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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冰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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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书籍名:《墨冰图腾》    作者:左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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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来吧!”

他说:“你看,这里小得都不能同时站两个人了,你还是墙角待着吧。”

三月,因一个“闷p”而热闹。

我与新室友们套近乎之际,曦劲呼叫。

他说:“据报道,韩寒那家伙……”

“说下去。”

“他大骂一个文学评论家,出口成脏啊!”

“为什么?”

“白桦(烨)——那个评论家说韩寒的作品,在《三重门》之后,越来越和文学没有太大的关系‘,韩寒很不爽。”

“我也很不爽。”

“……你唯一的偶像于三月2日在博客里回应说文坛是个p,谁也别装逼‘。”

“muybien!”(非常好)我脱口而出的赞叹,包裹在外文里。

“摸一遍‘个p啊!韩寒那家伙放一个p,你都恨不得用红纸打包!你长没长脑子啊?”

一个人放了一个p,另一个人忽略不计,他们是爱人关系;一个人放了一个p,一群人用红纸打包,他们是“藕粉”(偶像与“粉丝”)关系。比海洋广阔的是天空,比天空广阔的是人的胸怀,比人的胸怀广阔的是“粉丝”的胸襟。于是,《聊斋志异》新添了“三毛抄四”的经典。我的偶像唱:“偶像露出嘴脸,英雄开始下贱。所谓的尊严不值一钱,你竟以此共勉。”我的偶像说:“有一天我做错事,当我自己觉得错时,那些依然继续盲目支持我并一本正经满口胡言的粉丝‘,将是我的羞愧。”

我是韩寒的“鱼刺”,我骄傲地想。了解事实前,我只相信他;了解事实时,我只相信我;了解事实后,我会支持得道的他,或者,原谅迷途知返的他。

耳畔是曦劲的春“雷”阵阵,眼里净是韩寒冷静着激昂的博客。他说:“别凑一起搞些什么东西假装什么坛什么圈的,什么坛到最后也都是祭坛,什么圈到最后也都是花圈。”韩寒是独行的武林高手。(“顶多带一武功差点的美女”)他说,“文学要的就是有人养没人教”“文学就是认真的随意写……是唯一不能死磕和苦练的东西。”韩寒参悟了“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的真谛,不像有些“文人”,见古诗穿上白话的马甲就翻脸不认人了。馒头引发血案,“p”引发论战——“韩白之争”。白那边友情、亲情、爱情、同志情谊轮番上阵,韩寒气定神闲,玩出《看韩寒如何反驳韩寒》“供他们参考临摹”。我忍俊不禁。是的,无论他和谁论战,和多少人论战,我都可以做一个轻松的看客,因为,我信任他,高尚的人格和高超的能力!

愚人节。第一次同曦劲去新街口,尽管之前我与同学视死如归地奔赴该地大放血数次,这回仍不认得路——我笃信“贵人多忘事”。上了拥挤的巴士,假装纯朴地向售票员阿姨问路,她响亮地回答:“双龙街!转27路!”汽车“轰轰烈烈”,司机骂骂咧咧,双龙街到了。我活生生拆散了一堆“连体人”方才挤到车门口。深情呼唤曦劲,他却陶醉在更深情的音乐中。巴士远去……我掏出手机紧急呼叫:“曦劲!你到站就下车!往回走一站!我在双龙街等你!”“你怎么一个人下车了啊?”“见面再说!”……一刻钟后,曦劲汗流浃背地出现。

“你干吗下车啊?”他问。

“不下车您去火车站哪?”我笑,“售票员阿姨不是说双龙街下,转27路么?”

“转车你不嫌麻烦哪?”

“专机会比较方便。”

“什么专机啊?现在讨论汽车。我们往前坐几站,下车走几步就到了,多好啊。”

“可是售票员说……”

“售票员说,售票员说‘,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可人家毕竟是老南京‘啊。”

“老南京‘只知道老路。”他说。

……

从车站到车上再到车站,曦劲矢志不渝地和我讨论“路”。我说,你看,那件衣服好看吗?他说,你看,我们可以乘南金线到某站,回走几步就到了。我说,你看那个女生穿那件衣服好看吗?他说,条条大路通新街口。我说,你看,那个女生好看吗?他说,思路要广……我,贫血!

三小时后,曦劲“病危”。他说,我头昏、眼花、耳鸣、鼻塞、口干、胸闷、背疼、腰酸、胃痉挛、风湿病、脚气——我们回去吧!回程,他又生龙活虎,领我走“捷径”。分针画了半圆,我们绕了两圈,回到起点。领教了“路程”,领悟了“位移”。时针走了一格,我们第五次兴冲冲地奔赴巴士站台,怏怏地离开。

“……附近真的有南金线吗?”我忍不住问。

“肯定的啦!”

