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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60.两人,大结局

书籍名:《嫁徒记》    作者:时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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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跌时宕时起时伏,这才是人生。

        比如顾以飐偷袭师妹的嘴唇成功,就不该诧异师妹也能明踹他的胸口得逞。

        对此,顾家大师兄表示情理之中,但顾以飐嗤之以鼻。结果就是顾家二徒弟,再没能靠近过一直气势汹汹敌视他的顾以桥,直到冬末春初的某天清晨。

        “不好了,师哥,桥丫头跑了!”

        “跑了跑了”的声音一直回荡在整个伊顿家,没错,因为他们一直借住在扎克的家里。

        被扎克妹妹箍着手臂的顾以澍调笑着回头,“以桥跟我说过了,她去找她的灏哥哥。”说完又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下巴,“看来我也该回濯洲了,师弟,要不要一起?”

        顾以飐立时有一种冲上去,掐住他脖子二十年不撒手的冲动。

        不过他想了想决定不去追以桥,就让她好好跟井灏再叙叙旧,毕竟这样对两人都好。不过回濯洲之前,他一定要去万郡跟贺望北来一次不醉不归,趁机声讨自己遇人不淑的命运并狠狠地指桑骂槐。

        ***

        去年江湖与朝野最大的一条新闻就是玉应门少主居然娶了位郡主大人,而秦郡的女郡王居然嫁了个武林中人。

        以桥到玉应门时才听到这个消息,一听就傻眼了。

        “真的成亲了?那……那新娘子呢?”

        井灏看见小丫头比之前白胖了许多,竟有一种既安心又心酸的感觉。

        他把成亲之日两方亲朋诡异又混乱的场面学给以桥听,逗得以桥捂着肚子笑。

        “姓郁那小子,送莅儿回来正巧留下喝喜酒。不过喜酒没喝多少,倒是净跟着秦久俩人搬客人了。你还笑,都是让你师父给喝倒的,险些连我爹也搭进去!”

        虽说新婚不久,但井灏跟游溪月都各有各的事要忙,这两个月,在玉应门与丰东城两边各住了一阵,两人终于决定以后不两边跑了,再过一阵就一同搬去王府在濮城的别院住。不过这个消息还没有告诉殿下跟前的侍卫大人。

        “灏哥哥,我刚才在门口看见那个黑着脸的,可是郡主身边的褚大人?”

        对于井灏与褚亦樊之间莫名的距离感与冷战气氛,游溪月笑着对井灏说:“亦樊这家伙,逗起来有趣得很,借你玩两个月你就知道了。”

        于是随后褚亦樊就接到了自家主上,让他代自己向井灏赔礼道歉的命令。而井灏从丰东返回玉应门处理杂事的行为,在褚大人眼里,就变成了新姑爷被冒犯以致负气出走的紧急事件。

        井灏笑着点头,“是他,你要是有什么想买的,直接跟他说就行。据莅儿说,褚大人的脚程可快得很。”

        对于“玩弄”褚亦樊的这个计划,井灏开始还是打怵的;可自从侍卫大人开始了口不择言的各色道歉,井少门主立刻就理解了自家娘子笑中深意。

        不过倒是看着井灏坏笑的以桥,脑中却忽然冒出了“夫妻相”三个字。

        叶芫听说以桥来了,又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饭菜,不过饭桌上还是忍不住跟以桥抱怨,抱怨井灏这个臭小子前前后后不到一个月就成亲了。不过说完她又感慨,说幸好不仅新媳妇是个大美人,而且一点架子也没有,要不然绝对连同井灏一起赶出门。

        “对了,听井灏说,你不是跟你师兄在一起吗?怎么就一个人来了?”叶芫又往以桥碗里添了些菜问到。

        以桥戳戳碗里的饭,想了想道:“哼,不理他,看他这回还得不得意。”

        叶芫看看旁边的井逸,两人听的糊涂,不知什么时候以桥已经能这么摆弄自家大师兄了。

        只有井灏听的明白,倒不是以桥对大师兄有了什么新手腕,而是提起“师兄”她第一个想起的已经是顾以飐了。

        在旁的井莅不知为何忽然惊叹一声,接着从衣服里掏出一个黝黑锃亮的小东西。

        “这个,又忘记还他了。”

