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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回 忆昔午桥桥上饮 往事非烟(六)

书籍名:《六宫》    作者:月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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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一回  忆昔午桥桥上饮  往事非烟(六)

        却说海林乐安要召开隆重盛大的魏国境内大商团大财阀集会,讨论秦广陵振兴秦家之旅中利用刘皇后及隆祥太后这些势力大肆侵吞打击行内商户的手段是否过激,日后会否因为同行反对而改变,再决定他们的立场。

        因为这场大会的重要性,不仅商市中大龙头们全数参加,就是官府中人也派出重要代表与会,除了全盘把握市场动向,也是在争取、拉拢这些商界霸主。

        至于是谁这些官员来拉拢这些商市中的重要人物,那就是不言而喻了。

        要知道,现今天下争得最分明的,就是景泰宫与景福宫的立储之权的争斗。仁帝的些许老臣,支持的是仁帝的遗腹子,认为这是正统,隆祥太后理所当然负有抚养未来皇帝的职责权利。

        更多的臣子则持反对意见,理由是这是个混杂血的异生子,天家血统高贵不可混淆。暗地里,一些激进官员甚至说,这个异子非仁帝的亲子。而是后宫深闱争斗下的阴谋产物。

        持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刘皇后为斗赢李太后,是极有可能制造出一个假少帝,借以牢牢把稳自己的权势。

        因此,这些人认为先仁帝皇后池文秋不仅不该抚养一个来路不明的杂子,也不该在此时被封称隆祥太后,而应该归权于太皇太后李氏,等李太后与内阁、六部文武大臣们挑出恰当的储君人选,再决定池文秋的未来归处。

        立储君权的争斗,在李香凝施计诛杀秦池卞等人的时候,就应该告终。

        但是,因为福嘉公主、三公主的介入,李香凝惧顾家琪的威名,无奈留池文秋在景福宫为质。卞衡安、海公公等人为保大魏少帝不被宫中恶势力杀害,采纳秦广陵的意见,接受秦家的势力援助。

        此举引发轩然大*,南北商市波涛汹涌,不满秦广陵霸道的并吞计划,联合起来要求抵制秦家扩张,否则,他们就要重新选择支持对象。

        这场立储君权的斗争,因而漫延到商界中。

        顾家琪对这件事有没有兴趣,这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目前来说,她更希望有个好理由,能光明正大地抱儿子,在自己的地盘上,走走看看。

        小旷是个“好孩子”。

        在温柔又美丽的顾姨面前,尤其显得腼腆听话,当新菜上桌时,小家伙还很懂礼节地把自己最喜欢吃的小丸子先舀给长辈。

        顾家琪见状,更加喜欢得不得了;当即,也不管地脱口而出:“旷儿,姨带你去看海。”

        小旷满星眼雀跃,拍了两下小肉掌,好像想起,收起过份的笑容,装得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道:“谢谢姨。义父,旷儿去玩了。”

        顾家琪本来是高兴的,一听那称呼,两只眼里放出刀片刷刷地扎向秦家堡主。

        秦东莱解释,小旷懂事得早,缠着要母亲、父亲,他编借口都会聪明的小家伙识破,为免小旷伤怀过度,他只好先暂时充当小旷的直属长辈。

        顾家琪更不满了,瞧着这人把她儿子教成样。她心里暗哼要不是小旷还有点小聪明,知道好歹对错,她非得把这人打得满地找牙。

        小旷见两个自己最亲近喜欢的人在眉目传情,人小鬼大地问道:“姨,也带义父去看海吧?无错不少字”

        秦东莱连忙道:“旷儿,义父还有些事,不能陪你们。你不是最想姨了吗?”无错不跳字。

        小旷眼睛眨巴地在两个大人之间看来看去,懂事地哦一声,去牵顾家琪的手,问道:“姨,我们去捡贝壳,小旷会做贝壳马车哦,义父说我可厉害了。”

        顾家琪笑,哪里舍得让这般乖巧机灵的孩子走远路,何况,这还是自己儿子呢,她直接抱人,下楼。秦东莱欲言又止,还是秋月阻止道:“小少爷有些份量,您身体不好,还是甭逞强了。小少爷现在走得很稳呢。”

        “我高兴,我乐意。”顾家琪拽拽地回道,和小旷两人同时挑向茶楼上的人眉,这傲然张扬的神情,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相似。

        看到的人不免心里嘀咕,当然,这时候,顾家琪异妆已去,露出自己真实的面貌。小旷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发色眼眸都继承于她,不像才有鬼嘞。

        顾家琪好似一点都怕内幕被拆穿或者当街撞见司马昶会有样的后果,她只记得要补偿儿子,带着他去看杂耍,听人传花鼓,更带他去打气枪靶,把个小家伙乐得直笑,脸蛋儿粉扑扑地好看。

        母子俩人玩累了,就近找了个酒楼歇脚,顾家琪边帮小旷拭汗,边问他:“还想玩?”

        小旷仰起小脸,天真地眨眨眼,用一种让人无法不动容的孺慕语气说道:“小旷可以攒到明天、后天、大后天吗?小旷想和姨一起一直一直地玩。不买东西也没关系的。”

        顾家琪差点儿都给孩子这小小的心愿逼出眼泪来,她撇过脸去,稳定了下情绪,转头再与小家伙说:“一直玩到小旷回岛上,好不好?”

