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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我的男人

书籍名:《媚祸》    作者:爱朵朵
    《媚祸》章节: 99、我的男人,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窗含西岭千秋雪,最美的景,是他眼眸融化的瞬间,映上她煦阳般纯净的笑颜。

        她睁开眼时,身边的被窝是空的,心中一急,抚过去却是暖暖的,说明人刚离开。撑起身,便吃到昨晚肆意纵/‘欲’/的苦头,又酸,又疼,还有点沾腻,几个画面迅速滑过脑海,脸又红透了。

        这一幕娇儿刚刚苏醒的柔美景致,落在狭长眼眸中,‘精’宕的光‘色’忽然一黯,汹涌的***又撕破了一向的沉稳内敛,他放下了手中的托盘,伸手托起柔媚嫣红的小脸儿,声音略显沙哑,“轻轻,醒了么?在想什么?”

        通常,当男人问你在想什么的时候,就是他真正爱上你的时候。当然,问你的频率必须在三次以上。

        轻轻羞涩得缩回脖子,拉紧被子,吱吱唔唔,垂下脑袋,“那个……我想沐浴。”忽又抬起头,急问,“奕哥哥,你的病……你的身子还好吧?”

        他一怔,瞬即笑开了声,轻揪了她鼻头一记,“丫头,你怎么老抢我的话?”

        “哪有!早先是谁生病不能出席招亲擂台的,又是谁以病为由,拒绝人家见面的?”她直直瞅着他,心说我就是跟你算算隔夜仇了,咋样?

        狭眸一眯,冷丝丝的还‘挺’吓人,她一咬下‘唇’,伸手就揪住他的俊脸,故意拉长,刚要启口,他倏地靠近,‘吻’住她的‘唇’儿,趁机钻进口中,狂‘浪’肆意地搅‘弄’一腔‘蜜’汁,她紧抓的被子被扒掉丢开,身子立即被压进襦子中,整人儿塞进他淡淡茗香的怀中,帖着他身上一层落薄薄的丝袍,感受到绝对森猛的炙烈情动。

        这一‘吻’,直‘吻’到她晕眩得不知所以,回神时,已经置身在热气缭绕的大木筒里。

        “啊,等等,你别以为那样就会让我忘了啊!”他放下她时,她及时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走。

        “什么?”狭眸光‘色’一黯,落在她‘胸’前的一弯柔‘波’起伏上,渐渐被湿浊的热气熏得‘迷’离‘惑’人。

        她看着他的眼,有一瞬间抵挡不住里面的***,吞吞口水急道,“你之前……为什么不见我?整……整两次耶!”语末,垂头不也看他。

        ‘女’人果然小心眼儿!“没有为什么。时候不早了,擂台快要开始,你不打算去看看,今天是最后决赛日?”

        “你吹牛!”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执着那个拒绝的事,“不,你真当是在吹猪吗?”

        她斜睨着他,让他额头突地一‘抽’,半晌,吐出一句,“不敢!”

        他别过脸去,她双眸一亮,哇噻,他在害羞,好‘精’彩!

        “奕哥哥……”

        柔柔一唤,他转头时,哗拉一声,水珠儿溅到微曛的脸上,双眸霍然瞠大,愕然的表情完全失了往日优雅气质。那一瞬间的烟水景致,让他呼吸一窒,脸更红了。

        湿淋淋的‘玉’臂搂上他的脖子,整个儿娇躯紧紧帖着他,打湿了那层薄薄的丝袍,偏偏她的眼神还非常无辜,道,“一次,你是吃紫极公子的醋?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

        她笑得很天真,他眉头越皱越紧。现在这情势,完全倒个儿了,她终于有翻身做主人的感觉。

        “是。”

        “二次,也是因为紫极公子?”

        重重一夹眉头,“是。”这口气,愤愤地,似带了仇。

        她拉开一个大大的笑,在他懊恼想退开时,仰头重重‘吻’上他,‘唇’儿汲‘吮’着那两片丰满的‘唇’,有茗香的味儿,就像过去很多次一样,味道‘棒’极了。他现在真的是她的男人了,心底盈满的满足感和虚荣感,让她晕陶陶的。

        他的‘唇’‘吮’上她细致的耳垂,火热地喘息着,“轻轻,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迟到了?”‘吻’依然滑下了湿滑的细颈,大掌紧紧一揽,她整个儿柔软嵌进体/内。

        “迟就迟吧……只要现在这事儿,不迟就好……唔……有点冷……”

        他仰头看着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儿般,妩媚冶‘艳’,“回‘床’!”

