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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马刀玉步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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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众良将共谋大计

书籍名:《金马刀玉步摇》    作者:三军司令
    《金马刀玉步摇》章节:第四章 众良将共谋大计,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何谓‘里应外合’?徐二并不深知二弟,平日里也不过问他的事,他出去一些时日又能怎地?只怕是他晓得时,早已在我们手里了!”

        “再怎地他也知道少了一个人!若然这样,倒不如直接攻城!”

        “那只怕徐二狗急跳墙,要挟全城的百姓!”

        “那就依我的意思,将城围起来,只要粮草进不去,一时间他们也无可奈何……”

        “你我应该深知,襄阳城中的粮草足够军队半年所用,封了城,他们好过,百姓怎么办?若是他们援兵一到,那我们……”

        “那就一直干等……”

        “大哥,三弟……”图那止住了正在争吵的卜远和韩忱鹳,笑道,“二位说的都在理,可若再这么争执下去,恐怕还未攻城,自己便先生分了。”

        卜远苦笑道:“二弟说的也是,可是这……”

        韩忱鹳道:“把城围起来,徐二必然急得上了房,还怕他不降么!”

        “史丞相,你看呢?”图那转向坐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史天泽。

        史天泽道:“听凭驸马的安排。”

        “这次的主帅是你,怎可听我的安排?我只是来刺探军情,至于行军打仗么,还是要听丞相的,到那时我只管去降了对方的主将便可!”

        “即是如此,微臣不才,便说了,”史天泽微一拱手,一边在羊皮地图上画着,一边说道,“方才卜将军与韩将军说的,若能综到一处,便是一计良策!襄阳城内除了守备徐子成,还有另外一员大将吕文焕。这吕文焕是微臣的同乡……据微臣所知,此人做事优柔寡断,毫无主见!虽喜欢往长远考虑,可往往都不周全,若是等他考虑到了,那事情也都完结了。故此,此处便可依韩将军的意思,大张旗鼓地将城围起来,告知徐子成和吕文焕,若不投降,便是死路一条!而此时我们也可趁围城之际,多与城中的百姓相处,——得民心者方可得天下!而在此之前,就像方才卜将军说的,必得有人留在城中接应……襄阳城本就分为内城和外城,内城禁卫森严,固若金汤,我们只可先攻下外城,将围城的范围缩小,这样一来,既可保证城中百姓的安全,又可避免我大元多数折兵!另,卜将军与韩将军的家都在外城,这样,也可保二位将军家中无忧。”

        “汉人有一种头衔叫做‘状元’,有文武之分,依我看,丞相真真儿地是文武双全的状元!日后,我图那自当拜丞相为师,好生学习兵法!”图那佩服不已。

        史天泽笑道:“驸马过奖了,微臣才应当和驸马学习……”

        “你们就别鸟谦虚了!”韩忱鹳说道,“既是决定了,若不赶快,等那徐二发觉了,狗急跳墙,弄个鱼死网破,我定是要和大哥二哥死在一处,就是我还没娶个媳妇儿,我娘她心里不痛快!”

        众人不觉都笑了起来。玩笑归玩笑,当夜便将命令整理,传了下去,一个时辰之内,大元五万人马人人皆知!卜远和韩忱鹳先回到内城,向徐子成请示要在外城训练兵马,得到应允后,马上带上所有的心腹兵卒搬到外城的教头院,随时准备接应化装成乞丐进城来的元军。

        十几日过去,外城中的元军已达千人之多。此时时机已经成熟,图那便细细计划了一番,攻城将要开始了。

        “什么人?怎地这早晚了还敲城门?不晓得禁关了么?”值夜的兵卒见图那在城门处敲个不停,不禁心烦意乱,“今晚先凑合一宿,明儿个再进城罢!”

        图那笑嘻嘻地说道:“这位大哥好善心!小人患了风寒,若是再在这外面过上一夜,怕是连命都没了!”

        “你要是蒙古人,我们才连命都没了!”

        “这位大哥说笑了,我不过就进个城,找间客店住下来,养养病,怎地会是蒙古人!”图那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来,举得高高的,“大哥若肯放我进去,自然有重谢!”

