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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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晚上，王淳昊收起汽车，脚下踏著星梭剑，趁著夜色向Ｎ市的方向疾飞而去，在山上修练了这段期间，王淳昊不但已将星梭剑中除了那两个不知名的阵法之外，全部都修练过了一遍，而且也练成了御剑飞行之术，不需要出出入入都靠轻功，而且以他目前的功力，一口气飞个两、三百公里都不是问题了，不过当他飞近较多人聚居的地区时，终于还是改用汽车来代步，以免被当成妖怪或外星人之类的，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不过在他飞行时，星梭剑所发出的光华，还是引起了不少夜猫族们的注意，当场就有不少人把他当成流星，对著他许起了愿望来，不过还好王淳昊这时正在高空中快意飞行，所以不是很清楚地面上的人在干么，不然如果他听到了那些千奇百怪的愿望，说不准会从星梭剑上给跌下来也不无可能。
开了没多久的车，就进入了Ｎ市的市区，由于时间已经是半夜了，所以路上也没什么人车，而且这么晚了，也不方便去拜访从前公司的同事，便绕到已经烧掉的老家去看看，竟然已经盖起了新的房子，而且还盖得挺富丽堂皇的，一时间从小到大的回忆如电影般一幕幕的浮上心头，又想起了火场逃生的心惊胆跳，和如今修真已有小成的自己，但觉人生无常，还是跳出三界外，超脱一切来得好，更加坚定了一定要修成大乘的决心，同时也想到，如果遇到了自己能帮得上忙的事，必定要尽量帮忙别人。
感怀了一阵子，发现天已经开始亮了，干脆去看看从前常去吃的早餐店还在不在，打算看完再去公司拜访一向很照顾自己的经理过得如何。
Ｎ市实在不是一个很大的地方，才转了几个路口，就到了目的地，早餐店竟然还在，可是老板好像已经换人了，这时从店里头走出了一个六旬老翁，仔细一看竟是从前的老板，再一细看，原来现任的老板，竟是从前那个顽皮的小子，可现在已经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还有一个应该是他媳妇模样的妇人在帮忙卖著早点，在一看墙上的日历，王淳昊差点没惊叫起来，竟然已经过了十几年了，真是万万没想到啊！难怪从前的老板现在已经垂垂老矣，果然山中无岁月，修真之路遥遥啊！照照镜子，自己不但没有岁月的痕迹，反而看起来更加年轻了，一副才像刚满二十岁的小伙子，虽然王淳昊在融合期时，除了身材外并没有对自己的外表多做改变，但因为炼体修心的潜移默化，气质上有了很大的改变，恐怕就算父母尚在人世，也不见得能马上认出自己，心中竟不知是该苦还是该乐。
胡乱喝了碗豆浆，王淳昊便走出早餐店，老店主虽然有意无意的多看了他几眼，但也没能认出他来，毕竟十几年了，王淳昊不但没老，反而更年轻了，而且气质上有了不小的改变，老板大概也只会以为是长得很像的人罢了。
王淳昊之前的工作是在Ｎ市隔壁的大都会Ｃ市，算一算时间，开车到那儿也差不多公司都上班了，便开著车朝Ｃ市出发，越接近Ｃ市越觉得街道变得很陌生，毕竟Ｎ市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山城，十几年下来并不会有太大的发展，但像Ｃ市这种大都会而言，一、两年可能就会有不少的变化，何况是十几年的时间，虽然路没啥改变，但两旁的建筑和设施，已经有不少的变化了。
来到公司所在的办公大楼，向门口警卫查询，公司竟然还没搬走，搭电梯时，王淳昊还在想，这么多年了，经理可能已经不认得自己了吧！
走出电梯，公司门面早已焕然一新，不变的只有公司的名字而已，走进办公室中，果然不出所料，摆设早就不知道变更过几回了，根本不是从前那个样子，而且整个陈设也不之气派了多少，看来这么多年来，业绩应该是蒸蒸日上才对，看了看应该是经理坐的位置上，早就不是原本那熟悉的面孔，迎面走来带著甜美微笑的接待小姐，正想开口询问，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话音从外面进来，只听接待小姐招呼道：“副总，您回来啦！”
