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出击方向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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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忙碌了？”当张辽将曹操等一群人送走后回到内宅的卧室中，迎接他的便是倚坐在床上的曹清那幽怨的话语。
张辽突然间感到心中很是不忍，可是他若要拒绝出征很简单，但是他偏偏希望出征，他想要在战场上再见一见那无以伦比的“美周郎”和“桃园三兄弟”。曹操此次虽说是兵分三路，可是一旦荆州被拿下来，徐州那原本按兵不动的五万大军以及在青岛、广陵合计超过六万兵力、数千战舰的水军也随时能够投入战斗，届时没有了掣肘的兖州、豫州剩余的兵力也同样能够全军南下。那样一来，即便不算上荆州的降军，曹军的总兵力也超过了三十万。这甚至已经超过了历史上的赤壁之战时曹军那据闻为28万的全部兵力。这样的一场盛况空前的大战，张辽是无论如何都不希望缺席的，何况从今日曹操流露出的口气来看，他铁定是一路大军的主将。
“清儿，我……”张辽欲言又止。在怀孕的妻子面前，张辽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家中的孩子，除了长子张震出生时他陪在妻子身边，其余的孩子出生，他不是出征就是出门在外，对于家中的妻妾儿女确实亏欠良多。
“不用说了。”曹清温柔的看着张辽，很是体贴的说道：“男儿当仗三尺剑，建功立业，扬威战场，拜将封侯。作为妻子，虽然不舍，亦不敢阻拦夫君大业。只是希望夫君一切都要小心才是。”
张辽将外袍脱下，坐到床边。他脱去靴子，也将自己靠在床头的软垫子上，右手则揽住了曹清略显消瘦的香肩。而曹清则顺势靠在了张辽的怀中，并将张辽的左手轻轻的放在自己隆起的腹部。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是在轻轻的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这时候，没有任何人回来打扰他们，外屋的婢女很好的履行了她们的职责。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辽才从这种温馨的感觉中回过神来。他低下头，却发现原本在床上很快就会入睡的妻子此时却丝毫的睡意都没有，那一双美丽的眼睛正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清儿……”张辽不知该说什么。
曹清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大哥决定何时出征了吗？”
“具体时间还没有确定，不过总要到春天过去。不过从南方的气候环境，我会建议主公再梅雨后再发动进攻的。”张辽突然间决定再给曹操拖延一些时间，反正理由大把都是，总的让他陪着妻子将孩子生下来吧！
“真的？”曹清一听张辽这样说，脸上果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深知张辽对曹操以及其他人的影响力的曹清当然不认为张辽刚才的话都是胡说八道，而且与张辽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曹清也对很对军事上的常识有了了解。
“从节约成本上考虑，自然是等南方的粮食即将成熟时发动攻击最好。这样不但能够减少我军的军粮消耗，也能够减轻我军的后勤压力。数十万大军的消耗每一天都是一个天文数字，文若和子仲绝对是赞成这个建议的。”张辽的话虽然有安慰曹清之嫌，可是他能这样说，绝对表示他已经有了这方面的考虑。
“夫君……”曹清仰起头，柔声对张辽说道：“谢谢！”说完，便将她的头再度埋到张辽的怀中。
过了一会，曹清闷着头低声说道：“夫君，去看看罄儿吧。为妻也要休息了。”
张辽深吸一口气，说道：“好！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张辽说完便开口将在外屋时刻候着的婢女叫了进来，他看着她们服侍着曹清躺下后，才披上衣服离开。
屋外清冷的月光洒在院中，冰冷的空气让张辽也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可是他此时的心情却还算不错，至少他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张辽摇摇头，向罄儿的屋子走去，那里还有一个也怀着身孕的女子在等待着他。
转眼间，院子中只剩下了几排脚印。