        “嘿,没想到啊,你这小子还挺上道的!”兵卒顿时笑开了,直勾勾地看着那锭银子,猛然间却顿了顿,又说,“还是算了罢……若是平常,虽说少了点,也让你进去了,可现在兵荒马乱的……”

        “那我再加十两……不,二十两!!”图那说着又从怀中摸出两锭银子来。

        “嘿,说了你没听见是不是?现在不行……”

        “什么事啊?”卜远猛然间出现了。

        兵卒连忙行礼:“卜教头!城下有个小子非要进城,这早晚了,万一他是敌军……”

        “他就是敌军!”

        “啊?”

        卜远还没等对方问出话来,早已抽出他的佩刀,手起刀落,随后将尸首扔到城下,再砍断吊桥的绳索,霎时,埋伏在城外周围的元军一拥而入,外城里顿时大乱!

        此时,教头院中,韩忱鹳也正在等着听城外的动静,猛地听到骚乱,知是元军已经入城,便下令冲出院子,接应进城的军队,与守在外城的宋军展开厮杀。

        话说在这之前,徐子成喝足了酒,在房中睡得正香,猛地听手下来报,图那、卜远、韩忱鹳三人“起兵谋反”,此时已经进了外城,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来,酒立时醒了,慌忙更衣打理,出城应战。

        “……不对呀……”直带兵来到了内城与外城的交界城墙处,徐子成才像想起了很重要的事,“我出来了,他吕文焕现在何处……不行!我一人送死了,襄阳城岂不成了他的天下?如何便宜了他!”

        想罢,策马回身,顾不上还带着许多兵,就要回内城去。不成想刚回过身,只觉得头顶一阵劲风扫过,随后只听得“当”的一声,一支利箭连带着头盔硬生生地落在地上,直吓得他出了又出了一身冷汗,手指颤抖了半天,才向头上摸去……

        “徐大人,不必如此惊慌,你的头颅还在!”图那讥笑着,学着韩忱鹳的语气,随后又将一支箭搭在弦上,“这次却未可定了!”

        “涂……涂子!!”愤怒之余,徐子成竟忘了自己还处在危险之中,喝道,“谋杀本官,你想造反不成!你……”

        嗖!!

        话未说完,又是一支箭直挺挺地穿透了他的衣袖。

        图那提弓在手,笑道:“想杀你的人多如牛毛,又不在多我这一个。我劝你还是乖乖地受了降的好,免受皮肉之苦。”

        徐子成昔日里骄横跋扈,又心思不密,所以自是看不出军中究竟进来了多少敌军的眼线,今日竟又败在“手下”之手,心中自是不甘,可这嘴上却是不服输的。

        “岂能降于你!”徐子成边说此话边勒马向后退去。

        图那大笑道:“‘宁死不降’?好啊!我便成全了你!”说着,自墙头抛下一杆长枪。

        徐子成一愣,呆呆地看着那枪好一会子,又抬头看了看城墙上春风得意的图那,心不禁要从嘴里蹦将出来,吞了吞口水,猛地一勒缰绳,边逃边叫:“看在你是本官昔日手下的份上,本官就暂且过你,倘若还有下次,可不是如此便宜了……”

        “哪容得下次!”

        图那大吼一声,自城墙上径直冲下,才落到徐子成身边,只见内城城墙上吕文焕一声令下,守门炮开始漫无目的的乱轰起来,几颗炮弹恰巧正在图那身边炸开。图那霎时皱紧了眉头,心想怎地这般棘手,便又紧跑了几步,一手抓住徐子成所骑的那匹马的尾巴,又跟着跑了几步后,猛地一跃,窜上马背,徐子成还未叫出声,便已被对方凌空提了起来,向外城的城墙上冲去。

        “收兵!守住外城!”见徐子成带来的兵已慌慌张张地退守内城,内城的守城炮又在漫无目的的乱轰,史天泽只得等图那拎着徐子成回来之后再做打算,便连忙收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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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军收了兵后,虽一时不能攻进内城,却也将外城完全夺下,外城虽无内城那般繁华,但粮草产得较多,足够元军所需。于是,当晚便在外城举行盛大庆功宴,一来确是为了庆功,二来也是诱敌:此番围住内城,断绝了宋军粮草,而宋军见到如此逍遥的场面,就算一时嘴硬不降,心中也定会有所动摇,只要攻心之战胜利,这仗也就很容易打了。

        “怎地,你把那徐二关在什么地方?”韩忱鹳一边翻动着篝火上的烤羊,一边说着。

        “你怎地现在才想起了?”图那一边吃着酒,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一时高兴,忘了,”韩忱鹳端起酒碗,四处寻着,“大哥又不见了?”

