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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客云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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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书籍名:《羽客云随》    作者: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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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杜子腾一声惊呼,原来那圆滚滚的东西居然是一个人类的圆形头骨,他的嘴巴正好触到了那头骨的牙齿部位,冰冷瘆人的感觉一下子袭遍了他全身。

        他捡起那圆溜溜的头骨,向身后的“陷水”扔去,通的一声,溅起一簇水花,接着那头骨便打着漩涡,沉入了水下。

        眼前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云雾,根本看不到脚下的路,不小心走上去,总会踩到圆溜溜的卵石,脚下就会趔趄滑倒。

        这样向前,摸索地走了半天,杜子腾好像盲人一样,逡巡在这浓雾之中。

        杜子腾有些焦虑,口中喃喃道:“小叶老婆,你在哪里呀?”

        可是对面的浓雾里面,却迟迟没有动静。

        杜子腾心中一阵焦躁,脚下用力,用上了虚空蹑步,凌空向前飘移。

        眼前的浓雾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向着两旁倒卷着,为他让开了一条道路。

        这一次,他终于看清了原来前面是一条布满绿色荆藤的小路,两旁是陡峭的山壁,上方是严丝合缝的山体。那荆棘之上生着倒刺,在这薄雾之中,似乎隐隐像有着生命一般缓缓蠕动着。

        待他走到了近前,那藤条陡然凌空飞起,向他身上缠去,若不是他身手敏捷,施展“脱兔步法”向后一退,早就被那荆条缠住。

        饶是如此,那荆棘却如影随形,向他脚踝卷来,他无奈之下,向后倒退,一个趔趄,脚步已然沾到了“陷水”,身子向后一坠,显然是水中的“吸引”,试图将他拉入水中。好在他纵身向旁横纵,反倒躲开了这双面夹攻。

        他唤出了“银戒”之内的“血云匕”,身子一轻,向上纵去,驾着飞剑,向那荆棘丛中飞去,但那荆棘条遇到了“血云匕”的剑气滋养,那枝条居然瞬间好像吸收了巨大的营养,变得粗壮有力。

        蓦然,从荆条中生出一支粗壮的枝条,径直向他脚踝缠去,他心下一慌,带着飞剑向上飞去,但脚下一紧,那藤条有如灵性一般,死死缠住了他的剑柄,使他动弹不得,身形摇摇欲坠。

        他又从怀中取出那把玄色的“黑犀”,向脚下的藤条砍去,但是就在他挥动长刀之时,猛然从身后掀起一阵巨浪,那“陷水”中猛然生出了一股洪流,直向他扑来,他一个促闪不及,居然被那浪头袭个正着,转眼间就成了落汤鸡。

        身子在这飞剑之上,居然脚下一滑,险些摔了下来。若不是脚下根基稳妥,早就成了这荆棘藤中的刺猬了。

        饶是如此,还是被吓了一身冷汗.

        他心下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是巧合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这样奇异的现象呢?看来这自然之力,当然要顺应自然之事,可不能操之过急,误了大事。

        但此时他反观脚下的藤条,居然吃这“陷水”的浇灌,变得更加地张扬,脚下的荆条慢慢膨胀起来,蓊蓊郁郁,葱葱茏茏,摇曳着“腰肢”向他扑来。

        他脚下加力,将飞剑向上升了十几厘米,堪堪躲过那荆条的缠绕。

        蓦然,从右壁的一个山洞中,有“吱吱”的声音传来。他在上面看到,原来是一只花毛巨大如小猫的老鼠从藤条旁边走过,那老鼠眼睛红红的,似乎是吃了什么东西,才变得如此巨大,如此瘆人。