        她却拉着他,“不行,人家还要洗。”

        他眸‘色’一亮,直接跨进了大木筒。

        攀上高峰的那一刻,她紧紧抱着他,心暖暖地漾在一片柔‘波’中,所有不安都被隔离在这副怀抱外,似乎是寻了很久很久,前世今生,终于抓住了这只幸福的青鸟。

        “姜霖奕,我爱你。”

        狭眸亮开,仿佛晨曦的一道天光,投进了心底深处,映亮一幅美妙的画面。

        在粉‘色’流金拥抱的红漆长廊中,三岁小男娃拿着丝绢,站在廊椅上,细细拭过男孩的脸颊,男孩子有一张惊世绝‘艳’的面容,但那眼神却比最寒的冰霜更冻人。

        奕哥哥不哭,等我长大了,一定让你当王。让所有人都不敢欺负你!

        为什么?

        因为奕哥哥是我见过最美的人啊!

        男孩狭长的眼眸寒光一闪,就要推开小男娃,小男娃的动作却比他更快,一把抱住他,个头足比男孩小两个头,偏偏力气‘挺’大,男孩子竟然没有挣开……也许,他是舍不得吧!

        奕哥哥,你不要生气啊!人家……喜欢你,所以才……母后说,只有喜欢的人才会觉得他最美,所以……所以……

        那以后有比我更美的人,你不是要……

        不会不会,我永远永远只喜欢奕哥哥一个。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不信?那我们拉勾勾。

        呃……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能变。谁变……谁就是小猪!

        好。

        他紧紧拥住怀中的人儿,叹息,是满足,是幸福,还有一丝不确定。回忆太多太多,他只希望当她忆起那一切时,不要再做傻事。就算变成大猪,也无所谓了。

        。。。。。。。。。。

        谢家庄比武场的招亲大会仍在进行,人很少,但当前气氛相当紧张。场下观众明显分成两派,各聚一方。

        当前场上,竟然是燕九州和轩辕七杀‘激’烈拼斗,飘扬着红带的竹杆尽数断去,台板子也翘起了好几块。两人各踞一根断杆上,同是黑‘色’劲装,形象惊人的相似,但气质迥异非常,燕九州沉稳内敛如山,轩辕七杀峰芒毕‘露’如疾箭,一时间难分高下。

        但当场下突然出现两个姗姗来迟的人时,燕九州的身形明显颤了一下,轩辕七杀趁此机会,发动了最猛烈的攻击。

        轻轻突然被姜霖奕拉住,她回头,疑‘惑’地用眼神询问。

        他半侧过身子,从袖中拿出一物,拉起她的手,将东西送进了她的手腕。那是一只雪//白的脂‘玉’,不同于之前姬凤倾的那只之处,是在红斑处嵌了颗打磨得极其‘精’致的红‘色’钻石,呈泪形嵌在脂‘玉’之上,阳光下流光四溢,雅质又炫丽。比纯脂‘玉’更多了一份难得的惊世匠心!

        “哇,好漂亮。这个……是定情之物么?”她扬起笑脸,望着他。心说,这家伙满狡猾的,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送给她这么昂贵罕见的东西。

        他一笑,俯身在她额上印上一‘吻’,将那抹甜蜜的笑点得更亮,“算是。这脂‘玉’也是鬼方国的珍品,不过是在大战前国王送给我的。而这泪红‘玉’,是从他那王冠上拿下来的。”

        瞬即,美眸瞠大,印着男人狡猾的笑。

        “奕哥哥,鬼方国王他不是……”

        他拉起她的手,抿着笑,迎向众人,包括那个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断的男人,行止优雅,风仪天成,一边轻笑道,“他虽知道,却也只有认栽。谁叫这镯子,早就定好是送给我的‘女’人的呢!”

