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绿野狂飚-从诺曼底到易北河

宠文网 > 古典文学 > 绿野狂飚-从诺曼底到易北河

第53章

书籍名:《绿野狂飚-从诺曼底到易北河》    作者:傅燕南
    《绿野狂飚-从诺曼底到易北河》章节:第53章,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但中路的威胁井没有消除,而且面临着更严峻的局面。曼陀菲尔的第5装甲集团军一路冲杀,把美军第8  军打得落花流水,直逼圣维特和巴斯托涅这两个重要交通枢纽。如果这两地失守,德军西去的大门就等于彻底敞开了。

            “坚守圣维持和巴斯托涅,即使被包围也在所不惜!”布莱德利在电话里向霍奇斯大声喊着,同时命令第13  空降军火速驰援。

            这天晚上,布莱德利把巴顿叫到卢森堡,神情忧郁地对他说:

            “乔治,情况看来比我们原来想象的还要严重。我必须告诉你一件恐怕你会不乐意的事情,可是没有办怯,我不得不这样做。”

            巴顿已猜到布莱德利要说什么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取消明天的进攻,改向北进?”

            “是这样。我们必须打退一切进攻,霍奇斯全力向南,你全力向北,形成巨大的钳形攻势,再来一次法莱斯围歼战。只可惜,霍奇斯现在还无还手之力,只好由你单独进行反击了。你看如何?”

            巴顿尽管对取消他已准备多日的进攻深感失望,但大敌当前,全局为重,因而毫不犹豫地给了布菜德利一个极满意的回答:

            “管他呐!只要能杀德国佬,你让我上哪去都行。”

            “太好了,乔治,我还担心你会抗议呢。那么,你对霍奇斯能帮点什么忙?”

            “布莱德,我最精锐的3  个师是第4  装甲师、第80  和第26  步兵师。第4  装甲师今晚就开始行动。第80  师将于明晨出发,第26  师也能在24  小时之内投入战斗。”

            干净、利落。布莱德利感到他与巴顿从未象现在这样亲密过。

            巴顿在漆黑的夜色中赶回南锡。一进门,布莱德利的电话就追来了:

            “乔治,这里的形势比你我谈话时更糟了。明天上午艾克来凡尔登召开一次特别会议,你11  点钟准时到。”

            “行。”巴顿只说一个字。

            12  月19  日,形势在进一步恶化,霍奇斯的部队陷入一片混乱之中。第1集团军司令部在向列日撤退时,一枚VI  导弹落在一辆卡车上,轰炸声过后,这辆车连同车上的14  个人已无影无踪。当司令部的最后一批人员离开时,斯帕市市长匆忙降下美国国旗,撤掉罗斯福的照片,并赶到市监狱亲手释放了20  名可疑的投敌分子。

            圣维特和巴斯托涅在这一天被包围了。幸亏李奇微的第82  和第10  空降师昼夜兼程,于这天早晨从100  英里外的兰斯赶来,在决定性的时刻投入战牛,才使守军稳注了阵脚,牵制了德军大量的兵力,减缓了其推进速度。但位于两地之间的德军却肆无忌惮地继续向西推进。

            更糟的是,在前一天,美国宪兵发现有3  个坐在吉普车里的美国兵答不出口令,而且礼貌多得令人见怪。于是他们把这个3  个人带回去审问,结果发现他们是穿着美军制服的德国人!美国人如梦方醒:怪不得这几天电话老是打不通,路牌老是被弄反,部队老是走错路,仓库老是挨炸弹..原来都是他们干的!

            这些人正是斯科尔兹内的部队,他们在进攻发起后跑在最前面,佯装撤退或押送“俘虏”,坐着吉普车在美军防线内到处乱窜,扮演起“特洛伊木马”的角色来。这还了得,美国宪兵和反谍报部队的特工人员立刻展开了一场大规模的猎谍行动,玩起捉迷藏的游戏来,见着人就问:“棕色轰炸机是什么意思?”“温迪城在哪个州?”“‘声之音’指的是谁?”“Wreath  怎么念?”(德国人大都把th  念成t)..只要发现被间者美国味儿不够,家乡的事答不上来,一只黑洞洞的手枪便伸了过来。有的“冒牌货”作贼心虚,被间得直发毛,一下便露了馅儿。还有的确是美国人,但因答不上问题,也被抓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前线一片混乱、真假难辨。

            这天,美国特工发现一辆吉普车上坐着两个空军少尉,正在观看增援部队的行进,便走过去盘问。他们拿出身份证、养狗证,并且讲了许多令人信服的故事,大谈所在部队的种种生活细节,还说他们曾在霍特营里受过训。看来毫无问题,说得都很对路。这时,有个特工随便问了句:

            “在得克萨斯玩过吗?”