        “方才还在来着,许是和丞相巡城去了,”图那也四处寻了一下,便又放心吃起酒来,“方才丞相问我寻他来着。大哥虽原是个读书人,但也自到了这里以来,武功更是长进了,又凡事考虑得周全,带兵办法甚强。又者,他也在这襄阳城中居住了许多年,都有利的。”

        “二哥此番可是立了大功,生擒那徐二!”

        图那笑道:“我不过就是马夫出身,就算练得三拳两脚,这带兵的法子还是比不上大哥的。你同大哥都是正经参了军的,我不过就是得了大汗的赏识而已,虽有得将军的头衔,可这战场上的东西却还是少之又少。”

        “话虽如此……”韩忱鹳说着笑了笑,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道,“现在的襄阳城,连我都确实地看出些东西,又何况大哥二哥?”

        “哦?你倒是说说看?”图那也知他要说些什么,笑得不免有些神秘起来。

        卜、韩二人因与图那相处时日不算短了,除相知了彼此的脾气秉性外,这考虑事情还是能在一处的,也合当三人适合当亲兄弟,不同之处不过是性子有不同罢了,话儿也说得直些儿。

        于是,听闻了图那所问,韩忱鹳说着举起酒碗,指向内城的城墙,微微一笑:“只要困住这里,这仗还能打得长久么。不过话又说回来,”说着又转向图那,“这百姓的事情,二哥可是答应了我们的。”

        图那笑道:“你和大哥若不信,咱们兄弟也不能在这里吃酒了不是么?要我说,咱们少吃些儿,一会子抱坛好酒回去,再把这牛肉羊肉的捡上一些,回到帐中,咱们再和大哥一醉方休,如何?”

        “我早已藏了几坛上好的女儿红在那里,也吩咐厨下除了牛羊肉之外再备上几个小菜,就说驸马要吃的,”韩忱鹳笑得前仰后合。

        “你何时能改一改这毛病就好了,”图那无奈地笑着。

        韩忱鹳也似是无奈地一笑:“如何改得?想来昔日里我都不曾如此的,只与大哥有些话说,现在也不用再受徐子成那鸟气,又如何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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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也少叙。只说元军攻下了襄阳外城之后,宋军全部人马皆被困在了内城,虽说有守城炮及火药等战事必须之物,但兵士较少,有的已在先前战死了,现如今粮草又无法运进,将士们只有顿顿节省,甚至将一日三餐缩减为一日一餐,只在傍晚之时吃得多些。如此一来,多数人也是认为这是在坐吃山空,竟都渐渐地有了投降之心。可无奈于有些士兵仍不死心,便到寻常百姓家中抢吃抢喝,如今已逢乱世,又遇到此等不讲天理的事情,百姓岂有不怨声载道的道理?甚至恨不能元军早日攻进城来,就算战死了,也比这受了气还要低头的强!

        此时吕文焕想到的也是这些,只不过似乎更是长远:蒙古人围城,宋军粮草自然不能运进,日久天长,势必败军!虽说投降便可保命,但日后命运如何,只有天知晓。更何况现在徐子成和他的爱将朱明嵩都已成了敌军的俘虏,襄阳城连折两员主帅,实在如受了当头一棒一般!

        “将军如何想不起李庭芝来?”

        手下的一句话,竟猛然提醒了他。想那李庭芝本是受朝廷重用之人,手中必然握有兵权,但现在如何能将信送出去?

        吕文焕叹道:“敌军把守严密,休说是人了,便是一只鸟儿也飞不出去,更何况那李庭芝是朝廷重臣,如何听得我们支配?”

        手下道:“那将军就甘心投降?”

        “你有何主意?”

