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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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遇到真的凶手，就危险了。”顾文君一边调着面膜一边说。
王玘宣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任凭顾文君把冷冷的面膜敷在她脸上。
“你鼻子上的黑头真多。皮肤比你姐姐差多了。”顾文君一边敷一边观察着王玘宣的皮肤，“我应该先跟你清下黑头的。怪你自己把我的心思扰乱了。等下再清吧。”
王玘宣带着红通通的鼻子走了，清黑头的时候真疼，不知道是本来就这么疼，还是顾文君故意的，用那个探针在她鼻子上狠狠地压，压得她不停地倒吸着凉气，眼泪都出来了。看她的表情，到底有没有杀莫雅欣，还是判断不出来，真是白疼了。不过她一开始大惊失色的样子，下毒的就是她，也不是没有可能。下次再来的时候，坚决不再清黑鼻头了。
出租车找回来了，被黑衣人扔在路边，黑衣人早就跑得没影儿了。这下不知道能不能再抓到了。不过他的资料很快查出来了。他原名陈冬，两年前来到本市，在一个地下赌场当保镖，由于他动作利索，行事狠辣，很得老大赏识，升得很快，没多久就当上了老二，他曾经为了保护老大，一个人砍死一个，砍伤两个，在本市黑道赫赫有名。老大把他保了下来，找别的人替他顶的罪。
原来是他。林启中在心里沉思道，汪平能抓住他，还真是奇迹。他想抓了他很多回了，都没用，除非把本市的黑道一锅端了，否则是抓不住他的，就算抓住了，还是得放了。这次的暗中跟踪被搅黄了，让他有点恼火，这个大虎也太嚣张了一点。莫雅欣的案子难道和黑道也有关系，不是单纯的情杀案？林启中紧皱着眉头，狠狠地吸着烟。这个案子真是有点奇怪，一开始非常简单，但是随着侦破的深入，越来越多的线索浮出水面，而且错综复杂，让人摸不清深浅。凶手到底是太笨，还是聪明过头。如果他聪明一点，就应该知道收敛，如果一直破不了案，那时间久了，就只能成为悬案，莫雅欣的案子其实线索很少，很有可能成为悬案。但现在各色人物纷纷登场，到底是为了什么？侦破刚一陷入困境，就有新的线索出现，是为了掩盖真正的线索，争取时间；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小王一头扎进喧闹的游戏室，跳舞机上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跳得正欢，其它地方都乌烟瘴气的，光线本来就暗，这下更加模糊不清，让小王非常反感。他把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揪了出来，他穿着紧身的花衬衫，一件油腻腻的皮夹克，牛仔裤上挂了很多零零碎碎的链子，看上去最多二十岁。
“什么事啊，老哥？”见是小王，他愁眉苦脸地说。
“别跟我攀近乎，告诉我，大虎在哪儿？”小王紧紧地拎着他的领子说。
“我怎么知道。”他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说，知道小王不会相信他，所以撒谎也用不着掩饰。
“快说！”小王扬起了拳头。
“别，别，……”他举着瘦弱的手臂护着头，“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跟我妈都没命了。”
“那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否则你现在就没命了。”小王搡了他两下。
“老大的事，我们怎么会知道。我最多就是跑跑腿。”年轻人委屈地说，他邋遢的样子在小王手里就像一块抹布。
“你说不说？”小王剩下的那只手在他脑瓜上狠狠地敲了两下，敲得他龇牙咧嘴的。
“我说，我说！”他举着两只手求饶。
“大虎现在住在平江小区……”
“你耍我是不是？这些还要你说！”小王又狠狠地搡了他几下。
年轻人苦着脸看着小王：“我就知道这些，你让我说什么？”
“大虎是哪里人？他本名叫什么？他最近有没有跟什么人接触？这次是谁安排他藏起来的？”
“他本名好像是叫程广明，从通溪镇上来的。最近，最近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什么特别的，真的。这次好像是他自己的事情，跟大哥无关。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别打，别打。你打了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王手刚一松，他就吱溜一下溜走了，很快穿过人群不见了，跟耗子一样。