        她忍不住,娇嗔出声,那幸福又甜蜜的小‘女’人模样,让众人看傻了眼。

        一身雪纱绯衽,仿似天人般的男人,身披如金晨辉,缓缓踱来,优雅如昔,但眉宇间柔情溢现,绝‘色’容颜上的笑意,让人瞧之‘欲’醉。而他牵着的小‘女’人,拢在一件紫貂披风下,娇媚无双,‘艳’‘色’‘逼’人,无形中竟也透出一股‘逼’人的尊贵气质,仍抬着自己的右手,看着那只阳光下夺目炫丽的‘玉’镯子。

        在场多数人都记得宴席那日,那只被砸碎的极品脂‘玉’的下场,和此刻的情景相比,当真天壤之别。

        当那两人步步靠近时,那双凤眸由最初的怒火燎原,渐渐转成一片蛰人的‘阴’郁,紫‘色’玄鸟朝服下的‘胸’膛重重起伏,贲张的肌‘肉’僵硬一片,袖底的手早将茶杯捏成粉末,和着血丝,滴落在灰白的石板上。

        原来,那半年里,她是这个模样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撒娇,嗔言,羞红的颊,无忌地笑,看着他送给她的饰物,是这般欢喜衷爱的,这般喜爱啊!完全不是之初的那副慌急、无措,厌恶得只想拔掉丢弃,甚至……

        蓦地,‘胸’口如椎刺疼。

        这是他从未曾有过的感觉,挫败,屈辱,不甘,还有……还有,深深的后悔。他到底做了什么,竟然将她彻底‘逼’到了那个男人的怀中。难道,只因为他娶了新缃公主这个理由吗?那一剑,若非由那男人谋策,他怎么会中计!

        姜霖奕,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你活着离开我西秦国。

        “啊——”

        一声低叫,不知道是由谁发出,便见台上的黑‘色’身影跌了出来,重重摔在石灰地上,滑出长长一条深壑,他勉力止住冲势,五指皮破血流不止。

        “燕大哥?”轻轻惊呼,想上前挽扶,却被姜霖奕拉住。

        燕九州正好跌在他们面前三米距离,他抬起头,迅速地抄了她一眼,那一眼蓄含了无尽的伤痛和无奈,又立即垂下头抚上‘胸’口,鲜血缓缓溢出了嘴角。黑曜石般的眸子中盛满绝望,却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因为他根本没有资格。

        她终究还是回到了那个人的身边,他致始致终,都只是她的一个过客罢了。

        九州,我喜欢你。

        兰儿,对不起,我……爱你,很久很久了。只能藏在心里,永远藏在心里,因为我无法给你想要的,只有他才可以。

        轻轻立即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回首看姜霖奕,他的目光却直视前方,顺着看过去,那里直直站着一脸暴风雨的姬凤倾,当姬凤倾直视她时,她的心不由漏跳了一拍,心底突涌起一股极难受的感觉,好像什么东西‘揉’捏着她的心,难受得叫她无法再看他一眼。

        两个男人这一方对视,无形的***感向四下辐‘射’开来,压得其他人也是大气不敢喘。台上主持的洪三娘也足怔了好久,才回神来,叫人宣布了比赛结果。接下来还剩至少两场比式,但众人的心思似乎都飘远了,紧张的气氛变了味儿,北风突然狂嗥,吹得招亲字幅脆弱得快要脱绳飞走。

        谢家小仆接连几次俯耳于洪三娘身边,而台下两方人马,也各有‘侍’卫悄然而来,悄然而去。

        双娥瞧着时机,一把将轻轻拉了回来,刚一落坐,碧姬满脸笑意,送上小点香茗,周到细致的软语相劝,跟四周的气氛格格不入。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终于和少君和好了。”这一笑,立即暧昧得扎人眼儿。

        轻轻一阵脸红,刚要开口又给双娥截去话,“好哇好哇!你丫头这作派……太大胆了吧!老实‘交’待,昨晚你们是不是已经……”她可没闲着,身子欺近了,就去拉轻轻的领口,在轻轻尖叫出声时,已经被掀开一小截,‘露’出了雪嫩肌肤上那明显的淡淡紫痕。

        “公主,你怎么这样啊!”碧姬忙着挡光,不满地瞪了双娥一眼。

        双娥毫不知耻,双眼放光,“真的……做了?”这声音是压低了的。

        轻轻哼声拍开她的手,“你‘春’心萌动了,也直接上啊!”

