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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青年文摘精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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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书籍名:《2009年青年文摘精编版》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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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也绝口不提爱你。只为那些可以继续在小窝里与她们欢笑的时光。

        又是秋天到了。“十一”假期,和金子米米她们的电话第一句话都是十月正是蟹肥时节。于是又约好了要一起去吃蟹。却没有想到你也在。你笑话我的惊讶:有好吃的怎么可以忘记我?

        我看着金子与米米均笑得没心没肺,心里忽然憎恨: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我就不知道呢?

        你开着车,问我们:上周你们打电话给我说什么了?那时拿错朋友的电话了。那小子还我电话时,把我笑晕了却什么也没说。我看金子,金子抿嘴笑,我看米米,米米也抿着嘴笑。我于是也对你笑: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我们打电话和你开玩笑。

        秋蟹果然肥美,只不过,马宁呀,你可知道,此时你已经成为我们心里的一根刺,让我们这一顿蟹,吃得是各怀滋味。

        吃完蟹居然就起风了。金子提了鞋子说要跟捉蟹人去海边瞅瞅。你拿了外套,跟了出去。回来时,金子笑得不知多甜蜜。你左手提着她的漂亮鞋子,右手提着一串蟹:看,金子亲自抓的,厉害吧?午后海边的阳光下,金子把手放在你优美的肩上,笑容像极盛开的玫瑰。

        回程的时候,雨下了起来,天气隐隐地冷。副座上的金子披着你的外套,睡着了。米米看着车窗外,一脸的漠然。我靠上后背闭上眼,能感觉到你心里的小快乐,也能感觉到米米的隐伤。

        我知道,这一条四人行的路,终于要到终点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春天的时候,马宁,桃花开得很好,你和你的新娘站在桃花里微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多美呀。

        我和金子是伴娘,站在一旁,金子笑得释然,我笑得淡定。和你结婚的,当然不是我,居然也不是金子,亦不是远在日本的米米,而是一个你刚刚认识三个月的家世平淡、个性温顺的女孩子。她笑起来,不似金子爽朗,亦不似我的淡定、米米的娇俏,她笑起来,贤慧温良,像一个居家的妻子。

        那场秋雨后,米米远渡日本。你最终不能再忍耐金子的张扬,分分合合直至最后真正只是简单朋友。我站在一旁,始终没有说出心里那句话。

        马宁,我们都爱你。可不管我们有多爱你,都不是适合你的那一个。你需要一个安分地为你守住一个家的妻子,我们却是仍然想飞翔的鸟儿。所以,我只能说,你要幸福呀。

        (周文洋摘自《深圳青年·俏女郎》2006年第3期)

        摘自:《青年文摘(绿版)》2006年05期  作者:凌霜降

        那片等爱的叶子

        总会存在有品位、内心丰富的男人,他们能经得住牡丹的诱惑,欣赏像叶子一样朴素沉郁的女子,共度一段恬静安谧的人生。

        所有人都不懂,为什么每次相亲,阿颜总是叫上绯儿。

        如果说闺中女儿含羞,一定要拉上个亲密的女伴,那也轮不到绯儿。她们不过是大学体操队的队友,毕业了刚好公司在同一个区,有时在同一个餐厅吃饭碰巧了,就各自拎了手袋、端了盘子坐到一桌来。

        绝大多数的时间,是绯儿在说,阿颜笑眯眯地听,静悄悄地吃。周围的人都扭过头看绯儿,看了一眼犹不止,还恋恋地偷偷地再看多几眼。

        绯儿很漂亮,这是当然。漂亮而且张扬,永远不穿素淡平凡的颜色,黄,要明黄,红,要火红,绿,要果绿,就是银色,也要那种光闪闪、璀璨璨的亮银。她说话又快又伶俐,笑声咯咯咯地,明艳的锋芒简直密不透风,谁也别想抢了她的场子。

        就是这样的活宝,阿颜竟然每次相亲的时候都带着。

        绯儿心思单纯,又是年少气盛,一刻也不肯让美丽寂寞,每次都打扮得艳丽招摇,一进来就把阿颜比下去了。

        阿颜永远那样,夏天,白衬衣,浅灰色的棉布裙子;冬天,纯黑色的长风衣,里面一件高领的羊毛衫,雪白雪白。她也不多话,淡淡地笑着,从从容容,好像永远不急。

        她的清雅朴素自然也是一种风景,可惜永远不及绯儿的富丽堂皇抢眼,可是,她完全可以避开啊。阿颜真是糊涂了。

        那晚在云河餐厅,初见张楚生,中大的计算机硕士,有一家50人左右的电脑公司,开一辆新款帕萨特,文质彬彬,潇洒倜傥。这是妈妈打着灯笼寻来的金龟婿,千叮万嘱阿颜抓住机会。

        灯火淡淡的,人影暗暗的,张楚生和介绍人先到,阿颜点头微笑落座,端过柠檬水,不及入口,忽地耳边环佩叮当,细细鞋跟笃笃响,绯儿一阵风似的进来,笑得咯咯咯地,“阿颜,我刚才竟然走错了路——”

        瞬间,灯光更淡,人影更暗,只有绯儿,光彩照人,张楚生眼睛一亮,悄悄地转向介绍人,“她是谁?”

