又是在这么好的时节,更重要的是在他看来那个讨厌的人不在,这就让他很是欣喜。金鹊儿虽与二人同行,却也总是在他们身后几丈远的地方跟着,不去听他们说话。

        “傻小子……”见赛罕总是有些试探地与赵心玉说话,金鹊儿倒是着急起来,又有些忍俊不禁。

        “时候不早了,”金鹊儿几步上来,对二人说道,“我们回去歇一歇,明日再来。”

        “叹什么气?”见赵心玉摇着头,赛罕甚是心疼,“哪里不舒服?”

        赵心玉摇摇头:“我只是觉得,这些日子了一点头绪也没有,要是那个大笨蛋来了,该笑话我不会办事了。”

        赛罕咬牙道:“可是图那?他若敢对你做什么,我定饶不了他!”

        “你这么恨他做什么?”赵心玉歪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对金鹊儿道,“前辈,心玉不会武功,箭术也只和赛罕学了点皮毛。可要知得敌人内情,还是到他们军中去的好。前辈说要顺便在江南好好玩一玩,恐怕我们……”

        金鹊儿笑道:“你只管和他去,我在客栈等着你们就好。只是今日晚了些,休息一夜,明日再去不迟。”

        “有劳前辈了,”赵心玉说着冲赛罕一笑,“你去是不去?”

        赛罕拼命点着头:“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话说够了罢!”

        赵心玉笑着说了句,便不再理会他,先行回了客栈,赛罕和金鹊儿也随后进来。三人在楼下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随意要了几个小菜,休息歇脚。

        “明日你们到军中打探,要千万小心,”金鹊儿不放心地叮嘱,看着赛罕,“你可要护好赵姑娘,男人保护女人,本就是天理。”

        ——她不会忘记当年自己的丈夫是如何保护自己和孩子的,如今,她也要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像他父亲那样的英雄。

        赛罕笑道:“前辈尽管放心。”

        “你若护不住她,怕那个图那又要找你麻烦了。”

        “我怕他作甚!”赛罕心里明显不快。

        金鹊儿心里笑着孩子的莽撞,正要与赵心玉说话,却见对方正盯着面前的一碗水饺在看,像在想着什么事情。

        赛罕也注意到了,于是轻轻拽了拽她:“哎……哎!”

        “啊?”赵心玉才反应过来,却鬼使神差地又将目光移向那碗水饺,喃喃地,“饺子呀……”

        赛罕不由得搔搔头皮:“你这是怎地?”

        “……没有什么。”

        赵心玉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想着一件事情。她记得图那曾经对自己说过,自进入中原以来,他最喜欢吃的东西就是“面元宝”,好吃得紧呐!他的饭量又是不小,若今日在这里,这几碗饺子也不够他一个人吃的。只是见了这东西,人却不在身边,难免有些伤感而已。

        金鹊儿可是看出些端倪,便笑了笑,打破尴尬:“许是我忘了……赵姑娘今年芳龄几许?”

        “已有二九。”

        “那么,是十八岁,”金鹊儿故意将“十八”说得很重,“这个岁数,也是该找个好人家了……大汗可予你指婚了?”

        赵心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那,心可有所向了?”

        赵心玉仍旧没有说话,低头看着那碗饺子。

        金鹊儿瞄了一眼正坐在那儿运气的赛罕,又加上自己知道的一些,想着这傻小子也是只知道打架胡闹,却不知如何劝人,想着,便持酒壶,起身斟满赵心玉面前的杯子。

        赵心玉连忙扶住酒壶:“前辈,这如何使得……”

        金鹊儿笑了笑,仍旧将杯子斟满才坐下:“如何使不得?你是大元的公主,我们本应礼敬于你。”

        赵心玉急道:“前辈这是如何说话!我本不是……”

        “你是公主,驸马人选自然马虎不得!”金鹊儿忽然严肃起来,“图那虽为大元的远征将军,性格与你却是不合,终日让你不高兴,即便有几日开心,也是随他自己的意思。又何况他不会说得好话,就算是个将军,也是莽将,配不得你这金枝玉叶!”