        这老鼠摇晃着滚圆的身子,放胆从荆条旁边走过,眼见荆条受了“陷水”的滋润,在其上瞬间开出了朵朵红花,在呼吸之间,又结出了一颗颗嫣红可爱的“圣女果”。

        此时,杜子腾腹中隐约传来了雷鸣之声,他赶紧从银戒中取出一簇洞冥草嚼在口中,以免这肚子暴露目标。

        那老鼠似乎没有想到这里居然还会有人,大概是这里的常客,居然张开了大口,向那红果咬去。

        那红果入口,老鼠发出了急促的“吱吱”的声音,似是十分惬意,看那身形又增大了一圈,转眼间,目中的光芒似乎又盛了许多。此时那老鼠似乎想起了什么,返身一阵急促的乱叫,那洞中一时之间居然钻出了十多只体型甚小的白毛老鼠,那老鼠们齐齐涌向之前这巨鼠,摇头摆尾一通乱叫,那声音长短不一,尖细乱耳。

        杜子腾在上面看得有些诧异,这些老鼠在干什么?

        只见那巨鼠一声呼哨,那些老鼠皆俯首帖耳,顺从地听从他的安排,那老鼠走近一只体型稍小的老鼠旁边,返身将身后荆条上面的红果衔在嘴边,然后小心地贴到了那只老鼠旁边,口中急促地叫着,似乎在将那红果送与这老鼠。

        他在上面伸长了脖子,小心地观看着。终于让他看出了一点端倪,不禁偷笑。

        感情这老鼠窝内还有着“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很显然这大老鼠俨然成了这一方的土皇帝,享受着母鼠们的“爱情滋润”。

        原来是这大老鼠在向这小母鼠献媚,将采来的红果赏赐给“她”吃,那小母鼠回顾四周其余母鼠那带着嫉妒和凶狠的目光时,便迅速回过头来,将口中的红果小心地咬着,大概心中也忌惮着身后母鼠的威吧?

        一个男人有一个女人是专情;一个男人有一群女人,是滥情;而一个男人拥有着一群女人,那么带来的就不仅是“齐人之福”,而是“焦头烂额”了。眼下看来,这只大老鼠拥有的母鼠不在少数,似乎表面上对它还是言听计从的。也享受着皇帝般的待遇。

        终于看到这小母鼠将红果吃完,这花公鼠居然大喇喇地走到“她”身边,似是心中极度高兴,接着便和那小母鼠缠绵起来,两只老鼠在地上翻滚着,你咬着我的尾巴,我衔着你的肚皮,只把那身边的一群母鼠急得心中百爪挠心,真真是看了一场免费的“真鼠秀”还受到了身心双方面的折磨……

        待两鼠“跳舞”已毕,那大花老鼠满意地扭动着身子,摇摇摆摆地钻回洞中。

        其余母鼠似是闻到了刚才红果的美味,互相看了一眼,径直向那荆条冲去。

        “吱吱”一个巨大的叫声,从它们身后传来,原来是大花鼠去而复返,此时在他身边的居然是刚才承受它“雨露之恩”的小母鼠,估计是去告密了。

        那大老鼠猛然冲到了最前面身形要略小于它的母鼠面前,眼睛中射出道道凶光,似乎在权衡一下利弊。

        那体型略小于它的母鼠,似乎眼中射出一丝畏惧,但是当它目光转到了那小母鼠的身上之时,便猛然张大了嘴巴,去咬那近在咫尺的红果。

        “吱——”的一声厉叫,那大老鼠居然有如疯了一般冲到了那大母鼠的喉间,死命地咬向它的咽喉。

        那母鼠怎么也不会想到“老公”居然忘了旧情,任由“小三”挑拨,结果送了自己性命,口中发出惨呼,还没有来得及咬到那红果,便蹬了蹬腿,不动了。

        杜子腾看得一阵心寒,心中有些忐忑,不由咽了一下唾沫,看那老鼠口中的尖利牙齿,若是不小心被咬到了,那么不会是一件什么高兴的事。

        他小心地驱动着脚下飞剑,向上提高了一个层次。眼前浓雾慢慢盛了起来,将他的身形掩在了白雾中。

        那大老鼠转身向那群母鼠望去,眼中尽是凶光,牙间尽是鲜血淋漓。

        那群母鼠一阵骚动,霎时间没了声音,便向后面撤去。

        那公鼠似是见到自己的暴行,起到了震慑的作用,便张开大嘴,冲着那群母鼠一阵乱叫,便大摇大摆地回洞了。

        杜子腾见了心中暗道:原来这老鼠中间,也存在着杀鸡儆猴的作用?为了不打草惊蛇,他继续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气息。