程广明，看来他一到本市就改了名字，用的陈冬的身份证。为什么？难道他在家乡犯了事跑的？听了小王的汇报，林启中想着。通溪，和莫雅欣一个地方的，难道他们以前就有关系？难道真的是他的个人行为？莫雅欣不报警还有别的原因？他和莫雅欣的死又有什么关系？他应该不是莫雅欣那个隐蔽的情人。难道她的那个情人在家乡的时候就有了？他是他的手下？他住在平江小区的目的就是莫雅欣？保护她？监视她？……那他为什么要强奸她？既然他强奸了她，那个神秘的情人为什么还不出面？莫雅欣出事之后他就没有回过平江小区的家，他是不是在躲谁？是躲警察还是躲那个人？他为什么又要骚扰王玘宣，让自己暴露在警察面前？无数个问号在林启中脑中盘旋。
“怎么样？有没有进展？”
王玘宣正窝在床上吃东西，汪平坐在床边，急切地问着。
“她否认了！”王玘宣一边撕咬着肉脯一边说，“不过我把事情说出来的时候她很惊讶，非常惊讶，差点站不住。你说她会不会是做贼心虚？”
“有可能。”
“接着她就非常冷静地给我做了面膜，一点异常都没有。她心理素质这么好？还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杀人？”
“我也不知道。”
“下一步该怎么办？”王玘宣停止咀嚼，看着汪平问道。
两个外行人面面相觑。
“马上睡觉了，你还吃东西！”汪平突然说道，“这样你什么时候才能瘦下来？”他看了看王玘宣床头柜上堆得满满的零食，摇了摇头，“你太贪吃了。你等会儿，我马上上来。”
“干嘛？”王玘宣不满地问道。不过汪平已经下去了。
五分钟不到，他抱着一个纸盒子上来了。
“什么呀？”王玘宣好奇地瞟了一眼，马上从床上蹦了起来， “哈根的蘑菇笼！给我的？”
“嗯。不过我不是白给的，我想用它换你的所有零食。我看你那一堆肉脯，牛肉干和巧克力也值一百多块钱吧，等价交换，怎么样？”
“好的。”王玘宣兴高采烈地答应了，不过随即她就情绪低落了下来，他知道汪平并不喜欢吃零食，他不过是找个理由让她接受这个礼物罢了。自己如果把这个笼子接受下来，那算什么呢？
汪平已经把所有的零食都收拾到塑料袋里去了，包括王玘宣吃剩的那半块肉脯：“现在它们都归我了，你不能再吃了。”
王玘宣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顾文婷的事情？”汪平想了想，问道。
“我上了……”王玘宣一开始完全忘记了偷上别人的QQ是不道德的行为，得意地正打算全部说出来呢，突然顿住了，不好意思地冲汪平讨好地笑了笑，小声说，“我偷上了莫雅欣的QQ。”
“什么？”汪平大声地问。
王玘宣急忙往后缩了缩，摆出一付知错就改的表情。
“那你现在还能不能上哪？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能。”
“那快点上，说不定还有别的线索。”
汪平决定要上莫雅欣的QQ，王玘宣一点儿也没有犹豫。人都是这样，难以做决定的时候总是依赖别人，自欺欺人地认为是别人叫我这样做的；一旦别人做了决定，就立马响应，因为不用承认是自己内心的想法。
王玘宣上了莫雅欣的QQ，给吴巽发了个消息，他果然在，马上就回过来了。
“你是谁？你不是顾文君？”吴巽这样问道。
“怎么回答？”王玘宣问汪平。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顾文君用这个QQ和他聊过天？她连莫雅欣的QQ也知道？”汪平自言自语地说。
“怎么不说话？你真的不是顾文君？”吴巽又发过来一条。
“顾文君什么时候和你说过话？”王玘宣这样回道。
吴巽沉默了。
“上了！上了！‘莫雅欣’又上线了！”警局里，小张激动地叫了起来，“追踪到了IP！”
同时，林警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是吴巽。
“那个人又上线了，我不确定她是不是顾文君，不怎么像！我该怎么说，我想我应该拖着他，让你们查出地址，对吧。”
“好，你尽量拖着他，跟他讲你和莫雅欣的事情，他肯定想知道这些。”
“我想你不是顾文君。”吴巽又回了。
“没错，我不是顾文君。你为什么会以为我是顾文君？”王玘宣想了一会儿，问道。
“如果你不是顾文君，为什么想知道我和莫雅欣的事情？”
大家来来去去都是问题，两个人都小心翼翼地回着，像下棋一样，谁都想先攻破对方的防线。
“查到地址了，平江小区8幢607！”小张激动地说，随即愣了一下，“莫雅欣的地址？”
“莫雅欣的地址？”林警也愣住了，不过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那里现在有人住，我们马上出发。”
一路上，林警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谁会在那里用莫雅欣的QQ跟吴巽说话，王玘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到底想干什么？他越想越恼火，突然很想揪着她的耳朵把她狠狠地批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