        “前辈,你这是……”赵心玉听得呆住了,她万没有想到对方会说出这般话来。

        其实,有些话还是不错的。图那有时的脾气确是要不得,不但要不得,有些时候说出的话也很是让她不高兴。但时间一过,有时一夜过去,对方又如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依旧谈笑风生,也不知是他真的不在意,还是在刻意隐着什么。

        “前辈,公主她……”赛罕想要说些什么,又觉得这些话着实受用,心里也就感激金鹊儿,故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金鹊儿顿了顿,恢复笑容:“在江湖上多年,话难免说得直些,却是对的。公主,你若不好生考虑就如此决定,日后痛苦的定是你自己!待回了襄阳,或是回了草原,我这里的合适人选自会对你说明,”说着看了一眼激动不已的赛罕。

        “……前辈的话,心玉谨记。”

        赵心玉只能附和着。她自然不知赛罕便是金鹊儿那失散了十八年之久的爱子,但她说的“合适人选”,却听出了几分。/>


        赵心玉有时很是奇怪:虽念着图那,可不敢对他大发脾气,恐惹了他不高兴,就算自己心中有气,也只是独自哭上一场还算罢了;虽不念着赛罕,可在他面前能大吵大闹,很是快乐,就算不开心了,对方也会说上好话来哄自己。

        这不是矛盾么?

        这顿饭,三个人再无话,默默地吃罢,各自回了房间。赵心玉想着方才在饭中金鹊儿说的一番话,也不知是觉得有些道理,还是说中了心,更或是搅乱了自己的心神,总之,这番话已经让她感到脑子乱乱的,躺下来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聊天去!”

        赵心玉翻身下来,径直来到隔壁赛罕的房间前面,犹豫了一下,便举起手来,并不是敲门,而是用力砸着:“睡了没有!睡了没有!睡了……”

        门猛然打开。

        “你来了,我自然不睡,”赛罕笑得一塌糊涂。

        赵心玉瞪眼道:“要把我吓死么!”说着跨了进来,见对面的床上整整齐齐,桌子上的瓷碗里却还在冒着热气,便“哧”的一声笑了,“不是我来了你才不睡,而是你根本就没有睡罢。”

        “……因为想着你,所以才睡不着,”赛罕看着她,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自从见了你,我又有哪天睡着了?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一件事,饭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除非知道你的心意才罢。”

        ——他又何尝不知道对方的心意?只是没有亲听,故此总是觉得自己的机会还有很多。

        不论任何女子,听到此番话心中都会一动,又何况是这等如雄鹰般的男子?赵心玉脸一红,连忙将目光移开:“你说什么话?我的心意……”

        “我知道,你念着他呢,”赛罕语气顿时变得有些生硬,“我不晓得他使了什么迷魂法,那样子一个人,你还念着他。”

        “……我也不知道,”赵心玉讷讷地,在桌旁坐下,望着烛台发呆。

        许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赛罕赶忙倒上一盏茶来,推到对方面前。借着柔和的烛光,更觉得对面的那张脸庞惹人怜爱,赛罕一个激动,攥住了那双白玉般的手。赵心玉的心跳动得更是厉害,想要抽出,怎奈对方抓得如此之紧,试过几番也不行。

        赵心玉急道:“你做什么!”

        “就这样抓一会子,什么也不做……”赛罕痴痴地看着她。

        “男女授受不亲。”

        “你念着的那个人又当如何?”

        赵心玉沉默了。

        话是不错,若此时抓着自己的是图那,自己又当如何呢!

