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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丞相:红妆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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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书籍名:《女丞相:红妆娇》    作者:九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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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雪鹞忽地扑拉飞上了枝头,发出了一声尖叫。

孤鸿池猛然清醒,霍然提剑,然而手麻痹得已然提不了剑。

夜色里含着些许的凉意,直沁他的心底,他凌厉地看着白袍人,那人还在对他微笑着,那笑诡谲莫测,孤鸿池再也不敢看着他,微微撇了头,心中震惊不已。

这个人的眼睛……那是梦魇之术!

那个传说中已经失传几百年的奴瞳术!

恩师之死(四)  (2)

——梦魇之术是奴瞳术之一,传说在三百年前,西昆仑玉虚宫的元始天尊所创的术法之一。在那个遥远神秘的时代,这个老人被称为沧海大陆的“神尊”,他融武学与幻术于一体,剑术和法术都达到了极高的造诣。

传说中,他门下只有一个女弟子,然而不知为何,元始天尊坐化后,却没有那个女弟子留下。至那以后,凝结了他毕生心血的武学与幻术也未曾传世,只是传闻凌绝顶还留有梦魇之术。

久而久之,元始天尊渐渐被人遗忘,直至今日,已是一个被神化的传说。

却想不到今日却见到了梦魇之术!

“梦魇之术。”孤鸿池不确定地吐出一句话来,“你……是凌绝顶的人?”

对方却抬手理了理衣襟,答非所问:“真扫兴。”

话落,衣袖闪动,出手如电。只听嘎的一声惨叫后,那只雪鹞吃痛得绕树不停旋转,扑拉拉地扑向主人的房间,穿过窗户直飞而去。

这样一个散淡而危险的人,孤鸿池问了两个问题都没有得到答案,不由心生怒意,左手闪电般直击他的颈间,那人瞬忽飘退几尺,眼里依然微笑着。

他飘定在树梢上,放眼望去,暗黑的憧憧树影中,只有一袭白袍似是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孤鸿池,把那彩璧尘交给我处置怎样?”稳落在树梢上的人微笑着淡淡道,“不知那老头教出来的是如何一个人。”

“休想!”一听到那人的名字,孤鸿池的眼里忽然有了复杂的光,隐忍着痛楚,厉喝,“你休想!”

“哦?”月将影倚靠在了树枝上,手里把玩着一颗龙眼大的夜明珠,珠光照亮了那张狰狞的面具,“你是宝贝她,还是恨到了极致?”

站在树下不远处的孤鸿池身子猛然一震,忽然间不敢直视对方,移开了眼睛微微低下头去。

那样直面的话,仿佛有一把利剑生生割开了原本在心底隐忍多年的痛楚,血淋淋地展露在眼前。

那一刻,心里的震颤一下子冲破了手臂的麻痹,手中的剑铮然出击,宛若雷电般刺向那个笑吟吟的人。

“你胡说!”

“啊?发狂了?”始终在树上稳稳定落的人横手一挥,手里的夜明珠破空而去,珠剑对击,迸射出了灿烂的光,刹那照亮黑夜。

孤鸿池被强劲的气劲震得连连后退,细细的血痕从手腕顺着剑身蜿蜒着滑下,眼睛直直冷睨着树梢上巍然不动的人,寒意却从心底层层冒出。

这个人的武学造诣远在他之上!

他到底是什么人?

树梢上不疾不徐地传下话来:“听闻龙啸堡堡主沉静内敛,今日一见,真是以讹传讹。”

恩师之死(四)  (3)

手臂又开始麻痹起来,血丝蜿蜒着剑一滴一滴落在了地面上。孤鸿池不想与他多作纠缠,冷哼:“随你怎么想。”

心电念转,他蓦然点足,向着东边方向急急掠去。

树梢上的人依然倚靠着树枝,憧憧树影掩盖了他那一身白袍,只从细缝里依稀透出碎羽一样的光点。

苍白而修长的手上托着仿制的紫戒和白玉令,眼里有了一瞬的茫然,旋即冷笑:“真是只老狐狸。”原来那老头都做好后事了。

说话间,紫戒和白玉令在他手中已化为细碎的粉末,沙漏般从他指缝间飘落,又被夜风吹向更远处。

他向不远处房间内已然昏厥的人瞟了一眼,低低冷语:“真是个愚蠢的家伙。”

话落,白影瞬忽闪动,宛若闪电划破了黑沉沉的夜幕,须臾,便消失在天幕的尽头。

天地一片沉寂,浓重的黑幕仿佛忽然又抖落了一层,将整个天地掩映在铁一般的黑暗里。

圣临相府(一)  (1)

太尉府一夜之间遭到血腥的灭顶残杀,震惊朝野,朝廷上下人心惶惶,惊惧交加。然而太尉一死,紫州因宗主突然亡故,暗藏杀机,潜流暗涌。奉旨而去的钦差大臣还未到达紫州就突然失踪,下落不明,如泥牛入海。

