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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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我的声音太大,她有点诧异的看着我。
我转过身去,不看她的双眸,在停息会后径直朝另一个角落走去。
幸福的人们相拥在街角,我和楚伊人却离的越来越远,这是我要的结局吗?
有人双目相交便激烈的爱上,有人一言之过就与爱情分别。
我呢?或许我从没有被爱神赐福过,所以我的爱很苦涩,就和黑咖啡一样吧。
不过,即便是这样,那也是爱呀。
偷懒坐在广场的长椅上,看着行人走过我的眼前,然后整个人躺在了靠背上,看起了稀薄的夜空。
夜空不在像儿时那么的繁华,是因为城市的灯火掩饰了它们?或许有一天,找一个僻静的山角,搭起一个草屋,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吧。
即使再寂寞,也有星空陪伴。
在我闭上眼睛回味儿时的时候,鼻端传来了咖啡的香味。
楚伊人端着两杯咖啡,站在我的面前,在看着她的一刻,我有种世界被定格的感觉。
就算空气在流动。
就算人群在游走。
我却脱离的时间的流逝!
握着咖啡,感觉到温热顺着杯沿通过手心。
喝上些许,咖啡的苦涩与芳醇在口中久久不消,香斥满颊。
一杯咖啡,对我来说就是最简单的幸福。
“小气的男人最差劲”
楚伊人和我一样双手握着咖啡,不过她的眼神看上去更飘忽些,她透过咖啡究竟看到了什么呢?
“哼”
表面上我是不满,实际上我只是在故作镇定,其实我究竟在生气什么呢?不过一句玩笑话而已,为什么我会慌张?
因为我会当真吧?
如果猜对了,我可不可以真的吻上去呢?如果亲了楚伊人,我一定会永远的失去了做她朋友的资格吧?
因为亲不到,所以我才会妒火中烧吗?
“你知道吗?小的时候,爸爸会抱着我一起看天上的星星,然后告诉我它们都属于哪些星座”咖啡冒起热气,慢慢升腾,升腾到楚伊人看见的星空里。
我恍惚间,好像楚伊人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我陌生的,看不透的人。即便样子没变,即便她抬首时下巴依旧像高傲的天鹅,却失去了我熟悉的白色。
现在的她看起来孤独,像是喜欢溶于黑暗的弃儿,阳光无法覆照在她的身上,她成为了黑色的天鹅。
“然后呢”我看向夜空,放眼一片荒芜。
我们被大楼簇拥,我们在狭小的空间里看着寸长的夜空,没有了色彩的夜空和黑色的幕帘有什么区别呢?
“妈妈抱着弟弟读着安徒生童话,爸爸抱着我看着星星。天棚上串满了紫色的葡萄,不时的有萤火虫趁着夜色窃听起我们的谈话。”
不要,不要这样!我敏感的发现楚伊人平和的声音却夹带着颤抖,那是一种无法压制,连自己都不会知道的身体表现。
“哈,咖啡好好喝啊,楚伊人你到底给我封了什么官职呢?我好好奇啊!”
打岔,我要打岔,我不能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我的本能告诉我,我必须这么做。
是察觉到我的意图吗?
楚伊人微合双眼,摇了下头后向我嫣然一笑,闭合的双眼睁开的一刹那,那随之的来了的光彩让这单调的夜空,抽象似的活了起来。
那是什么魔力?
“我一直很向往夜空,在爸爸影响下,我认识了很多星座”她藕臂斜伸,指向孤单的夜空“陈书漠,你知道吗?北斗七星是大熊座的尾巴,在大熊座的身边的是小熊座,告诉你哦,小熊座是很调皮的!”
“顺着北斗七星的勺口向东找去,可以看到一颗很亮很亮的星星,那是牧夫座的大角,它可是著名的春季大三角之一哦”
“春季大三角还有狮子座和室女座,所以顺着牧夫座的大角在它周围可以找到的两颗一样很醒目的亮星,它们分别是是狮子座的五帝座一和室女座的角宿一。”
在楚伊人的细细呢喃中,整个夜空都变鲜明了起来,一个个消失的星座都重新回到了寂寞的夜,这是属于楚伊人的星空!
她将她的星空与我分享,将她的心门打开一条缝隙,放我进去。
“星空离我好遥远,爸爸看我如此喜欢它们,就和弟弟一起抓了好多好多的萤火虫。他们将袋子打开,那一个个小小的精灵从袋子飞了出来,努力的,不遗余力的挥发着微弱的光亮朝着四周飞去,真的很美。”
真的很美,此刻的楚伊人,真的好美,那是与平常不一样的美。
“在我十七岁那年,我依靠着的父母在坐飞机去希腊的途中,飞机失事,不幸丧生。”
我呆呆的,不敢相信。那个一直活泼,微笑常在的楚伊人,居然…….居然是孤儿!