            “没有,没去过哪儿。”

            这个特工猛地拔出手枪,大喝一声:

            “举起手来!霍特营就在得克萨斯。”

            紧接着,在列日附近,有几辆吉普车上的人公然打听美军总部的通讯联络站。美国宪兵立即包围了这些人,把他们交给负责审讯战俘的华莱克中尉。华莱克采取“羞辱”战术,羞他们穿着别人的制服,而不敢穿自己的。结果,有个要脸的德国中尉竟受不了这种羞辱,供认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并招出斯科尔兹内率领一个装甲旅,驾驶着美国坦克,装着撤退的样子,正向默兹河挺进,准备夺取河上的桥梁。

            随后,这些人被带到第1  集团军司令部进一步审问。那个中尉说他己供出了一切,再没什么了。审讯官说:“那好,我们把你交给政委。”话音未落,一个身材高大、打扮成苏联红军模样的人,横眉竖目地立在他面前,用一种怪里怪气的腔调向他问话。德国中尉吓得面如土色,连忙招认:

            “我们也还有艾森豪威尔这个目标。斯科尔兹内和另外一个小队,他们将扮成美国军官,驾驶着美国汽车,押送一批被抓获的‘德国将军’前往凡尔赛你们的总部去审问,一旦闯进你们总部,他们将把武器对准你们总部的官员,然后斯科尔兹内将亲自动手,或是绑架艾森豪威尔或是把他干掉。”

            语惊四座。谁不知道斯科尔兹内这个人,这个魔鬼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艾森豪威尔现在在哪里?赶快提醒总部严加防范!

            艾森豪威尔此时正在凡尔登一个阴暗潮湿的石头营房里,向一群围在一张长桌旁的将军们训话:

            “对我们来说,当前的形势是一个好机会,而不是灾难,所以今天的会应该开得高兴些才是。”

            “对,”巴顿接道:“咱们要沉住气,让那些狗崽子往远里冲,一直冲到巴黎才好,那我们就可以把他们切成数段,一口一口地吃掉!”

            大家都笑了,凝重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艾森豪威尔看了巴顿一眼,继续道:“我们决不能让敌人越过默兹河,必须立刻集结兵力,尽早发动反击,以减轻霍奇斯的压力。乔治,我要你去卢森堡指挥这次战斗。你至少要投入6  个师的兵力,进行一次强有力的反击。”

            “遵命,将军。”

            “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行动?”“你向我交待完后便可以。”艾森豪威尔感到吃惊,觉得巴顿的回答太轻率,使嗔怪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巴顿胸有成竹他说:“我来之前已在南锡安排好了家里的事。会议一结束,我可以马上从这里去卢森堡,将军。”艾森豪威尔点点头,原来乔治是有备而来,又问:“你什么时候能发起进攻?”“12  月22  日,3  个师。”会场一阵骚动,与会者象被通了电一样猛地抬起头,脚底下发出一阵杂乱的磨擦声,目光中流露出既兴奋又疑惑的神情。把3  个正在向东进攻的师抽下来,让他们在冰天雪地里向北行军100  多英里,直接投入到另一场激烈的战斗,只用三天时间?可能吗?

            “别胡闹,乔治!我宁愿再多给你一两天时间。”艾森豪威尔厉声说。

            巴顿不动声色地答道:“这根本不是胡闹,将军。我已作好了安排,我的参谋人员正在拟制详细的作战计划。我肯定可以在22  日发动一场强有力的攻势,但只能投入3  个师——26、第80  步兵师和第4  装甲师。在22  日我不能投入更多的部队,除非再过几天,但我决心在22  日用我手头的兵力发起进攻,因为假如我等待的话,就会失去出其不意的效果。”

            “好吧,乔治,我同意你的计划,但有一点,你要在布莱德的监督下进行。另外,你不可分散兵力,要有条不紊,稳扎稳打,集中力量从阿尔隆向巴斯托涅推进,然后可以大体朝着乌法利兹方向继续前进。”

            会议结束了,巴顿有一种自登陆日以来从未有过的满足感。这是他一生中无尚光荣的“黄金时刻”,命运使他肩负起挽救危局的艰巨重任。他点燃一支雪茄烟,兴奋地冲着布莱德利说:“老伙计,这次德国鬼子的头伸到绞肉机里来了,”然后猛地一挥手,“而绞肉机的柄在我手中!”接着,他来到电话机旁,向参谋长盖伊发出了行动令。

            临走时,艾森豪威尔把他送出大门,轻声笑道:“真有意思,乔治,每当我肩章上增加一颗星时,就碰上敌人进攻。”巴顿做了个鬼脸,戏谑地说:“每一次你遭到进攻,艾克,我就来保你的驾。”

            蒙蒂如愿

            布莱德利在《一位将军的一生》中无限感慨地写道:“在‘突出部战役’中,我们的暂时挫折给英国人提供了有力的新托词,他们借机挑剔美国领导及其战略方针,抛出他们自己的主张,并毫不犹豫地加以实施。蒙哥马利、艾伦·布鲁克和丘吉尔简直象鲨鱼发现沉船似地向我们冲来。蒙哥马利第一个嗅出血腥味,向我们发起进攻。他领着一大帮人,凶狠贪婪地连续向我们扑来。”

            是什么使布莱德利出此恶言,甚至在战争结束多年后仍如此悲愤、隐痛而不能自制?

            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