        赛罕心痛不已:“其实你早知我的心意,又何必如此伤我?你觉着那个人好,他可未必觉着你也不错。你是大汗的义女,若非大汗对你喜爱非常,也不会封你做了公主,大汗对你的喜爱甚于其他世子、公主。谁娶了你,便是大元的第一驸马,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我不是,你若是个乞婆,我也同你一同讨饭去……不对,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成为乞婆。可你若连个机会都不给我,那也太不将自己放在心上了!”

        “我本是睡不着,想来找你聊一聊的,”赵心玉用力将手往回一撤,抽了出来,连忙起身来到门边,“可你又说了这些话……不过,也是该谢你,可我现在脑子乱得很……父汗已经有了指婚的意思,只是还不曾昭告天下。图那也的确经常让我不高兴,可他为大元立下的赫赫战功都是看得到的……你让我静一静……”

        “只要还没有昭告天下,话就不能说的如此之绝!”赛罕似是看到了希望,“他为了什么我不知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虫!可对我赛罕来说,江山美人,我定选后者!我就当你给了我这个机会!”

        赵心玉实在不知要如何作答,此时她只想好生地静一静,毕竟明日的事情还要两个人一起的,不知那时又会说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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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安比襄阳要凉爽一些,这个时节河蟹也渐渐上来了,虽还没到很肥的时候,却也好吃得紧。赛罕和赵心玉出了客栈,见有些卖蟹的小贩货物着实不错,又加上赛罕生于草原长于草原,哪里见过如此多的蟹?

        “去吃点罢?”赵心玉歪着头,俏皮地看着他。

        赛罕抓抓头皮:“好是好,可……”

        “我也想吃了,不可以么?吃罢再去探听虚实!”

        “……好。”

        赛罕看着她,心里越发地喜欢起来。若自己说了要去吃蟹,岂非是将大事忘在脑后?如今赵心玉提了出来,可是大大地给了自己面子,又满足了口福:女孩子本就像草原上的小鹿一般天真无邪,大事,自然是男人们去想的……

        可这满大街的蟹,去哪一家好?

        赵心玉还是懂得些的,左挑右选之后,在一个摊前停下,买了二斤生蟹,赛罕正奇怪为何不要旁边那些熟的,对方却拉着他直奔了一个小酒馆。

        “小二!把这蟹浸上烧酒蒸透!”赵心玉将新鲜的蟹和一锭银子扔给对方。

        “多谢客官!”小二拿了东西,欢欢喜喜地奔后厨去了。

        “吃蟹一定要用烧酒,”赵心玉颇有架子地讲起了吃蟹的道理,“这样,蟹的美味才会留在口中。当然啦,若是吃生的,可就要用烈酒,不过我不敢吃那些东西,——我见我爹吃过一次,去咬的时候,那蟹的腿还在动……阿弥陀佛……”

        “我就晓得,东西吃到嘴里了,才是自己的,自己觉得好便行了,因是自己的,也不许别人碰就是了,”赛罕看着她,话中有话地说。

        聪颖的赵心玉如何不晓得他这话的意思?昨晚便已说得很清楚,可对方非但没有放弃的意思,反而愈说愈似火,生生要将心上的人儿说动一般!赵心玉虽也想再次明说,只是不好当面点破,遂笑了一笑,装作没有明白,坐下来等着吃蟹。

        不一会,店小二就将用烧酒蒸好了的蟹端了上来,还放上两碟姜醋。初上桌,蟹的鲜香和酒的甘洌便扑鼻而来,不禁让人食欲大增。

        “不管你啦!”

        赵心玉高兴地抓起一只来,两只手一用力,掰开大大的壳子,可巧这只又是有黄有膏的,再佐以酒的香味,嗅着就觉得香甜,吃起来想必味道更是不错。

        “……你做什么?”见赛罕张嘴看着自己,赵心玉不解地问。

        赛罕却不说话,仍旧看着她,嘴可是张得更大了。

        赵心玉看了看手中才下来的蟹壳子,似乎明白了什么,笑了笑,将拿着蟹壳的手一下伸了过去,直将对方塞了个满嘴蟹黄。赛罕讨了个没趣,只得擦擦嘴,自己掰开蟹来吃。

        “你们有好酒好菜,如何不拿来孝敬爷,怕爷没银子么!!”