回头一看，但见一位壮年主管，穿著笔挺的西装，正从门口走进来，虽然岁月的痕迹多少会改变一个人的模样，但王淳昊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正是当年那位非常照顾自己的经理，便朝著他微笑点点头，想看看他是否还能认得自己，没想到那个被唤作副总的中年人，也是冲著自己点了点头，大概以为是来洽公的，便朝办公室走去，正在王淳昊失望之际，那副总突然一转身，邓大两眼，一时支支吾吾的书不出话来，弄得本来想招呼王淳昊的接待小姐不知所措，倒是王淳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站在原地。
“你…你…小…小王！你是小王！”果然那副总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叫了起来。
“经理，十多年不见了，您老好吗？呃…现在应该称呼您一声副总了吧！”王淳昊证实了副总的猜测，弄得副总一时间瞠目结舌的，好一会儿挤不出半句话来。
还是那接待小姐机灵，赶紧说：“副总，这位先生是您的客人吗？”
“啊！对了”这会儿副总才反应过来说：“小王，好久不见，别光站著，快到我办公室里头来坐坐。”打发了招待小姐，便招呼王淳昊入座。
“副总，看来您是镇功康泰，步步高升，没想到已经当上副总了。”一坐下来，王淳昊便和副总寒喧了起来。
“没那回事，不过混口饭吃吃而已，倒是你像失踪了一样，杳无音讯的，一去就十几年，到底都上那儿去啦！？”副总倒也客气得很，寒喧两句便问起近况来了。
“呵呵，不过是去四处游历一番，也没什么啦。”就算是和老长官的交情，王淳昊也不敢随便告诉别人说他躲在深山中修练，毕竟他修练的东西对一般人而言，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倒不是他要刻意隐瞒，只是别人不会相信罢了。
不过虽然王淳昊嘴上这么说，副总也不是很相信，怎么可能有人四处游历还能游历个十几年的，而且王淳昊可一点也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只是四处游历而已啊”果然副总还是无法相信他的说词“可我怎么没看你变老，反而还更年轻了，小王啊，我们俩是什么交情了，你还不说实话啊！”
事实上，王淳昊当年离职时，副总就觉得很纳闷了，现在看到王淳昊出现，便想问个明白，王淳昊自然是不能跟他明讲的，只好说是在旅途中遇到一位高人，指点他一些养生之术，所以才没变老，并要了纸笔，当场把它所见过的功法中，一些较基础而且有助于养生健体之术整理成比较浅显易懂的方法，配合一些动作的图形，传授给副总，并胡乱掰了个名字，叫日天养生法来著，算一算也有十来页，其实这副总对王淳昊一向很照顾，就像照顾自己的子侄一样，王淳昊感铭于内，本来想拉著他去修真，但考虑之后，顾及副总年纪已大，受到尘世的感染已经很深刻，加上他现在的地位，恐怕也很难放得下，更何况还有亲情的羁绊，可不像王淳昊这样孓然一身，无牵无挂的，于是传给他一些养生健体兼可延年益寿的功法，再不济也可以少病少痛的，也算是报答从前对自己的关照。
副总看他振笔疾书，一副对功法了然于胸的模样，认为他对这些早就非常熟练了，这才勉强相信了王淳昊的说法，花了不到半小时的时间，王淳昊就完成了他有生以来第一本自创功法秘笈，又将内容向副总讲解了一遍，还告诉他等他练熟了之后还可以教给别人修习，副总半信半疑的练了一会儿，虽然还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也觉得神智清楚了不少，起初那副总对王淳昊给他的什么日天养生法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既然王淳昊都教给他了，也就凑合著练，一直练了好一阵子之后，很明显的感觉到体力、抵抗力和精神有很一定程度的增强，才惊觉王淳昊教给他的功法果然是好东西，不过那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的事情了。