楚伊人嘴边再次出现惯有的微笑,只是这次她的笑却激发出我来自内心的怜爱。
我一定要她幸福。
第二十三夜
可我却无法给她幸福,即使我再爱她又怎么样?
我能给她物质上的幸福吗?我能给她买昂贵的礼物吗?我能在她生日的时候买上一堆的玫瑰博取她的笑容吗?
不能。
我不能。
/>宫涅能,他有烽火戏诸侯的资本!只因他是一国之君。
我呢?我是什么?一个小丑而已。
所以我有什么资格去爱她呢?就一直做她的朋友吧?就默默的爱着她吧?这样才是我唯一的归宿。
小丑不是因为权利以及金钱才勉强在公主的身边,苦苦的忍受她的刁蛮的。
因为爱,才想要公主可以过着快乐的每一天。小丑爱着公主,因此才愿意放下一切陪她在孤独的城堡里的。
不管公主爱不爱小丑,不管楚伊人爱不爱我,我都要永远,永远陪伴着她。
在得知楚伊人是孤儿的时候,我在心中许下了一生的诺言,我的未来将为实现这个诺言而存在下去。
“父母去世后,我把自己整个包裹起来,用冰冷的笑容去对待任何想要接近我的人,我一面打工,一面上学,一面照顾弟弟。只要从大学里毕业,只要找到好的工作,我就可以改变贫穷,我就能力去保护自己。”楚伊人完全陷入了回忆之中,现在的她就像是孤独的灯火的。
“我像萤火虫一样,竭力的燃烧起自己,以为这样会更快乐些。我却忽略了太多,我没有时间去照顾我的弟弟,他在学校被人欺负我也不知道,我没有享受学院的生活,我像海绵样吸食着知识,却放弃了身边的风景。”
楚伊人内心的缝隙逐渐扩大,在她的心里我看见是一片荒芜,但这片荒芜里却一定希望的存在,因为现在的楚伊人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吸引着我,给我生活带来了快乐。
这些都是那人的功劳?他给楚伊人的不止是物质上的幸福,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吧?这样我就可以放心了吧。
连最后存在的理由都失去了,我究竟应该如何使得自己在楚伊人心上有一席之地呢?
神啊,告诉我吧,
即使我现在很混乱,我还是装作镇静的样子,因为楚伊人看着我,因为楚伊人的脸上洋溢着比太阳还耀眼的微笑,不,和太阳不一样,太阳只会燃烧殆尽一切,而她的微笑只会给人驱除冰冷。
我着迷在她的笑容里,她流连在他给的幸福中。
“一直到他的出现”
楚伊人接着回忆了起来,嘴角的笑意就像是心里塞满了甜蜜一样。真羡慕啊。
“第一次见到他真的好滑稽,他好像拙劣的演员表演着下三滥的话剧一样。”
在说完后,楚伊人手捂着嘴“噗哧”一笑,然后抱着肚子笑到了咳嗽,手中咖啡的洒了出来都不在意。
真的幸福到这种地步了吗?我的心也好想这么的幸福,可为什么它越来越冷呢?
明明她的微笑是不伤人的火焰,我却依旧感觉很冷?为什么呢?看来是我的心中已经无法享受这珍贵的温暖了。
“抱歉,抱歉,我突然想到为什么他那时候会突然傻笑了”楚伊人对我摆手,眼睛不再像寒冷的冰,现在的是我熟知的楚伊人了。
“如果说我是萤火虫,那他就是天上的繁星,我能做的只是点亮自己,他做到的却是装饰起了黑夜,让人不再害怕黑暗”
“不是哦,我觉得你已经不再是萤火虫了,你已经成为了无法取代的太阳了,你看他们~”
顺着食指看去,楚伊人看到在正洪广场上努力吆喝,开心的溜冰,一起嬉笑的夏夏他们。他们脸上同样挂着幸福。
“这是他无法给予的,却是你带来的,所以你已经不是那个只会点亮自己的萤火虫了,包括我在内,我们都被光芒所吸引了”我拍着胸脯保证,楚伊人啊,以前的我和夏夏他们只是在一起吃饭,最多再去K歌。但现在,你却给了我们更多,更多的快乐。
正是因为这份快乐,他们才愿意穿这么的夸张陪着你。
楚伊人怔怔望着我,脸上充满了惊讶,随之眼泪哗哗了的流了下来。
天啦,今天怎么了?为什么接二连三的有人在我面前哭泣呢?我又说错了什么吗?
如果脚下出现一个洞,我却一定不会钻下去,就算这里来去的路人投来好奇的眼神,我也不想退去,现在的我只想擦去她眼中的泪。
我左手的食指擦过她的脸颊,她柔滑的皮肤让我的指尖感触到无法言语的柔腻。
她的眼泪落在我的手指上,想要越过而落,我怎么会让它逃开。
如果眼泪是悲伤,我穷极一生也要去给你带来快乐,即便是我这样的人,也有给幸福的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