而此刻的金銮殿内,有两人为此事正争得不可开交——

“皇上,微臣认为太尉必是遭奸人所杀。”礼部侍郎张梁恭敬地揖手道。

“张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在皇上英明的治理下,哪来的奸人?”李维横看了张梁一眼,便向殿上微微一揖,“皇上,最近锦都的富豪商贾都遭到偷窃,微臣认为太尉必遭强盗所杀。”

“你!”平日里,他们两人相看不顺眼,此话一出,张梁心下有些恼怒,略显愤愤地看着他,随即敛去怒意,言辞冷然,“那为何只有太尉府遭到灭顶,太尉之子失踪又作何解释?李大人。”

说完,他转向龙锦腾,裣衽续道:“皇上,这分明是掩人耳目,奉命而去的钦差大臣无故失踪,微臣认为,凶手最终的目的只是为了夺取紫戒和白玉令!”说话间,张梁的余光瞥向了身侧面色不善的李维,意有所指。

“张大人,你在这里危言耸听,到底是何居心?现下紫州出现了大量的仿制紫戒和白玉令,并不能说明什么。”李维下巴的横肉一抖,冷哼了一声,“张大人,朝廷上下有谁不知你和太尉不和。”

“你——”r  />


“够了!”张梁恼羞成怒,正想说什么,冷眼看着他们的龙锦腾蓦然截断他们的争吵,声音冰冷。

他转向了一直沉默的君澜,轻声问道:“君爱卿,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君澜上前一步,却是心平气静,垂手简短回答:“臣不知。”

话落,殿下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由窃窃私语,整个金銮殿内响起低低如浪潮一样的声音。

龙锦腾凝视着她,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然而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子里却闪电般流逝某种不知名的波光。半晌,他忽然摆了摆手:“今天就到这里,太尉之事就让刑部彻查。”

“退朝!”在内廷总管的高唤下,满朝文武纷纷离去。

君澜却停留驻足了片刻,回顾皇帝身影一眼,便匆匆离去。原本想上前的楚天敛止住了脚步,眼里不知是什么表情,担忧、怜惜、困惑、叹息……瞬间掠过。

当君澜匆匆赶回相府的时候,已时值中天。

天光流泻,如幕般垂落在相府的花园里。明媚的天气里,花园里落满了厚厚的白色花朵,雪白雪白的一片,几乎掩住了整个小径,在日光下纯洁得刺目。

君澜穿过落满白色小碎花的小径,去往青云阁,还未走进院子,却依稀听到不远处的争吵声。

圣临相府(一)  (2)

“大公子,为何如今全变了?”

“沾衣,此话不能乱讲。”

“哈!你从来都不是一个迂腐的人。”女子忽然苦笑了起来,“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可是这次——”

“沾衣!”女子的声音半途被隐隐带着怒意的声音打断,“小心隔墙有耳。”

大哥和沾衣?

君澜满心疑虑,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都无暇顾及大哥和沾衣的事,在她的心底,他们两个真的是天设地造的一对。

每月十五,她都会带大哥去七幽谷照例会诊,沾衣都会自告奋勇前去照顾,细心照料大哥。会诊的那段日子,两人双双抚琴,久而久之,在她看来他们两个人便成了一对神仙眷侣。

君澜忽然微笑,终究是有人幸福的啊,认为只是小两口闹脾气。

她脸上舒展了明媚的笑意,踏入院子的朱漆狮头的大门,轻步走到芙蓉树的不远处,却见成片成片的木芙蓉花瓣不断落下来,纷扬的花瓣下,沾衣的手紧紧抓着君青云的右手臂,君青云的脸色渐渐惨白。

“大哥!”她惊得几步冲上去,一把拉开了沾衣,“沾衣!大哥身子不好。”

经她这么一提醒,沾衣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惊慌失措地收起了手:“大公子,对不起,对不起,有没有受伤?”

说着便慌乱上前伸手去握他的手,却被君青云轻轻推开,淡淡道:“没事。”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沾衣咬了咬唇,眼里微微有了湿润,旋即转身,深吸了口气,平静开口:“大公子,对不起,我不该那么鲁莽。”

“沾衣?”君澜吃惊地看向她,“沾衣!”

然而沾衣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青云阁。

君青云终于忍不住捂着胸口咳嗽起来,仿佛肺叶被刀子绞着,咳着咳着,便咳出点点血沫来。

“怎么了?怎么了?”正想开口询问的君澜看见如此情形,惊得一叠声地问:“怎么又咳血了?”

“没事。”君青云挣扎着吐出两个字,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咳咳……小澜,扶我回房。”

君澜扶着他进了房间,到阁上药箱里翻出了药,手脚麻利地倒了杯茶,便递了过去。

“……”一口茶将药冲入喉咙,君青云闭目养神,无声地叹了口气。

“怎么样?”君澜接过他手中的杯子,眉目间忧心忡忡,心中蓦然划过一抹刺痛。

这伤是十年前在那场大火里留下的——从灵山归来的大哥不顾一切地跑进漫天怒火,将她从燃烧的璧尘阁里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