        一桌子人都不知道她拿的是个什么东西,只有旁边的秦久瞄了一眼,撇了撇嘴。原来还是郁家小子留下的“攸碧”。他啧了下嘴,哪里是大小姐忘了还,分明是那小子就没想要,他看呀,当初留下这东西八成也是故意。

        ***

        以桥到了玉应门没几天,顾家大师兄领着师弟就回到了濯洲。

        以澈看见二师兄归来大喜过望,可发现后面还有个大师兄险些痛哭流涕。

        因为之前的各种小恩小惠,小师弟们看见大师兄归来都簇拥着问长问短,倒是对二师兄没太多反应。

        顾家二徒弟招呼过以澈质问,“怎么教师弟的,怎么一个个都忠奸不分?”

        以澈深叹一口气:“还不是因为敌强我弱,敌暗我明,敌是大师兄我是小师弟。”

        顾黎站在屋门口,冲着院子清了清嗓,“啊,原来是以飐跟,那个谁回来了。”

        听了顾黎管自家师哥叫“那个谁”,以飐这才想起来原来还有师父这茬呢,暗笑一声,颠颠凑了过去。

        没想到顾黎看了看他身后,挑着眉毛问他:“以桥呢?难道还没搞定!”

        以飐立时气短。

        顾黎仰头长叹一声,“孺子不可教也。”接着又打发以飐下山去弄两坛红娘竹酒回来,并转告“那个谁”今天开始继续做饭。

        顾黎正要转身回屋,却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站了小五跟小八。

        “师父,”小五以飏甜甜叫了声,“您是不是觉得,我跟师弟是朽木不可雕啊?”

        顾黎被问得一愣,定睛一看旁边的小八正一脸“就知道你嫌我没天分”的哀怨表情。

        “哪里哪里,”顾黎赶忙拍拍小八的肩膀,“可雕可雕。”

        “既如此,”小五依旧笑得灿烂,“那师父为何这一个月不如之前的教导用心了呢?”

        这么一问,顾黎才彻底后悔起教小五跟小八的决定,当初他以为以飐要死了,一心只想着所学有继就答应了。可教了一阵秋白就又来传话,说井灏把以飐给救回来了,他自然高兴,不过再教徒弟的事也就没什么动力了,很快就从兢兢业业重回了惫懒的常态。

        “师父,您不会在想这回二师兄回来了,就决定把我跟小八交给二师兄教吧?”

        看着一时没回话的顾黎,小五眉毛一挑缓缓问道。

        顾黎一愣,被猜中了。

        “若如此,我天资愚钝倒没什么,不过八师弟一棵好苗子,会不会就此荒废了呢?”

        看着随着小五的话渐渐低沉黑化的小八,顾黎决定今晚一定把小五新写《新烛宝鉴》赚得私房钱,连同以澈的那份全部搜刮来。

        不过现在还是安抚以炘要紧,“八啊,明天开始师父一定接着好好教。”说完又恶狠狠丢给旁边的以飏一个眼神,“肯定比以前教得还好。”

        看着顾黎眼神背后“玩死了可别怪我”的潜台词,小五欣慰地点了点头,他可是下定决心要变得比大师兄跟二师兄都厉害的,顾黎往死里教正合他意。

        ***

        又至暮春,顾家三师姐终于回到了一年未归的濯洲。

        连山下的大叔大娘看见她都寒暄了好一阵,更别提山上的那些猴崽子们了。

        以桥一进门,整个顾家都沸腾了,尤以小八最为激动,非要亲自下厨给以桥做饭接风洗尘,幸而在众意下没有得逞。

        顾家大院人头从没这么整齐过,家里上上下下,比过年还热闹。

        只不过以桥很纳闷,那位厚脸皮的二师兄,居然一整天都没跟她说过话。

        而第二天,那家伙就凭空消失了。

        “哎,桥丫头呀,不能怪师父不拦着,可那混小子说他在家里呆着惹你生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师兄难得这么有眼色过,我不成全都不行。这不,天没亮就走了,说是去筱州郁家答谢去了,谢完估计就继续云游四方了吧。”

