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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章 真相难解夙年怨

书籍名:《醉江湖》    作者:素馨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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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飞扬所想的,芨芨一路贪玩而误了路程,夏孜虽然焦急,但不忍扫了芨芨的兴致,只好一路由着她的性子,陪着她,所以他们比飞扬等人晚两天到达‘百草园’。当他们到达百草园的时候,正好风无痕等人离开了,是以错过了。

        “咦。”芨芨指着祭品,“夏大哥,你看,这里好象有人来过。”

        “我想一定是受过若羌阿姨救命之恩的人来祭拜的……”夏孜万没有想到是飞扬等人来过了。据他推测,飞扬等人现在应该已经到阴山了,或许已经拿到解药,只等着芨芨和自己的到来。

        “也许是吧。没有想到当年江湖号称‘药仙子’的就是自己的亲娘。”芨芨感触的看着墓,手抚摸着墓碑,眼角含着泪珠,想象着年幼之中的自己是怎么与亲娘生离死别的场景不觉心如刀割。

        “别难过了,小心你的身体。”夏孜想到造成这一切悲剧的可能就是自己的青姨,恨不能用自己的生命去化解这二十年的仇怨,只要芨芨能健康的活着。

        “谢谢你这一路来对我的照顾,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不能活着来祭拜我的娘亲了。”芨芨想想上次智斗采花大盗受伤差点伤及性命之时,若非夏孜及时出现,可能自己早就没命了。

        夏孜柔和的眼光盯在了芨芨的脸上,“不要对我说谢谢,为你做任何事我都心甘情愿。”

        “谢谢你,夏孜,你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一路行来,芨芨脑海中尽是飞扬的影子,她知道飞扬现在一定非常替自己担心,也能想象飞扬找不到自己时焦急的模样,甚至有时后悔在生命最后的日子不应该离开飞扬,可更多的时候想到的是自己也许活不了多久,何苦让爱自己也是自己所爱的人伤心,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她都用最高兴的姿态迎接着自己的每一天以冲淡心中的那份悲苦。

        如今,又看到夏孜那烁烁有神的双眼,她知道夏孜是喜欢自己的,也许这种喜欢不亚于飞扬对自己的感情,但飞扬已是先入为主了,更何况自己的日子也许所剩无多,何必又多一个为自己伤心的人呢?所以这一路行来每每以朋友之词唐塞夏孜,就是不愿夏孜对自己存有任何希望。

        “是么?”夏孜苦笑连连,他可不希望只作芨芨的朋友,“走吧,你的心愿已了,相信我,你还有机会来拜见你的母亲的,我一定会从青姨的手上拿回解药的。”不管芨芨将自己看作什么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先救回她的命再说。

        芨芨亦点头,随夏孜下山往阴山而去。

        凛冽的寒风从婆罗科努山山顶呼啸而过,一个孤傲的身影伫立在一座冰雕的墓碑前,久久不愿离去,此人,正是摆下魔界阵而且道出芨芨中毒的老者,也就是一直跟踪飞扬与芨芨的烈焰。

        在路上,他已知晓芨芨是自己的爱徒风无痕的女儿,而且居然是婆罗的徒弟若羌和无痕有这么一段情缘,难怪徒弟这么多年来那狂傲的脸上布满了忧伤。

        “婆罗,难道这一切是孽债么?想当初,云儿因为你愤而离开我,终因中毒不治而葬于天山,去前……都不原谅我。

        而你……宁愿葬于这冰天雪地的山顶,是让世人都知道你的心如冰、情如冰,还是别的用意?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感谢你,但你亦是拆散我和云儿的人,我有时又很恨你。

        唉,事情已过去数十年,时间真是一把利刃,很多东西已经变淡了,我想我不应该再有恨了,你看,我们的徒弟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他们的结合已经粉碎了我们之间的恨,你说是么?”

        烈焰沉静在往事中不能自拔,这是近四十年来第一次上山来拜祭婆罗,如若不是芨芨的原因,想来他将终身活在对婆罗的怨恨之中。

        不过,路上发生的一切,让他改变了自己的看法,原来,他们的徒弟……

        所以,自己终于压下心中的恨,四十年来,第一次上到了婆罗科努山的山顶,一见婆罗的墓,所有的恨似乎都不存在了,留下的,似乎是遗憾,还有,深深的眷念……说不清道不明的眷念,一丝心痛无来由的漫延心间。

        烈焰轻缓地蹲下了身子,轻轻的抚摸着冰做的碑石,想起当日自己受伤之时婆罗舍身相救,想起婆罗手上的伤痕,“那是水猛啊,我有映像,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脑中似乎有轻吻佳人伤痕的一幕。

        “婆罗,还不够么?”将佳人拉入怀中,爱怜之极的语气。

        又一幕,回映自己的脑海,想来,自己和婆罗的事,不是没有知觉的,想到这四十多年来将一切罪过归与婆罗以及婆罗的无辜,自己亦发觉得对不起婆罗。

        “你是不是真的给我吃了忘情丹,让我忘却了情爱,忘却了刻骨相思,忘却了你……”

