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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青年文摘精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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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书籍名:《2009年青年文摘精编版》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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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过程,大约5秒钟。她对他微笑,却不知说什么好,那笑,只是感激吧。

        这一年,新闻也极其热闹。查尔斯王子,居然娶了一个又丑又老又结过婚的女人。舍美貌而取老丑,真难理解。樊南想,那个女人就一点也不自卑?

        电视里,也还有本城的模特表演。闪亮登场的模特里,他努力找一个身影。很遗憾,他总是能够找到。他多么渴望她不够优秀,做不成星光灿烂、高傲的模特?可是做不成又何如?

        樊南将一张一张写了她名字的纸,细致地包成一包。收进桌台最底下的小抽屉。有些爱慕,不浇水,不照看,自然就枯萎了。樊南这样想。

        他辞职了。

        细心体贴的人

        舒佳很想约他。但是公司的表演行程,安排得太满。这一次回来,飞机上,舒佳觉得,她不能够不开口了。

        助手背着行李,舒佳走进大厅。在老地方伏着头,是一样的浅黄色的保安服。她走近,递过去一个盒子,说,给你的礼物。

        那个人接过礼物,抬起头,却不是那张脸。怎么你不是,以前那个樊南呢?她急切地问。

        他辞职了,真是多谢舒小姐。保安受宠若惊。

        礼物顿时失去意义。

        有些人,总是在失去后,才发现自己其实非常非常地爱。舒佳开始吃东西了,说不清楚为什么想吃,但是控制不住地暴饮暴食,像是报复多年的饥饿。

        半年,腰围从一尺八,增加到二尺三,她胖了。一个模特胖了,怎么也干不下去了。

        舒佳退出了,不喜也不悲,走的时候,没有姐妹欢送。这个圈子,人人都是心高气傲,巴不得走掉对手。

        其实,她一直属于赚钱当嫁妆的女孩子。如果他打听清楚她的身世,一切也许就不同了。她15岁,没有钱继续读书,于是逼着父母借了最后一笔钱,独自去考模特。20岁的时候,她成了公司的一大台柱。但她厌倦,厌倦一天到晚饿得头晕眼花,三餐只吃两个苹果。天天担心第二天,腰身套不上那些华服。踩着高跟鞋的猫步走完一天,回去全身疼痛……

        嫁个细心体贴的人,开始过平和幸福的生活,多么好。比如为她守在电梯外5秒的他。

        四年之远

        辞职之时,他21岁。21岁的年轻男人,有足够的时候改变自己。奔赴的地方,是才开发的南方地区。

        夜以继日,一步一步往上爬。奋斗努力听起来遥远,其实冷暖自己知道。他做到了。但已经是4年后了。

        尝到了身边被漂亮的女孩子环绕的感觉。这感觉不是不好。只是,眉眼之间笑语温存,都进不到心中,都没有通行证。通行证,应该就是长发下一张消瘦漂亮的脸,嶙峋的身体,触摸得到骨头硌人。心生怜爱,无限怜爱。

        他一直在找她。现在,更加迫切。

        找到第一家公司,说,曾经有个舒姓的小姐在这里做过,但工作业绩不大好,就辞退了。

        他便心发痛,她必定受了委屈。

        他继续寻找。

        但他猜错了。

        舒佳嫁人了。结婚了,然后又离婚了。但是她未尝委屈。如果不能嫁给一个所爱的人,那就嫁一个爱自己的人。

        这个爱自己的人,是模特台下曾经的嘉宾。在一个人的城市里,舒佳无法拒绝最寂寞的时候,始终绅士一样等在门口的人,鲜花握在手中,黄昏清晨无中断。

        离婚,也不是因为他不好,是舒佳的不好。舒佳没有想到,只享受被爱,而不爱身边朝夕相处的人,原来也是会有罪恶感的。起居的流水日子里,这个中年男人早起,连拖鞋也轻轻放在她脚边。如何心才会安?舒佳眼泪流下来,说对不起。

        跌进尘埃了

        他再找到她,没有直接上门。电话拨打过去,你可记得我吗?你肯定不大记得了。我是那年车上,扶住你,一个大厦做事的保安……

        她回信,不长,在樊南手上展开:我现在,算什么,什么都不算。我没有当年的漂亮了,26岁,一个有过婚姻的黄脸女人。

        他顺着地址找上门去,落了空。她搬家了。

        搬家比较远,离开之前,舒佳忍不住去了旧日的公司。

        大厅依旧,座位依旧,连换过的保安,也被换了。

        要进来,看见保安人员在招手,小姐,请登记。她写下名字,保安人员发出一声小小的惊讶。是你吗?

        是我,怎么了?

