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开山大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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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呼啸而至警车和公务车，王淳昊才刚刚做了件好事，心情正好得很，他也不多作逗留，反正他才懒得去管警察会怎么处置这些人了，更不想被这些人为了脱罪而瞎掰出来的理由影响心情，于是就带着他的报纸，踏着愉快的步伐，吹着口哨回山洞去了。
还没回到山洞所在的山头，王淳昊的神识就感应到了附近似乎有什么人在跟监着自己，感觉上像是精怪的气息，看来应该是牛头要他的手下来盯着自己的，他也故意不去戳破，反正对方既打不过自己，又不愿意接纳自己，爱跟就尽量跟，而且王淳昊也想看看牛头它们在想搞什么出头，不过王淳昊还是记下了这个气息，因为他想找个机会看看到底是哪个家伙跟踪技术那么不称头，还没三两下就被发现了。
连续好几天，王淳昊都可以发现有不少的精怪或是动物在迷惑阵外围附近徘徊，王淳昊也就当作不知道这回事，每天照过他的日子，也从不踏出阵法的范围之外，或许是修心得法的缘故吧！王淳昊的心性竟然有点反璞归真，有时候到像是小孩子心性一般，想要恶作剧一番，这会儿他就是想和精怪们比赛耐性，看看谁先耐不住性子。
这一天，王淳昊一如往昔的将神识扩大外放，想看看精怪们又再搞啥时，却发现气氛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在迷惑阵之外，竟然聚集了一大群的精怪和动物，王淳昊起初还以为牛头带了弟兄又想来叫阵，就故意不去理会，但却又觉得不太对劲，因为外头实在太安静了，竟然没有任何“人”闯阵，只是一个个的呆立在迷惑阵之外，这可就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了，毕竟精怪们虽然纯朴，但以牛头的牛脾气，不但没有动静，还低着头站在阵外，是天要下红雨了吗？
终于，王淳昊还是不得不出来看看了，果然外头聚集了一大群的精怪和动物，少说也有三五千只，密密麻麻的什么都有，起初王淳昊刚走出来时，确实引起了一番骚动，但随着牛头扑通一声的跪下，马上就是回复到一片鸦雀无声，王淳昊这时才觉得事情好像不对劲了。
“吽～牛头不礼貌，请上仙处罚牛头…”牛头一开口，差点没让王淳昊跌倒，态度竟然转变了一百八十度，确实让王淳昊难以理解，要不是早就知道这群精怪的纯朴，他还会以为牛头在打什么鬼主意哩！
“上仙！？牛头兄，是在下听错了吧！”虽然是要确认一下，但王淳昊却故意用挖苦的口气来诘问。
“吽～吽～～上仙没错，是牛头不好，吽～是牛头坏。”被王淳昊一问，没想到牛头竟然着急起来了，眼泪都快飙出来了，王淳昊一见之下，知道不好再戏弄牛头，便问起了牛头的来意。
原来，那天王淳昊到村子里去时，刚好被在山村附近觅食的精怪遇见，尾随之下撞见了野味店前的那一幕，待王淳昊回到山洞后，就赶紧向牛头回报，精怪们才晓得王淳昊其实是个好人，由于精怪们道行不足，而且对于阵法等知识极为缺乏，因此虽想像为淳昊道歉并结识，却不得其门而入，只好每天派人来山洞附近守候，哪知王淳昊故意要和它们磨，偏偏就是足不出户，一直到这两天，不知从那儿冒出一个功力高强的修真者，同王淳昊一般，牛头也看不出他的深浅，但可以感觉出他身上有着精怪的气息，一出现就要强行掳走一些功力较差的精怪，幸亏牛头及时带着功力较强的精怪赶到，没想到那掳人的精怪竟然也有类似飞剑的法宝，虽然大家蜂涌而上，却奈何不了那掳人的精怪，只能勉强救下一部份，而且大家都受了大小不一的伤，还有不少弟兄因为伤重而不治，牛头自己也应拼了对方一掌，受了不小的内伤，在无法可想的情形之下，只好来到王淳昊这儿，盼着他能够伸出援手。
牛头的话还没说完，那一大群的精怪们有些就已经开始落泪，王淳昊仔细一看，果然当初来闯阵的精怪中，功力较深的好像少了一些，而起初王淳昊发觉牛头的气息似乎蛮紊乱的，本来还以为是因为精怪与人类间的差异，没想到竟然是因为受了伤，王淳昊真是生气极了，没想到精怪之中也有这种败类存在。
