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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王牌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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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O.009 眸底深处的暖

书籍名:《我的王牌大人》    作者: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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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岚,吃了早饭再走……”吴管家提着三明治和牛奶追在我身后。

        “不吃了,不吃了,来不及啦!”我钻进车里,抬腕看了看表,天啊,已经9点了,我又睡过头了。

        吴管家把早餐硬塞我手里,严肃地说:“早上不吃饭,就没精神培训了,一定要吃。”

        “遵命!”我仰起笑脸,“吴管家最疼我了!”

        “将军也疼你。”

        “他才不疼我呢。”

        他要是疼我就不会把我塞去那个鬼地方培训,唱歌跳舞演戏,化妆服装走步,他以为在培训青楼的花魁呀?

        这还是最基本的,副业还有弹琴,游泳,跆拳道,骑马,调酒,六国语言……两个月下来我每日拖着疲惫的身躯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换了运动服赶到教室的时候还是迟到了,表演系老师毫不客气地丢了本台词给我,下令:“给你十分钟!”

        “……”我很想说对不起我走错了,我应该去骑马场的,但是这个老师太凶蛮了,脱鞋砸人此类事件屡次发生。

        “你看,阮岚又迟到了。”

        “是呀,差不多每天都迟到。”

        “她可真爱睡懒觉。”

        “指不定人家晚上有工作呢。”

        “噗……你说什么工作呀?”

        嚼舌根的女人从小见多了,但是这么爱嚼舌根的17、8岁女孩子也实在不少见,这就跟眼屎一样,挖去剔飞就成了。

        我低头翻阅台词,不禁想仰天大笑,这是什么玩意儿?让我扮演被欺负的柔弱女生?我长着就是一张被拖进厕所殴打的脸?然后呢,这几个小妞现在是在准备入戏?

        我“啪”地一下合上台词,声音有点大,老师用着莫名的眼神看看我,“怎么了?”

        “我不适合演。”

        “你没有演过怎么就知道不适合呢?”

        老师应该很不喜欢我这种学生,对剧本挑三,对角色拣四,到头来还迎面抛来一句“我不适合演”,但我依然坚持自己的认为,“这个角色和我反差太大,我不适合。”

        “挑战和突破也是表演的一门课,你总是墨守成规的饰演着高傲的小姐,阮岚,凭高傲是演不好戏的。”

        我总不能告诉苦口婆心的老师其实我不热爱表演,我对表演丝毫不感兴趣,我只是被迫拎过来充数的,那我猜她一定会脱下鞋子朝我飞来。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尝试扮演被欺压被殴打的角色,才是对自身的挑战和突破?”

        “对,正是如此。”

        “好吧。”我霹雳啪啦的按响指关节,再扭了扭脖颈,看着那几个长舌妇,“来吧。”

        我们班就十来个人,男女生各一半,难不成我还要和男生演对手戏?

        长舌妇们显然只具备了嚼舌根的天赋,使用暴力还需要掂量勇气,我在一旁压着腿悠闲地催促:“还不快上。”

        “阮岚,你这样的高姿态叫我们怎么表演?”其中一个女生上前一步,冲我不满地说道。

        我认识她,她叫陆沫沫,是冷翼的忠实粉丝。每次看我的眼神那就跟小三被捉奸在床一个模样,我真是不明白了拍个MV就至于想把我往死里整么?若不是我口风紧,早告诉她冷翼有心上人了,她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你放心,等你们一上来我就立刻变脸。”

        “你……”

        老师眼看着情绪将一触即发,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大家要好好配合,开始吧。”

        几个女孩子以圆弧形模式向我走来,推推搡搡地把我摁在墙上,脊椎一瞬间有点刺痛,她们这一推也太狠了。

        我的眼角沁出泪花,那不是表演,是真的疼。

        “是不是你打的小报告?”