        手下笑道:“这军出不去,难不成百姓也是不行的么?听说李庭芝受朝廷的指派已经屯兵郢州了,——襄阳的情况朝廷早已听说,这里可是朝廷的要害,离临安只有一步之遥,自然受到重视。只要将信件送到郢州,与李庭芝商议,到那时,敌军在明,李庭芝的人马在暗,又有将军的兵做障眼法,这仗便可胜了。”

        吕文焕一面听着手下的主意,一面频频地点头,可随之又有顾虑涌了上来:“话是不错,可眼前要谁人去送信?现在不是惜人的时候,只是这封信断断不可让敌军发现,如若不然,襄阳城只会溃得更快,你我都再无出头之日……”

        手下抢道:“将军放心!此事小人去办便可。信也不用写,出城时敌军只会搜身上的衣物,难不成还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扒了衣服搜身不成?将军让人把信刺在小人的背上,并刻盖上将军的印章,便能万无一失了!若真个要脱衣查验,小人立时便跳到火中!”

        “……皇上!你看到了吗!忠臣,在这儿呢!不是只有他文天祥和陆秀夫啊!”吕文焕一时间激动不已,不禁冲到门口大叫,泪也险些落下来。

        历朝历代忠臣都是有的,但只怕驱使忠臣的天子不懂珍惜,枉费了忠心一片。宋廷已经腐败没落,纵然有忠臣,也是少数的,只恐这一两个忠心的,救不活这棵腐朽的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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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已是四月中旬,襄阳城已经被困多日,且不说未投降的宋军如何,只单说外城中的百姓,倒是过得安慰踏实,蒙古人真就秋毫无犯,甚至在入城十天之后,当着全外城百姓的面,又处置了两个欺男霸女的士兵,并择了个黄道吉日将已看管住的粮库打开,大行开仓济民之善举。如此一来,百姓倒是信得过这入城的外敌了,各种买卖也都从新开张,和未战之前已无两样。

        “嘿,想不到那小子还能认出我来!”韩忱鹳一边走着,一边大口地咬着鸡腿。

        卜远笑道:“他如何认不出你?这会子有倒碎银了?”

        韩忱鹳笑道:“当初也多亏了二哥,若不然我哪里有今日?方才没见卖烧鸡那小子说么:‘怎地蒙古人来了之后,我这生意反倒好了许多,每日烧鸡竟都不够卖的。’许是蒙古人久吃些牛肉羊肉的东西,极少吃鸡肉罢,便都去他那里买,也合当他做的好吃,在襄阳城里都是有名的……二哥如何不带些回去?”

        图那笑道:“带回去给你吃么?”

        “这话怎么说的……谢过二哥!”

        “你小子……”

        正说笑着,三人见自前方路口处走来两个人,看样子应是一对卖唱的夫妻,男的略显苍老,抱一把破烂的胡琴,虽是有些费力地拉着,出来的声乐倒是十分清脆悦耳;女的穿着虽显粗糙,但也遮不住她那清秀的面容,只是唱词之间缓缓透露出凄悲的情感:

        “背井离乡,谁堪怜?面容憔悴,恨无边。哪有一方乐土,看我逍遥无限,泪涟涟!无所求,身边无人,意绵绵……”

        “这词怎地这般凄惨?”图那忍不住上去问道。

        女子叹道:“小女子和丈夫老家原在洛阳,只因遭人陷害,失了三分薄田,无奈之下逃到襄阳来投奔亲戚,不想亲戚暴病身亡,小女子和丈夫举目无亲,只得落了个卖唱度日……”话未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图那虽是脾气有些暴躁,但是向来是好心的,如今见了这般凄惨的光景,心中不禁想道:看来普天之下苦人儿处处皆有,若是我大元得了天下,此事不见则已,若是见了,休要说帮这些人是必要的,狠狠地惩治那些贪官污吏、乱臣贼子才是正经!如若不然,只要这些人在世一日,便要残害百姓一日……想着,便对那对卖唱的夫妻说道:“你夫妻二人若愿意在这襄阳城中安家,我自会派兵士给你们建造房屋。田地怕是不行了,人人都是有数的,只因你们家不在襄阳,怕是也不能得地了……不若你们就做些小生意,也能度日,更不用过得这般凄惨,”说罢,全身上下的摸了摸,掏出七八两碎银,又转向卜远和韩忱鹳,“大哥,三弟,你们还有多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兵荒马乱的,若是他们因此丧命,岂不是你我的过失!”