        “四十年啊,四十年,为什么,这一幕,我却清晰异常?而对于云儿的,我已忘记了许多。”

        那是佳人含泪看着自己,却又不许自己轻触她脸颊,那是佳人避过自己,只因自己沾上了她的泪痕,手感到烫极时佳人的慌乱……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月亮升上了天空,孤清的月亮照在冰做的碑上折射出一缕凄冷的光,在光与冰的交错前,烈焰霍然发现冰碑上有一行小字,不觉心生诧异,凑近一看,但见上面写着“烈焰亲启”四个字。

        “难道这碑中有文章?难道婆罗有什么话要对我说?难道她算定了我会来祭拜她?”怀着诧异,烈焰运足内功向冰碑上拍去,但见冰碑裂开之际,一块白色的大理石碑显现出来,同时有一封信粘在石碑上,异常醒目,而信封上就写着“烈焰亲启”四个字。

        烈焰疑惑地打开信,但见上面写道:拆散伉俪,并非我意,累你受苦,但求原谅,情之所系,暗结珠胎,取名若羌,望予照顾,无字石碑,请君题字。

        烈焰看完信后,震惊当场,半晌,仰天长叹,“冤孽、冤孽,云儿,原来你不原谅我竟是对的,我辜负了你也辜负了婆罗。”

        依婆罗信中留言,烈焰知道若羌竟是自己和婆罗的遗珠,更没有想到的是自认为是自己徒孙的芨芨居然是自己的亲孙女,难怪一见到芨芨自己就有亲切的感觉,是那么的喜欢她,那么的想宠着她,除了她的眼睛是自己的翻版之外,更多的,想来这一切是血源在作怪

        再次蹲了下来,亲抚石碑,“婆罗,婆罗,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和我说明一切,为什么要一个人忍辱负重?”

        “如果,我一直不上婆罗科努山,就算来了,也不呆到月亮升起,那么……”紧了紧手中的信,“这一切,都将长埋于地下,是么?”

        “可你,算准了我会来,是不是?”烈焰眼中流出清泪,“因为,我沾了一滴你的泪,你用那滴泪在和老天赌,我有映像、有感觉,是不是?”

        “可是,那映像,一直让我觉得对不起云儿,那映像,也是我一直恨你的原因……”

        “原来,泪水真的是解药、解药,你到死,都不愿意替我解了那忘情丹之毒,让我想不起悲欢与共、生死相随的感情,只是不想让我随你而去,是么?”

        “这么多年啦,是因为觉得愧疚云儿而恨你,还是因为你不为我解毒而恨你,我已……分不清啦,分不清啦。”

        缓缓站了起来,“是我,对不起你,因为,不管怎么说,我……不应该忘了你的,不应该。”语毕,看着无字的石碑,烈焰知道了婆罗的用心良苦,想婆罗孤身抚养若羌长大不知吃了多少苦,至今一缕香魂因没有名份而不得归宿,不假思索提剑刻道:爱妻婆罗之墓。夫烈焰立。

        看向远方的天山,“云儿,婆罗对我有救命之恩,又为我生育一女,你是大智慧的人,相信你会原谅我的。”再回首婆罗的石碑,“婆罗,相信我,我没有照顾好我们的女儿,但是,我一定会照顾好我们的孙女。”

        在夏孜和芨芨赶往阴山的途中,芨芨因过度劳累导致毒性提前发作,每每觉得从身体里面疼起,而且一天强似一天。芨芨知道自己的药性已入骨髓,但还是强撑着不让夏孜看出来。精明的夏孜从芨芨痛苦的神情中有所觉察,算算日子,知道芨芨的毒性发作了,更是不敢停留,租了一辆马车,直奔‘小魔宫’而去。

        ‘小魔宫’的人一见夏孜随身携带的腰牌,知道是‘魔宫’的少主人夏孜到了,不敢阻拦,一径引夏孜到穆青处。

        当夏孜扶着芨芨走到穆青的面前的时候,穆青的脸霎那间变得惨白,恍忽间似看到当年被自己刺杀的若羌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而夏孜长得极像年青时候的夏桑,白雾茫茫间似是夏桑牵着若羌的手有说有笑的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夏孜一连叫了穆青四声,穆青才有察觉,“孜儿,你怎么来了。”想起自己在冰窟受罚期间夏孜和夏玛二人偷偷来看自己,一股柔情涌上心间。

        “青姨,孜儿是来求解药的。”

        “怎么?”穆青明知顾问的,“难道有人敢向我的乖侄儿下手么?”

        夏孜指着芨芨,“不是的,是我的这位朋友。”

        “好俊俏的丫头!”穆青笑看夏孜那么紧张的神情,心中明白了七、八分,“莫非是我们孜儿的心上人。”

        夏孜干咳了两声,没有做答。

        “但不知这位丫头是谁,引得我们的孜儿失魂落魄的。”

        “青姨,求你了,将解药给孜儿吧。”

        “你还没有告诉我她是谁?”穆青围着芨芨转了二圈,“再说……她是否中的本门的毒,我也不清楚。”

        “青姨,她中的毒叫‘紫月’,您不是留书给青海湖名妃儿了吗?”

