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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豪华游艇Ⅰ

书籍名:《穿云情》    作者:青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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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国际电影节,在地中海蓝色海岸的一串城镇里,戛纳也不过是一个供富人或艺术家们度假的小村落,它的地理位置并不比附近几个城市好太多。想来如今的戛纳市民也必定感谢当年政府的远见卓识,造就了这个举世无双的电影圣地。

        此刻我正乘坐一艘名为5-KR号的游艇踏浪而行,沿岸的风景如同幻灯片在眼前播放,碧蓝的海水,飞翔的海鸥,我首次觉得姬擎天的建议着实不错。

        船主名阿尔瓦,擎天介绍说是沙特人,五十来岁,小胡子,叼一根雪茄,即使不笑,看起来也一副开心的模样。他有一双儿女,分别叫埃米尔和阿丽娅,阿丽娅是姐姐,年纪估摸比我小两岁。那天擎天决定来戛纳后,马上联系了他这位朋友,说阿尔瓦每年夏季都会乘私家游艇到地中海来享受阳光,后来阿尔瓦在马赛接我们上船,当我看到这艘超豪华的法拉帝(Ferretti  Yachts)时,我以为船主是某位中东油王,后来无意在舱中上网输入他的名字,才发现他虽是阿拉伯地区人,却并非靠石油起家,但比油王们更富有。更让人瞠目的是,他居然是位沙特王子!难怪他女儿打量我时总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意味。

        桥牌室内,主人和几位客人搭档打桥牌。我从门外朝里看了看。最年轻的一位二十七八岁,黄头发,面带倦容,没什么超凡出众之处;和他一组的看起来比他略大,皮肤黝黑,安静的出牌叫牌,神情冷漠。与阿尔瓦搭档的是个阿拉伯人,或者是波斯人?——我也分不太清,反正穿着一袭肥大的白色长袍。

        “待会儿他就来了。”

        专职仆人洗牌发牌的空间,阿尔瓦徐徐道。

        黄头发的年轻人叹了口气。

        “怎么了,埃弗莱斯?”漫不经心的从杉木盒子里取出一支雪茄,阿尔瓦问。

        埃弗莱斯道:“想到要见他,我就胸闷。”

        阿尔瓦笑笑,把雪茄递过去:“嗯,试试?”

        埃弗莱斯摇头,阿尔瓦收回,用小银刀在雪茄头部切了道口,仆从立刻在一边用火柴点上,他点点头:“你只要提出你的要求,措辞小心点就行。如今不像以前,你以为他会一言不发就用枪子儿喂你?”

        那个皮肤黑黑的道:“他们好像更喜欢直接用刀子捅人。”

        “是的,西蒙先生,”阿尔瓦有些恼火别人中途插话:“但那是他手下干的事,我们是文明人,懂吗?”

        “也许。”叫西蒙的不卑不亢,不愠不火。

        阿尔瓦转了目光,朝向隔厅的三角钢琴:“阿丽娅,能不能换个地方练习?C大调音阶听得我们耳朵都生茧了。”

        “这架钢琴品质最好。”阿丽娅答。她在学赞歌。

        我这才发现擎天原来和阿丽娅的钢琴教师在一旁沙发上低声交谈。说什么外人听不到,只听见女教师时不时轻声娇笑。

        阿丽娅重重地在琴键上敲了一下——我担心钢琴是否承受得住——“C调的和音是这样的吗?”

        长腿女教师赶紧站起来,“哦,对,对,音阶C、D、E、F、G、A、B、C,对,对,正是这样。”

        擎天走到她们身后:“为什么不试试格里格的练习曲?”

        阿丽娅将脸扭向一边。

        埃弗莱斯看到,大笑:“费耶,你的魅力终于也有踢到铁板的时候啦!”

        阿尔瓦呼出一口灰蓝色烟雾,对女儿道:“亲爱的,你一瞧见费耶就把头转过去,这是不礼貌的行为。他跟你说话你也总是爱理不理的——即使不喜欢他,也不能失礼呀。”

        阿丽娅不应,双手用力弹琴。

        “哦,是我的错。”擎天笑:“小女孩长成大姑娘啦,那天上船时我开的玩笑触犯了她。”

        几个男人哈哈回头打他们的桥牌,我也一笑,到甲板去看露天电影。

        甲板无人。放的是伊朗影片《小鞋子》。

        当我看到哥哥为了参加比赛得第二名赢一双可以给妹妹穿的小鞋子、结果却在混乱中率先撞线得了第一名时那失望的眼神时,我的心狠狠一撞,不知不觉中同与他们一起渴盼起那双鞋子来。

        结局是导演留给我们的惊喜,我想导演一定是个温情之人,虽然哥哥不知道,但我们知道他和妹妹终于不用再共穿一双鞋子。

        很简单的故事,很棒的电影。先前拿在手里的爆米花被弃置一旁,等到字幕全部打完,我还回味了一会儿,起身发现几步远外的沙发上多出一个人。

        我打量着他,他打量着我。

        他大约四五十岁,灰发碧眼,鸢眉鹰目,虽然穿着文质彬彬一副绅士派头,但直觉告诉我此人恐不易相与。

        脚下自动绕过,几个人从下面上来:“啊,塞西利奥先生,你在这儿呀。”阿尔瓦打招呼。

        擎天、阿丽娅以及打桥牌的几个人跟在他身后,擎天看到我,笑问:“看电影?”

        我点点头。

        “塞西利奥先生,听说您来了,我们正满船找您,想约您共进晚餐呢。”埃弗莱斯道。

        “不了,”塞西利奥先生坐着不动:“我没兴致。”

        “饭总是要吃的嘛,哈哈。”埃弗莱斯说着,语调里有种让人不明白的迫切。

        我看见他同伴在背后扯他一把。

        塞西利奥忽然与他对视,年轻人在他目光下躲躲闪闪,塞西利奥先生不知是哼是笑,对阿尔瓦道:“如今的少年人,心比谁都狠,真做起来却既没耐心,又乏勇气。”

        阿尔瓦啜口酒,“我只管搭个桥。这事儿其实只要你发个话就成。”

        埃弗莱斯抓住时机:“是的,只要您肯帮忙,报酬方面不是问题。”

        “据我所知,”塞西利奥先生慢悠悠道:“即使你继承了那笔钱,大部分资金也非可由你随意支配。”

        埃弗莱斯正欲说话,他的同伴阻止了他:“但那终会归他的,不是吗?”

        “对,对,”塞西利奥玩味的哂西蒙一眼,“和他自身所做出的努力极不成比例,确实。”

        埃弗莱斯涨红了脸,塞西利奥再不看他,起身:“到舱中去谈。”

        他经过擎天的时候脚下一停,目光变得深不可测。

        “……先生?”擎天道。

        塞西利奥没有回答他,走了。

        我窜过去,以胳膊肘碰碰擎天:“那人有点怵人,你认识他?”

        擎天摇头:“谁知道!奇怪的意大利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