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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认识谁,谁先爱上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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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 12 章

书籍名:《谁不认识谁,谁先爱上谁》    作者:吻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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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一直下着雨,低压压的云,仿佛一直压到我的心里。空气很闷,雨丝很冰冷,地上坑坑洼洼的水塘,时不时溅湿我的裤脚和鞋子。如此沉闷晦涩的天气,我的心情一如它一样,也或者,是它被我影响。正当我走到半路的时候,一段伞骨毫无征兆地断了,“崩”的一声,就好像几天前我心里断的那根弦。头顶的天空瞬间缩拢,雨丝就这样不加修饰地,直直打在我的身上。我皱了皱眉,躲入路旁灰色的屋檐下,踌躇着不知何去何从。

        手里无意识地按着电话,左右张望着,却发现不知何时按下了通话键,又急忙挂掉。原来我不知不觉,竟然拨的是卫凌宇的号码。

        不行,不可以想他,不可以打电话给他。我迟疑片刻,又将手机塞进口袋,再在外面慎重地拍一拍。现在……我们应该算是在冷战吧?约会默契地取消,电话已经从手机中删掉,即使路上遇见他,也只是淡淡互相一望,便各走东西。但是为什么,每天总喜欢在约会时间路过约会地点,电话即使删掉,也总熟记在心,而每每遇见,总抑制不住地心跳和心痛,仿佛不用力克制便会忍不住想要跟他说话似的。

        如果说在一起时的思念是甜蜜的煎熬,那现在的思念,纯粹就是自虐的五味杂陈。那一场拔河,我拉扯的辛苦,又不舍得不辛苦。而卫凌宇,你可有我现在的感受,还是,你仍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

        甩甩头,我看着灰色的天空,咬咬牙便踏进了雨幕。淋雨而已,从小到大淋过多少次,早觉得无所谓了。只是这时候,再没有黑色的大伞替我遮着,也再没有某个人,温柔地替我披上仍蕴着体温的外套,手冷时,也再没有温暖的口袋让我暖手。

        怔怔地在雨中走着,才一会儿,身上的线衣就被着湿,吃足了水分显得重了许多。我索性不遮掩不避闪,沿着林荫道向宿舍楼走去。雨势渐渐小了许多,但在头顶的叶梢上凝集起来,一滴一滴地砸进我的后颈,夹杂着细砂的粗糙质感便一直挥之不去。

        迎面走来一个撑着黑色雨伞的男人,伞檐低垂,遮住了脸,但我却不由地心悸。

        是他,不是他?

        男人渐渐走近,伞檐升起,我看见了熟悉的脸孔,眸中有隐隐的担扰。

        “小堇,怎么淋着雨?”秋陌伸手将我拉进伞下。

        “没带伞,反正雨也不是很大,就……”我松了一口气,却有些落寞。强打起精神,我抬头对他微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今天放假,来探望一下校长。”他解释道,然后深深看我一眼,“你有心事?”

        我不由微微一震,手掩上脸颊,“很明显么?”

        “很明显。”他点头,“有没有兴趣跟我谈一下?”

        我垂下眼帘,没考虑多久便轻轻颔首。秋陌不是别人,他最了解我,那些我想不通的疑惑,也许只有他能帮我解答。

        回寝室换了衣服拿了伞,半小时之后,我们坐在朱记旁边的饮品店里,静静看着玻璃上的水幕。说来也奇怪,来过少说也有十几次了,却没有一次抬头看一看它的招牌。而刚才,在伞下猛一抬头,才发现饮品店的名字,原来叫“漠离情”。

        多么冷酷的词语——淡漠、离别、伤情。原来我跟卫凌宇早就注定,在这般屋檐下淡漠地离别,以至默默伤情么?

        点饮品时,犹豫了一下,手指从抹香奶茶上,慢慢滑到洛神红茶。我想暂时,我都会对抹香奶茶谢绝不敬。那奶香太过浓郁,氤氲着似乎连眼泪都快要被熏出眼眶。而红茶,则要安全且无害的多。

        “你们吵架了?”秋陌将放在落地窗上的视线转回到我身上。

        我猛的抬头,诧异地望着他。我什么都没说过,连一点暗示都没有,他又怎么会猜到。难道我现在真的是一副跟情人吵过架后失魂落魄的模样么?

        “你的表情是这么说的。”他爽快地解答了我的疑问。

        “他总喜欢打击我……”我扁着嘴,心里突然很委屈,苦水便源源不绝对倒出来,“要不就骂我笨蛋,要不就嫌我丑,我烫个卷发而已就怪我没跟他商量。总而言之,他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感受,也不管我的自尊会不会被刺伤。”

        “还有么?”他也不急着安慰我,只是淡淡地听着,在我停顿的时候催促一句。

        “我好不容易想要讲几句正常点,甜蜜点的话,他却怪我粗神经。我说真话的时候,他总当我在说谎。反正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是他一分析,就一定是我的错。”我仍能想起那时卫凌宇有些无奈的表情,仿佛已经对我失望透顶了。

        失望,再迈一步便是绝望,我就像站在悬崖上,只一推便会坠入无底深渊。而他,便是背后的那一只巨大的推手。

        “那么你呢?”秋陌突然反问我。

        我有些反应不良,怔怔地问,“啊?我什么?”

        “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他的感受?”我若有所思地重复着他的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比如,你的粗神经,你平时的恶作剧,或者你不经意间做过的事,会不会也伤到了他?你要知道,虽然他是男人,在恋爱中也会敏感。你会为了一个单纯的词语被刺伤,而他也一样会。”秋陌语重心长,一字一句都直抵心底。

        也就是说,竹小马的生气失望无奈,都只是因为我无意识的漠视与忽略吗?我默默地摇着头,嘴硬道,“可是……不都是我的错吧?”

