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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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王玘宣不屑一顾的眼神，他继续说道，“我是莫雅欣的情人，我们相爱了五年了。她说我长得像苗侨伟，取禾苗的意思，所以叫我禾。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叫我禾的人。”
“啊！”这时候，王玘宣才表现出应有的震惊。“但是莫雅欣死了。”她黯然地说。
“我知道。”段志平的眼神突然凶狠了起来，透出像狼一样恶毒的光芒，“是我的妻子杀的。”
“啊——！”王玘宣大叫起来。她终于知道是谁杀了莫雅欣了，但是她能干什么呢，她现在能干什么？
“不要激动。我会为莫雅欣报仇的。”段志平的声音理智而冰冷，让王玘宣相信，他不会放过自己的老婆的。
“是她吗？”王玘宣指着书桌上的一张照片问。那是一张年轻女人的照片，鸭蛋脸，水汪汪的吊稍眼，水蛇腰，充满了柔媚。
“这是年轻的韩云，可惜早已经死了。”段志平轻笑着说。却没来由地让王玘宣感觉到一阵寒意。
“她死了？她不是你老婆？”
“你很迟钝。她是我老婆。不过不是她杀了莫雅欣。”段志平爱玲地摩挲着那张照片，“是现在的韩云杀了莫雅欣，她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你愿意跟着我吗？”段志平突然转过头来，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王玘宣。
“啊？”王玘宣往后缩了缩。
段志平笑了：“我会娶你的。”
“不用了，不用了。我想回家了！”王玘宣急忙摆手道。
“你比莫雅欣有主见呢。”段志平又轻笑了，他的笑总是让王玘宣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没有我，你真的会活得很辛苦。我真不忍心看你变得俗气，最后碎掉，哈哈哈哈！”
“谢谢，谢谢。我过得很好，不用你担心。”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比我更疯狂的人。王玘宣心想着，人岂是可以当作花瓶一样供起来的。这一刻，她为莫雅欣感到悲哀。
“你要想清楚。否则，等你过不下去来找我的时候，我会把你像狗一样一脚踹出去。”段志平轻描淡写地说。
“我可以回去了吗？你不会不让我走吧。”王玘宣担心地看着他。
“老刘，送她回去！”段志平说，听不出来他的情绪。
林启中正在警局里大发脾气，突然小王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头儿，不好了，王玘宣她失踪了！”
“什么！”林启中刚要发作，又有人跑进来慌慌张张地说，“头儿，有个人来自首，她说她叫韩云。”
“啪！”林启中重重地一掌拍在桌子上，“走！”
韩云面色苍白，但是依然保持着高贵的态度。她壮硕地身体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充满了气势。
“我杀了莫雅欣。”她挑衅似的看着林启中。
林启中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一种尊敬和平等的眼光看着她。
韩云的气势一下子削弱了，她努力保持着声调的平稳，在这一刻，她更需要维护自己的尊严。
“莫雅欣和我丈夫在一起五年了。从她大一的时候就开始了。一开始我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的女人太多了。”说到这里，韩云有一点无奈，“但是后来我发现我丈夫对莫雅欣动了真感情，他甚至为她存款，打算把资产的百分之三十分给她，他要她为他生孩子。我试过一切方法，都没有用，莫雅欣和我丈夫在一起，不是为了钱。甚至，如果我丈夫一分钱都不给她，她也能躲到什么地方帮他把孩子抚养大。她有美貌，有才华，有品格。我丈夫的眼光是不低的，那个莫雅欣她完完全全地超过了我，甚至远远超过了年轻时候的我。后来我得知我的丈夫知道了莫雅欣被人强奸堕胎都一点没有责怪她，反而莫雅欣劝他不要为了杀人惹上麻烦而放过那个人，他都照做了。我就彻底失去希望了。如果是我，他肯定做不到这一点。为了我的家庭，我只能杀了她。”韩云平静地说完了这一切，看了林启中一眼，接着说下去：
“她不知道我是段志平的妻子，她以为我真心喜欢动物，真心帮助她。她太单纯了。我每次聚会都早点去，装作帮她整理聚会的东西，趁机把毒药涂在笼子底部。然后谎称要去停车，下楼，把我开过来的丰田停到别的地方，换成我平常开的宝马，看上去好像我刚到一样。我的心情很矛盾，我知道这样下毒成功的几率不大，我既希望能毒死她，又希望她不要被我毒死，我不知道如果她死了我丈夫会是什么反应。但结果她还是死了。她死了之后，我很害怕，我曾经想把那个笼子买回来，但是没有成功；也去偷了一回，但是又没有成功。这个我想你知道。后来我想通了，就算你们知道了毒药是涂在笼子上的，也没有办法。我只要恢复正常的生活，什么都不管了，这个案子，你们还是破不了。”