这时，牛头忽然发出痛苦的呻吟，“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原本黑呼呼的牛脸竟也变得惨白，看来之前它是在硬撑，王淳昊当下也不罗唆，一个剑步就上前扶住牛头，免去了牛头与地面做全方位亲密接触的厄运，然后也不管人类在吃的丹药兽类吃了是否能有同样的效用，从储物手环中取出了几颗自己炼制用来治疗内伤的“觞愈丹”，直接塞进了牛头的嘴里，又运动真元力助它运行周天疗伤，再帮牛头疗伤时，王淳昊发现牛头体内竟然也有小宇宙，不过比起自己同样在开光期时似乎简陋了许多，并没有那样的繁星点点，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另外，体内虽也有周天大**并有真气循环，但整体上而言脉络也不如人类的四通八达，而且整个周天循环的感觉像是由修练中逐步演化而来的，并非天生如此，因此王淳昊猜想，精怪之所以要先修**型，是因为要想必须先将体内的周天循环和经脉**位都给落实了，才能够更进一步的修练，而王淳号的这些猜测，后来也都经由牛头口中所证实。
大约过了快一个小时，牛头的脸色才渐渐恢复成原来的黑色，而且奇怪的事情也发生了，原本下肢的一对牛腿牛蹄，渐渐地变化**类双脚的型态，原来是王淳昊在帮牛头疗伤时，由于王淳昊相对于牛头而言极强大的真元力的关系，竟在运行周天时，无意间帮助牛头拓展并落实经脉及**道，也相对的提昇了牛头的功力，使得牛头得以迈向了开光后期，因此也就更加的人模人样，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牛头的气色变好之后，又是“哇”的几声，吐出了大口大口的血，不过这次吐出的却是在王淳昊的帮助之下所逼出的瘀血，王淳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才站起身来，吩咐牛头继续运功，便又拿出许多的觞愈丹分发了下去，让其他精怪们各自运功疗伤，这才赶紧坐下来回复刚才帮牛头疗伤时所耗用的真元力。
王淳昊回复完毕时，牛头尚在入定之中，其他精怪们除了少部分受伤较轻的之外，其他的也还在运功疗伤之中，王淳昊以神识查探了一遍，大部分服过药之后，都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这时牛头才从入定中醒过来，一看见王淳昊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心中觉得非常惭愧，没想到自己之前从没给过王淳昊好脸色看，如今人家竟然如此的帮助自己，自己的眼界实在太短浅了，突然就跪伏在地上说：“请上仙收了牛头，吽～牛头从此就给上仙当奴才…”
“呸呸呸…什么奴不奴才不才的！”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着实吓了王淳昊一大跳，说什么也不可能把牛头当奴才使唤，一把就要扶起了牛头，没想到牛头的牛脾气竟在这时又发作了，死命的就事不肯起来，只是功力悬殊由不得他，没想到他又对王淳昊说：“上仙是嫌弃牛头吗？牛头真惭愧。”
这一人一“牛”推拉之间，就在那儿形成一幅有趣的画面，一个是拼命的硬是要跪下求人收自己作奴才，一个却是像见着了什么一样，避之唯恐不及。
“呔！你这牛头…真是牛一般的脑袋！”王淳昊虽然修为远高于牛头，但牛头的牛脾气一来，王淳昊可还真是拿他没辄。
“好吧！要我收你也不是不行…”终于，王淳昊还是妥协了，但却不是牛头所想的那样“不过我是不收奴才的，但如果有个徒弟也不是什么坏事！”
牛头虽然老实，但老实并不代表笨，听了王淳昊这么一说可开心了，当即跪了下来，连磕了三个响头，还用那极别扭的话语绕口令般的念了一堆什么“师父在上，弟子牛头＠＃＄％＆○□……”之类老掉牙的台词，王淳昊这次也不再拦他，毕竟拜师总得要有些什么仪式的，只是随便牛头去发挥，反正他也对那些繁文缛节没兴趣。
“牛头听着，为师的第一条门规，”一听王淳昊要宣布门规，牛头毕恭毕敬等在那儿“凡本门弟子除应注重的礼节之外，不得有卑恭屈膝、摇尾乞怜等，有辱自身尊严及师门名誉之行为。”其实王淳昊并不是真有什么门规，只是不喜欢别人一副要给人当奴才的模样，才故意这么对牛头说的，而牛头还真当那么一回事，又是毕恭毕敬什么谨遵教诲的，令王淳昊很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有听没有懂。
