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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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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怀疑

书籍名:《安平乐》    作者:雁来北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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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仔细端详了一下谢铭给她的玉佩,看向玉竹道,“玉竹,这个东西值多少钱?”

        玉竹一愣,明显没想到他家公子刚走安平会问出这话来,到没看出来安平竟然是个小财迷。“反正足够给你用的了,要是想使银子,直接拿着这个玉佩去钱庄提就可以了。”玉竹不是不想告诉她,实际上他只知道铺子,具体的银钱倒是没放在心上。

        安平突然觉得这玉佩变得沉了起来,有些无奈的撇撇嘴,这就是一张可以无限透支的信用卡啊,不过她是不是得的有点太容易了。

        玉竹自然不知道安平在想这些,看看早已消失的马车,道,“安娘,看不见了,回去吧。不久公子就会过来的。”

        “哦。”安平边应着边跟着玉竹走回了家门。

        “木公子成亲了。”安平走过玉竹身边时,玉竹的声音幽幽传来。

        “哦。”安平答应着,没有停步。

        “安平?”玉竹不放心的问道。

        安平停下步子,扭头看向玉竹,目光清澈,脸上没有一丝伤心。“我早就知道了。八月初一时的事,对不对?”

        玉竹没想到安平竟然已经知道,那么木珉的身份......

        安平笑了笑,她很感谢玉竹的担心,不过她是真的放下了。木珉的身份,她虽然早就有所怀疑,却还是没有想到,直到江都那远远一瞟,她才明白,师父当初同意她去给他做小,其实都是高攀了。

        ****

        燕平远傍晚从铺子回来时,才知道谢铭已经离开。本来有些高兴的,不过看到玉竹,原来的喜悦也没有了。谢铭说的清楚,要让安平接受他,可是他现在连亲近安平的机会都没有。

        三人一起吃饭,燕平远难得在安平面前献着殷勤,一个劲的给安平夹菜,当玉竹透明一般。安平瞪他也不管用,只得埋头苦吃。她就算爱吃笋子跟香菇,也不是这个吃法呀。玉竹看安平对着堆成小山似的菜皱眉,心中有些同情安平。

        饭毕,玉竹是不肯留两人单独相处的,安平也无所谓,由着那两只在那里没话找话的瞎聊,她也不插嘴,嘴角微微勾起的忙活着手中的鞋子。听说小虎又升迁了,她没有什么可表示的,也就是力所能及的给他再做几双鞋子。不知道再见到小虎会不会骂她。

        那两人都不属于话多的人,平时待人都比较冷,等到他们从铺子到院子,从吃的到穿的,把能聊的都说的差不多的时候,就开始大眼对小眼了,料是如此,两人也面对面坐着。安平此时实在有点受不了了,想起一件事情来。

        “玉竹,那边盒子里有师父带来的好茶,你知道我不懂品茶的,还是你拿去喝吧。”安平笑道。谢铭曾经极度想培养她的周身气度和修养,除了琴棋书画,日常生活也是极讲究的。奈特安平一介俗人,实在品不出那价值千金的好茶跟普通茶摊上的查有什么区别,让谢铭抱憾不已。每每还总是把好茶往她房里送,看到安平把好茶当白水喝,连齐浩方都觉得是暴殄天物。玉竹跟在谢铭时间这么久,除了武学,安平似乎只发现了他爱茶这一个爱好。

        玉竹笑呵呵的站起,他正觉得跟燕平远无话可说呢,“我知道公子带了好茶来,却不知是什么?”