        抱着继续看戏的目的,接着往下看,他隐隐觉得这群母鼠似乎绝对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果然那群母鼠在一阵匍匐之后,便凑到了一起,叽叽咕咕地低声叫着。它们小心地挪向那只刚刚得势的小母鼠,似乎都围着它献着殷勤。

        那小母鼠似乎很是得意,被这群母鼠簇拥着向那藤条慢慢爬来,望到了那大母鼠的躯体,便小心地绕过,用嘴小心地啃着它藤条上面刚才尝过的红果。

        那红果大概滋味甚美,故而它在吃了一个之后,便又去啃另外的一枚。

        谁知,旁边的几只母鼠互相望了望,便暗暗打了一个招呼,齐齐用身子向那小母鼠撞去。

        那小母鼠猝不及防,猛然跌入了上面荆棘横生的丛中,它口中吃痛,便尖声地叫着,身上的白毛更是被荆条刺得遍体鲜红。

        那荆条许是接受了那母鼠的鲜血滋润,居然更加疯狂地绞住母鼠身体,拼命地从那母鼠体内吸收养分。

        这声音引得洞中的大老鼠风似的钻了出来,当它望到了那横生粗壮的荆棘已然将那只心爱的小母鼠密密实实地卷住,口中更是急得发昏,不停地在原地乱蹦。

        那其余的母鼠更是骇得躲到了远处。

        大鼠见了,火红的眼睛骨碌碌地转来转去,想是心生了什么计策,来回绕了几圈之后,居然让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它猛然窜入鼠群之中,用口咬住那其中的只只母鼠,一只只向那荆条结成的牢笼中扔去。

        其余母鼠更是骇得魂飞天外,大概没有想到这个“没良心的”居然“冲冠一怒为红颜”,向自己下毒手,当下吱吱乱叫着,躲避着公鼠的侵犯。

        但是个个力小,怎能挡得住那巨鼠的进攻,很快个个都恨少生了几条腿,便都被尽数抛入荆棘丛中。

        那荆条被那后来的母鼠一砸,显然更是对着“后来客”产生了兴趣,居然放弃了对那小母鼠鲜血的吸吮,转而去吸收那后来居上的体型更加硕大的母鼠们的鲜血。就是这一呼一吸之间,那疯狂的公鼠,已将自己的“后宫”尽数扔到了那荆棘丛中,就只是为了救那小母鼠。

        它体型硕大,望着小母鼠逐渐露出鲜血淋漓的身子,口中叫着,踏着脚下更是吱吱乱叫的其他母鼠的身子,几步跳到了那小母鼠身边,口中猛然叼住了那小母鼠的颈上毛皮,就向外跳出,谁知那群母鼠许是真的疯了,居然个个挣扎着向这公鼠咬来,转瞬间,将那公鼠的四肢死死咬住。

        那公鼠吃痛,但仍然放不下口中的小母鼠,而是忍着剧痛,将口中的小母鼠猛然掷出了荆条丛中,但是他也被其余母鼠拉入了荆棘丛中,那荆条受到了大量鲜血的刺激,居然又横生出数条尖利的荆条,猛然插入那群鼠体内,用力地吮吸着群鼠的鲜血,半晌工夫,那鼠群不再挣扎,显然已然失去了生机。

        那被掷到了外面的小母鼠,似乎也是回天乏术,半晌抽搐了几下,便气绝了。

        啧啧!杜子腾心中暗自感慨,想不到这小小老鼠居然也很情深意重,只是对于那些母鼠来说,就未免太过于无情了。

        半空之中,他缓缓降下飞宝,许是那荆条吸饱了鲜血,再没有什么藤萝飞来,而是静静地伏在地上颤动着。

        杜子腾此时心中一喜,试着驾着飞剑,向前行去,果然有若长驱直入,直奔那藤条最深处。

        隐隐的,杜子腾望见前面出现了一个黑黑的山洞,似乎很深的样子。

        他脚上加力,不久便到达了那绿藤的尽头,此时他发现那绿藤上面布满了红红的有若拇指大小的果实,他看了很是欣喜,待到见了苏叶,定然让她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这样想着,出手如电,将见到的红果都尽数摘掉。

