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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秦桧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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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五十四、思念

书籍名:《我不是秦桧的媳妇!》    作者:吉欧夏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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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当我再次见到安娘,她不似先前那般恼我了,却也不想搭理我的样子。

        “安娘,你还在恨我吗?”

        “你不必假惺惺的来讨好我。你想勾引谁都不关我的事。”

        “你都放下了么?”

        “我再想又有何用,安娘早已嫁为他人妇了。”安娘萧瑟地说着,神情有些凄凉。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世间炎凉,说变就变。

        “那次回来后,父亲知道了我做的事情,罚了我一顿家法,便找了个人将我嫁了。这下你高兴了吧?”她讽刺地看着我。

        安娘也不过是个孩子,她当时不过是一时的任性,却没想到会因此而牺牲一辈子的幸福,心中不禁对她的遭遇感到同情,“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我只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心软。要绝情就应该绝情到底的,竟然会让你有翻身的机会。”她恨恨地说道,“安娘输得心服口服。”

        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只是平静地皱了皱眉,“他不是什么战利品,怎么能以输赢来论。”

        安娘怔了一下,眼神黯然下来,语气也放缓了许多,“果然还是你配得上他……”

        “那你现在过得好吗?他对你好吗?”

        “你这是在看我笑话吗?你说会好吗?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你说会好吗?”她好笑地看着我,眼中泛起了泪水。

        “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开心吗?他如果心里没有你,就算在一起又能如何?”

        “睿哥哥那么好,安娘和他在一起,怎么可能会不幸福?”

        “你看到他怎么好了?”

        “他对你那么体贴,为了你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不要,那样好的人,可惜安娘没有福气,得不到。”

        “安娘你错了,喜欢是相互的,正因为我对他好,所以他也对我好,并非他本身对所有人都这么好。”

        “可是安娘也会对他好啊。”

        “不是这样的,如果他心里没有你,你对他再好,他都不觉得你好。也许你现在的夫君对你也很好,只是你心里没有他,所以不觉得他好。”

        见安娘的眼神有些动容,我继续开导她,“其实每个人都有得到幸福的权利,就看你愿不愿意打开那扇心门了。也许你得不到你心目中的那个人,但是你同样可以得到被人疼爱的待遇。所以……他对你好吗?”

        安娘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道,“说实话,他很关心我,天冷了提醒我加衣服,下雨天给我送伞,还教我认字读书……当时没觉得,现在想想其实他对我也是挺好的。”

        “你爹还是替你找的一门好亲事……”想了想我还是说道,“如此,子英也可以放心了。”

        “他担心过我吗?”安娘眼睛又亮了亮。

        “……嗯。”我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我作为女人,我有我的私心,可她毕竟是同他一起长大的如同亲人一般的存在。就算秦睿不说,我也有义务替他关照好安娘的。

        “谢谢你,嫂子。”

        我没想到安娘会叫我一声“嫂子”,心中分外的喜悦,她终于愿意承认我了。

        安娘随即狡黠地一笑,“不过嫂子,如果安娘没有结婚的话,还是会跟你抢睿哥哥的。”

        我也笑,“如果你不是情敌,其实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秦睿离开后的第三十三天,他还没有来信,岳云说路途遥远,单是路上就要十来天的功夫。

        秦睿离开后的第六十三天,他还没有来信,张宪说可能他刚刚安顿下来,事务繁忙。

        秦睿离开后的第九十三天,阿喜被查出来怀胎三个月了。一时间,大家都沉浸在欢乐的气氛里。

        秦睿离开后的第一百二十三天,端阳,我,岳云,张宪还有阿喜结伴出行。我们去了军营附近临近的小镇,虽说是小镇,可依然透着浓浓的节日气氛。家家户户将桃柳、艾栀、蒲叶、葵榴等植在一处,摆放在家门口,挂上五色钱,五颜六色的很是热闹非凡。许多店铺里房梁上也都挂上了小扇、百索等用来辟邪。想到对于有些人来说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在这个世界过端午节,心中不觉有些酸涩。阿喜的小肚子已经微微显了出来,张宪呵护备至地扶着她,两个人走在前面甜蜜地说着贴心话,我和岳云走在后面,心中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娘子,以后我们的宝宝长大了,你不要再教他习武了……”张宪的话断断续续地飘进了耳朵,“行军打仗是很累的,也很危险……要教他读书写字……过几年等我平反了一定有机会可以做官发财的。让我想想,蒙古人什么时候打来的……”张宪想着回头问我,“学妹,你记得元朝什么时候建立的?”

        我耸耸肩两手一摊,“你这个历史系的大学者都不知道,我这个学商科的怎么知道啊?”

