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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青年文摘精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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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书籍名:《2009年青年文摘精编版》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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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饭怎么做,衣服怎么洗,水电费在哪里交。那次她用热得快烧水,暖瓶忽然炸了,她没烫伤,却坐到地板上哭起来。在那一瞬间,她忽然无比清晰地理解了四眼,心疼了四眼。她忽然想知道,为了让她过上看似普通的生活,四眼到底花了多少的努力和心思?一个男人愿意放弃理想成就爱情也是伟大吧!手指能不能画有什么意义呢?事实上他确实为她放弃了最初梦想。

        在小鱼踌躇着要不要打电话给四眼的当口,派出所打来电话,说四眼在酒吧和人打架,被拘禁了。小鱼去派出所交罚款,接他的时候,四眼很憔悴,他说:我一直不敢给你打电话,怕你不原谅我。我打唐源,是怕你真的不再回来了。小鱼忽然就哭了。

        小鱼这一生中的两个男人,一个爱她太浅,而另一个,又把爱深深潜藏。就像是一尾深海里的鱼,四眼伏在海底,把婚姻中所有的氧气都给了她,而她,快乐地游来游去,却不自知。

        后来,小鱼去商场买东西,看到那些恨不得把计算器挂在脸上的女人们,结实地感觉到自己是那么那么幸福。

        (杜颖摘自《家庭之友》

        2006年第10期,阮道钧图)

        摘自:《青年文摘(绿版)》2006年11期  作者:懒懒落花

        父亲是个“大忽悠”

        我父亲是邮电局里一个普通职员,干了近半辈子分拣工。

        父亲喜欢吹牛,动不动就在我们面前吹嘘自己与市里某某领导有多少多少年的交情了、与某局的头头关系是多么多么地铁!时间久了,我们知道他说话的水分很大,我们家背地里都称父亲为“大忽悠”。

        弟弟考高中的时候,离重点中学的分数差8分,一分需要“建校费”5000元。母亲下岗前也就是个普通工人,家里根本没什么积蓄,全家人都愁死了!但是,父亲却一个劲儿地说:“这事我有办法,根本难不倒我!”然后眉飞色舞地说自己认识教育局的某某副局长,只要托他批个条子,一切搞定,父亲说的时候,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我们尽管半信半疑,但是,大家毕竟有了一线指望,也就不发愁了。

        半个月后,弟弟果然进了那个学校,家里人一派喜庆,都夸父亲厉害,父亲得意地一扬眉毛:“啥事我都能摆平,没有难得倒我的事情。”

        可没多久,弟弟就知道自己是高价生,是钱买的而不是条子批的真相了,母亲追问是怎么回事,父亲掩饰不住了,只得坦白:“我把多年收集的邮票卖了,交了‘建校费’……”

        父亲对集邮很热衷,年轻的时候就开始买邮票,不沾烟酒,22年如一日地集邮。结果,这二十多年精心积攒的邮票,都用来给弟弟“建校”去了。

        母亲下岗后,一直闲在家里,父亲一直安慰她:“别急,我一定想办法给你找个工作,这事难不倒我,我认识……”

        一天,从来不怎么喝酒的父亲喝酒喝多了,在医院里打了两天的点滴。回家后,就说自己与市委副书记在一起喝酒,喝高了,喝酒的原因就是给我母亲找工作。结果,市委副书记很给面子,就把工作给安排好了。当时,母亲气得没理睬他,但是,没两天,母亲确实到电信局收费大厅做收费员了,虽然是合同工,可总比在家闲着强很多。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父亲以前的一个同事现在在电信局做副总,在一次婚宴上,两个现今职位悬殊的曾经的同事喝着喝着就喝高了,副总还让我父亲喝,父亲肚子里在揣摩母亲的事情,立即说道:“如果你能给我爱人安排个事情做,这半斤酒我一口气喝完!”喝高了的副总立即答应,结果,父亲就喝进了医院。

        副总酒醒后,得知我父亲喝酒喝进了医院,很是不好意思,于是,遵守诺言给我母亲找了个差使。

        去年快过年的时候,爷爷需要做胆结石手术,市医院外科主任技术特别高明。但是,如果病人不托关系走人情,她是不会亲自主刀的。爸爸决定找这个女主任给爷爷主刀:“好歹我也在这城市混几十年了,这点小事还能难倒我?”

