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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章 一朝相见心不忍

书籍名:《醉江湖》    作者:素馨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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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相对站立着,良久,唐逸轻咳一声,“涵武王,既然来了,何不进府一叙。”

        王涵摆了摆手,“不用了,只是夜已深了,我接王儿回去休息。”继而,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一众人,“你们可能不知道,她出生时几近丧命,熬不得夜,你们不知者不为罪,而我……却会心疼的。”

        “那……沈寄枫,我们再见啦。”小人儿牵着王涵的手,跟大家挥手告别,又回头看向沈寄枫,“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哟。”

        眼看着小人儿上轿而去,夏诺儿心如刀割般,泪眼模糊了双眼,终是忍不住的上前一步,“王涵!”

        抬轿的人似乎停下了脚步,等待着主人的吩咐。

        只听轿中小人儿的声音说着‘父王,你要早些回来呀’之语,显见是王涵在同小人儿商量着什么。

        不一会儿,王涵从轿中迈了下来,招呼着阿罗将小人儿抬回客栈,自己却留在了原地,直至轿子转过街道看不见了,复才转身,神情复杂地盯着已缓步上前的夏诺儿。

        “你是用她来惩罚我么?”

        “惩罚?”看着双眸含泪的夏诺儿,王涵蹩眉,“你也有得不到的心痛了么?”

        “害你失去皇位,是我的错,不要用她来惩罚我,你若恨我,直接惩罚我就是。”

        “皇位?”王涵轻笑二声,“夏中原,你看错我了。”见夏诺儿泪眼朦胧,心生难过,轻叹一口气,“你本聪明伶俐之人,智谋才干均超人一等,既是故人相逢,不如我们再下几盘棋,再弹奏几曲,你看如何?”

        沈府,后花园,月照当空,几盏灯笼将小亭照得亮如白昼。

        王涵与夏诺儿相对而坐,摆弄着石桌上的一副围棋。唐逸等人远远的看着,不知道事情会不会有转机。

        王涵看着棋局,微挑眉,“时间过得真快,没想到岁月催人老也就罢了,还磨损了你的智慧么?”

        夏诺儿默不作声。

        王涵盯着夏诺儿,丝毫不想错过她的任何眼神,心知夏诺儿现在心在女儿身上,哪能定下心来博弈,“想当初,在高句丽,你我对弈,各有胜负,可如今,你已连输我两局了,这第三局,你又要输了。”

        “王涵,我输了。”夏诺儿终是放下手中的棋子,“算我求你,将她还给我。”

        “还?八年了,我与她虽不是父女,但胜似父女,都离不开对方。”王涵不再隐瞒,只因不忍见夏诺儿那伤心的神态。

        “可是,她终究是我的亲生女儿,你真这么狠心?难道真要看我们母女天隔。”

        “狠心?”王涵冷哼一声,想到她不辞而别、一去无踪就心恨得痒痒起来,“当初还不知是谁的心狠。”

        夏诺儿轻叹一口气,“是我有负于你,伤了你的心。”

        王涵笑盈盈的看着夏诺儿,“现在悔过……还来得急。”

        听了王涵的一席话,夏诺儿双眼闪亮地盯着王涵,以为王涵会将女儿还给自己。

        看出夏诺儿的心事,王涵笑着摇了摇头,“我说的是,你若真心疼她,不如和我们一起游历,看看那唐逸将你变成了什么样子,哪还有原来的一丝神彩。”

        夏诺儿出其不意,“你……”

        “怎么?不愿意。”王涵再度笑了起来,“这可是我给机会你不要,就怨不得我啦。”

        “是我年青不懂事,闯下诸多祸事,不想连累了自己的女儿。”

        “其实,你没必要这么伤怀。”王涵不忍见夏诺儿伤神如厮,“只当她八年前已经死了,不就行了么?”

        “问题是……她还活着,我不能再当她死了。”

        王涵苦笑一声,“你何苦如此执着?”

        “你又何常不是?”

        王涵从震惊中回过神,“若非这次她来中土,你们还不是一辈子见不到她。”

        “天意冥冥中自有安排。”

        “我不信天。”王涵看着桌上的残局,“我只信……人定胜天。”终是落下一子,“你又输了,输在你的心不能静,看来我们今天只能下到这里了,我该走啦。”

        夏诺儿急忙起身,竟觉一阵昏眩,不自觉的以手抵桌。

        “你生病了?不舒服。”王涵目光如隼地盯着脸色苍白的人儿,担心之至,她的一举一动还是能勾起他的心弦。

        “她是我的命啊。”夏诺儿凄惨叫道,配在这绝世容颜上,更显凄怆。

        看着这绝世的容颜,上面写满了凄怆,王涵的心痛了,闭上眼睛,“你知不知道,这个世上没人能为难我,只有你,只有你,夏中原。我该拿你怎么办呢?”睁开眼,静静地盯着痴爱一生的人儿,不知道,再该说些什么。

