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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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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书籍名:《国色无双》    作者:桃小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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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刚才那杯茶,里面难道是下了毒?沈心梅想要呼救,可喉中却如同被一团厚厚的棉花堵了起来,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她断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裕王会这般狠毒,想要她的性命。

无尽的恐惧从四面八方袭来,心梅脑中所想便是:我好不容易盼来了这个孩子,可为何他这么苦命,要与我一起魂归黄泉。

她想起了丈夫段逸风,他清峻的脸庞,无限的关爱,是她这一世最留恋不舍的东西。周围的光线似乎越来越黯淡了下去,朦胧间仿佛看到了他在缓缓向她走来,伸手想要去抓住,却只是一缕微光。

“逸风,逸风,你在哪里……”

裕王没有再理会躺在地上半晕过去的沈心梅,而是打开厢房的门径直走了出去。

站在远处候着的无双,远远瞧见了一个披着玄色披风的男子从侧方走了出去,虽看不清正脸的样子,但见他行色匆匆,而身后似乎跟着的便是刚才那两个将沈心梅带走的人。无双心中隐隐觉得不妥,便快步走到了刚才的那间厢房,推门一看,心里一阵骇然。

沈心梅面色青紫躺在了地上,鼻中虽还留有气息,但却已是极其微弱。无双慌忙扶起心梅,唤了几声姐姐,见她缓缓睁开双目,却已是奄奄一息的模样。

无双忙大声叫着菱香、秋晴,让她们立刻去请大夫,又吩咐人赶紧去传信给段逸风。

她能在这样的时候,尚保持着三分冷静,也算是难得了。看着心梅手捂小腹,一脸痛苦的样子,无双的心中也似被千万根针刺着一般,生生的疼。

段逸风接到了消息,如同五雷轰顶,胸口仿佛被巨石狠狠砸了一般,赶忙飞身策马,急匆匆地赶回了府中。

卧梅居中聚了一众的人,还没进去,便只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哭声。

“心梅……”段逸风一进屋子,眼泪便顺着淌了下来。他的妻子,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躺在床上,似乎是挣扎着用尽最后的力气,睁眼望着他。

嘴唇微翕,仿佛想说什么,可声音却是如何也发不出来。

他的思绪回到了从前,当年心梅因为身子孱弱,没能保住腹中的骨肉,最后郁郁而死。这一次,他以为一切都会不同,她的身子越来越好,可为何会突然中毒?

段逸风走到了妻子身旁,一把揪起了张太医问道:“说,心梅究竟中了什么毒?”

“是,是腐骨散……”张太医被段逸风满眼的血红吓到了,颤颤地说着。

这是一种少有的毒药,中毒之人不会立刻就死,会拖上三四个时辰,然后身上的骨髓尽被缓缓腐蚀致死。

段老夫人早已泣不成声,拉着段逸风道:“风儿,快放开张太医……心梅这孩子,也是命苦……”

段逸风守在心梅的身边,握着她逐渐冰冷下去的手,心头难以抑制那一分悲痛,一时间竟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房中的一众女眷都散得差不多了,只有无双守在心梅的身边。段逸风走到床前,听她口中喃喃说着话:“逸风……我对不起你……”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时的段逸风早已泪如雨下。

她缓缓摇了摇头,“这都是命。”

“心梅,是什么人,是什么人下这个毒手来害你,你告诉我,我定不会放过他!”他神情激动,攒着心梅的手也越来越紧。

“逸风……你听我说,”沈心梅撑着最后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怕是快不行了,有几句话我想要对你说。”

“你说,你说,我听着……”

“我是个妇道人家,可也知道你身在朝堂有许多的身不由己,无论何时,都记得保护好自己……”

“我记住了。”段逸风双目湿泪滚滚,哽咽着应道。

“我已经没什么亲人了,只剩无双这一个小妹子。她自幼便失了母亲,是个可怜的人儿,你答应我,好好地照顾她,别让她受一点委屈,将来……将来再为她寻一户好人家,我在地下便也能瞑目了。”

“心梅,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可是你别就这么离我而去。若你走了,我又如何独活?”

“快别说这样的话,如今是多事之秋,你只有活着才能保全段家。逸风,只要你时时念着我们的情分,便不枉我们夫妻一场……”

沈心梅中的毒本就已深入骨髓奄奄一息,如今说了这么多的话,乃是回光返照之症。渐渐地,她就如已经燃尽的蜡烛,终于熄灭了最后一点灯火……

话说这一日,裕王在龙母庙中想要将沈心梅请来详谈一番,但等了半日却都不见人影,便问宁国公,“姨丈,难道你猜错了,她今日并未来此?”