        “我就研究宋史,元朝的还真不太熟悉,貌似也没几十年了……算了算了,到时候儿子也老了,我也顾不上了……”张宪嘟囔着继续拉着阿喜低语。

        “阿宪,你放心吧,你说的我都记着,我一定好好把孩子拉扯大……”阿喜的话似带着哭腔。

        “喂喂,张宪,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好歹也是现代人,阿喜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心中不好受,忍不住便放声喊了出来。

        “我跟娘子说贴心话,碍着你什么了,该哪去哪去……阿喜我们继续。”张宪头也不回地说着就将阿喜拉在怀里继续嚼耳朵。

        其实我心里也堵得慌,秦睿已经一百二十三天没有给我回信了,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就连是死是活都没有记载……感到肩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回头,是岳云一脸和煦的笑着,忍不住便落了泪,我赶紧低下头,手忙脚乱地擦拭起来。

        “不会有事的,可能战时路途遥远收不到也是有的。朝廷若是出了大动静,消息总会传来的。听说家父还在朝中为官,一切都十分安稳。”岳云沉静的话语如同涓涓细雨般落入我的耳畔。

        “谁担心他了。今天风沙太大了……”我终于将面容整理干净,稳了稳心事。

        “娘子,我们还没有定情信物,这个就送给你吧。”前方,张宪买了一把青色簪花小扇,“知道吗?扇子除了扇风还有这种用处……”他说着,将打开的扇面插在阿喜的发髻处,“……挖,果然好看,比林诗音MM都好看十几倍。”

        “林诗音是谁?”阿喜犹犹豫豫地问。

        “是我们家乡的一个大美女,不过和我们阿喜比起来还是差远了。”张宪一脸得意地说着,好像全世界就他有老婆似的。

        我终于忍无可忍了,大声吼道,“张宪,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刺激人了!”这一声吼叫惹得周围十数双眼睛都齐齐看过来,我只好不好意思地拿手挡了挡。

        张宪抱起了双臂,不满地转过身,“我就刺激你怎么了?明明是我比较可怜好不好?你家官人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和他以后的日子还长得很!哪像我们,只有出的没有入的,今天难得出来当然要陪我家娘子了,难道还陪你不成?”

        “你!”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他。这时岳云执起了我的手,依旧是恬淡地笑着,“他也有他的苦。我带你去玩吧……”我任由他牵着离开了那两个人的视野。

        “丽儿,这个看上去很好吃。”岳云买了一串糖葫芦,不经意地说着那个称呼,送到我的嘴边。

        抬头,背着日光,我似乎看到了昔日那身青衣,那双炯炯有神的晶亮眸子和略带性感的薄唇在朝我微笑。如同终于找到爸爸妈妈的迷路小孩,接过手里的那串糖葫芦,一颗一颗地吃了起来,眼中的泪水却止不住地落下。

        中午时分,酒楼里热闹非凡,我们找了个地方坐下,岳云点了几道菜,里面有一道是我最喜欢吃的红烧肉。菜上来了,他笑眯眯地夹了一块到我的碗里,“听子英说你最喜欢吃这里的东坡肉,今天他不在,我这个做大哥的就替他好好照顾你吧。”

        喉头有些哽咽,我点点头,兀自吃着饭,都很好吃,可就是有种咸咸的味道……

        “一会想去看什么?”见我没有回答他歪着头想了一会,“端阳节的话自然是有龙舟可以看的,听说这次岳家军的龙舟队也在里面。”

        吃过饭,岳云牵着我的手穿梭在人群里,往湖边走去。岳云的手有些温凉,常年握兵器的关系,不如秦睿的细致,却也厚实稳健。人流很多,他时不时地回头,怕我走丢。

        龙舟终于开了,借着喧嚣的锣鼓,我对身边的岳云说道,“岳大哥,谢谢你,我好多了,其实你才是应该安慰的人……”

        “我没什么的……”他望着远远的龙舟,目光有些飘渺,“还要谢谢你上次对我的一番开导,让我终于想明白了。其实看到身边的人能够过得好,我也就开心了,也算是没有白活一场。”

        秦睿离开后的第一百五十三天,我开始做起了噩梦,时而是他被腰斩,时而是他被打得遍体鳞伤,时而又是他从那悬崖绝壁上对我回眸一笑缓缓坠下,日复一日每天都变换着内容,唯一不变的是他的消亡和最后那一刻从容绝美的笑颜。

        我终于再也受不了了,再这么下去我会被逼疯。

        于是在秦睿离开后的第一百六十五天,我打点起行装准备启程。留下一封书信,便带了新招的贴身侍女翠菊,连夜启程离开了鄂州军营。

        来到临近的镇上,雇了辆马车向临安行去。一路上,无心光顾沿途的风景,只是日复一日地颠簸在无尽的思念里,越来越心焦。当临安城的伟岸城门终于出现在眼前,已经是十五天后了。我怀着有些激动的心情,找到了岳将军下榻的府邸,却被告知岳将军去了其他地方视察军情,并不在府上,无奈只得先寻得一家客栈投宿。那夜辗转反侧,终于下定了决心。

        第二日,带着翠菊在临安城的成衣铺子里挑了件上等出客穿的绸衣,回到客栈梳洗干净,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体体面面的,便雇了一顶轿子来到了临安宰相府门口。

        递上早已印有大金格格御印的名帖,我静静地赌着。

        赌秦睿在这个地方。

        筹码是我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