        “你怎地什么事都要管!”韩忱鹳虽有些不情愿,可碍于图那面子,也只得掏出些银两来。

        卜远倒是不说话,拿出一整锭的五两银子,放到图那手中。

        图那将所有银子塞到卖唱夫妻手中,说道:“这些银子你们先拿着罢,暂时度日,明日你们且到帐中,自会有人带你们找地方盖房子,日后你们就可在襄阳安家了。”

        “恩公!”夫妻二人一时间感动得什么话儿也说不出,只得双双下跪致谢,还未及叩头,就已被图那一把拉了起来。

        图那笑道:“你们若真想谢我,待日后生意做起来了,请我和我这两位兄弟大吃一顿便可!哎,可得记好了,酒要上好的女儿红!”

        “那是自然!多谢恩公!多谢恩公!多谢恩公!”夫妻俩感激涕零,一路谢着去了。

        “难不成你只懂得做这些买卖人情的事情,休要骗人家了!”

        只听得一声娇喝,旁边闪出一个人影,竟是标娜!虽换了汉人的衣服,却更显出了女子的娇小可爱,不似蒙古女子那般像草原上遇风雨也不曾倒下的花朵一般,此时更有着让人想要揽其入怀以便好生疼爱一番的冲动。

        “公主!”猛然间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图那自是兴奋不已,“你如何来了?又怎地找来这里了?茫茫人海,岂不是缘分?”

        标娜看了看卜远和韩忱鹳,说道:“他们就是你说的两个结拜兄弟?果然是有大将之风,想来父汗能得此大将,也是长生天对他的眷顾罢。”

        图那连忙给引见了,双方只是说了几句话,韩忱鹳还想再听些什么,却被卜远拉着走开了,还直怪他不识趣,笑说他若是娶了亲,别人偷听他们的话儿怎么办。

        见两个人走远了,标娜的眼神才变得柔情起来,深深地看着图那,幽幽地说道:“反正我在草原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大元又没有让公主带兵的先例,我就和父汗说了想要来找你,他就答应了。来了我可就不走了,我要一直跟着你,直到攻下襄阳城!”

        见到日夜思念的人,图那自是高兴,只是在这人多眼杂的地方,说话委实不便,只得先看看周遭,随即拉标娜在街边一个摊子坐下,说道:“公主自茫茫草原赶来,又逢长生天眷顾并无不适,图那唯有感激……只不过现在襄阳城兵荒马乱,纵然大元已经夺取外城,可内城还是宋军的天下,围城又不知要多少时日。图那只是担心公主的安危,若是……”

        “你以为孛儿只斤氏的儿女都只会挤羊奶的么?”标娜打断他,甚是不满,“休要说你是在漠东草原上长大的,便是汉人,也是知道蒙古人的脾气秉性。且不说是孛儿只斤氏,便是旁的人,若见了不测便退却,难免让人笑话,何况还是汗族!我此番来便不回去的,父汗都答应了的,你若是赶我走,就是与父汗作对!”

        图那苦笑道:“我不过就说了两句,公主怎地就说出这许多话来,图那还有何话可说?只不过,公主定要保重,若是万一出现不测,请公主一定要……”

        “我才不是奶豆腐做的,怎地不能冲锋陷阵?”标娜显得异常兴奋,靠近图那,“和你在一处,难不成我还要害怕么?还是说你本没有护住我的本事?”

        自古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又何况美人已经倾心于自己?一时间,图那似乎什么也想不到了,只是看着对方,心里满是欢喜,也在想着一些似乎更加让人高兴的事情:血肉英雄,面对美人,岂有什么都不想的道理?

        “公主,我……”

        话还未及出口,就见史天泽从远处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不等二人说话,就已来到旁边,急道:“公主!驸马!大事不好了!”

        图那道:“公主才刚来了这里,有何事急成这个样子?”

        “宋将李庭芝已经屯兵郢州,聚了几万兵马,正准备攻下襄阳城,替吕文焕解围!听说他还募得了张顺、张贵两员大奖,此二人生性威猛,对宋廷忠心不二,武功又十分了得。李庭芝又训出了几千水兵……元军本就不熟水战,如这仗在水中打将起来,大元势必损失惨重啊!”

        “……回营!”此时,图那顾不得许多,忙忙拉起标娜火速赶回大营。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