        双娥瞬间苦了小脸,“你这没良心的存心刺‘激’人家!呜……你有男人了,我的男人居然去帮人家打擂求亲,呜呜……”

        闻言,众皆无语。

        而男人这一方,在索于磐和宣于谨初初调侃了姜霖奕几句后,脸‘色’却凝重了起来。几个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目前虽然他们略占上风,但某人把狮子吵醒了,接下来还不知会如何。

        谢怡然突然下了台,走到了‘女’人堆里。借着道喜,伸手突然抱了轻轻一下,将一团纸塞进了她的手中。她借口方便,和碧姬离开。当她们急急回来时,场上霍然是姬凤倾和宣于谨两人,打得难分难解。

        姜霖奕拉回轻轻,轻轻佯装无事地朝他一笑,亲昵地拉下他的身子,俯耳低语几句,眼光又看向台上正在打斗的两人,姬凤倾一见这般情景,不由一分神,就被宣于谨击中跌飞出去。

        “候爷——”

        突然一声高喊冲来,一道褐‘色’身影冲上前,正好接住姬凤倾,定下一看,竟然是突然赶来的莫楚材,满面风霜,风尘仆仆,应是一路加急赶来。

        姬凤倾甩开莫楚材的手,一跃而起又上了台,本来洪三娘‘激’动得想宣布结果,被姬凤倾那狠狠一眼给瞪了回去,谢怡然忙按下母亲的手,示意她不要急。

        姜霖奕勾起‘唇’角,单手一搂轻轻,“你故意的?”

        她扬扬柳眉,“怎么,难道只准你算计人,我就不能作作弊了?”

        “可以。不过,我不希望你再卷我和他的争斗中。”

        她笑开,四眸相‘交’的瞬间,所有的心意已不需再隐藏,右臂一伸就勾住了他的脖子,送上双‘唇’,“但我更不想我的男人受到任何危害!奕哥哥,我也可以保护你。”

        ‘唇’齿深深纠缠,任风起云涌,任日月无光,她的决心从没有此刻这般强烈。想要保护一个人的念头,如此狠戾。管他庄外埋伏一万‘精’兵,还是那回去的路上有多少‘门’震天雷等着,她也不准任何人伤害他一分一毫,就像他保护她的心一样绝决。

        即使,敌人是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也一样。

        所以,她不惜利用姬凤倾对自己深刻执着的心意,采如此攻心之术,让他更加愤怒,更加失控,直到失去理智时,对他们来说就有可乘之机了。

        台上的战况愈加‘激’烈,在最初的失神后,姬凤倾竟然能与武林排名二的宣于谨战成平手,其武功造诣确也令人叹服。雍西候能成为尚朝六国中,皇帝最忌惮的一国储君,不是没有原因的。其文治武功,都是六国中数一数二,就是当下的楚淮国也不能直说自己是老大。

        “奕哥哥,宣于他能赢么?”

        “若在此之前,有十成把握。现在看来,我们倒是低估姬凤倾的实力了。”

        “那紫极公子能打赢他吗?”突然才想起这个天下一,却发现那人压根没出现。不由又有些畅然若失。

        哪知就这么一秒的情绪,也给人捕个正着,揽腰的手掐了她一计,投下来的目光凉飕飕的,“不需要他,我们也能赢。在我怀里还敢想另的男人,你是不是真想变成大‘肥’猪?”

        “我哪有,我只是在考虑……奕哥哥,原来你的醋劲儿这么大啊!”