        “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什么事都要往老师那边跑?”说着的同时又狠狠推了我一把。

        “不是我……”我噙着泪小声嗫嚅着。

        “人家都看到你进办公室了,不是你还能是谁?”猛地揪住我的头发往后仰,我心里只想问候她祖宗,我这头发都快被扯光了。

        “少跟她废话,不教训她下次还得犯。”

        陆沫沫站我面前一耳光抽在我脸上,脑袋嗡嗡作响,大家都突然不动了,因为台词上没有这一段。

        老师也惊住了,这一耳光来得太突然,又不是什么武打戏需要动真格,可我早料到她会出手。

        我手臂一挥挣脱她们的钳制,舌头舔了舔嘴角尝到一丝血腥味,目光锁着那个依旧表现着“你是活该”神情的陆沫沫同学身上。

        “真勇敢。”声音极细地赞扬她。

        真勇敢,你是继阿莲之后我第二个要灭掉的人。

        我扬了扬手就在她们以为要打人的时候,我弯下腰捡起丢在一旁的台词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地一下甩上陆沫沫的脸,五厘米厚的台词本重重地响亮地和她的脸颊做了第一次亲密接触。

        “这是我教你的表演第一门课,打人不需要脏了自己的手。”

        她被吓住了,所有人都被吓住了,呆呆地望着我,没有下一步。

        我揪住她一头黄色的卷毛,干枯的发质扎得手心发痒,眼看着她的头就要撞上墙,我松开手推了她一把,她的背狠狠地磕在墙上。

        “疼么?”我的声音含着莫大的关心。

        她梨花带雨的抬眸控诉我,我笑眯眯地拍拍她的头,“这是我教你的表演第二门课,打人的时候要足够狠,你看你这柔弱哭戏演得多么逼真,沫沫同学你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你是明日的奥斯卡最佳女主角。”

        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愣住的女生们纷纷围上前给予安慰,有人愤怒道:“你知不知道她爸是谁,小心你这辈子都没有出道机会!”

        “噢?那麻烦你给她爸去个电话,让她爸来瞧瞧她女儿精湛的演技,奥斯卡是不会唬弄人的。”我冷冷地转过眸,却在这一刻看见门口的身影。

        定住,说不出话,迈不开步,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琥珀色眸子间的自己。

        我是什么样子的?

        嗜血,暴力,冷漠,自私,还有……狠毒。

        这样的自己统统倒映在了他无波澜的双眸里,激起了我心底的涟漪。

        我宁愿时间倒退,宁愿被挨打的人是我,也不愿意让他看见我出手的这一幕。

        老师急急地奔去,高跟鞋加速碾踩在地板上发出尖锐的声音,更是刺激了我的心跳。

        “将军,这群孩子在闹着玩呢,没事儿……”

        我惴惴不安,我不敢抬头,仿佛就是一个偷了东西的扒手当场被抓包,但还抱着抵死不赖的心情左右摇摆。

        “过来。”

        我听到他简短的两个字,身子一颤,不愿过去,但还是抬步向前。

        我知道肯定有人会在这时幸灾乐祸,她们以为我被伟大的将军逮了个正着,但殊不知这位伟大的将军还是我的监护人。

        “回家。”

        无疑这俩字是颗火力十足的炸药,炸得身后部队面露土色。

        沉默地坐在车上,比起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宁愿他可以问点什么,甚至责骂我打人是不对的,可是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回到家中的时候,吴管家看见我惊讶的出声:“小岚,你的脸怎么肿成这样?”

        我无力地笑笑,“跟人打架了。”

        “怎么打架了呢?”吴管家叫来阿莲拿了冰块给我敷脸,她看见我这副模样显然是高兴的,笑意都渗透在嘴边了,怕是一个不小心就得溢出声来。

        我看着他上楼的背影,不由脱口而出:“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他继续走,回我一句:“没有。”

        突然地心底泛起止不住的怒火和难过,不知哪来的勇气朝着他的背影将手中的冰块掷去,正在逐渐融化的冰块顺着他的西装滑落在地上,伴着滴滴答答的水声。

        “这就是你说的监护人么?我哭你不问为什么,我打人你也不问为什么,一个月出现一次,不问我开不开心,不问我习不习惯,不问我愿不愿意,就把我塞去学各种各种的东西,我拼命地想要学好,不想给你丢脸,可是为什么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这么不想看到我吗?”我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一直流下来,怎么抹也抹不净,我不喜欢自己哭,母亲告诉我哭是懦弱的表现,而我现在算是什么?