        那绿藤上面的红果本来不多,被他这样采摘,不久便告“售罄”。

        他回头向山洞中望去,发现在山洞的入口居然没有绿藤生长,莫非这山洞中还有着什么让那吸血的绿藤忌惮的东西么?

        这样想着,他放慢了脚步,心中居然有些踌躇。究竟苏叶和倾绯两人是否在这里面呢?

        若是不在,那么那洞中发出闪光的究竟是什么呢?若是她们在此,为什么不回答自己呢?

        尽管如此他还是暗暗给自己打气,说不定是她们没有听到外面的响动,或者她们受伤了?

        这样想着他的心中一惊,连忙口中呸呸地道:“别乱讲。好的不灵,坏的灵!不对,不对!坏的不灵,好的灵!”

        手中拿着“血云匕”当做烛火再合适不过了。他尽量放慢了脚步,蹑手蹑脚向洞中行去。

        他走进去,猛然闻到了呛人的味道,估计是很久没人来了,连地上的灰尘都积了厚厚一层,连一个脚印都没有。

        这会有人么?杜子腾暗自思忖,心中不禁想到:这样看来,老婆和倾绯都不在这里。那么自己不是白来一趟么?

        这样想着,他心中不禁义愤难平,苏叶究竟在哪里呢?这里没有!外面没有!没有么?会不会她们落在了河里?她们没有自己的法宝多能够护体,会不会……

        他越想越后怕,脚步不知不觉从洞中退出。

        蓦然,一道光芒闪过,几乎晃花了他的眼睛。这一次他没有看错——是一道闪光。

        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杜子腾几乎想往回走了,但是最终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既然这里是葛仙山历代山主的埋骨之所,会不会那个可恶的青灵子要找的东西——“神农鼎”,就在这里呢?

        这样想着,他存着速战速决的想法,坚定信心向洞中大步走去,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山洞两边尽是坚硬的石壁,继续向前走去,他发现在距离洞口大约十丈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圆形的石桌,上面摆放着一个方方的木匣,旁边侧立着一面菱形带着把手的铜镜。

        就在他凝神张望之时,铜镜上面的一道光线又向这边射来。他微微偏了一下头,躲开了那强光刺激。

        这山洞里面很是黑暗,哪里来的光线呢?

        这样想着,他试着向前走了一步,陡然,脚下一软,身子居然慢慢向地面陷去。

        脚下的泥土变得柔软异常,有如海绵一般,那下面又生出了一种强大的吸引力,将他的脚紧紧地吸住,不能动弹分毫。

        他用尽力气向上挣扎,却反而继续向下沉落。

        这脚下的泥土根本就是一片沼泽。他随手掷出飞剑,将那飞剑悬于空中,自己的双手按住了剑柄,口中念着真言,迫使飞剑向上飞去。

        蓦然,从洞顶上面忽然沉下一块千钧巨石,直直地向他头顶压下。

        他睚眦欲裂,心道难道天亡我也?这样想着,从怀中猛然掷出一物,向那石桌电射而去,那物件矫若灵蛇,蓦然缠到了石桌的支柱位置,右手一带,脚下一轻,身子居然从那污泥中拔出,直直向那石桌上面纵去。