        夏诺儿抚去眼泪,“你不能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

        “你只说我不能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你又何曾体谅过我的心。”王涵仰天长叹,“十多年来,一如皇兄所说,皇位对于我算得了什么?只是心系于你不能自拔。八年前当我知道你已为人妇,直觉人活着没有多大的意义,直到这个小人儿的出现,让我又心有所系,让我又有活下去的意义。她又何曾不是我的命。”

        这般刻骨的表白……夏诺儿捏紧拳头,错过的,又何须提及,不如不说的好,“对不起,我知道,将中原从你的身边拿走,我也很残忍。”

        王涵星目脉脉地地盯着夏诺儿,变得柔和之极,“时间不早啦,我真的该走了,即便是……我有多舍不得。”

        见夏诺儿无语,王涵再次深深地看这个自己深爱了一生而不得的女人一眼,也许这一次就会是最后的永别了,从此不再相见,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住。

        深叹一口气,王涵举步迈出了亭子。

        夏诺儿急步追出,竟天旋地转般倒了下去。

        王涵发现身后的动静,急忙回头,见夏诺儿倒地,急忙扶起抱入怀中,但见怀中人儿脸色惨白,无一丝血色,“中原,中原,你怎么了?”

        远处发现动静的唐逸等人亦是相应赶到,急忙从王涵怀中接过人儿一探之下竟是明了,是因为伤及攻心所致,急忙手掐人中,“诺儿,诺儿。”

        醒过来的夏诺儿,发现王涵还没有走,“都是我的错,希望你原谅我。”

        闻言,王涵心中竟觉撕心裂肺般疼痛,“知道么?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所以你无需求得原谅。”索然转身迈出亭子,复走几步路后,又霍然回身,看着有气无力的佳人,“我许你承诺,只要她在我身边不再觉得快乐了,我就将她送回你身边。”

        翌日,去往契丹的路上,王涵沉默地坐在马车内,回想着昨晚与夏诺儿的对话,心还有丝丝的疼,“不知你现在好了没有,为什么,每次走的时候不能见着健康的你,总要多担这一份心,夏中原,你是吃定我了。”

        王中原盯了父王半晌,终是小心翼翼的拉起大手,摇着,“父王,父王,你怎么了,不高兴了么?”

        王涵回过神,一笑搂过小人儿,“没有。”

        “那……你在想那个长得很像我五个阿母的女人?”

        王涵惊异与小人儿的细心,笑了笑,“正如王儿所说,应该说你那五个阿母很像她。”

        “她不愿意和我们一起游历,父王伤心了,是吗?”

        “胡说,就算她要和我们一起游历,我还不愿意呢?”

        “为什么?”

        王涵刮了小人儿的鼻子,“以她的姿色,父王担心以后会宠爱她多一些,到时就会冷落了我的王儿,这样多不划算呀。”

        “原来是这样啊。”小人儿又得意了。

        “这个世上啊,没人能与王儿相比,所以呀,父王一定会尽我所能的让王儿感到高兴和快乐,永远当父王的开心果。”

        “好!”又如小时般抱着王涵猛亲,引得王涵一阵大笑,一扫先前沉闷的气氛。

        契丹,一个进取开放的游牧民族,通过与中原及西方的密切交往,融汇众长,创造了具有特色的文化,采用因俗而治‘以国制治契丹,以汉制待汉人’的政策,所以,现在的契丹都城到处可见汉人以及汉人开的客栈、酒楼。

        王涵一行人为避开人们的注意,打扮成了商人模样,分开行动,分别投宿与相临的几个客栈,安顿好后,派人去打探消息。

        一柱香功夫,阿罗接到探子打探的消息,“王,上次刺杀公主的人手臂上都纹了一只苍鹰,是契丹‘鹰’家族的标志,自八年前契丹败后,这‘鹰’家族是主战派,屡次要求出征,被他们的都督耶律宏以养精蓄锐,休身养息为由制止了,他们不服,决定另起他部,所以就派人到中土想求得中土皇上的支援,不想我朝正派公主和亲,事情就耽搁了,估计是长公主露了行踪,所有就有了上次的刺杀事件。”

        “现在‘鹰’家族的当家主子是谁?”王涵冷声问着,若此心患不除,难保以后不会对对爱女下手。

        “宇文石。”

        “好。”王涵冷笑二声,“将他的府邸摸清了,我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伤他爱女,他就要他们全家覆灭。