        这话她说得倍大声,立即引来其他人关心的眼神,和看好戏的笑意。

        而场上的宣于谨心头大大叫苦,因为每每此时,姬凤倾的攻势又会增强几分,真有点让他招架不住。要知道什么样的力量,也没有感情来得强烈劲暴,他虽然喜欢谢怡然,但那感觉跟屋里小妾美人儿都一个样儿,实在暴发不出那么强劲的力量来应敌,最重要的是他平生最讨厌为‘女’人打架。

        轻轻正看得有味儿,突然一颗石子打到她后劲,她和姜霖奕同时回首去看,发现练武场外的树枝上,正半挂着一个人,一脸嘻笑地朝他们勾手指,这大冷的天就是穿着貂裘都挡不住的寒气,树上的老乞丐仍是破衣烂衫,还是红光满面没有半分冻伤的模样。

        姜霖奕拉着轻轻就走,轻轻本有些疑‘惑’,就听他说出了老人的身份,登时一惊,忆起了那日那黑衣人说的话。

        他们那么***地争夺你,无非是为了皇图霸业。你真以为他们爱你么?

        我一定会让你看到,你最终将是我的皇后。

        姜霖奕朝鬼溪老人躬身一揖,问,“鬼溪前辈,有何指教?”

        鬼溪老人半倚在梨‘花’树上,翘着脚摇来晃去,但奇异的是整颗梨树却没有半分颤动,也没有晃下一瓣梨‘花’,一身奇怪武功,让人叹为观止。但见他炯眸闪过一丝‘精’光,又瞧了眼有些出神的轻轻,嘻笑道,“小子,老儿我唯看你还有几分顺眼,所以好心告诉你和丫头,那台子下面有好料,很快就要……爆——”

        轰的一声剧响,将鬼溪老人的那个“爆”字完全隐去,事实说明一切。‘激’‘荡’的气流直冲而来,姜霖奕急忙抱住轻轻,将她紧紧护进怀中,挡去了飞溅而来的碎石尘灰。

        待余‘波’逝去,轻轻抬头,一脸惊慌地拉住姜霖奕道,“奕哥哥,那天那个刺客,那个黑衣人,是他……一定是他。”

        他目光一闪,转头看向那一片破败狼籍,似乎在寻找着谁。在比武台的正面,那里的碎石最少,也是冲击最小的地方,索于磐护着碧姬缓缓爬了起来。两人目光立即‘交’接上,俱是一片寒霜。

        他还是动手了?居然如此狠绝!

        “娘,娘……你怎么样,你醒醒啊,娘……娘……”谢怡然的声音突兀地响起,震回所有人的心神,但见爆炸核心的比武台上,血漆满目,角落里,谢怡然小脸血污一片,但认真看并未受什么伤,反是她怀中的母亲,大半身子浸在血泊中,碎裂的骨‘肉’清晰可见。

        这方悲伤非尽,另一方悖‘乱’即生。

        “候爷,你没事吧?”莫楚材和燕九州齐护着姬凤倾,从人看不到他的情况,只见到地上迤出一条长长的血痕,伤势应是不清。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莫楚材突然站起来,一脸横怒地扫视全场,手一挥,场外立即涌出大批黑甲士兵,将所有人围了个严实。

        “将所有人拿下,在场活着的人都有嫌疑伤害雍西候。”

        “莫先生,莫先生,你这话怎么说的,我们也是受害者啊!”最无还击之力的谢家长老们,和部分谢家外戚们纷纷叫嚷,一脸地不敢置信。“您明明看到,连洪三娘都被炸死了,我们怎么可能是嫌疑犯,您不要血口喷人啊——”

        莫楚材厉眸一横,“拿下!”根本不听任何废话,黑甲士兵立即将人拖走了。

        而另一方则直接杠上了,双娥被轩辕七杀护卫妥当,一看士兵涌上来,跳出来就大叫,“放肆!你们算什么东西,敢动本公主一下,我要你们小命!”扬手直指莫楚材,大骂,“莫楚材,你什么意思!居然连本宫也敢胡‘乱’诬赖,你不怕我奏上父皇,让你们……”

        莫楚材根本不听双娥废话,手一扬,令下如山,“伤害候爷者,通通抓起来。违者,立斩不待!”

        刷啦一声,所有的黑戟长矛直指宣于谨等人。

        轻轻大惊,同时,一列黑甲兵已经围了上来,领头的人却朝其一揖,道,“周姑娘,末将遵候爷之命送姑娘离开此地。”

        轻轻眸‘色’一冷,道,“你们要做什么?杀了其他人吗?”