        “好像是六月雪。”

        玉竹闻言,大喜着跑去泡茶。

        燕平远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凑到安平面前,道,“谢叔叔走了,不要难过,还有我陪着你呢。”

        安平抬头,看到燕平远亮晶晶的眸子,一愣,没想到他跟谢铭处的这么好,竟然直接叫谢铭叔叔,记得第一次见面时还是称前辈呢。倒也没有放在心上,又想起谢铭临走前的委托,笑着说道,“没事,我又不是小孩子离不开师父。”

        燕平远看了看安平手中做到一半的布鞋,拿起一只在手上比了比,才发现不是他的尺寸。心里不舒服起来,他刚刚一直以为安平在给他做鞋,虽然不耐烦玉竹,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脸立马难看起来。

        “我看你做得这么用心,鞋子是给谁做的?”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安平头都没有抬,“给我哥哥做的,你知道的吧,他在军营里呢。”

        燕平远稍稍放下心来,夏小虎他是知道,不过还是有些别扭。

        燕平远还想再问什么,玉竹已经端着茶壶进来了,一时间满屋的茶香。

        “燕公子要不要试一试?”玉竹笑着说道。

        “自然。”说着端起一杯香气四溢的茶碗,缓缓品了一口。

        玉竹看燕平远的架势就知道这也是个品茶的行家,笑着说道,“燕公子觉得玉竹的手艺如何?”

        燕平远缓缓放下杯子,“香气袭人、余香满口,虽然微苦,却回味无穷。六月雪,六月开花,如雪海一般,本就极难得,更难得的是玉竹泡茶的火候,不多不少恰到好处。只是,可惜只是井水,要是能用山间的雪水就更好了。”

        玉竹如找到知音般的拉住燕平远,眼睛都在发光,“燕公子真是厉害,这六月雪最好就是用天山的雪水冲泡。”

        燕平远笑了笑,跟玉竹细细说起茶道来,却不知他们刚刚的互动都被安平看在眼中。

        六月雪是极难得的好茶,每年产量都是有限的,说它价比黄金都不为过,燕平远竟然认得此茶,而且看他表现,绝对不是第一次喝此茶。更让安平疑惑的是,燕平远被她刚救回来时,对吃穿不甚讲究,基本上都是她怎么安排他怎么来,更遑论品茶了。可是近日来,安平觉得燕平远浑身上下都发生了变化,原来安平只是有感觉,可是今日她仔细打量一番才发现,虽然衣着还是安平做的那些,可是有些细节上的东西变了。例如,他的簪子,虽然也显得很古朴,却不是安平给他准备的木簪。还有就是他的气度,仿若一下提升了周身的气场一般,这却是失忆的燕平远身上没有的。安平突然觉得,这个燕平远越来越像在落霞门见到的那一个了,冷漠、洒脱却透着气度不凡。可是想起谢铭曾经给他亲自诊断过,结果却是“无解”,谢铭的医术,是不可能有人骗过他的。安平越来越疑惑起来。

        跟玉竹聊得开心的燕平远,却没有想到这些,如果他知道安平此时的想法,非后悔死不可。

        ***

        近日来,安平这边没事,却不知,冯丹娘那边出了事情,待安平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之后了。那个时候,姚润生已经许久没有登门了。

        姚润生踏实、本分,也会做生意,冯丹娘温柔、贤惠,且一手好女红,还有些设计天分。他们两人人一个负责头花设计,一个负责生产和销售,安平觉得真的是天作之合,要说的唯一的缺憾,那就是冯丹娘的再嫁之身。安平本来觉得姚润生家里也不是大富大贵,姚大娘应该不会反对才是,不想,最大的阻力就是来自于姚大娘。

        姚大娘说什么都不许姚润生娶一个被休的女子,姚润生虽然争取过,毕竟这是古代,“孝”字压下来,一切都变得十分无力。姚润生已经七八天没有去铺子上了,听说姚大娘本意是要姚润生辞了这份工的,还是姚润生死活不同意才只是休假。

        冯丹娘那边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冯丹娘性子要强,表面上仍然笑呵呵的同安平说话,安平却知道,冯丹娘的心里,只怕比黄连还苦,她的压力要比姚润生大得多。这样的人不动情则已,一旦动情,就很难割舍,冯丹娘如此,不过是不想姚润生在家里难处罢了。可是不过今天,她自己却瘦了整整一圈,记得钟妈妈一直在旁边掉眼泪。

        安平也是无奈,这种事,她帮不了,也不知道如何帮,只是心疼冯丹娘。

        这种事真的不能说怪谁,姚大娘那边也是拳拳爱子知心,不想姚润生以后被人指指点点;冯丹娘被休的身份,却也不是她的过错;而姚润生呢,一方面是冯丹娘,一方面是他的母亲,他哪一方都不想伤害。