        这里的保安桌台最下面的抽屉,有一沓日记,每张纸上都有你的名字。

        回到家,轻轻拆开,同样的内容,在每张纸上重复。时间,恰是那一天开始,她打算讲出的时限为止:我算什么,有什么资格去爱舒佳小姐,只是一个小小的保安……黑色的笔记,绵延了整整100多个日日夜夜。

        舒佳真正呆住了,眼泪再次滑过。

        女人在爱情里,会把自己跌进尘埃。

        其实不只女人,男人也会这样。因为卑微的尘埃那么深,跌进去,就深深陷进去了,连爱,也觉得没资格了,也就错过了。

        爱,原本是不论资格的。

        (陈蕾摘自《都市心情》2005年第9期,张宏图)

        摘自:《青年文摘(绿版)》2006年01期  作者:沈嘉柯

        我改写了美西的命运

        那年,父亲在没有征得我同意的情况下,娶了一个比他还大3岁的女人,老,但却不丑,身边带了一个女孩,只有17岁。

        按照惯例,我该叫那女人“妈”,叫那女孩“姐姐”。第一次见面,在饭桌上,父亲指着那个女人对我说:“叫阿姨。”我梗着脖子不肯叫,把脸转向一边,我对她有一种天生的敌意,可能是源于后妈这个称谓。她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子,笑得很宽容,把一个新书包递给我,我没有接,父亲默默地替我收好。

        那个女孩“咯咯”地笑,笑得很好听,她友好地说:“我叫美西,以后是你的姐姐了!”

        家里一下子多了两个人,让我感到无所适从。那个女人对我并不好,起码不像在父亲面前对我那么好。

        她出身于那种有一点来历的家庭,内敛、优雅、冷漠,从来不喜形于色,即便她冲着我笑,我也觉得她离我很远。我一直都奇怪她怎么会看上父亲这样老实木讷的男人,我想像着以后的岁月都将在她如炬的目光下生活便不寒而栗,有好几次躲在被窝里偷偷掉眼泪。

        矛盾的激化源于她心爱的手表不见了,那是一块瑞士名表。那天她不知要去哪儿,想戴那块表,结果到处找遍了都没有找到。她一口咬定那块表是我藏起来了,任凭我怎么解释都没有用。连美西都说:“小雪妹妹是不会拿的,只怕你忘记放在哪儿了,再找找吧!”我感激地看了美西一眼。谁知那个女人恼羞成怒,对美西吼道:“没你的事儿,回自己的屋子里待着!”

        我第一次看到她发那么大的火,她指着我的鼻子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女儿生来会打洞,那样的女人想来也生不出好女儿。”言外之意我懂,她的女儿美西是艺术院校的学生,有时候去歌舞团跳芭蕾舞,尽管只是B角,但前途仍然不可限量。在那个女人的眼里,美西无疑是一只白天鹅,而我不过是一只丑小鸭。美西是她的骄傲,我只是她眼中的一粒沙子。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污辱我、蔑视我也就罢了,她竟然污辱我的妈妈。我的妈妈尽管很平凡,但她在我的心目中却是最美丽最圣洁的妈妈。我气得朝着她的脸啐了一口。这一次真的惹恼了她,她打电话把父亲叫回来,父亲竟然不问青红皂白,狠狠地打了我。巴掌落在我的身上,疼在我的心上,我的内心一点一点冷漠起来,父亲让我的心中滋生出绝望,亲情在瞬间坍塌了,我心痛父亲对女儿的不信任。

        那个女人抱着手臂,得意地站在我的对面看着这一切。我知道,我再说什么都没用,没有人会相信我,从那一刻开始,我恨那个女人。

        没过几天,我发现她的腕上又戴上了那块瑞士名表。原来她把那块表随手放进一件大衣口袋里,然后就忘记了。

        我从内心里鄙视她,她并没有跟我认错或者道歉,假装忘了这件事。美西从歌舞团回来,发现手表,大呼小叫地嚷道:“妈,手表在哪里找到的?”

        那个女人不言语,父亲也不说话,没有一个人为我在这件事中受到的不公正待遇说一句话。我恨他们,内心里渐渐滋生出报复的念头。我为这样的念头,激动得睡不着觉。自责随之而来,她好歹是父亲的女人,是我名义上的妈妈,我真的下得了手吗?然而心中另外一个小小的声音响起来:她为什么不看在你是父亲的女儿的分上放过你呢?对于这样狠毒的女人不能手软。

        最后邪恶占了上风,我已经被报仇的欲望迷住了眼睛。经过周密的计划,我决定冒险而为。

        有一天,美西她们排练了很久的《天鹅湖》在工人文化宫上演,父亲和那个女人都去捧场,本来叫我也去的,我推说肚子疼,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