        此时,王中原跑进来,“父王,父王,我们出去玩一下吧。”

        王涵满脸含笑地答应着,牵着小人儿的手出去了。

        “唉,若被上次行刺的人认出来就危险了。王也太顺着她了。”阿罗转身又吩咐几个人尾随跟着,同时另派几个人去打听宇文府邸的状况。

        王涵父女二人一路行来,小人儿叽叽喳喳的买了不少的东西,念叨着这是要给谁的,那是要给谁的,高兴得不得了。

        王涵含笑地看着这个小人儿,感叹命运的弄人,这小人儿一如她的母亲般,好动,好游,有智谋,有胆识,喜热闹。想自己当初是那么冷冰的一个人,如今因了这个小人儿竟是改变了许多,而这种改变却是自己不反对的,似乎是非常乐意接受的一种生活方式。

        一路同行的父女,竟未发觉街上有人对他们投来诧异的目光。

        回到客栈,小人儿将礼物一一发给了随行的人,然后留下的用信封一一包好,做上记号,注明这是给燕国的慕容玄恭的,那是东瀛真田天一和佐滕一惠的,另外的是给中土唐家兄弟和独孤菲的,还有是给中土少林寺沈寄枫的,央求着宫女们和自己去找通商的人,将这些礼物按地址各自带去。

        王中原玩她的不亦乐乎,王涵也落得个清闲,正好处理一些事情。阿罗将探子探得的消息以及宇文家族的庭院图递给了王涵,王涵瞧着地图,一会儿竟是笑了,示意阿罗靠近些,耳语一番,阿罗领命而去。

        在宫女的帮助下,王中原在各大通商客栈找到各国的商人,将手中的礼物一一拜托转交,那些商人一看,都是皇族或有影响力的人物,当然乐意效劳,以保以后在国内经商的顺畅。

        交代完手中的事,王中原拉着几个宫女在街上闲逛,竟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中原,果真是你!”

        王中原回头,“慕容玄恭!”一如既往的扑入慕容玄恭的怀中。

        慕容玄恭怀抱着又明显长高不少的小人儿,“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


>        “既然有缘,我们找个地方叙叙旧。”

        “也好,这边就有酒楼,就这家。”牵着王中原的手,上了酒楼,找一雅间坐下,“上次中土地陷之后,我担心的去寻你,发现你和你的人全部都不见踪影,跟我说说,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中原就将那晚斑斓受惊,驮着她奔跑,认识沈寄枫,到青海湖看武林盟主接任大典的事告诉了慕容玄恭。

        慕容玄恭啧啧不已,“看来……你又有了不少的际遇呀。”

        “你呢,你又为什么来了契丹?”

        “我呀,我到这里找一个朋友帮忙办些事。你呢?”慕容玄恭迟疑着没有将真相告诉小人儿,毕竟他是来找宇文石联手,准备共同进攻高句丽的。

        “我呀,我是来游玩的。”王中原知道不能透露父王的行踪,所以也有所隐瞒。

        “我的手下在街上认出了你,告诉我我还不相信,一路寻来,竟真是你,不过,他们还说与你同行的还有一个男子,他是谁?”

        按手下的描述,直觉认为这个人应该就是高句丽位高权重的王涵,不想王涵竟有这般大的胆子,私自闯入契丹,就不怕契丹人将他生吞活剥了么?他就这么放心自己的女儿独自游走于契丹。

        “噢。”王中原面不改色的,“那是我认识的一个中土的商人,我要他帮我带一些礼物回中土,送给我中土的朋友。”

        “原来如此。”慕容玄恭对于小人儿的话深信不疑,“你不怕这里危险么?你父王舍得让你出来?”

        王中原压低声间,“父王拗不过我,就派了手下跟随我而来。”

        “你也太调皮。”慕容玄恭懊恼的拍了拍小人儿的脸颊,“不如跟着我,我保你安全。”

        王中原不屑一顾的呶了呶嘴,“我游历那么多的地方,怕什么?保不准哪一天,我就到你们鲜卑燕国也去瞧瞧,那时你再保护我安全吧。”

        “真的,你会来燕国么?”慕容玄恭欣喜之极的,“你若来我燕国,任何人都不会动你分毫。”

        “咦。”王中原双眼闪光的看着对面的人,“你在燕国是干什么的,上次你也是使臣的身份,我还忘了问你呢,这次又开这么大的口,看来地位不低呀。”

        “你若去了,自会知道。”

        “这样啊,你倒引起我的好奇心了,什么时候我给父王禀告一声,定要到你燕国去瞧瞧。”

        “好啊,恭候大驾。”

        正是:一颦一笑皆动人,莫道无情亦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