“不过，有人不放过我。他要为莫雅欣报仇，他逼我自首。我的家庭其实早就失去了，至少这样我的儿子能得到全部家产。不然他会迁怒到儿子身上，找别人帮他生一个儿子，一分钱也不会给我的儿子。我太了解他了。这样，他心里对我的儿子总是有点愧疚，会对他好一点。”韩云一口气说完，对林启中摆了摆手，“你什么都不用问了，一切我都承认，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只能这样了。林启中也在心里叹息一声。他知道事情远不是那么简单。但再探究下去，也没什么用处。
王玘宣刚到家，就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一个女的阴阳怪气地问她是不是钓到金龟婿了。
“无聊！”王玘宣骂了一句就想挂电话。
“别。你不想知道莫雅欣是怎么死的吗？你真的以为是韩云杀的？”那个女人充满诱惑力地问。
“你说吧。”王玘宣冷冷地说。
电话里，那个人“咯咯”地笑了一声，说：“我根本就没有动手。但是等我把故事讲完，你就会知道到底是谁杀的。”
“在大学里，我很想嫁给一个叫段志平的人，因为他实在是太有钱了。而且我这个人比较恋家，我不想出远门，我就想在从小长大的地方耀武扬威。但是没想到一个丑小鸭却搅了我的好事，段志平爱上了那个丑小鸭。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爱上的，于是我主动接近那个丑小鸭。丑小鸭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段志平的事情，我主动要求帮他们遮掩，她当然求之不得。我借这个机会拼命地讨好段志平，拼命地贬损丑小鸭，他们的爱情还真坚贞，两个人你来我往的，黑锅都是我来背，看得我直冒火！”那个女人讲这句话的时候，口气之恶毒，让王玘宣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想了很多办法，都不能拆散他们。后来，我终于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除掉丑小鸭，又能除掉段志平的老婆。我把他们的事情告诉了段志平的老婆，他老婆还真是笨，一点都没有看出我的居心，还给了我一大笔钱。后来，她终于知道想拆散丑小鸭和段志平是不可能的，只能把丑小鸭杀掉。不过那个女人还真是婆婆妈妈的，用的手段一点都不利索，好几个月了，都不能毒死莫雅欣。看得我心里急。于是，我就帮了她一把。莫雅欣喜欢养动物，她用龙猫笼子养了一只松鼠，但是龙猫笼子的空隙太大了，松鼠总是跑出来，她在网上诉苦，于是我教她用铁丝把笼子缠一遍就好了。她真的照做了，还特别感谢我。等她缠完笼子，铁丝早就把她细嫩的小手划破了无数个口子，毒药就顺利地进去了。我不过是好心教了她一个方法而以。”女人得意地轻笑了一声，让王玘宣毛骨悚然。
“警察太笨了，老是破不了案。如果他们老是破不了，他们就会让它变成悬案。那我的计划就泡汤了，我不能让大家忘了这件事情。而且，我亲爱的段志平也在查这件事情，我要给他时间让他把他自己的老婆查出来。于是，我打了个电话给许静茹，暗示她，要想得到汪平，只能杀了刘云芳。我冒充刘云芳，告诉她我会怎么样把汪平夺回来。她害怕了，就真的杀了刘云芳，这样，莫雅欣的案子又被记起来了。”
“但是许静茹太笨了，连韩云也不如，警察那么快就破了案，真让人伤心啊。于是，我又想到了程广明，为了让段志平离开莫雅欣，我还提供给他莫雅欣的地址，结果他强奸了她，还让她怀了孕。他做得真不错，不过可惜没能破坏莫雅欣和段志平的关系。但是他爸爸可不知道他的宝贝儿子只是强奸了而以，没有杀人。于是我冒充他的女朋友，给他爸爸打了个电话。结果，他爸爸真的就想去杀人了。呵呵呵呵。人啊，真是奇怪！”
“你不觉得我天生就有支配别人的能力吗？现在，我想嫁给段志平，你觉得你拦得住我吗？你想做第二个莫雅欣，你觉得你斗得过我吗？我不过是打了几个电话，警察能拿我怎么样呢？就算你去告诉别人，谁会相信你呢？”那个女人恶毒地笑着，“我想你也没有电话录音吧。你太笨了，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根本不想嫁给段志平！”王玘宣冷冰冰地说完就挂了电话。这个世界真肮脏，她第无数次这样想着。
莫雅欣的案子破了，在市里造成了非同凡响的轰动，韩云被判了死缓，但那个女人肯定不会放过她的。王玘宣成天躲在家里，不想吃东西，也不想见任何人。她又开始自闭了。她觉得活在这样的世界上真疯狂。她在天花板的吊顶里找到了莫雅欣的日记，整天以读她的日记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