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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纽扣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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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书籍名:《2003纽扣杀人案》    作者:鬼马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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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楞在那里,突如其来的亲情让他无所适从,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待眼前的这个可恶又可怜的老头才好。

            父亲看了他一会儿,又咳嗽了一阵,说,“妈的,这次我不仅整了邱源,还整了他们每个人,欺负你的人,我狠狠敲了他们一笔!妈的,儿子,你老爸为你报仇了!哈哈哈”说完,父亲狂笑着手一松,把他放开了。

            父亲就是在那天晚上去世的,死的时候,他并不在身边。

            他一直不明白父亲为什么那天会对他那么好,他也听不懂父亲最后说的那些话。

            虽然杜群的死证明了父亲的预料是正确的,但他最终还是没有按照父亲的嘱托留下这颗纽扣,他没给警方写信,而是选择把纽扣放在杜群的手里,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他觉得这颗纽扣不祥吧。

            11.杀人周期

            

            程敏看上去比想象中漂亮,虽然她的脸型和五官都跟她那其貌不扬的父亲长得很像,但人世间的怪事就是这样,差不多的零件重新组合一下,往往会出现截然不同的效果,总之,在简东平看来,江璇的相貌如果是95分的话,邱元元70分,而程敏可以打80分。

            听说简东平是李雅真的朋友,程敏朝他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雅真姐是个好人。”程敏说着红了眼圈。

            她的伤感令他产生了好感,一时之间,他怀疑过去听说过的关于她的事都是谣传,他不太相信这么一个有感情的女孩,竟然会是个见钱眼开,用袜子换份子钱的十三点。

            “对,雅真是好人,她还很漂亮,跟你一样。”他拍拍她的肩劝慰道

            “你想跟我聊什么?”她掏出纸巾,擦了擦眼睛,对他的赞美置若罔闻,这让简东平颇有些意外,看来,她已经接受过多次盘问了,所以防备心理很重。

            “我们随便聊聊好吗?”他在她身边坐下。

            “你想聊雅真姐还是元元呢?”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

            “你想先聊哪个?”简东平温和地问道,见她不说话,他道,“警察说,你不想跟他们谈,是不是这样?”

            “我不是不想跟他们谈,我已经都说了,但他们还是不断地问同样的问题,我快疯了,我真的只知道这些,还让我说什么?”她抱怨道。

            “我相信你。程敏。”他诚恳地说,“我知道你和你爸爸既然已经下决心站出来跟警方联系,就表示你们已经作好准备把一切和盘托出了,所以你应该是不会隐瞒的。而且我也相信,你爸爸不是坏人。”

            程敏抬起头,诧异地看着他。

            “但是你知道,警察也许不这么想,”他接着说,“他们的思路跟我们普通人不一样。因为他们平时接触的都是坏人,所以他们一开始就是把你当作一个坏人,或者嫌疑犯来盘问的,如果你说不清,他们不会认为你是真的对当时的情况了解不明,而是认为你在故意隐瞒。”

            程敏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完全被他的说辞吸引住了。

            “所以我觉得,你跟警方之间需要一座桥梁。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来当这个桥梁怎么样?你把你跟警方说的话再跟我说一遍,让我来看看是否可以理出一点头绪来,帮你跟警方之间作一下沟通。”他看着她,试图捕捉她脸上的每个细微表情。

            “他们就是把我当嫌疑犯!我又没杀元元!我干吗要杀她、我连杀鸡都不敢,难道还会杀人吗?警察实在太笨了,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程敏愤愤不平地说。

            “你把你跟警方说的话再跟我说一遍吧。”简东平说。

            “可你好像也是他们的人。”她看看他说。

            “但我不是警察,我是雅真的朋友,也可以是你的朋友。而且,我相信你是愿意跟警方合作的,是吧。”

            “对。”她犹豫了一下答道。

            “所以,我只是帮你们沟通一下。”他轻描淡写地说

            她看了他一会儿,骤然下了决心。

            “好吧,我再跟你说一遍也无所谓。你听完了,到时候可以跟警察说吧,最好能说服他们不要来烦我了,我能为元元做的都已经做了。”她说,随后不耐烦地问道,“那好,先说谁?从哪儿说起呢?”