        安平却是看不下去冯丹娘强忍的笑颜,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出了门。

        冯丹娘心中有事,安平担心冯丹娘,所以两人逛街的兴致并不高,走了整整一条街,却还是双手空空。

        “安平,走了这么久,也累了,不如回去吧?”冯丹娘知道安平是故意拉她出来的,看她累的额头上都是汗,想着还是回家的好。

        安平却不想此时回去,她好不容易将人拉出来,现在回去没有一点意义。不过她也确实累了,看冯丹娘的样子,应该也累了。看到前面有一家酒楼,笑道,“走了这么久我都饿了,咱们先进去吃点东西再接着逛吧。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就这么回去了所没意思。”

        冯大娘向来对安平言听计从的,也没有异议。两人刚走到茶楼门口,却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在酒楼门口乞讨,而店小二正不耐烦的往外赶她。

        “去去去,别影响我们做生意。”

        “大爷,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

        安平混过灾民,这种事到没有放在心上,冯丹娘却不是,同情心泛滥,安平一个没抓住,冯丹娘已经掏出了银子递给了那个妇人。

        “这位姐姐,我这里有些银子,你先拿去吧。”说着就将一块碎银子往那夫人手里塞。

        安平十分不赞成这种做法,救得了一时却救不了一时,一个不小心反而可能给自己找来麻烦。宋书瑶当初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可是此时冯丹娘已经把银子递出去了,她也只能作罢,走到冯丹娘身边,尽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你、你是曹氏......”安平走至冯丹娘面前,却见冯丹娘惊讶的指着那妇人道。那妇人却是一把推开冯丹娘,也不要银子就撒腿跑了,幸好安平眼疾手快拉住了冯丹娘,要不就要摔一跤了。

        “冯姐姐,你没看错吧,她怎么可能是那个曹氏?”安平至今还记得曹氏飞扬跋扈的样子。

        “安平,我绝对没看错,她就是曹氏。”冯丹娘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位姑娘说的没错,刚刚跑走的那个人就是前些时候被抄家的杨家少奶奶,真是恶有恶报,杨家抄家,听说她娘家那边也出了事。四处想找活干,可是将都城有几个人不识得她,也没有人愿意雇她。真是作孽。”旁边一个看热闹的人说道。

        原来如此,不过虽然可怜,也算是咎由自取了。安平看冯丹娘似乎还想再问什么,忙让小二给他们找个隔间,拉着冯丹娘就进了酒楼。

        安平跟冯丹娘坐在靠窗的隔间里,冯丹娘却一直有些郁郁的样子。

        “冯姐姐,你是不是想帮她?”安平问道。

        “安平,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做。可是,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那杨家大少娶她也不过是贪了她背后的权势......”说道这里,似是想到了自己,就没有再说下去。

        安平知道冯丹娘是想到了自己的遭遇,叹了口气,“冯姐姐,你刚才冲过去了又能如何帮她?再者,你看她刚才的反应,分明是怕见到你的。倒不如不去管她,反倒让她过得自在些。”她不是救世主,没有义务去帮一个害过自己的人。虽然同为女人也可怜她,却也忘不掉她做的事。

        冯丹娘叹了口气,终于没再说什么。

        两人点了菜,却因为刚才的事,始终是胃口不佳,不过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安平,街上说话的人,是不是你哥哥?”冯丹娘突然对安平道。

        安平从窗口望去,正好看见两个男人在街上正说着话,其中一个正式燕平远。而另一个则一身劲装,对燕平远一副恭敬有礼的样子,看穿戴,绝不像是在谈生意,那个人更加不是店里的伙计。

        冯丹娘看安平疑惑的样子,道,“跟你哥哥说话的那人,看穿戴只怕不是普通人吧。”

        安平自然知道,却不知燕平远跟那人是什么关系,她突然觉得她越来越不认识燕平远了

        “要不要过去看看?”冯丹娘建议道。

        安平摇摇头,此时她并不方便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