        “哐”的一声巨响,那石块落到了刚才他下陷的位置。而“血云匕”已然从那石块之中,迅疾飞出。

        他抬头向头顶望去,原来在洞顶上面露出一块巴掌大的天空,那日光从这圆洞射到了镜面之上,自然产生了反射光。

        他回头伸手接住了飞剑“血云匕”,脚下顺势一动,不知转动了什么机关,那石桌向下一倾,连同桌上的木匣和铜镜径直向那泥洼之中落去。

        他已经来不及多想,顺手一抄,将两样东西捞到了手里。身子在那碎石上面一点,径直向洞外飞去。

        谁知,那碎石竟然意想不到地爆裂开来,从里面钻出了几点寒星,杜子腾身在空中,想转身已经来不及,将手中兵刃向那寒星卷去。“咄咄”数声,那寒星居然齐齐钉在了那兵刃之上,。

        又是几声极细的生息传来,那碎石之上再次射出一蓬浓绿乌黑的草汁,杜子腾在半空中施展了“脱兔步法”,堪堪躲过那蓬草汁的伤害,但是衣摆上面却沾了一些,瞬间发出滋滋的响声,不过盏茶功夫,已经那衣摆烧得干干净净。

        “好险!”他立在半空,望着脚下被那毒汁腐蚀的地面,乍舌不已。想不到这样一个石洞,居然设了这许多机关。

        他在半空中悬停,不禁打量起手中的木匣。在这木匣之上刻了许多草木走兽的图案花纹,做工精美,隐隐从这木匣中传出檀木的香味。在他看来,这里面一定封存了什么宝贝,若不如此,怎么能证明这刚才遇到的各种机关呢?

        在原来摆放石桌的位置上面,现在已经出现了平整的地面,那石桌已经倾倒进了那沼泽之中,不断下沉。不过半天,那石桌连同上方掉落的巨石块,已经软如豆腐一般,慢慢消融在那沼泽之中。

        杜子腾于半空中,眼看着那些东西慢慢沉入沼泽,不由自怨自艾,明明手中握着一把切金断玉的神兵利器,怎么还要慌成这样?另外看着沼泽中居然也隐藏着具有腐蚀性的东西,看来刚才还真是惊险异常呢?

        这样想着,他低头向自己的脚踝望去,但见除了裤脚鞋底满是污泥,自己居然没事!这倒是大为惊奇,看来自己的身体还算够结实,居然能够抵挡住毒药的侵蚀。

        此时,向手中望去,发现刚才在紧急关头,自己掷出的居然是苏叶的紫藤鞭。想不到在这种境况之下,这紫藤鞭居然派上了用场。

        再去看那鞭身之上嵌着几只闪着荧光的飞针,上面定然啐了些毒药,若是如此,那刚才这紫藤鞭当真救命了。

        现在这里似乎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他缓缓从空中降下,但见脚踩的地面,随着他的脚步慢慢下陷着,看来他倒是没事,只是将这地面腐蚀了。

        此地再没有什么留恋,杜子腾转身大踏步走出洞外,望着眼前的一幕,他有些惊愕了。

        此时在那茂密的绿藤之上,原来的老鼠尸体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些许白色干瘪的老鼠皮,想来那群老鼠身上的精血已经让绿藤吸收殆尽,却独独不见花色的老鼠皮。

        而在绿藤的外面出现了大群足有百十来只的红眼睛老鼠,在那只浑身浴血的花毛老鼠的带领下,俨然向那绿藤冲去,开始啃噬那绿藤的枝叶根部。显然刚才那只老鼠居然没死,反而带了一群鼠兵前来复仇。

        那荆条之上不住颤动,显然是承受不住这一群群的老鼠的夹攻,慢慢颤动着。

        杜子腾冷丁见了,不禁讶然。

        蓦然,那只花毛巨鼠发现了站在洞外的杜子腾,眼中射出了道道凶光,口中发出尖利的叫声,那群鼠听了,齐齐将目光转向了杜子腾。

        被这些鼠辈盯着,不禁让他全身都是毛骨悚然,颇不自在。

        但见那群老鼠望到了眼前细皮嫩肉的美食,口中居然滴滴答答地流出了口水,似是垂涎于人肉的美味。

        它们齐齐地围拢到那巨鼠周围,口中吱吱地叫着,似在跟巨鼠商量着什么。

        那巨鼠伸出一只已然结成了血痂的干瘪巨爪,望住绿藤尽头的杜子腾,低声吱吱地叫了一声,那群巨鼠立时鸦雀无声。

        杜子腾向着眼前的鼠群轻轻一瞥,笑道:“想不到今日我都成了老鼠口中的饭食了。你们在那里商量,难道就不问问我的意见么?”