        突然粗鲁的叫喊声自二楼传来,众人不由得都向那里望去。只见在二楼的房间处,一个宋军将领打扮模样的粗壮男子正与店小二纠缠着,脸上红红的,看来是吃了不少酒,似乎在楼下都能嗅到那股浓浓的酒味。

        店小二苦笑道:“这位军爷,您已经吃了三四斤的蟹了。小店店小利薄,又何况现在不太平,蒙古人不准什么时候就打进来,到时候……”

        “怕他作甚!”

        男子气夯夯地一伸手,正推在对方身上,店小二立刻如掉落的果子一般,直直地砸向地面。赛罕见了一个飞身过去,一只手抓住店小二的腰带,另一只手抓着他的肩膀,来了个“燕子翻身”,稳稳地落到地上。

        “好!好!”许久没有看到热闹的赵心玉自然拍手叫好。

        “你若真觉着好,喂我吃蟹就行了,”赛罕满心欢喜,不顾店小二的道谢,径直回到桌子旁。

        赵心玉笑道:“你自己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让我喂?”

        赛罕摇摇头:“自己吃的,没有你喂的香甜,”说着张开嘴,等着对方来喂。

        赵心玉方才看了热闹,又见赛罕救了人,心肠一软,便是一声轻叹,用筷子夹起一缕蟹肉,沾了姜醋,像是往炉灶里填干柴似的,快快地扔进赛罕嘴里,道了句“行了罢”,便又兀自吃起来。

        纵然只有一瞬,赛罕也觉得幸福得很,竟舍不得将那蟹肉咽下去,直在口中嚼来嚼去。

        “有好酒好菜,竟藏在这里!”

        蓦地,赛罕感到肩头一紧,赵心玉来不及惊呼,对方已被那宋军打扮的男子提了起来,扬过头顶,向另一边的桌子扔去,那桌子的客人见有人打架,早跑了个干净。赛罕见没人了,这才速速在空中翻了个身,双脚稳稳落在桌上。

        ——若再晚上一时,便是头先着地了。

        ——若那桌的人不走,他岂非就要伤着了?

        赵心玉想着。忽地觉得赛罕的武功虽不及图那,一颗仁爱之心却不差于任何人,竟有“天下大爱”之意。

        ——她也自然不知,这种举动或许就来自于这个人的生身父亲。

        “小心打!”赵心玉不自主地喊道,“休要受伤!手下留情,若打死了人,我们还要赔上银子,划不来的。你……”

        正说着,见那男子转身向这边看来,赵心玉有些心慌,连忙抓起一只酒壶扔了过去,却被对方好好地接住,扔掉壶盖,痛饮起来。赵心玉想着他该会安静了,便想到门口处去看热闹,不成想一个不注意,脚下绊到一只椅子,眼见就要跌倒,却被男子一把抓了起来。

        “你这厮要做什么!”赛罕立时急了,“欺负女人哪算得本事!”

        男子似乎并不打算做什么,没有乱动,却仍是抓着赵心玉不放:“你是她男人?”

        虽说这句话说到赛罕心里去了,可休说有人欺负赵心玉,便是碰一下也不行!想着,赛罕飞身窜了过去,未等男子反应过来,已抢过赵心玉窜到门外,放下人儿,又是一步跨了进来。这时那男子的酒像是醒了一些,只见他抓起椅子砸了过来。赛罕并不躲闪,迎面一拳,直将来物击得粉碎,随后用脚跟勾起地上的一个酒坛子踢了过去。男子正欲躲闪,却不料赛罕已经来到跟前了,当即只觉得左脸被重重地撞到,随即一个支撑不住,就要向地上倒去。赛罕见状一手抓住他的衣领,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腰带,将对方高高地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