虽然临近过年，可是曹操的决心一下，张辽等人便必须将主要的精力集中到来年的战争上去。可是这也只是曹操私下里与几名亲信商议下的决定，就连如今军方名义上统帅部枢密院都毫不知情。而且南征荆州很有可能会演化成一场大战，甚至是涉及到曹操与所有的六家诸侯的全面战争。所以曹操仅仅是先通知了他们几人，这就是丝毫不给那些无孔不入的探子们一点机会。为了保密，张辽等人也根本就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叫嚣着要准备战争。就要过年了，即便是再如何期盼战争，此时也要以和谐为主。
但是几名知情的将军各有各的招。以张辽为例，他前往军营时干脆就用了检查雒阳驻军的新年准备情况为由，直接堂而皇之多次出入雒阳军营。徐晃、乐进都是对曹操忠心耿耿的将领，提前让他们知晓一部分情况，让准备工作能更加快捷的落实到位，这也是曹操所希望看到的。
而夏侯惇则秘密书信与夏侯渊，关中之地要防备凉州，即便是曹操也只能从中抽调一万兵力，也就是一个步兵旅。但是以夏侯渊的好战，若是不早些通知他，必然会在事后落下埋怨。何况仅仅是防御，有钟繇主持大局，下面又有各部主官统兵，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夏侯惇也希望夏侯渊能及时回到雒阳，除了一家人团聚，也有争夺一下方面主将的意思。
但是所有的知情者全都知道，这方面主将也只有一路大军可争，除了中路的大军有曹操亲率和宛城曹仁尚需等待大军回师之外，张辽已经被曹操默认为一路主将。不过究竟是汉中还是豫州，这同样也是可以考虑的。虽然大家都是亲戚朋友，不过涉及到各自的功勋，必要的良性竞争是绝对少不了的。
有了竞争，自然就少不了私下的串联，曹洪便觅着一个机会，独自一人到了张辽家中。
“文远，咱们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又是亲戚，废话我也不说，就是想问问，你希望主持哪一路大军？”曹洪刚一坐定便急不可耐的开口问道。
这种直率在别人眼中或许有点过分，但是对于张辽而言，却是能减少很多不必要损失的脑细胞。何况曹洪的话并没有说错，亲戚、朋友，这两种身份并存，而且之间还有着共同的经济利益，张辽与曹洪之间真的无须用多余的废话来掩盖各自的目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在我回答之前，我想知道子廉你的用意啊！”张辽虽然对曹洪的意图略知道一些，但是他还是需要亲自听到曹洪自己确认才行。
“嘿嘿！我这点心思还能瞒过你吗？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要想独自率领一路大军是绝对不可能的，倒不如早些找个好上司。而咱们之间也算是老搭档了，以前就是你带着我出战，如今我也还想跟着你出战，在你手下打仗比较痛快！”曹洪笑道。
张辽也笑了，他就知道曹洪的目的便是这样简单。其实，很多事情之所以被搞糟，倒不是因为事情本身有多么的复杂，而是做事的人心思复杂，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要是所有的人都像曹洪这样干脆，天下至少能少一半麻烦事。
张辽也知道，在战争中有一个能够默契的领会自己的意图，并能及时作出配合的副手是多么的难得。而曹洪与他十几年前就时常搭档出战，在默契上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一旦南征，势必会遇到那些武力强悍的敌将，文聘、李严这些人也就算了，若是遇到黄忠、周泰，甚至太史慈、关羽、张飞这几个猛人，曹洪安稳的留在军阵中指挥倒也无妨，张辽就担心曹洪受不得刺激，一旦出阵单挑，那五位猛将随便谁都不是曹洪能够抵挡的。
“子廉，此次南征，从双方实力对比上，我军的胜算极大。可是有一条你必须答应我，否则你还是留在主公身边最好。”张辽看着曹洪的眼睛严肃的说道。
曹洪一愣，他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张辽此话究竟是何意。“文远，你这是……”
“南方也并非没有大将，当初我与臧霸北上阻击意图增援陶谦的刘备军，他的两个结义兄弟便是史上难得的猛将。如今温候已死，能于他们相较者，我军除了许褚、典韦与我本人之外，便只剩下北疆的子龙、马超了。具奉孝那边打探的消息，刘备麾下的太史慈亦是不逊于关张二将，同时，荆州亦有不逊于关张的将军，长沙老将黄忠黄汉升，弓马娴熟，武艺超群。长沙能在刘磐的指挥下硬顶着孙吴的进攻而未尝一败，大半皆因黄汉升之故。还有孙权麾下的周泰，与他们几人相较也不过稍逊一筹。若是他们出现在你的面前，激你出阵对战，你可会上当？”张辽先是向曹洪简单的讲述了一些南方将领的情况，然后直接提出问题。
曹洪丝毫没有怀疑张辽的情报是否准确，张辽与郭嘉的关系曹洪最是清楚，他本人也没有少从郭嘉那边得到过好处。何况还有糜家遍及天下的商铺，这其中也有他曹洪的份子。
“这几人真的如此厉害？”曹洪试探着问了一句。
在得到张辽肯定的答复后，曹洪坚决的说道：“我知道文远你的意思，只要是单独出战，遇到敌人，我绝对保证始终坚守在指挥的位置上。绝对不会头脑发热，冲出去与敌将单打独斗的。”曹洪向张辽做出了保证。