王淳昊又和他聊了好一会，便准备告辞而去，副总却一直想留著他吃顿饭，顺便劝他回到自己的麾下，但王淳昊总不肯答应，只推说中午已经有约了，想当然尔王淳昊人间蒸发了十几年，怎么可能有什么约，只不过是推托之词，但王淳昊现在根本就不用吃东西，甚至看到烹饪过的熟食都会觉得厌恶，怎么可能接受邀宴，更不可能修真修到了这步田地，还会回头在尘世中打滚，只有再三婉拒，副总拗不过他，只好拿了一罐自己珍藏的上等咖啡豆送他，王淳昊没什么好回送的，只好拿了自己在山上练功之余所修炼的一个法宝，可以吸聚灵气并含有一个护身法阵在里头的护身符回送，为了交代东西的来路，只说是某位得道高人送的，自己戴了也觉得很有效，就转送给副总，以感谢过去的关照，副总其实不相信世上会有什么得道高人，心理还觉得王淳昊太迷信了，但看这护身符还蛮精美的，想说收下当作纪念品也好，但后来在一次意外车祸中，这位副总却因为护身符中的法阵发生作用，替他挡下了一劫，他自己还一直以为是运气好，只受了点小擦伤，不过，因为这个护身符只是王淳昊练习炼制法宝初期的一个试作品，因为承受不了两台车高速对撞的冲击力而碎裂，只能堪堪为其主人挡住了劫难，却无法保全自己，不知情的副总还为了这个故人所赠的纪念品大感遗憾哩！
和王淳昊一样，副总也是个念旧的人，一路相送到了楼下，还不忘互相叮嘱保重，王淳昊已经修到了灵寂期，仍不免一阵感动，再三催促之下副总还叫人用拍立得了几张照片互相留作纪念才告辞。
离开了公司，王淳昊一直到了车上才敢把咖啡豆给收进储物手环中，很不幸的，还是被一个路边的小孩给看见了，一直天真的追问王淳昊是不是变魔术的，王淳昊只能无奈的笑一笑，本来想说只是个小孩没什么关系，这下只好又变出了两颗糖果，半哄半骗的好不容易才把那小孩给打发了，这也就是王淳昊一直不愿被别人知道自己在修真的原因，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惹上一些莫名其妙的麻烦，尤其在地球这个大多数人都信仰科学的世界里，可不是吗，这次还好只是个天真的小孩，如果被一些有心人看见，天晓得还会有什么事呢！反正会是好事的机率很小就对了，何况地球上的人类有一个“好”习惯，当发现有与众不同的东西时，总喜欢拆开来好生研究一番，以王淳昊的身手倒是不担心这些，但那种感觉是不可能有人喜欢的。
打发走了缠人的小孩，王淳昊心想难得下山一次，现在也没什么事，干脆去逛逛街算了，心理想著，手上也没闲著，方向盘一打，果然从前常逛的百货公司还在，刚好今天也不是假日，很轻易的就找到了停车位，从储物手镯中翻出了皮夹，发现身上已经没多少现金，到提款机一查，户头里剩下的存款也所剩无几，这会儿王淳昊可成了新世代的新族群─现金不“足”和存款不“足”了，想到自己从前老取笑一些月光族的同事，不由得自我嘲笑一番，想不到自己也有落到这步田地的一天，没法可想之下，只好在储物手环中随便挑了两条金条，百货公司中总有几家卖金饰的，虽然卖旧金会小亏一点，但王淳昊对物质早就看的很淡，并不会在乎这些，之所以需要钱，是因为打算买点精美的东西，除了如果有一天自己能离开地球，也有个东西可以做纪念之外，加上今天有了找不到东西回送人家的经验，以后也好有点东西可以作为伴手礼。
能一口气拿出两大条金条来卖的人实在也是微乎其微了，所以当王淳昊把金条摆在柜台上时，著著实实令金饰的专柜小姐吓了一大跳，赶紧请出店经理来，店经理也是识货的人，一看之下起了疑心，以为王淳昊是来销赃的，一时之间搞得整个专柜鸡飞狗跳的，可是有谁会忒也大胆的把赃物拿到百货公司这种地方来销赃，透过公司管道清查，并没有任何类似的金品失窃，仔细一看之下，金条上竟有嘉靖年号的字样，可把那经理给搞糊涂了，也不敢随便就收了，把场面弄得很尴尬，还好王淳昊的修养已非凡人可比，不然肯定当场暴跳如雷，哪可能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唉呀呀呀呀呀！这…这是…这位老弟，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呢！？”正当场面僵到了极点时，不知从那儿冒出这么一个老头儿，似乎对王淳昊准备脱手的东西感到很有兴趣，弄得众人不之所谓，不过也缓和了不少尴尬的场面。