        “噢,她就是名妃儿的女儿吗?”穆青不放心的试探着,因为她现在心中有着太多的疑惑,越看芨芨越像当年的若羌,再说,名妃儿应该没有女儿的,“怎么好象不怎么像,看着倒像另外一个人。”

        从穆青的眼神中,夏孜看到了担忧,看到了害怕,也看到了些许的仇焰,他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如若自己的猜测不错,从青姨现在的神情来看,青姨应该是当年杀害芨芨的母亲以及毁灭狄家堡的主谋。

        “不错,她还有一个身份,她是‘药仙子’若羌的亲生女儿。”一个声音从大门外传来,紧接着,夏桑从外走进来。

        何静、夏玛、寒星相继跟了进来。原来夏玛和寒星日夜兼程赶到唐古拉峰向夏桑说明情况,并要求夏桑和何静一同来到了阴山。

        看着夏桑进来,穆青感到眼前一亮,但当她看到何静那么贤静的站在夏桑的身边,一股醋意涌上心头,当她听说眼前的女孩果真是若羌的女儿的时候,心中更是五味翻沉,“是么,是若羌的女儿……难道就该救么?”

        “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悔改。”夏桑懊恼的看着穆青,“想当年,你的一念之差,令她们母女分离,狄家堡家破人亡,而今你又害到这位无辜的小女孩身上,你于心何忍?”

        说完话后的夏桑这时方来到芨芨的面前,一看之下不觉大吃一惊,面前的芨芨惋如二十年前的若羌站到了自己的面前。若羌为自己治伤的情形一一浮上心头。

        看着夏桑迷茫的眼神,穆青的醋意更是高涨,“若羌、若羌,你只知道若羌,这么多年来,为了她你将我囚在冰窟面壁思过,要说尝还,我吃的苦已经够尝还的了,凭什么说我于心何忍。”

        “穆青,当年你害我家小姐不够,现在又来害她的女儿,我何静都不计较,但求您高抬贵手拿出解药救芨芨一命。我何静做牛做马心甘情愿。”何静看着像极了若羌的芨芨,激动异常,走到芨芨的面前,抚摸着芨芨,“像,真是像极了,简直就是一个模样。”

        穆青冷哼二声,“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给我提鞋你都不配。”记得当年若不是这个女人上山揭发自己,自己也就不会吃这么多的苦。

        穆青的话因刚落,就听‘啪’的一响,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等明白过来后才知道是夏桑打的。

        穆青冷笑着,指着何静,“当年你为了若羌打我,如今为了这个女人你又打我?”当着这么多的人给自己难堪,穆青心中的仇焰更大了,“好,就是死,我也不会拿出解药的。”

        夏玛伤心的走到穆青的身边,“青姨,看在夏玛的份上,你把解药给我们吧,芨芨是无辜的。”

        穆青背过身,“夏玛,好孩子,不是青姨绝情,你也看到了,你的叔叔就是这样对我的,你叫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他们的一席话,芨芨大体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好想说话发表自己的意见,但她感觉那股要命的疼痛又袭来了,豆大的冷汗流下脸颊,疼痛像锥子扎在自己的身上样,不能忍受。

        夏孜扶着芨芨,感觉到她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芨芨,你怎么了?”

        “我、我、我……”在连续几个我后,芨芨终于疼得说不出话,无力的靠在了夏孜的怀中。

        何静焦急异常的看着穆青,“我求求你,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求你看在夏孜和夏玛的份上,救芨芨一命。”

        穆青冷冷的看了何静一眼,这个女人对夏桑一直有好感,自己心中再清楚不过,而夏桑这么多年来在这个女人的熏陶下似乎也有所改变,难道就这样便宜他们吗?一道灵光从脑中闪过,“好,要我拿出解药也不难,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别说一件,十件我也愿意。”

        穆青似笑非笑的看着何静,“你作我的喜娘。”

        “好!”何静毫不迟疑的,“但不知你要和谁成亲,什么时候?”

        穆青大笑着指着夏桑,“和他。”眼见着众人震惊的神情,“我保证,在成亲的当天我一定会把解药拿出来。”语毕,更为自己的这个主意称快。

        众人在穆青的大笑声中惊呆了,尤其是何静,不觉呆呆地坐在了地上。自己从第一眼看到夏桑的时候就喜欢他,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改变过,却不知现在竟是这样的境地。

        “我愿意,今天,就定在今天。”夏桑毫不犹豫的,为了若羌,他什么都愿意,。

        “好、好,为了她,你果真是什么都愿意。”穆青对于夏桑的回答大出意外,却又似在意料之中,心中有喜也有悲。夏桑这么快的回答,更令她心寒如冰。

        正是:是爱是恨难自解,无可奈何断人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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