“或许吧,”宁国公道,“那也是缘法如此,只能改日再想法子了。”

二人等到日落,一边说着一边正共乘一车往回走,谁料刚到宁国公府的门口便听到管家慌慌张张地跑来道:“殿下,国公爷,听说靖国公府里段帅的夫人没了!”

没了……?!

二人大惊失色,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留评啊~~~收藏啊~~~~妖儿在呐喊!!!!

18

18、裕王被囚  ...

“跪下!”庆丰帝一声怒吼,将裕王震得脸色突然变成了一片死灰,不知今日父皇为何对他发这么大的火。

裕王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问道:“还请父皇明示,儿臣不知犯了什么错,惹您生气了?”

“你还说不知?”庆丰帝一对眼中既有怒火更有忿忿的怨念,“今日你不在宫中,到现在才回来,你是去了哪儿?”

裕王见庆丰帝神色肃然不敢欺瞒,只得道:“儿臣……儿臣去了龙母庙。”

“哼,龙母庙……那是有身孕的妇人前去祈福的地方,你去做什么?”皇上双目厉厉,刺向身子微微颤抖着的景沣。

“我……”他说不出话来,只在脑中不停转着一个念头:一定是有人将他的行踪报知给了皇上。

庆丰帝不等他回答,便道:“你答不出来我来帮你说,你是去找靖国公的儿媳沈心梅的是不是?”

此言一出,景沣的身上早已出了层层冷汗。庆丰帝最恨便是这些儿子结党营私,勾结朝臣。他今日之行,去见的还是靖国公府的女眷,各种无法启齿的原因,令他此刻只能跪在地上颤颤不语。

另一厢,在龙华宫外一处隐秘的小树丛中,小太监顺安正悄悄躲在一旁等着齐王。

一个身影从月影下走了过来,顺安仔细一看,来人正是齐王,便走了出来,打了个千儿讨好道:“殿下神机妙算,如今皇上还在内殿中训斥裕王殿下呢。”

齐王冷笑道:“那也是公公帮忙,才能这么快告知父王这件事。”

“哪里哪里,殿下素来对小的不薄,但凡有命,小的定然万死不辞。如今皇上已经认定是裕王下了毒手毒死了沈心梅,又是气恨又是头疼。”

“景沣没有反驳吗?”

“自然是要反驳的,但他又赖不掉今日去了龙母庙的事实。于是只说是为了安平公主的婚事,前去劝说沈心梅与段帅和离的。”

齐王微微抬眸,眼中是得意的神采:“这谎编的也太过了,景沣什么时候成了一个这么为妹妹着想的好皇兄了?不过这么说也好过让父皇知道他结党营私的强。”

“那……”顺安试探着问,“殿下可要再给他一击,令裕王殿下再也翻不了身。”

“他现在也已经够难办的了,毒杀朝廷命妇,又是靖国公的儿媳,这个罪名他担得起吗?就算没有确凿的证据,也够他头疼一阵子了。如今我们暂时不能妄动,否则,只会牵连到自己身上,引火烧身。”说着又似乎有些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今日我出宫之事你肯定不会有别人知道?”

“殿下放心,一切都妥妥当当。谁会想到您是躲在水车中出去的呢?更何况殿下行事这么小心,除了您的贴身随从和小的之外,绝无第五个人知道此事!”

齐王紧绷的脸这才露出一点笑容:“顺安,你在父皇跟前办差最是得力,如今又帮我这么多的忙,我自该是好好谢你。”说着从袖中掏出两颗金裸子塞到了他手中,算作答谢。

顺安不敢久留,谢了一声便退下了。对顺安而言,他是庆丰帝身边的得力太监,平日里为了能更了解皇上的作息、喜好,宫里的妃嫔,宫外的朝臣也常会给他送各种各样的礼,这两颗金裸子其实并不在他的眼里。他在乎的是,将来自己的前程。顺安将宝压在齐王的身上,虽是一场赌,但他却觉得要比赌裕王的胜算来得更大些。

虽未下旨,但当夜庆丰帝就传下了口谕,将裕王在崇安殿内禁足一个月,并罚俸半月,待到大理寺和刑部将毒杀一事查清后,再行下旨惩处。

“逆子,真是个逆子……”庆丰帝躺在毓秀宫的摇椅上气得直咳嗽,荣妃忙给他拍拍背,劝道:“皇上何必动气,如今这件事既交给了下面去查,您就别再伤神伤心了。”

庆丰帝如何能不动气?今日这件事才发,靖国公府上下定然已是闹得不可开交了,他怕的是待到明日早朝,段桓如在朝堂之上要亲向他讨个公道,他又该如何交待?

太阳穴上一阵的疼痛,荣妃问道:“皇上可要臣妾揉揉?”

她软软的手儿按在了庆丰帝的头上,慢慢揉动了起来,她的这套头部按摩的手法在宫里没有一个妃嫔及得上,颇讨庆丰帝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