        我低着头越哭越难受,那种明明不想哭可是眼泪拼命流下来的感觉令我很狼狈,那句话还是冲破了喉咙口:“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捡回来?”

        我捂着脸跑了出去,只听吴管家在喊:“小岚!小岚!”我怕他拦着不让我走,于是跑得更快。

        因为哭得眼睛通红加上半边脸又肿得厉害,一路上都在被人瞩目着,我也顾不得那些眼光了,只想逃离这里。

        回到了原来和母亲居住的小屋,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了。

        我开始怀念母亲,怀念即使贫穷但不会低头哭泣的自己,可是现在已经找不到了,那个自己同母亲一起远走了。

        我就这样一直坐到夜幕降临,外面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雨来,风吹过一阵又一阵,透过已破碎的玻璃窗携着雨丝洒在我身上,我哆哆嗦嗦的颤抖,觉得很冷。

        木门“嘎吱嘎吱”地在风中摇摆,就好像有人在奋力捣着门锁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头顶的灯泡在黑夜中忽明忽灭,发出刺耳的钨丝被灼烧的声音,“嗞嗞”地捅入耳膜内,纠缠着脆弱的神经。

        我捂住耳朵蜷起双腿,此刻无助的情绪贯穿了身体的每个细胞,窗户被风吹得“砰砰”作响,镶嵌在窗架上的碎玻璃应声坠地,清脆地刺进耳朵。

        “啊……”我叫出声,此时门“咯吱”一声被推开,灯泡在灭了之后再也没有亮起,我全身敲响警钟,又怕又惊,可是不敢动。

        夜色太浓,完全看不清门边是否有人,我安慰自己可能是风把门给吹打开了。于是战战兢兢地走去想要关门,却一头撞入一堵人墙上。

        我倒抽一口气,想拔腿就跑,可是双脚好像被锁链绑着一般,无法动弹。

        我怕极了,浑身发颤,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意气用事地跑出来,现在该怎么办?我遇上恶徒了?劫财还是劫色?如果我说兜里一分钱都没有他会不会一个不爽拿刀捅我?可是我说我长得还有几分姿色这该死的灯泡又灭了,拿什么来照明我的脸?

        我不想死啊……不想死……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一双大手拍在我的头顶上,有点温热的感觉。

        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看见了那双熟悉的琥珀色冰眸,在夜色下闪着神秘的润泽,好像月光一般指引着我,这一刻再也不觉得他的眸是没有温度的了,其实是有的,在眸底深处。

        “将军……”我扑入他怀里大哭,断断续续地说:“我怕……我再也不跑了……我错了……你别不要我……”

        他轻叹一声,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叹气,“吴管家都告诉我了,你每天学习到很晚,整宿整宿地背着台词,所以早上才会迟到。关于我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就把你送去培训这件事,如果你不喜欢可以告诉我。打架的事我都看见了,是别人先动手,你没有错,我不认为你还手有错,所以就没有问你为什么。”

        他拍了拍我的头,声音仿似一根肉眼看不见的丝线缠绕在我心头,“还有,我没有说不要你。”

        一瞬间我忘记了哭泣,这是第一次他对我说了这么多的话,第一次他让我真实地感受到我在跟着他走。

        “以后我会腾出时间陪你的。”

        这一声“以后”让我想起所剩不多的一年时间,一年后我再逃跑是不是就没人把我找回去了?我不能让这个可能发生,即使是万分之一。

        我紧紧地抱住他,他是我生命的救世主,他是我溺水的浮木,他是我人生的信仰,我轻声说:“将军,岚岚不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