“嗯，在别人面前牛头长牛头短的也乱奇怪一通的，以后你就姓牛名尚德吧！除了为师和你的好朋友之外，别再让人叫你牛头了，知道吗？”为了以后牛头如果有在修真界中行走，不要被人认出原形，而惨遭有心人炼化成法宝的下场，王淳昊还特别给牛头起了个名字哩！
“是，师父，牛头…吽～不对，是尚德知道了。”牛头虽然不明白王淳昊的用心，但认为师父说的话就要听从，也就应承了下来，看了牛头这个样子，王淳昊也只能在心中暗叹牛头的老实了。
“知道了就好…唉呀！遭了！”由于刚才被牛头这么一闹，王淳昊一直到现在才想通了一件重要的事，原本王淳昊就觉得那掳人的精怪动机很可疑，但一时还没想通其中的道理，这个时候才突然想到，那精怪掳走一些有修真基础的精怪，恐怕与那些不肖修真者目的差不多，如果不是想要修炼什么法宝，就是想靠着什么阴毒的功法来炼化其他精怪以增强自己的功力，如果这样那还得了，时间这么一拖，被掳走的精怪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
听了王淳昊的推断，牛头大惊之下，就想拉着王淳昊去救人，不过王淳昊认为大部分的精怪程度太差，去了也是碍手碍脚，当下先让牛头遣散了没有修行过的动物们，反正那阴毒的精怪要的只是有真元力的精怪，不太可能去伤害其他的动物，再教会在场的精怪们进出迷惑阵和防御阵的方法，让他们躲进山洞中以免惨遭毒手，并吩咐它们务必等到自己或牛头回来了才能出来，交代完毕之后，这才让牛头带路准备要去救人。
携着牛头奔过了几个山头，眼前就到了出事的地点了，虽然王淳昊大可御剑飞行，但为了不惊动对方，还是选择了使用轻功，而被王淳昊拉着跑的牛头，心中可是又对这个刚拜的师父充满了景仰，虽然牛头已经有一定程度的功力，但这群倚靠着如此洞天福地的灵气才有机会修出点东西的精怪们，因为缺乏带领及指导，所以即使有牛头般两三百年的修为，但因为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摸索与尝试失败中，对于真元力的运用方法和技巧，甚至可能连个初入名门的修真者都不如也难说，因此看到王淳昊这种连豹子都望尘莫及的奔行速度，心中也只有赞叹的份，殊不知王淳昊为了不要太早暴露自己的行迹和实力，已经做了极大的保留，如果给牛头件是了王淳昊全力施为的本事，甚至御剑飞行的英姿时，牛头不知道心中又会有什么感想了。
照着牛头的指引和说明，王淳昊开始在场中搜寻着那精怪留下的气息，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除非修真者的实力已经突破了分神期，或是练有特殊得功法，否则很难去隐藏或改变自己气息中所透露出的信息，好比功力深浅、身分等资料，都可以在气息中窥得一二，这些事情，王淳昊也是透过无涯宝典才得知的，本来他只是因为当初见到牛头发现牛头的气息竟是介于人兽之间，一时好奇才想查查看，结果他想知道东西的没有找到，倒是给他查到如何从气息中判读资讯的方法，本来王淳昊只是想说既然还有这种方法，也就顺便了解一下，哪想得到现在竟然还能派上用场。
果然皇天不负苦心人，虽然时间已经过了一天多了，而且整个地方充斥着非常多精怪的气息，但因为动物的本能，再加上牛头对山中的精怪都很熟悉，所以要想分辨出哪个气息是那个精怪，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没多久就找出了那精怪的气息走向，于是他们师徒俩也得以循着这股气息继续追踪下去。
牛头一边辨别的不同的气息，心里头一边想着，不知道自己这个师父以前到底是在做什么的，怎么连追踪术都懂行，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可没心情去问那些，毕竟当前救人第一，不过他也愈发的佩服起这个师父来了。
“咦？怎么不见了！”才刚越过了几个山头，本来还能凭着那微乎其微的气息追踪着，现在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但空气中却漫布这一种特别的感觉，王淳昊停下脚步来，一面思考着这个突兀的现象，一面还放出神识尝试找出一点蛛丝马迹，还好王淳昊现在对阵法了解的程度也算是不错了，否则还真不晓得对方竟在附近布下了阵法，可能会以为是自己追错路了。