“可是我累了耶。”

“废话,谁不累啊?”

“如果乘27路转南金线,现在都到了呢。”

他说:“那你现在回去乘27路吧。”

“好吧,拜拜。”薯条般干脆。

欢快的背影,阴郁的神情,我倔强的落寞消融在夕阳里。手机“蠢蠢欲动”,曦劲捷报飞来。他说,你在哪里?我找到南金线的站点了。你来xx超市。等你。我小跑着折回xx超市。他说,往前三站就是了。于是,赶路。

“即使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你的数学老师也不会原谅你的。这都第五站了,南金线呢?”我说。

“奇怪,怎么会这样?……”

“算了。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回新街口乘27路吧。”我有气无力地。

“……问题是,怎么回新街口啊?这是……哪里啊?”

时光飞逝,遗弃了迷路的孩子。路灯在陌生的路上描绘出斑驳的城市。我踩着自己的影子,寻求一点塌实。

落后的他呐喊,你慢点儿走吧。



我行我“速”。

他“愤”起直追,后来居上。

我激流勇退。

他驻足,说:“害你白走了那么多路,算我对不起你了,好不好?”

“我现在不想说话。”

“这也不全是我的错啊,要不是你怀疑我的能力,搅乱我的思维,我肯定能找到路——早都找到路了。”

“……不要和我说话!”

我们齐头并进。

一个半小时后,新街口,妩媚。我们“留连忘返”,一圈圈地绕,一遍遍地问“请问,27路站台怎么走?”三刻钟后,把自己塞进巴士,臭气熏天的车厢里,我却勤做深呼吸。(自虐啊!)迟到的双龙街,扬长的南金线。101路好心收留,它“海纳百川”,我们却“行有独终”。站到东山镇,坐上黑车。瘫了……

愚人节愚人的节日。王子变身要强的大男子,随性的小孩子。为什么这样子?我最难过的是,了解事实前,我没有信任他;了解事实后,他没有让我信任。我不可能成为他的“粉丝”,倒老是明察秋毫他的“鱼刺”——我是指鱼骨。

        『53』残墨未央(14)

五月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涉嫌抄袭芭比娃娃的大眼睛,在暗送秋波。

我吐了吐舌头,“早上好!”

曦劲回过神,“你醒啦?”

“睡得累了起床休息。几点了?”伸懒腰。

摸出手机,“都十一点了,你真是猪啊!”

我嘟起嘴,用被子蒙住脑袋。

“猪——”

“哼!你就不会在猪‘前面添一个小’字,或者后面加上宝宝‘嘛?”我被自己恶心了,做呕吐状。

“好吧,猪宝宝要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恩……咖喱鸡丁炒饭吧。”

劳动节,我笔耕不辍,和音乐播放器一样忘我。《春华静美》是追风的单车,是后退的稻田,是高大的土狗,是袅袅的炊烟,{奇}是浸湿的球鞋,{书}是狭窄的山路,{网}是肥壮的黄牛,是红艳的外套,是无尽的铁轨,是温暖的怀抱……是永远的遥滩,遥远的遥滩。最遥远的距离,是我们遗失了曾经。断断续续,隐隐约约,曦劲和他的guitar在角落里怀旧。我的文字轻舞,他的音符低唱,“诗歌”应如是,吧?我刚调低pc音量,侧耳聆听,他那边就戛然而止了。

他:怎么啦?

我:听你在弹什么啊。

他:……guitar啊。

我:……(扶墙)看出来了。弹什么歌?[网罗电子书:WRbook]

他:恩……随意啊。

我:好吧。

我调高了pc音量,这时正播放奶茶的《后来》。

……

曦劲在我身后飘来飘去。“暖——”他深情地。

“扫帚在哪里?”

“要扫帚做什么?我刚扫过地啊。”

“看,都是我掉的鸡皮疙瘩。”

他说:“倒!那个……唉,我要说什么来着?哦,你换下来的衣服放哪儿了?我现在洗。”

“啊?不用,不用,你洗你的,我洗我的。”

“扫兴!”

阳光懒洋洋地躺在阳台上晒太阳,流水淅沥哗啦,曦劲侧对我在洗衣服,业余却很认真。原来,笔画错综的“温馨”是这样写的。褪去风花雪月初露柴米油盐的新婚,什么样呢?一半男子一半孩子的曦劲成婚,什么样呢?他的新娘,什么样呢?……走神。

……

曦劲从衣橱里搬出违规电器亲自,独自准备起“夜宴”,叮叮咚咚。看来,我的谦辞“谁吃了我做的饭都会自告奋勇做饭的”效果显著啊。

他说:“暖,你都写了大半天字了,玩会儿游戏吧。桌面上有你喜欢的连连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