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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青年文摘精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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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书籍名:《2009年青年文摘精编版》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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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子里的泰葛正挺着宽肩膀、铁胸脯,那个外号叫“海鳗”的搭档是个机灵鬼,然而沉默寡言,他这时也禁不住大叫:“这小子确实帅呆了!”

        这套警服穿在泰葛身上可实在太合身了——似乎是巴黎最优秀的裁缝师傅专门为他订做的。泰葛显得精神抖擞、意气风发,帽檐下的那双小眼睛似乎都在闪烁着智慧之光了。

        “你只需如巡警似的在街上从容来回踱步就行了。这样,即使有人听到我们在屋里的‘动静’,也不会怀疑什么——因为你这个‘巡警’就近在眼前呀。但你绝对不能停步——等我们从屋里出来,你还得在周围逗留一会儿……等我们收拾停当后,自然会再上这儿来碰头的。听清楚了吗?”

        “是!”泰葛回答道,然而注视着镜子的目光却略显迷惘。

        泰葛动身前往密洛尔特安排的去处,这儿居住的全都是阔佬——昏暗的路灯照出一幢幢结实、雅致的豪华别墅。他们选中的目标就是其中一栋,密洛尔特和“海鳗”早已把周围的地形侦察好了,并做了周密计划。他们打听到这幢楼上的一间屋子有个保险柜,里头藏有一袋很贵重的东西。看来这户人家肯定不相信银行。密洛尔特笑着说,等今晚一过,他们肯定会后悔不已。

        “居住在这种房子里该有多舒适啊!”泰葛忍不住想。不过,他的想象力却十分贫乏,因为以前他是很少光顾这种街道的。他施展本事的场所通常都在贫民区——在那儿他常搞点偷鸡摸狗的勾当,有时他甚至沿路要饭——行乞可是泰葛的拿手好戏。胆小如鼠的小商人们看见五大三粗的泰葛,便会心里打鼓,于是一边注视着他的大“铁掌”,一边乖乖地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子儿来。

        泰葛在人行道上走了一程,到拐角处又转回来,他看到两个神秘的黑影晃过围墙,接着便消失了——密洛尔特和“海鳗”开始行动了!

        泰葛又一次回忆起刚才镜子中的自己,接着他收腹挺胸,站得笔直,并试着行了个举手礼。真神气!他禁不住笑出了声。

        正要拐弯,迎面却走来一个警官。以前,他是见到警察就逃之夭夭的,这回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注视着对方。眼见那警官向他走来,泰葛愣住了,手心直冒冷汗,差不多想撒腿溜了。他不禁打了个寒噤,然后笨拙地行了个举手礼——当时他与警官只有咫尺之隔。警官心不在焉地举手还了个礼,走了。泰葛目送着他的背影,心中漾起一种不可名状的满足感。

        泰葛在人行道上继续观察,发现一个老太婆心神不定地站在拐角处。这回泰葛对她手上鼓鼓的钱包都不屑瞥上一眼,他走到跟前,举手敬礼,然后伸出手来扶着她。老太婆感动地笑着,说:“谢谢您,长官大人!”

        注视着老太婆渐渐远去的背影,泰葛心中充满了自豪感。

        泰葛继续走下去,开始动不动就向行人敬礼。一种不可名状的感情之波在他心中荡漾,也许,全巴黎都没有哪个警察有他那么潇洒英俊、智勇双全的了。

        突然,从黑暗处扑来一个衣着零乱的汉子,他双臂乱舞,口里发出不堪入耳的话。他对着泰葛怒睁双目,吼道:“不要脸的警犬!”

        泰葛大吃一惊,骂道:“滚你的蛋!”

        “你这小子,我就敢吐你一脸口水!”醉鬼还是不放过他,骂着骂着果然冲他吐起口水来了。

        泰葛怒发冲冠,铁青着脸,伸出一只手来抓住对方猛力摇晃,并把他拖到街上,但他也不清楚下一步该如何处置他。

        醉鬼清醒过来后,一声不吭——他被吓傻了。而泰葛依然怒火中烧。

        这时,前面不远的人行道上,有两个黑影轻巧地翻过花园的围墙落了下来,泰葛目睹这一切,却不想就此打住。

        “娘的,你在干啥?”密洛尔特压低嗓音厉声骂道,“你想坏事,是不?笨蛋,快把这家伙放了!”他边说边打了泰葛一个耳刮子。泰葛心中波涛滚滚。刚刚发生的事一幕一幕在他脑海中映过——他想起那警官向他回礼的样子,想起老太婆赞赏又充满谢意的双眸,想起了自己在镜中那威风凛凛的英姿……

        泰葛再也无法抑制怒火。看到泰葛这副样子,密洛尔特和“海鳗”差点儿吓瘫在地。他掏出那亮晶晶的警哨放在口中,使出吃奶的劲儿用力吹着——哨音拖长着,回荡着,巴黎全城的警察一定都能听见……

        “站住!窃贼。”泰葛一边高叫,一边整了整笔挺的制服,“法律授权我逮捕你们!”