        “伤候爷者,绝不能离开西秦国。”那将领话语铿锵有力,杀意尽现。

        轻轻缓步踱前,走到将领面前,笑道,“好,我可以跟你走。但是,你必须放过他们俩。”她挥手,指向姜霖奕和鬼溪老人,两人面面相窥,鬼溪老人却笑了。

        将领一见,有丝诧异,但他忙伸手要拉回轻轻,未察一把利刃已提前没入他心口,狠狠一旋,令他双‘唇’大张,再吐不出一个字。

        倏倏倏地几声同时响起,其后的十名士兵皆应声倒下,速度之快,几乎是眨眼的功夫。

        姜霖奕将轻轻搂回,‘抽’出丝绢,拭去她手中沾上的血渍,目光沉定,道,“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要是刚才他稍有怀疑,该如何是好?”

        她却一笑,“奕哥哥的胆子变小了。若我没有把握,绝不会出手。”

        “丫头!”他的口气倏地变冷。

        她嘟起小嘴,搂了上去,“我答应你绝不再做傻事,你放心,我说过要好好保护你的,绝不会早你先投奔阎王大人。”

        “不许胡说八道。”

        “咳咳,我说你们,现在外面还有一万‘精’兵和十‘门’大炮啊!”鬼溪老人翻个白眼儿,大叹,“唉唉,我怎么这么可怜啊,讨口饭吃,居然还要遭受灭顶之灾,唉唉,好可怜啊……”

        两人对看一眼,转身就走,完全无视老头子的哭天抢地。传闻中神人般的鬼溪老人,鬼灵‘精’怪,武功绝世,智谋天下,‘性’诡难测,已逾百岁,哪会被眼前的小阵仗难到。

        宣于谨一看他们两人回来,忍不住就开始报怨。但还没说两句,一抹道道粉‘色’霞光纵‘射’而来,直卷黑戟雪刀,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你的娘子军速度大不如前了!”姜霖奕调侃着,又向碧姬要来丝绢,继续擦轻轻的小手。

        黑甲士兵与粉‘色’流云一‘交’上,刚才一触即发的场面得到明显扭转。

        索于磐挨上来道,“快离开这里,还有炸弹。”

        两男人厉眸‘射’向他,他蹙眉迎上,三人间的气氛令轻轻疑‘惑’,直觉这之下似乎藏着什么惊天大秘密。但下一秒,姜霖奕几句命令一落,抱起她就往外冲杀。

        刚冲进梨‘花’园中,身后的练武场又是一阵爆响,连着那低矮的围墙也一并毁在尘嚣之中。轻轻一阵心寒,那个‘蒙’面男人果然心狠手辣,她后悔没有早些将此人的事告诉姜霖奕,现在又不是时候,害了怡然啊!

        她急寻着谢怡然,幸好怡然被宣于谨护着,但满而沉悲心神恍惚了。。

        “周芷兰,你给我回来——”

        一声暴吼,穿透了所有的尘埃兵戈声,直‘插’//进她耳中,那样狂烈,凶暴,势不可挡,随着紫‘色’狂风袭卷而来,直接落在她面前一丈处,凤眸仿佛染血般鲜红,狠狠地盯着她,完全不顾右手臂仍在血流不止,握着剑的手,笔直指来,凛冽的剑气释出,刮疼了她的面颊。

        眼前的人,已丧失理智疯了吗?

        “你敢跟他走,我就杀了他!”

        宣于谨恼怒大吼,“姬凤倾,你真要与我三国为敌吗?”本来他们三人同来就是为了给他一个顾忌,毕竟他们三人都是皇室贵族,还有一个公主在,怎么也要给几分薄面,哪知道他竟然真下了革杀令。

        姬凤倾一听,蓦然仰天狂笑,黑发肆意飞扬,如魔如狂,盈血的凤眸,除了霸气骄傲,还有无法掩饰的疯狂暴戾,“三国在算什么,现在我就向你们三国宣战。”长剑直指轻轻,“她是我的‘女’人,你们休想带走她。今天能留下的,只有你们的尸骨!”

        院墙上,立起一排排士兵,冰棱冷光闪动,轻抄一眼,至少千名弓弩手,当真是天罗地网,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