        约会换了角色,绯儿自然表现得英勇如常,张楚生则倾慕得五体投地,开始的时候,出于礼貌还偶尔回顾一下阿颜,到后来,两人言语热烈投机,简直不知身在何处,猛地醒转一看,阿颜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母亲的唠叨足有半个月,阿颜独心平气和,也不辩白,也不懊恼,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绯儿倒有些理亏,在餐厅再见,鬼鬼祟祟地不知进退,倒是阿颜大方,叫了过来一起吃饭。

        绯儿和张楚生热闹了一段儿也散了,两个人都是潇洒的现代男女,要的是及时行乐和新鲜热辣,激情用完了就挥挥衣袖,不带一点泥水。

        转眼又有人给阿颜安排了约会。男人叫李振,市海关的办公室主任,风度翩翩,年轻有为。

        母亲不放心,点名不准带绯儿去,阿颜笑,这有什么。

        母亲不答,钻进书房翻出一本旧小说,左拉的《陪衬人》,“好好看看,好好一朵花被衬成了叶子,你糊涂不糊涂?”

        阿颜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等那个爱上叶子的人呢?”

        结果阿颜还是带着绯儿赴约了。绯儿这次学了点儿收敛,虽然做配角她实在缺少经验。

        李振很周到,和阿颜说话,也不忘绯儿,而且绯儿发现,他望来的眼光虽然不敢太过直接长久,却有收不住的慌乱和迷惑,本能的虚荣让她得意,这一得意就难免忘形,她的口齿开始活泼,她的眼神开始流动,她又一股脑地抢了阿颜的风头。

        阿颜仍是安之若素。

        转眼一个季节就过去了,女孩的青春快如白驹,绯儿恨不能秉烛夜游,把人间的快乐声色五彩缤纷一口饮尽,阿颜却在寂寞里来去。她一个人背着行囊去西藏,骑着自行车到野外听鸟、钓鱼,每个周六晚上,她都去社区的老人院里,陪老人们下下棋,唱两段粤曲,偶尔带去自己做的几味小菜,哄得那些老人家开心上一晚。她还报名学瑜伽、学插花,看起来也是挺忙的,但用母亲的话却是:“一个人傻忙!”

        第二年夏天来的时候,周迪出现了。不知道是碰巧,还是社区的老人有意撮合。反正这个清凉的夏夜,阿颜遇到了周迪。

        一看他就觉得不同,30多岁的人,穿着米白色的棉衬衣,笑起来温文尔雅。据说他是个大学老师,闲余开了间茶室,生意不好不坏,这儿有个老人曾是他的中学老师,周迪便常来,带些好书好茶,还有好点心。

        见了几次,阿颜便觉得和他很熟了,是那种熟在心头的感觉。其实他们的交谈并不多,有时两个人结伴回家,都喜欢在珠江边慢慢地走,风凉凉的,不说话也很舒服。

        而有些细节是很让人难忘的,譬如那天他们的手机先后响了,呵,铃声竟然是一样的。那是一首很少人知道的藏语歌,阿颜去西藏阿里的时候下载的,她惊奇地看看周迪,周迪也有点惊奇,“我去年9月在阿里——”阿颜马上接道,“我8月底离开。”

        再譬如两个人走着走着,突然前面的路灯特别明亮,不小心低头一看,才发现两个人的衣服都是白色,裤子都是浅咖啡色,甚至都穿了一样的平底布鞋,默契得让人心虚。

        继续下去,一切便都顺理成章了吧,然而阿颜却说,我带你认识个朋友吧。

        周迪的茶室,简朴古雅,茶香缭绕在竹藤桌椅间,张子谦大师的古琴曲若有若无。

        绯儿依然是艳光四射,夺人眼球,然而在这里,她好像拘束了起来。

        周迪却没多注意绯儿,他只是云水不惊地给大家沏茶,盯着阿颜抿了一口茶,赶紧问道:“好吗?”阿颜颔首,他便笑了。

        绯儿见此,忍不住笑道:“这是你们的地盘,你看你们生来是一路的,我都快被晾成鱼干了!”阿颜笑,深深地,趁周迪招呼客人,道:“绯儿,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其实一直以来我也该谢你,每次带你出来,其实是想试试那些人。”

        “啊?”

        “我和你完全不同,你是牡丹般绚丽热闹,我像叶子一样朴素沉郁。如果一个男人很容易就被你吸引,那么他必然不适合我,必然不是我要等的那类人。”

        “啊,你这狡猾的妮子,利用我!”绯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