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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书籍名:《悲恕》    作者:蔓草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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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扑到善渊面前,他的嘴角,鼻子和额头都在流血,我噙着眼泪一一为他擦拭,而后悲愤地看着韦德,“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想干什么?”

他冷笑:“其实我根本没想过要对付你们,是你外公逼我的,我从小跟着他出生入死,他有今天的地位我也算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可他,表面说我们是一家人,其实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家人。他的外甥女婿一来,我就得乖乖让位,凭什么?我有今天全是靠我的双手拼出来的,他周善渊做过什么?只不过是运气好娶了你,就能轻而易举地得到我奋斗几十年也得不到的东西,我不甘心,我是个孤儿,上天已经对我不公一次,我好不容易翻身有了今天的一切,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夺走!”

“他不会跟你争的,我们都准备回武汉了。”我无力地解释。

“并不是你们不争就能解决问题的,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让周善渊做继承人,你外公已经势在必行,我也无可奈何,还好,此时我找了个更大的靠山,也就不用再看赵家的脸色了。”

善渊鄙夷道:“如果没猜错,你的靠山应该是杨家,是吧!”

韦德轻笑:“侄女婿,你真聪明!杨少爷,你可以出来了。”

仓库里回旋着“蹬蹬”的皮鞋声,一袭黑长风衣的杨定之从高高的米包后缓缓踱出,后面跟着几个打手。

我和善渊愤怒地看着这个疯狗,他依然是意味深长地冷笑。

走到我们面前,他一把将我拉进他怀里,我手脚并用,对他又推又踢,他轻而易举地就将我制服,把我的手反剪在身后,强迫我昂首挺胸,他的另一只手从我的领口处探进我的衣内,轻揉我柔嫩的双峰。

我扭动身子,羞愧难当,大声喝道:“杨定之,你无耻,你放开我!”善渊见他如此轻薄我,眼睛都红了,他站起来想撞向杨定之,可是马上就被杨定之的手下按在地上,还有人用脚踩着他的脸,我心痛不已。

杨定之的手还在我胸前游走,“知道吗?我没想过要伤害你,是你每次都太不听话,才把我给激怒了,还有你外公,我一直都很佩服他的,要不是他多管闲事插足周家的事,绝对不会这么早死。一切都是你们咎有自取,别怨我!”

我恨恨地看着他,了然于心了,“原来我外公是被你害死的。”

他终于抽出了肮脏的手,笑道:“不是我,是你的好叔叔,不过若不是我给他胆量,他一辈子也下不了这个决心。”

“我不明白我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何处处针对我?”我悲愤交加。

“得罪我的当然不是你,而是你的丈夫,”他指着趴在地上挣扎的善渊,仇恨的火焰在眼里燃烧,“他抢了我最心爱的迭香,若不是他,迭香根本不会离开我。”

我嘲讽道:“你自己抓不住别人的心,却来怪善渊,简直可笑。”

他笑对我,并不生气,“果然伶牙利齿,其实你中枪以后变了个人似的,我还是很喜欢你的,如果你离开周善渊跟着我,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他们周家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我也不忍心你跟着他们吃苦呢。”他凑近我的耳边,对着我的耳内轻轻吹气,又轻轻撕咬着我的耳垂,极尽挑逗之能事。我的身子被他钳制,只有头还能左躲右闪,善渊眼睁睁看着我被戏弄,气得自己的嘴唇都给咬破了。

杨定之对手下道:“拿酒来!”很快一大杯酒就递到他面前,他放开我,将酒递给我,“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吧?这酒你喝还是不喝?”我倔强地别过头,无声反抗。

他猛地将酒泼到我脸上,我一个哆嗦,整张脸都沾满了酒,沿着鬓边的发缕缓缓滴落。

他做了个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为什么你们都喜欢这个姓周的呢?难道是因为他有一副俊美的皮囊,不知道他破相了还有没有人喜欢呢?”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抽出了把小军刀,在善渊脸上比划起来。

我大惊,仓惶道:“你别伤害他,你要我喝酒,我马上喝!”

他轻轻地道:“太迟了!”

拿着军刀的人开始在善渊脸上用力地划着,他光洁的脸上立刻多了两条交叉的血印,汩汩而出的鲜血流了满脸,他咬着牙,还是一声没吭。

我傻眼了,想挣脱杨定之去看看善渊,又被杨定之扭住手腕,“我和他的帐还没算完,他动了我的女人,今天我也要尝尝他的女人。”他拖着我朝米包后面走去。

善渊此时才向发了疯似的大叫:“杨定之,你别碰她,我不许你碰她。”他又开始拼死挣扎,可是被捆绑着的他哪是那几个大汉的敌手。

我自然也抵不过力大无穷的杨定之,他将我拖到暗处后,紧紧把我压在地上,开始撕拉我的衣物。

衣服被撕破的“哧哧”声让善渊生不如死,他痛苦地低吼:“不,不要伤害她!”