        (黄丽秋摘自《小小说选刊》2006年第13期)

        摘自:《青年文摘(绿版)》2006年08期  作者:H·杜诺维斯

        荠菜

        每年3月青黄不接时,嫩绿的荠菜生出,母亲定要为我们采挖一些,贴补不足。荠菜的叶呈羽状分开,叶片上有齿形的缺刻,长出的花像白色的点子。

        我家搬到湘子庙街后,隔一条马路,就是南城墙。记得在清明前,我也去城墙上和城河沿的环城林,帮母亲挖荠菜。提一只篮子,拿上一把小铲,在渐渐温润的风和刚刚醒来的树林寻找。有时候,还能采摘些野蘑菇。灰条和艾草此时还是干枯的,只在接近虚土的地方,才显露出一些湿气,让人觉得,生命仍然在其间存活着。

        整整一个冬天,城墙和环城林绝少有人涉足。三九天河面也被冰封住,在上面向远处扔一块城砖,滑得比想象中的还要远。植物在渐次积厚的雪被下熟睡了一个冬天,大约到了惊蛰以后,潜伏起来不食的毛虫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了。荠菜比其他植物对春天的感受更灵敏,拨开一丛枯槁,它们已经在虚土上起身了。

        通常阳面的荠菜长得肥壮,用手可以把它们连根拔起,细长的根须沾满零散的碎土末,贴近鼻子闻,有泥土特殊的香甜味儿。阴坡面的荠菜多趴在地面上长,颜色更绿一些,叶片瘦而长,若是清早或黄昏时起满一筐,它们每一棵叶面上都还蒙着一层灰白的雾霜,嘴里含上这样的叶瓣,除了荠菜本身的味道之外,那些霜尘慢慢化开的情形,似乎也能明确感觉到。

        要是这时候来一场春雨,荠菜会长得更加嫩绿,城墙和环城林里,也会平添些生机。沿着河岸往林子的深处走,幽幽的地气,不断朝上蹿腾,林子里的气息此时也有所不同。土地和树木,一年里似乎只在这时候,才将独自拥有的那种鲜活的味道散发出来。它们在空中飘动着,散漫在林子和河面上,丝丝的气息渗透到我的神经里,让我还能感觉到身体里那些沉睡和潜藏的东西,正在被慢慢唤醒。被冻皲裂的双手,此时,也恢复起弹性,变得红润起来。一旦等到天热,所有的一切便逃得无影无踪,荠菜也会开出白色的花粒,星星点点,没有香气。

        母亲通常把荠菜洗净,放进清水中再浸泡一阵子,然后,捞出置于面盆中,撒上面粉,掺和一些苞谷面,用一只手拌匀,放在蒸笼里,15分钟后便做成了荠菜麦饭。我和姐姐将蒜皮剥去,捣碎,母亲在蒜末表层撒一些盐,添上辣椒面,将一勺烧热的油泼上,调在碗中的麦饭里,这样,往往能吃出一头汗来。有时母亲也在上面浇一些红烧肉的汤汁,放上几块肥瘦相间的大肉块,吃起来肉的味道过浓,不及素吃着清淡。

        荠菜在热锅里过水后,晾干水分,直接放在嘴里咀嚼,有少许的腥涩味,剩在锅里的汤,是清绿色的,喝了能解毒生津。我们家做凉拌荠菜时,母亲只在其中放少许盐,滴几滴香油,调些许陈醋。这是荠菜最正宗的做法,保持着原汁原味,汤水往往也被我大哥吃得干干净净。

        清明前吃一顿荠菜饺子,是我过了旧历年后就一直热切盼望的。想一想荠菜拌上老豆腐,放上炒熟剁碎的鸡蛋,实在是件大美的事儿。我为此常跑到城墙和环城林里看荠菜起身了没有,然后把所见的情况告诉母亲。母亲会提早备好所需要的面粉,再去北院门老马家杂货铺子,购回上好的辣椒和调料,只待荠菜芽子冒出来,我们就最先尝到了新鲜。这一年余下的日子里,我便再没有什么牵挂了。

        荠菜生出来的时候,多数菜店的货架上,由于节气的原因,往往是空荡的。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菜店当时不卖这种菜。前几年,一位朋友送我一袋子生在大棚里的荠菜,样子比野生的入眼。据说如今的超市里,摆放上了大棚荠菜,西安众多馆子里的荠菜饺子,就是由郊外的大棚,源源不断地供给着。

        荠菜在我看来已属旧菜,也多年未见。想起来,会自然联系到从前的生活。对于我家来讲,它还是一种救急的菜,缺了,我们的汤锅里就连绿影都看不见了。在城墙上和环城林里挖荠菜,也像是我们随后的人生经历,尽管简单平凡,但回想起来,总觉得有一种温润的气息。

        (孙静杰摘自《美文》2006年5月上半月刊)

        摘自:《青年文摘(绿版)》2006年08期  作者:杜爱民

        赤橙黄绿青蓝紫

        赤死于一次车祸。

        赤当年刚刚大学毕业,是报社记者,驻站于青海省玉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