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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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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书籍名:《织田信长》    作者:山冈庄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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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於我这样的一个人,叫我出去,然後要取我的城池和生命。这种企图还真亏你们想得出来,真是好笑!好!大学,你向前来!  」

        这时的大学已完完全全地被制的心服口服,无话可答。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信长的真面目。

        他自己也曾相信那信长就是个笨蛋。然而事实上,信长思虑之周延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企及的,而且现在他也明白信长经过许多的锻链都是为了他的将来而努力。

        曾被人非难的野游,在乾涸的河川上滚了一身泥,半疯狂的远程乘骑,这些都是曾令大家皱著眉头抱怨的事,然而那些事情是造成现在他比家中的任何一位家臣都更了解领内情况的原因啊!每次看到他就一定会看到他身上的带子,原来是为了应付危急之时所做的准备!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而这么样的一个人物,在已逝殿下的葬礼上把香投向牌位,是他以愤怒来代替他的吊祭……

        而明白这点的,在家中所有的重臣裏也只有大学一个人而已。

        (还好!我要是那样就回去的话,後果还真不堪设想……)

        想到这裏,舌头打颤,连呼吸都显得急促的大学,向前挪去。

        「学者先生,地图。」

        信长对根阿弥点了点头,而可笑的是,这与白天在末森城所看到的是同一张地图,现在却展开在大学的面前。

        「大学呀!既然现在知道地点是筱木三乡,那么对他们的手段也人概都能想像得到。他们呀!想把我信长引诱到於多井川的对岸去,然后大概会有四、五百人从这条路上来偷割三乡的稻米,好不容易长成的稻米也没有必要让他们给糟蹋掉,这样吧!在他们出兵的前两天,在此筑一道墙。」

        信长又回头对著根阿弥叫道:

        「红笔。」

        取过来之後,就用笔尖在地图上做了记号,然後抬头看著大学。

        「这个围墙……到底由谁来造啊?」

        「不用说也明白,当然是你呀!」

        「……」

        「记住,这儿是越过於多井川之後的名冢,看清楚喔!在他们出兵的两天前必须要完成它。一旦著手,就要日夜赶工,无论如何都要把它建造起来,这样会令他们吓一跳而来攻击这围墙。」

        「要在山裏建筑围墙,这恐怕很难吧!」

        「这我不管。然而那边的林兄弟及权六那些家伙平日不是都很看不起你吗?你就好好地表现给他们看吧!」

        大学又吓了一跳。

        这句话又一针见血地说中了佐久间兄弟的心了。

        「那么,殿下,你会马上出阵吗?」

        「不!我不会。」信长笑著回答道:「不会马上出阵,但一旦我出去,那就是胜利了。然而,你要记住,在我去之前,无论遇到何种情况,都一定要死守著围墙。」

        「只有两天造的墙……」

        「不光要靠墙,要靠意志力呀!然而也不能乘胜追打出去。只要打出去就是讨死。所以,无论如何都必需努力苦守围墙。放心吧!在你背后有我信长做你的靠山。哈——」

        在他豪放的笑声中,大学也忘了自己的存在。

        「我明白了,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他抽著胸脯,信心十足地说道。

        04.神出鬼没

        第一次对信长有了重新的认识,以往他是笨蛋的想法,从脑中一扫而空,而且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这位笨蛋,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可做为重臣们的表率,他是他们的磐石,为此他也受过相当磨练。

        佐久间大学这才了解到为什么当初先主信秀不肯废除长子的理由何在了。而平手政秀又为何把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信长的身上。还有那才华横溢的浓姬又为何甘心跟随信长。他全都明白了,大家都被信长所牵引著。

        而且,越接近他越发觉得他的伟大。换句话说,就是男人发现到男人中的男人,而且深深地被吸引著。

        就这样,末森城所有的协议都传入信长的耳朵裏去。权六他们决定举兵的日子是八月二十四日,这是在二十二日的中午决定的。

        大学为了送这消息给信长而飞奔前去。

        信长笑著说:

        「等事情结束了,我们再碰面。」

        说完他就往城裏的马场而去。

        大学也马上请人来搬运已准备好的木材,在越过於多井川名冢的地方开始建造围墙了。

        当然,这消息也一定会传到末森城去。

        「报告,佐久间大学的手下,现在把木材运到名冢,看来好像是要筑墙。」暗中看守著筱木三乡稻田的部下回来报告权六。

        「什么大学的手下……」

        他歪著头想了一下。

        「哈--这是我的大意啊!」

        他拍了拍膝盖。

        「原来,他是在偷取领地呀!当我和林佐渡在画分的时候,竟然没想到佐久间兄弟的份。这倒是我们的失算!  」

        在他认为,大学一定是报复他们没有分领地给他而投向信长那边去了。

        「这倒是件很好笑的事呀!仅剩一天能造好围墙吗?我这边在二十四日的早上就出发了。」

        他实在觉得好笑!在嘲笑当中也马上派人去通知林佐渡。

        佐渡和美作也都是这样认为。

        「原来,大学心中所想的是那个啊!这样也好,越少人分享利益越好。」

        他们笑成一团了。

        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要出兵的这件事已被信长知道了。他们能想到的只是信长已沉醉在那三个小妾的身边,无法自拔,等到他们出兵时,信长一定会吓一跳地说:「这怎么可能?」

        他们坚信如此,再加上信长那火爆的脾气,只要一听到他们出兵,就会在一怒之下冲往於多井川的对岸来了。

        这样,那新筑的围墙不就成了他的障碍了!?

        「搬运来的木材,如果真做了墙的话,那也跟割稻一般地把它给踏平。怎么会有人做这么愚蠢的事?想在两、三天内筑好墙,真是笨的可怜啊!」对方如此地回覆了柴田权六。

        这是二十二日的傍晚,隔天二十三日,天未明时就下起了豪雨。这台风是来的迟了一些,刮起了南风,吹动著成熟的稻穗,使得每株草都被吹得倒向一边……

        柴田权六得意地笑了起来,他感觉到胜利了。

        他想,如何能在这暴风雨中建好围墙呢?连一根木材都立不直呀!

        「大学这家伙,如果早一点决定自己的主意,或许还会造出个围墙的形状呢!」

        然而,对方却在早上就已完成了围墙的一大半。

        从二十二日的中午开始到第三天的早上,用了近三百个人丁,终於用完了所有运来的木材,他们真是不眠不休地工作著。

        在信长的救援来到之前,无论如何一定要守住这儿,这对大学而言实在是摆上了他的生命。因为信长要他守住这裏,却没有告诉他什么时候会来。

        就这样,一边是忙著造围墙,另一边却做攻击前的休养。暴风雨在二十三日过去了,二十四日的早晨,真可说是万里晴空、秋高气爽的好天气,还真教人难以相信昨天是个暴风雨的天气呢!

        柴田权六站在千百人之前,在天未明之时就起身朝著名冢前进。

        破晓时分。从堤那边的小山丘上,可以看见一座堂堂的围墙环绕著小山。

        「还真看不出来大学这家伙能做出这样的事!」在马上的权六,觉得这件事真是怪的好笑。

        「那个家伙根本不懂得何谓作战,他以为那是女人节日所用的装饰坛,这可不是好看的,他想让那些活着的武士都逃不出来吗?好吧!各位,让我们把这个围墙给踏平吧!」

        在将这个围墙踏平之前,信长一定会出城来,-旦出了城,那么林美作、角田新五就依照权六的手势攻向清洲,如此,信长一定会渡河到这边来,这即是双方挟击他的时候了。

        这个算计,一定可以顺利进行的。权六深信不疑。

        「无论如何,先用弓箭一口气取下城墙。取了城墙之後,立即在墙上挥满我们的旗子,当那个笨蛋殿下看见到处都是我方的旗子时,一定会大吃一惊地跑出来。」

        此刻的时间正是八点。同一部队的三个势力合而为一,从正面展开攻击。

        哇的一声,当开战的箭射出之後,情况还算好,但是接下来当他们转为突击时,权六一方却没有获得好处。

        这个看来只是装饰用的围墙,却射出了多於己方数倍的箭,而在红土的悬崖边,对方的木屑与石头如雨般地落下。

        不!还有更糟糕的事,那就是昨日吸足了雨水的红土,令攻击这方的士兵很难立足而滑落下来。

        「这样不行,我们一定要先开辟一条能够踏脚的道路才成。」

        「退呀!退呀!先退下,再重斩考虑作战方式。」

        此刻,围墙上一度出现欢呼声。

        「怎么样?怎么样?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呀?难道柴田的部下部是无用的家伙?」

        「既然没用就不要来,否则就会跛著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