张辽这才放心了。曹洪是自己的好朋友，在这天下大局就要分出胜负的前夕，张辽自然不希望在胜利的曙光即将到来之际，曹洪再出什么意外。
“对了，文远，你说荆州老将黄忠不逊于关张二将，可是黄忠却丝毫没有名气啊，与名震江东的关、张和太史慈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吗？何况谁都知道，荆州大将除了文聘，便只有黄祖、王威这几人还算可以了，就算是蔡瑁、刘磐，也算得上中规中矩的将军。可是这黄忠……对了他也姓黄，与黄祖是否是一家人？”曹洪在得到了张辽的承诺，心里自然高兴。此时的问题既然解决，他也希望能与张辽多聊聊，他可是很清楚郭嘉的军情司基本上对张辽就是不设防的。
关于黄忠，张辽对于这位三国时代著名的神箭手还是很感兴趣的。不过后世的史学界就对黄忠的身世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原本以为在这个时代能够找到正确答案，哪知道依旧是一团迷雾。而且张辽也曾经让郭嘉派人去荆州，在寻找魏延、李严等尚未出名的小将时也试图招揽已经是中郎将的黄忠。但是魏延没找到（知道韩嵩将他“送”到雒阳），李严已经是荆州军中颇为人重视的后起之秀，而黄忠则根本就对北上不为所动。不过郭嘉对此作出推测，黄忠之子自幼病魔缠身，而长沙偏偏有名义张机，这或许也是黄忠不愿离开的原因。总之，南方的那些将领真正因为张辽而改换门庭的，除了魏延和陆逊就没有别人了。甘宁不是张辽招揽的，而是曹操的使者直接将还是水匪的甘宁带到了兖州。
“子廉，黄忠的情况就连奉孝也没能全面掌握，但据闻此老如今不过五旬，但双臂有千钧之力，能开三石强弓，箭无虚发。你若遇上，切莫靠近黄忠的射程之内。”张辽知道，南征荆州最大的可能就是遇到黄忠，所以免不了再一次提醒曹洪。
“呵呵！文远放心。我一直对弓弩手配合盾牌攻击前进很有兴趣，到了战场上，我是要好好试验一下的。”曹洪诡异的笑道。
不过此时无论是曹洪还是张辽都不知道，曹洪真的在荆州之战中遇到了黄忠，那时曹洪谨记着张辽的嘱咐，一见是黄忠挡道，死活不亲临一线，直接让麾下大军以橹盾为先导，弩兵在前方开道，直接将黄忠射的连连后退，根本就无法给曹洪所率之军带来一点阻碍，使得曹洪直接率军兵临襄阳城下。这不得不说是张辽今日指点之功，曹洪遵守诺言之力啊！
“文远，汉中和豫州你觉得那一路比较好？”正聊着南方武将消息的曹洪突然间转变了话题。
“那就要看你是觉得翻山越岭舒服，还是横冲直撞爽快了？”张辽笑道。
相对于从豫州汝南郡进攻荆州所需要越过的山脉，从上庸那边沿汉江确实要轻松许多。而且汉中有骑兵，长安那里也可以派出骑兵会合，在江汉平原上，骑兵的威力可以得到充分的体现。但是究竟选择哪一路，张辽还需要看其他人的选择。
“就知道你不会这么早做决定。”曹洪对张辽的态度并不奇怪，“此次南征，你势必要担任一路主将，还有另一路，也就是元让兄与妙才兄二人之争了。若是元让兄胜出，以你张文远的能力，主公定会让你指挥上庸大军。若是妙才兄胜出，文远你就得去翻山越岭了。”曹洪很没有良心的笑道。
“这些就暂且不提，你觉得主公会如何安排众将？”张辽此时还不想这么早就谈及分派任务的事。
“汉中那里能抽调出郝昭与庞德，豫州那边也有李通。若是主公另选大将镇守徐州，那于禁也能抽调出来。雒阳这边人就更多了，张绣、张颌、高览、乐进、徐晃，还有文烈、子丹等人，若是主公同意，张燕、臧霸也能随军南下。对了，子龙似乎与主公有约定，不与刘备交战，那就干脆让子龙暂时统领北方军务，马超这家伙也可以参与南征。嘿嘿，我麾下的那个小将魏延亦是不俗，又是荆州本地人，我也要将他调过来。”曹洪一说到这里，就有些兴奋。一方面是曹军大将云集，而他曹洪却已经是四镇将军这样的高级将领了。另一方面就是魏延，这个被张辽“发现”的人才却是由他培养出来的，这个成就也让曹洪很是得意。
张辽自己心中也暗自盘算，若是走上庸，自有庞德、郝昭支援。若是走汝南，那就必须向曹操要人了。两路大军各有好处，可是看着张颌、高览这些人才不用一下，张辽也觉得有点对不住自己的穿越之旅。而且豫州军队的底子可是当年的兖州老营和徐州丹阳兵，论步战的实力，在曹军体系当中也能算得上数一数二，尤其是山地作战，仅次于专门训练的山地步兵。
“山地步兵？”想到这里，张辽突然间想起了他留在汉中的赵虎和汉中的那些山地步兵。再联系上庸附近的地形、地势，以及上庸与荆州的联系，若是他能够指挥上庸这路兵力，似乎可以做出不少好文章啊！
“子廉，走！”张辽想到这里立刻站起身要向屋子外走去。
“文远，究竟何事？”曹洪不知道张辽这一惊一乍的所为何事。
“你先别问了，跟我到作战室看看沙盘就知道了。”张辽回身一把拉着曹洪，便向他设在家中的作战室疾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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