        顾黎一边喝茶一边说得泰然,于是乎,听完这话的顾家三徒弟就这么又被骗下了山。

        以桥想起去年也是在这个时候,一边砸着船舷一边信誓旦旦地说要用三个月把顾黎逮回来。

        可现在她却不知为什么,又砸着船舷信誓旦旦地说要去逮以飐。

        为什么?她想了又想,对了,像他这种出尔反尔说话从来不算数的混蛋师兄,她是该把他逮回来狠狠教训一顿。

        在郁氏山庄混了一个月天天收礼物的以桥,再进郁家,可谓门儿清。

        只不过她还没走到大堂,就听见里面传来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对,没错,靠河边那座院子就行……哈哈,哪里的话,晚辈还要多谢郁伯父。”

        闻讯赶来的郁处霆脸色铁青,因为他听到的说法是,那位顾家二哥居然手握炼制郁氏精铁的秘方,并以此向他老爹商要一座院子。

        想都不用想,这秘方肯定是从他那儿流出去的,虽然他也不知道缘由,但他郁处霆等会儿绝对不会好过肯定是真的。

        “以桥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赶来的郁处霆正巧碰上也在院子里的以桥。

        “哦,在湖心岛我师兄给你灌了什么吐真水,你自己说的。”顾家师姐完全没有提及是她提问的这一环节。

        郁家少爷恼羞成怒,看见郁观解陪着以飐出门来,立马就要冲上前去辩解。

        看着要去揭发的郁处霆,以桥撤了一步在郁家少爷身后小声念叨了一句。

        “哎?我怎么在莅儿那看见了一个叫‘攸碧’的东西,莅儿说那叫定情信物。攸碧,这东西你听说过没?没有的话,我就去问问郁伯父吧。”

        刚还一腔怒火的郁处霆顿觉浑身乏力,他可受不了前脚泄露祖传秘方,后脚又与仇家女私定终身的戏码,只得看着横眉立目的自家老爹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

        刚出郁家大门,顾家二徒弟就被师妹狠狠碾了一脚。

        “你就用敲人家一座院子答谢人家呀?”

        以飐忍着痛保持镇定,“哎,四月二十一也不远了,该准备准备了。”

        “什么四月二十一?”顾家师姐一听这就又把眼睛瞥向了别处。

        以飐却低着头笑笑,随后抓起以桥的手往繁华又喧闹筱州街头走去。

        “章铎章绍这两个家伙,说是给爹娘扫墓,现在肯定在筱州哪儿偷着卖我的药呢,逮到了让他俩包了酒席。”

        “哦对了,小五说是特意给咱俩写了本《新烛宝鉴》,不过以澈那小子画了那么久,还不知道百里晓声就是自己师弟,你说让我怎么放心。”

        “你回去跟小八说,让他来咱们的院子住啊,我说的话,他肯定不听。”

        “丫头,你说主婚人请谁来呢?井叔不错,夏沧也挺好,要不再折腾一回郁家?”

        远处泊船的号子声依旧,路边的小贩不时地招揽生意,有人还叫她姑娘,有人却叫她小娘子。

        听着以飐熟悉的声音,走在熟悉的筱州,原本抿着嘴的以桥却渐渐忍不住得嘴角上挑。

        她想,桃花都开了,是该准备准备了。

        ***

        是年,清玄公子顾黎唯一的女徒弟,嫁了。

        到头来,这位顾黎一心爱护的女徒弟也没被外人捞去,而是嫁给了自家师兄。

        顾家上下无不称赞其英明决断,各方亲朋无不拱手相道双喜临门。

        仰在屋顶上的两人讨论将来要干嘛,一番争论才终于达成协议。

        一人说:神仙眷侣。

        一人说:百年江湖。

        一人说:此生相随。

        一人说:一世不移。

        自此,在筱州安居的顾以飐与顾以桥,就开始了成双配对祸害江湖,不,仗剑江湖的种种历程。

        不辱其师威名,一双璧人是朋友满天下,仇家也满天下。

        总之,成就了一段又一段武林佳话。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