“这可是真品啊！难得，难得。”不顾在场各人的纳闷，那老头儿自顾自的从口袋掏出放大镜，竟然当场鉴赏起王淳昊的金条来了。
王淳昊也不作声，反正他知道在他身旁的所有人就算联合起来，也不可能从他眼皮底下弄走这两条金条，倒是对那老头儿竟然把金条当成艺术品一般鉴赏起来，感到十分好奇，虽然一般人可能会认为，把金条看得像什么稀奇珍宝一般看待的人，不是财奴就是俗套，但王淳昊可不是这样认为，毕竟世俗中人自有世俗中的价值观，对修真者而言，也许金山银山不如一块小小的仙石来得顺眼，但凡人在世为求温饱，为了能让家人过得更好，再俗气的财宝也会可爱得迷死人啊！更何况有具话说得好“一样米养百样人”，不是吗？
专柜中的工作人员，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老人，竟然像是在鉴别眼前的事物是正品还是膺品一样，而这老头儿也还真想那么一回事的在那仔细观察琢磨著，还不时的两眼放光，彷佛看到什么一样。
“呼～～”老头儿大大的呼了口气，爱不释手的把玩著金条，一抬头，竟然冲王淳昊咧嘴一笑说道：“老弟，开个价吧！这可是明朝嘉靖年间朝廷所铸的哩，你从那儿弄来的啊？”
一旁的人听了老头儿的话，都觉得哭笑不得，认定这老头肯定头脑有问题，不过王淳昊知道老头儿所言非虚，因为据吕罠所记述，是在明末清初时离开地球的，那这金条是明代官方所铸造，的确不无可能，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弄上手的而已。
“老人家，我这两条金条是嘉靖年间所铸应该错不了，但金子有市场的金价，我看也不用开什么价了，就照著市价吧！”王淳昊浑不把钱放在眼里的样子，让一些专柜小姐以为他是个有钱的小开，完全不把钱当钱看，听两眼冒出了炽热的光芒，心里头直想，如果能钓上这金龟婿，就可以飞黄腾达了，不由得个个摆出了一副千娇百媚的模样，盼著能吸引王淳昊的目光，怎知王淳昊竟把心思全放在老头儿身上，让人还以为他和这老头儿一样不正常。
“不行不行，这可是稀奇的古董，怎可给辱没了呢！”没想到这老头儿似乎还真有病，可能是嫌自己的钱太多了，竟然打算高价买两条和其他黄金没啥两样的金条，只不过上面铸造了一些与众不同的字样而已。
“那老人家您随便给个价，只要不亏就卖了。”更让人想不到的事，王淳昊竟然也是一副嫌卖价太高的样子，果然令人瞠目结舌，刚才还尽量摆出娇媚模样的专柜小姐们，突然觉得一阵心灰意冷，直认为王淳昊恐怕也和这老头一样有病，幻灭的痛苦可真令人难受啊。
令人难以想像，这两个别人眼中的怪人，就这么自顾自的讨价还价起来了，完全不理会其他人异样的眼光，尤其叫人跌破眼镜的，竟然是两个人竟然违背常理，讨价还价总是卖方拉抬而买方打压，但这两人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买方总嫌价钱太低，卖方却觉得自己的商品没那个价值，实在难以想像，一旁专柜的经理心中暗想，正所谓一样米养百样人，果然什么样的人都有，他也算开了眼界啦。
“那就…一千万吧！”两人讨价还价了一会儿，老头儿开了个价，差点没把那专柜经理给吓晕了，这些金条顶多卖个十几二十万就算差不多了，竟然……早知道刚才就先收下这两条金条，再转手给这怪老头，说不定价钱来能翻上几翻，这个月自己这柜的业绩，恐怕就是别人也难望项背的了。
“嗄！太多了吧！”王淳昊竟然嫌多，实在令人难以致信，只有更加确认他真的有病。
“不成，最少就这个数目，就付给你现金吧”老头儿似乎很笃定，那专柜经理还在想，这老头儿真能拿出这么多钱吗？
只见老头儿一招手，突然一个本来在旁边，大家都以为只是来逛百货公司的中年男子，竟然走了过来，这才有人注意到，原来两手个拿了一只皮箱，拿起其中一只皮箱，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叠一叠的钞票，可真把当场的人都给看傻了，当然，有几个人例外，自然是王淳昊、老头儿和那中年男子。
王淳昊本来没打算清点，准备完成交易走人，但在那专柜经理的自告奋勇下，于是就让他点起钱来，而那老头儿像是小孩得了什么好玩具一样，竟然手舞足蹈起来，兴奋之情寓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