        小旷扳着小细指数了数,呵呵地笑,连连头点应:“谢谢姨。”

        顾家琪心里啥滋味都有,摸摸小孩的脑袋,给他挟了点青菜。照料小旷的锦娘说,小少爷挑食挑得厉害,只吃肉不吃蔬菜水果,怎么哄都没用。顾家琪深知小孩子偏食的严重性,这次点了一桌素菜,其中就有胡萝卜、洋葱等小家伙最讨厌吃的菜。

        小旷吃得津津有味,只要是身边阿姨布置的菜,统统扫进肚子里。

        等孩子吃得七分饱,顾家琪就问了,平时为不听话,不吃这些菜呢?

        小旷干眨眼睛,害臊地不说话。顾家琪就跟他说,不吃这些东西,会生病。好比说,眼睛会看不见。

        顾家琪从来没有要掩瞒孩子他父亲是谁的事,但这事也得等孩子懂事才好说,现在,正是良机。顾家琪搂抱着小家伙,正要举实例说明不吃水果蔬菜的下场,楼道处传来喧哗声。

        秋月等人立即去了解情况,原来有大牌的熟客来吃饭,却被拒之门外,就吵闹起来。这酒楼与其说是被顾家琪包了,倒不如说,她自己的店,想不做生意就不做。

        小旷拿了两个水蜜桃,小的给自己,大的给姨,并懂事地说:“姨,小旷吃好了。可以叫叔叔开门招待客人了。”

        顾家琪微笑,接过桃子,两母子避开前面人群,走后门离开。

        来到大街下,傍晚的夕照给海林这座古城铺散上一层浓浓的金光,温暖柔和,让人心驰神迷,扫净全部郁卒之气。

        “母亲。”

        顾家琪以为是小旷叫的,正要叮嘱他,忽觉手掌中的小家伙的小手在用力,她偏过头,看到黄昏的光中跑来一个素缎袍的小男生,面容眉眼间有一股天然的灵秀韵味,让人道声好个佳儿,来日必成大器。

        “你是谁?!”两孩子异口同声地喝问,连口气都一模一样地冲,小旷很气愤地说道,“她不是你母亲!不准乱叫!”

        新来的小孩和小旷差不多年纪,却远比纤弱精致的小旷大气,有气场。

        他昂头道:“我是海世子府的大公子,郦山公主是我母亲,你又是人?  ”

        “我是顾姨最疼爱的小宝宝!”小旷不甘示弱地回道,哼道,“你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徐家大小姐不要的儿子,哼,顾姨最讨厌的就是你,她才不会准你叫她母亲,你再乱叫,小心我揍你!”

        “母亲本来就是我母亲!”徐雅言的儿子也是个怜牙利嘴的,“她会给我买新衣服、新零食,还给我请最好的教习老师,这是我身为母亲的儿子的权利。你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乡野小民,算东西!”

        小旷恼怒地当即冲上去揍人,边打边说:叫你乱喊,她才不是你母亲,不谁你乱叫。

        徐家的也不是好相予的,怎么说也是名师调教出来的,和小旷当街打得那个欢。慢慢地,天生的差距就出来了。徐家的把幼弱的小旷按倒在地,小旷气红眼,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陌生眼神瞪着打倒自己的对手,死咬着唇,不投降。

        顾家琪看差不多了,叫人把徐家的抱开,秋月正要抱起小少爷,小旷挥开她的手,捏着拳头,自己爬起来,顶着满脸脏污与红肿,看着一言不发的顾家琪,眼里泪花闪闪的,倒是没落下来,慢慢地垂下头,一步一挪地走到秦东莱旁边。

        秦东莱早想冲出来阻止两孩子打斗,但因顾家琪的眼神,勉强按捺,此时见小旷可怜伤心至此,真是整个颗心都在发酸。

        看着小家伙身上伤,秦东莱不由地动气,冷然道:“旷儿,义父带你回去上药。”径自抱起孩子走了。

        顾家琪都没往那边多看一眼,她举步走向预定的客栈。

        冬虫夏草等人虽然惊惧顾家琪的神色,但为难一个并不讨人厌的三岁孩子还是干不出来。鸳鸯大着胆子请示道:“主子,大少爷是否也安置在园子里?”

        “嗯,通知京里,说孩子在这儿,让他们来接回去。”顾家琪回道。

        趁着顾家琪还没迁怒,珠玉赶紧地把孩子抱到自己马车处,徐家的却挣扎得厉害,并跑到顾家琪的车座前,用很天真单纯的童音请求道:“母亲,深儿可以和母亲大人同车吗?”无错不跳字。

        四婢给他捏把汗,顾家琪却示意众人把孩子安置好,随即,马车动了。

        回到客栈庭院,等得不耐烦的司马昶立即搂住人,抱怨道:“这是要急死我,去哪里也不说。”

        顾家琪心情不爽,懒得说话。司马昶一边推她去澡间舒解疲劳,一边汇报自己今天的丰功伟绩,主要就是顾家琪交待的那些事,他都办好了,她可以不用费神,只管休养就成。

        “这小鬼,哪来的?”司马昶后知后觉地注意到院子里多了个小孩。

        四婢道正在查,她们并不知这徐家孩子如何就那么凑巧地在顾家琪心里添一把堵,把原本好心情的人整得生人皆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