这个阵法布置的手法非常高明，除了能阻断气息外，神识察探之下，还能发现眼前的景象竟是虚像，好像水中倒影般的波动摇曳着，要说有多诡异就能有多诡异，说不定再更深入其中之后，有着什么厉害的变化在等着呢，而且王淳昊一时之间竟还看不出这是什么阵法，只觉得似乎有许多不同的阵法交互作用着，环环相扣互补长短，看来布阵之人不简单啊！
“看来前面要不是对方的大本营，也不会相差太远了。”观察了好一阵子，王淳昊开口像是在对牛头说话，又像自言自语一样，搞得牛头答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的，好不尴尬。
“师父，这里好怪，吽～牛头不喜欢…”其实牛头一翻过这个山头，动物天生的本能直觉就告诉他─危险，而且是非常的危险，而且它也发觉原本追踪着的气息消失了，本来想告诉王淳昊的，但看他一停下来就是依附若有所思的样子，还不停的观察着四周的环境，所以牛头只好先忍着，好不容易捱到王淳昊有点动静，却是说了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按奈不住的就把心里头的感觉给说了出来。
不过牛头终究没接受过修真界的资讯，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阵法的，唯一勉强能算见识过的阵法，便是王淳昊修行的山洞外，那两个由吕民所设下的迷惑阵和防御阵而已，因此也只能感觉到乖诞而危险的气氛，王淳昊早就料到这点，本想机会教育一下，但要解释这些阵法类的东西，怕是那颗牛脑没办法吸收，只好尽量用牛头能理解的方式跟他说对方在前面布下了陷阱，只怕真是不好搞定。
由于一时看不出对方所布的是什么阵法，王淳昊也不敢贸然闯阵，带着牛头先找到附近的制高点，由上望下一看，才发现眼前的阵法竟然是由五行相生相克排列，交替幻化出各式各样的阵势，攻击、扰乱、迷惑、围困等无所不有，还拱卫着其中的一股黑气，由于阵法的作用，从外面实在看不清那黑气的契机所在，不过应该可以断定那黑气应该就是阵眼了，应该是对方的大本营错不了，不过，虽然从阵法可以看出布阵之人精于此道，但若不是修为还不到家，就是仙石不足，因为整个阵势的运转时有迟滞，有种外强中乾的感觉，但有一点令王淳昊非常纳闷，要布置并推动这样大的一个阵法，是需要非常多的人手才能办得来的，而且启动时一定会散发出灵气的波动，虽然这里离王淳昊潜修的山洞有一段距离，但也不可能完全察觉不到，除非是在王淳昊上山之前就已经有的，但怎么可能每次经过这附近都没能发现，又此看来，这里一定是最近才有这个阵法的，而且布阵之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无声无息的弄出这么大的一个阵法来而不被人发现。
但无论再高明的阵法，如果被人看穿了，破阵就只是迟早的问题而已，，何况阵法本身有运行上的窒碍这点已被王淳昊给看透了，王淳昊一看清了究竟，再吩咐牛头入阵后应注意的事情，便拉着牛头闯入阵中，一入阵，王淳昊倒还好，毕竟天罡无极诀可不是只练着好看的而已，但牛头可就不好受了，五行的交替煎熬还可以仗着皮坚肉厚死撑着，但时不时出现的幻象，对他这种修心功力不足的修真者，可就有十足的杀伤力了，好在他是由王淳昊拉着，而且王淳昊还不断的渡给他一点真元力，帮助他守住灵台的清明，不然牛头肯定早就迷失在阵中凶多吉少了。
一路按照心中的推断，王淳昊走到他认为应该是阵法的其中一处基点，果然还真有所收获，但却不是他所预期的，应该有对方的人在此把守并维持阵法的运行，反而只看到了一面土黄色的三角令旗，插在一座用石头临时堆起的祭坛中心，再用几颗下品的仙石排成一个可说是节约型的法阵作为依托，王淳昊现在总算明白为何阵法的运行会窒碍了，看看这个祭坛克难的程度，就知道对方是仓促布置的阵法，再看这个算是整个阵法中重要性仅次于阵眼的基点之一，而且仔细观察这面令旗之后，王淳昊惊讶的发现，这可是很高级的法宝啊！竟然没有任何人在此把守，可以推断出对方的人手一定很缺乏，而且大概也认为这个山区附近只有像牛头他们这种靠着洞天福地自然修成的精怪，并没有受过任何有系统的修真教育，另外，对方之所以能在人手及功力不足的情形下，还能无声无息的布下如此阵势，应该是靠着法宝的威能来达成的，那么对方的身分和目的就挺耐人寻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