        果然,爷爷的手术是她做的,效果很好。

        但是,从此父亲晚上8点钟总是要出去大概一个半小时。说是找老朋友下象棋了,我们都不信,有次,我跟踪了父亲,发现他居然是去本市师范学院美术系里的画室里接一个女孩,然后把她送到市医院家属区。

        我明白了,原来这个女主任夫妻俩都是医院里的骨干,常常加班,晚上根本没有时间接送这个上高考美术辅导班的女儿,一定是父亲主动提出了条件的,以换取女主任的亲自主刀……

        我的眼泪涌了出来……

        父亲是个没有任何权势的普通小人物,然而,他用全部的身心呵护着这个家,承担着沉甸甸的家庭责任。亲爱的父亲,虽然你用可笑的吹牛来维护你的自尊心,虽然你是个“大忽悠”,但是,父亲,我内心依然非常感激非常尊敬你……

        (冯雪摘自《家长里短》

        2006年第9期,刘展国图)

        摘自:《青年文摘(绿版)》2006年11期  作者:笑看风云

        我是土根家的小铃铛

        A…………

        “哟,这不是土根家的小铃铛吗?几年不见,都认不出来了!”我和夏威夷在超市里买东西,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回头,是同村的桂花婶婶。

        桂花婶婶怎么会来省城呢?“我在东塘一个老师家里当保姆。”桂花婶婶话匣子一打开就合不上,“真是女大十八变啊!漂亮得跟明星一样。土根真是好福气!这是男朋友吧?多俊啊!”

        好不容易等桂花婶婶说:“我要回去做饭了,小铃铛,再见!”我才松下一口气。夏威夷冲我做鬼脸,小铃铛,以后我也叫你小铃铛。我红着脸说,夏威夷,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我叫杨梅红,小铃铛是我的小名。我讨厌我的小名,更讨厌别人叫我“土根家的小铃铛”。我努力考进大学,努力留在这个城市,就是希望远离那个熟悉的村子,远离那些知道我是“土根家的小铃铛”的人们。

        B…………

        我的父亲杨土根算得上村里的名人:无论哪家娶媳嫁女都要请他合生辰八字,做红白喜事要请他挑日子,甚至小孩子受了惊吓都要请他施仙水驱鬼。人们当着他的面恭敬地称他杨半仙,背着他却叫他杨瞎子。

        父亲8岁时患眼疾无钱医治双目失明,12岁开始跟人学算命。40岁结婚,妈妈也是瞎子。结婚4年,我出生了。让他们万分欣慰的是,我有一双明亮美丽的大眼睛。

        我4个月大的时候,妈妈把我放在床上去洗衣服,洗完衣服发现我不见了。邻居们在床底下找到了依然熟睡的我。爸爸第二天就买回一对小铃铛系在我的两只小脚脖上。我一动,小铃铛就发出清脆的“叮当”声,这样,无论我爬到哪个地方,他们都能找到我。我的名字也诞生了。所有的人都叫我小铃铛。

        童年是单纯的。我只要看到爸爸的身影在村头出现,就跑过去接他,趴在他的背上吃他带回的糖果。妈妈没有读过书,但是她歌唱得好,我也学着唱。

        3岁我便跟着爸爸闯江湖了。爸爸的固定工作地点是县城的一座老桥,桥的两旁坐满了给人占卦算命为生的男女。我牵着爸爸的探路棍,当他的眼睛。因为我,爸爸的生意出奇地好,挣了钱,就给我买雪糕。他不吃,只是认真地听我咂吧着小嘴,问我好吃吗。我趁他不小心,塞一点到他嘴里。他美美地说,我的闺女真懂事,会孝顺爸爸了。

        4岁的时候,我差点被人贩子拐走。爸爸去给我买蛋糕,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说,小丫头,你爸爸在找你。他带我上了一辆摩托车。我觉察出了不妙,大哭。也许是我的哭声太大,那个人贩子半路上把我抱下了车,自己溜了。一位好心的叔叔问我是哪儿的,叫什么名字,我不会说,只是哭。他带着我去了派出所,一进门,我就看到爸爸满脸泪水地坐在那里……回到家,爸爸开始反复教我说:“你叫小铃铛,黄土岭杨树坳的,爸爸叫杨土根。你是土根家的小铃铛。”我跟着他一字一句地学。每次外出的路上,爸爸都要再三考我。我脆声回答:“我叫小铃铛,黄土岭杨树坳的,我爸爸叫杨土根。我是土根家的小铃铛。”

        C…………

        是六岁半走进校门之后开始注意到自己的父母与别人父母之间的差别的。报名的时候老师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小铃铛。老师问,你没有学名吗?爸爸赶紧说,老师,我们没文化,你就帮忙给我女儿取一个吧。得知我姓杨,老师说那就叫杨梅吧!爸爸说,对了,老师,小铃铛出生的时候刚好是杨梅红的时候,就叫杨梅红吧!于是,我有了正式的名字,杨梅红。

        有一回,老师带我们玩击鼓传花,花到我手上,鼓声停了。我唱了一首妈妈喜欢唱的《十月探妹》,老师却锁起了眉头,说以后不许再唱这样的歌了。后来才知道,那些歌唱的都是男女偷情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