        那巨鼠低低一叫,鼠群立时四散而走。

        “想走么?”他低笑着,缓缓从腰间取出那“黑犀”,眉目中带着一抹邪魅嗜血的神色,隐隐将刀锋指向鼠群。

        那刀锋之上闪着一抹幽光,隐隐发出了嗡嗡的响声,杜子腾笑道:“好家伙,你都忍不住了么?不过让你在此出鞘,你的‘真人秀’居然是拿这些鼠辈的鲜血来祭刀,若是抱瓢子大爷知道了,还不气得口吐鲜血?”

        口中尽管叨咕着,但眼睛却透过刀锋望到了鼠群的行动,显然那老鼠已然采取了行动,纷纷攀上了两旁的岩石,密密麻麻地向这边爬来,让人看了有些触目惊心。

        杜子腾一声长啸,手中黑犀一闪,身子极潇洒地纵上半空。

        蓦然,“哎呦”一声,跌倒尘埃。

        他捂住脑袋叫道,“该死,居然忘了上面是石壁!”他翻身爬了起来,发现那群老鼠已然爬到了石壁中间,眼看已经爬到了近前。

        此时那地上的绿藤居然动了起来,齐刷刷地飞出了数条长藤,径直射入那群鼠体内。

        那老鼠本来在石壁上只靠着四肢上面的利爪抓牢石壁,但是却顾此失彼,被那绿藤飞起穿插其体,滚落到荆条之上,被团团捆住,吱吱乱叫,四肢乱蹬,两眼翻白,送了性命。

        那鼠王见了口中兀自愤怒不休,口中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叫声,身子一张,向那绿藤的交接处撕咬而去。

        杜子腾见之,再不迟疑,口中默念着“天斩力”的真诀,那真力顺着刀锋径直向那巨鼠呼啸而去。

        那巨鼠毕竟是凡体,怎能挡得了这神兵的戾气,立时被劈作两半,跌入绿藤之中,被那藤条捆住,再也没有回天之力。

        那藤条将根根尖刺刺入那巨鼠体内,同时又伸出了树根枝条,将那石壁之上的群鼠个个刺中,落入荆条之中。

        杜子腾将手中的黑犀祭起,口中念动真言,看看能否驾驭的了这神兵,但是那黑犀却没有丝毫动静,看来是没有成为飞宝的潜质了。

        他摇头一叹,再次驾上了飞宝“血云匕”,从绿藤之上飞过,向河边飞去。

        此时那绿藤似乎将枝条慢慢伸出来,欲触碰他的身体,但在接近他周围三尺的地方,便颓然缩了回去。

        杜子腾望到还有这样的奇事,低头一望,原来是苏叶的“紫藤鞭”正斜斜地插在自己腰间,莫不是它的功劳?

        这样想着,他不禁将飞宝降低了一些,只见那绿藤唰唰地退了开去。

        他一时玩笑心起,将脚下的飞宝收起,人已经稳稳落在了荆条之上。

        那绿藤更是奇怪,居然在他面前纷纷后退,半晌,居然撤到了道路两旁,攀爬到了石壁之上,露出了脚下年久而生滑的青石板。

        “呵呵!”杜子腾心中甚是得意,这样看来,颇有些夹道欢送的意味呢!早知道,当时就应该采用这样的方法进到山洞之中,不过看到绿藤上面裹着的鼠尸,不由咧了咧嘴。

        他再次回头望向那山洞,但见那绿藤慢慢蜿蜿蜒蜒地向洞口爬去,转眼间,已将那洞口掩藏的严严实实,就宛如从来未曾有过一般。

        他返身钻入银戒,向水中钻去。

        他没有留意,在那巨鼠的洞中居然还有两只红色的眼睛,向外望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