我硬拼不过,只能用言语激他:“杨定之,你这个可笑的小丑,倪迭香是自愿跟着善渊的,你何时看过善渊用强?而你,除了威逼强迫我,还有什么本事?你注定比不过善渊,难怪倪迭香不要你,你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啪!”他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只打得我眼冒金星,嘴角淌着腥热。见他暴怒的模样,我一点也不畏惧,又一字一顿地道:“杨定之,你永远比不过善渊!”

他阴沉着脸从我身上爬起来,对我再也没有一丝手软,用力扯着我的头发,将衣衫不整的我甩到善渊旁边,我大口喘息,暗想我的清白应该是保住了。

善渊脸上的血还在流着,我撕下挂在肩头的破衫,爬过去给他包扎。那两条刀伤划得很深,外翻的血肉模糊狰狞,犹如深深划在我心上的两刀。

他见我没事,如释重负,脸上的伤似乎一点也没感觉到疼。

可事情明显没完,杨定之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他冷笑道:“赵小毓,我会让你和迭香主动来找我的,我要让周善渊成为一个废人,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人,看你们还会不会跟着他。”

他对手下缓缓说出他的命令:“我要周善渊的右手!”


r  />“不!”我趴在善渊身上,阻止任何人碰他,可是很快杨定之就扯着我头发将我拉开了,他将我压在善渊面前,让我趴着与善渊相对,让我亲眼目睹他对善渊的折磨。

善渊身上的绳索被解开了,但有几个人制着他,他依旧动弹不得。

他的右手被按在地上,几双手压着,一个人从仓库角落拿了把大斧,走到他跟前。

斧刃锋利无比,透着寒光,我瞪大眼睛,绝望地看着善渊,想喊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嘴巴张着,却发不出声。

善渊脸色苍白,死死盯着杨定之,杨定之低低笑道:“动手!”

手扬斧落,此时我才用尽全身力气哭喊出:“善渊……”喷流如柱的血溅了我满脸,溅进我眼里,模糊了我的视线,腥红灼热,和着我的冷汗,我的泪水,一并滑落……

长相守(一)

长相守

爱情,意味着长相守,

意味着两个人永远在一起,不论是活着还是死去,

就像峭壁上两棵纠缠在一起的常春藤,

共同生长繁茂,

共同经受风雨最恶意的袭击,

共同领略阳光最温存的爱抚,

共同枯烂腐败,化做坠入深潭的一缕缕烟尘。

它的崇贵需要两股庞大的激情,两颗炽烈的心灵。

真正的爱情是无坚不摧的,

不论是天上的神明还是地狱的命官,都不能让他们屈服,

因为它本身就是天堂,代表着生命最崇高最健全的境界

-----------摘自《大明宫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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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晃晃的大斧向我砍来,红浊浊的鲜血洒了满屋,整个房子都是暗红暗红的,鬼魅凄惨,瞳仁似乎是浸在血浆之中,目光所到之处皆是一片血色,身子被千斤之物压着,我想挣挣不脱,想呼呼不出,任由那渗心的恐惧从头蔓延至脚,深入骨髓,惊出满身满脸的冷汗,才在大口的喘息中醒来。

又是一场梦!这一个多月来,这个梦几乎每个夜晚都侵袭着我,一再让我身临其境般地目睹那天的惨剧,让我每时每刻都饱受锥心之痛。

每次从这个噩梦中惊醒后,下半夜我都再也无法入眠。一丝薄薄的月色从半支起的陈旧纸窗射入,映在一旁莲依平静的脸上,呼吸轻匀,她倒睡得安稳。

我细细爬起,取了堆在床边的一件薄线衫披着,走到窗边,依着木椅而坐,盯着黯蓝夜空中悬着的一轮玉盘银月,思绪又回到那个让善渊和我痛不欲生的日子。

斧刃“噔”的一声砍在地上,善渊的右手被齐腕斩断,那曾轻拂我脸庞,紧执我双手的修长手指已经脱离了他的身体,犹如绿枝离了母树,再无生机,瞬间枯死。

一声低低地呻吟从善渊紧闭的唇边吐出,那是他压制不住地悲鸣。仅仅只是唯一的一声,他就没了声响,趴在喘息,意识尚存,仍旧盯着杨定之。

打手们见善渊没了反击能力,不再压着他,杨定之也放开了我,我四肢瘫软,言语不能,靠着仅存的一点意识支撑,爬向善渊。

他的身子略有些痉挛,断腕处血流不止,染红了周围片片大地。我扯掉破了的上衣,捆着那战栗人心的伤口,想帮他止血,可哪里能止得住,泉涌般的鲜红不停透过我的指缝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