            “先说元元吧。从头说起,关键是路线和你所看见的外部环境。”

            “又是从头说起!”她皱起眉头开始说了起来,“4月16日那天,元元跟我抱怨说,她本来想跟袁之杰去一个地方探险的,结果袁之杰骨折了,去不成,她只好一个人去了。我听她的意思,好像是想让我跟她一起去,我就跟她说,如果她肯出这趟来回的全部费用,我就跟她一起去,反正我也没事。她说没问题,于是我们就在18号那天分别给父母留了张条子出发了。”程敏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好像在等他发问。

            “说下去,程敏。”他温和地鼓励道。

            “18号那天,我跟元元来到吴东码头,乘了三个多小时的船到G镇,然后搭乘那边的公共汽车,我忘了是哪条线了,只记得叫某某线,我只记得是终点站,我们乘上去后,坐了大概45分钟下车,下车后,我们乘三轮车,到一个……我不记得是叫什么路,反正是一个巷子,像农村,又不像农村……”程敏露出为难的神情,歪头思索着。

            “警方应该已经把G镇所有的公交线路名称都报给你听过了吧,你觉得哪个比较像?”

            “我觉得张杨线比较像,如果不是张杨线,就是顾杨线,反正有一个‘杨’字的。”程敏不安地看了他一眼。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是乘了45分钟左右?”简东平问道。

            “是元元是这么说的,下车前,我好像问过她一句,我问她在哪站下车啊?她叫我别多问,到时候跟着下车就行了,下车前,她跟我对了一下表,确定差不多是45分钟,她说,我们下车吧。我们就下车了。”

            “她没提过站名?”

            程敏摇摇头。

            “好,接着往下说。你们乘三轮车,大概乘了多长时间?”

            “20分钟。”

            “这个时间是怎么来的?”

            “是元元说的。”

            又是一个时间点。

            “她没说到什么地方吗?”

            程敏再度摇摇头:“她没说,只是又跟我对了一次表,她还问我,你的表准不准,我说我的表很准的。”

            “接着呢?”简东平温和地问,心里慢慢产生了一个很大的疑问。

            “我们下了三轮车,走了很长一段路,元元在路上还向人问了路,我不记得她问过什么了,我们走了近半小时,快把我累死了,我想休息一下,元元死活不让,后来我们走进了一条巷子,我不知道那巷子的名字,只知道一边很破,一边却是别墅。”

            “很破,是什么意思?”

            “就是很破的房子,黑沉沉的砖房,三层楼两层楼都有,但是好像没人住,那地方,外面就是大马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围也没商店没厂,什么都没有,就是一排排的破房子,要不就是一片油菜花,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程敏烦躁揪着自己的手指头。

            “没关系,接着说。你们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们进了一间别墅,是最里面的一间,很孤立的一间小房子,没门牌号,感觉好像这别墅区整个都没人住。”程敏说,“我们没敲门,是从后院的围墙偷偷翻进去的。我当时很害怕,别人要是把我们当小偷怎么办?可元元说,那人有事不会来,她好像认识这房子的主人,既然她这么说,我就放心跟着她一起翻进去了。结果真的什么事也没有。”

            “好,现在回忆一下,进屋子以后,你都看见了些什么。”简东平相信警方已经让程敏回忆过好多遍了。

            果然程敏答得很快。

            “客厅很大,大概有三十多平方,但装修得挺简单的,就刷了墙,蓝色的墙粉,墙上挂了幅油画,风景画,客厅里放了两个布沙发和一个电视机柜,还有靠墙放了一个大柜子,柜子里面有射灯和几瓶洋酒。就像我家的这个,但比我家的这个破。”程敏指指简东平身后,他回过头去看到一个褐色的木头玻璃柜,里面放了很多洋酒和小工艺品。

            “接着说。”他道。

            “元元好像知道什么似的,她跑到那个柜子后面,摸了一会儿,找到一个开关,然后一按,那个柜子居然移开了,露出一道暗门来。”程敏停顿了一下,看看他,发现他并没有打断她的意思,便又说了下去,“暗门下面是个地下室,我们打开手电走下去,发现地下室里有一张床,床上有旧毯子,还有几本娱乐杂志,床下是几个空酒瓶、一根鞭子和两把刀,元元还拿起鞭子,抽了一下地板,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她有时候真变态!”

            “后来呢?”

            “我跟元元说,我要走了,这地方让我很害怕,我叫元元跟我一起走,她不肯,她说她还要搜集一些证据,我不知道她说的什么,她有时候神经兮兮的,我看见她拿出一个笔记本来写了些什么,但我没看见她写什么,我等得不耐烦又催她,她叫我到门外去等她,我叫了好几次她都不肯走,我只好一个人先走了。可是,我还没走到院子,就觉得头被人打了一下,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跟元元一起躺在一片荒地里,元元,元元已经死了,”程敏的声音低了下来,“她的肚子上,肩上、胸口都在冒血,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我发现她没气了,于是我就走了……还有,我的手上有一把水果刀,水果刀上有血,可是不是我杀的她,我没必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