        “你们都有错。”他的眼神包容,像在看着一个顽皮的孩子,“你们都没能考虑到对方的感受,又不会坐下来好好沟通。要知道,相处永远比相爱要难的多。”

        “我……”我想说些什么,却无言以对。难道冷战了许多天,却只是为了这么一个微薄的理由?那么他的坚持我的坚持,都到底是为了什么?

        “好了,我知道你懂我的意思。回去再好好想想,如果真这样拖下去,你不觉得可惜么?”掏出钱包,秋陌招来服务生结了帐,回头看我仍是一脸呆呆傻傻的表情,不由觉得好笑。俯过身,他轻拍我的肩以示鼓励。

        “你要走了?”我抬头看见了他的动作。可是……可是……我还没有理清心里的思绪,我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建设去面对卫凌宇,甚至,我还没有得到我想要的安慰。而他,又怎么能够在这时候抽身离去呢?

        他看穿了我的无措,抚着我的头发道,“小堇,这条路,你只能自己走。只要确定自己不会后悔,就勇敢地去做吧。”

        细细咀嚼着他的话,我似乎有一些恍然,不由慎重地在他背后喃喃,“谢谢!”似乎这个时候,只有这两个字最能表达我对于他的感情。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开导,还包括那时候,他将我交托于卫凌宇时的郑重和被他守住的所有回忆。让我知道,原来不管时间如何的变,总会有人在我身后支持着我,无论是作为哥哥,还是作为朋友,都永远不变。

        “傻孩子。”他宠溺地微笑,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道,“回去把头发好好处理一下,不要以为剪了短发就可以随便淋雨了。”

        “好!”我大力点着头,弯起嘴角。心情突然像雨过天晴后的夕阳,绽放橘红色柔和的光芒,仿佛只望一眼也能看见希望。

        “对了。”他转身欲走,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

        什么?我挑眉望他。

        他微笑,翘起大拇指,赞赏道,“新发型很酷。”然后走了出去。

        抚着刚遮住耳朵的侧发,我独自坐在座位上,将头埋入臂弯吃吃的笑着。

        无论如何,我还是喜欢赞美多一点呢。

        只是呵只是,那个不爱赞美我的卫凌宇,我该拿他怎么办?

        真苦恼。

        ***  ***  ***

        我想,永不放弃一定是我家的优良遗传,至少从我妈这一代便开始了。自从那次拆穿了她的阴谋之后,她便隔三差五打个电话来,絮絮叨叨了一大通,中心思想便是卫凌宇如何如何好,我应该如何如何跟他重修旧好云云。

        “甄甄,是你自己说的,如果我跟你张阿姨合好,你就会爱上他的。”她拿我很久之前说过的话来堵我,我楞了好半晌才从记忆中把这句话挖出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的原话是:除非你跟张阿姨合好,不然我不会爱上他。这两句意思差很多好不好。而且你们合好了么?”我有些后悔当初把话说得太满,现在还得弥补那些无法自圆其说的漏洞。

        “我们?我们……好了啊。”她有些气虚。

        “合好了么?”我加重了“合”字,相信她能够明白我的重点在哪里。

        “这个无所谓啦,反正我们现在很要好的。”她见躲不过,索性打着哈哈。

        “那好,我确实爱了,但是现在分手了,有什么问题吗?”我又没答应过会一辈子不分手,现在这个结果,也是很正常的吧?

        “这……那算了,我也只是通知你一下,今天是星期六了,晚上回来吃饭。”她一点挣扎都没有便突然转了口风,不免让我觉得有些怀疑。

        “上次你亲自打电话来是为了让我见秋陌,这次呢?”

        “叫你回来吃个饭,不行啊?”她提高了声音,仿佛已经不耐烦我的追问。

        从小到大,我最怕就是她现在这样,即使隔着电话线,都似乎能看见她板起的面孔,我忙献媚地连声应道,“可以,当然可以。我收拾一下东西,马上就回来了。”

        “那还差不多。”她又叮嘱了几句才放下电话。

        轻轻叹气,大致已经知道她想要玩什么把戏,想让我见些什么人。但是有用吗?我们都太过于执着自己,以致于不能互相体谅。即使被硬凑在一块儿,但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又能维持多久?

        我不能指望他先低头,也说服不了自己低头。那么,就不如这样,昂起头错过。偶尔回头时,还能够安慰自己,至少没再失去更多,比如自尊。

        雨连绵了几日,天终于放晴了,太阳朦胧地躲在薄云后面闪烁着光彩。空气很清爽,带着淡淡的青草味道。我深深呼吸,慢吞吞地在路上走着。走到家时,正是晚餐时间,小区里浮着浓郁的菜香,每家窗口都仿佛洋溢着细碎的小幸福。

        “我回来了。”走进家门,我低头脱鞋,抬头时却看见他。

        他背后是那扇我最钟爱的落地窗。夕阳的余辉落下,透过明净的玻璃投射进房间,在地上画出斑驳的光影,而他——卫凌宇,便在这光影中,在细微的洒在他肩膀和头发上的光晕中异常严肃地望着我。

        一瞬间心里慌乱了起来,眼神便自然而然地避开。我以为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仍不能料到,会这么快看见他。我还没考虑好要对他微笑装作云淡风清,还是要向他表达心里的不满,但最起码,不要让他觉得我无措。

        勉强着将视线重新投向他,但焦距已不知落在哪里了。一个个或严肃或戏谑的表情从眼前闪过,耳边仿佛又响起他的怪责,他的怀疑,他的漠视。细细绵绵的小刺痛不知何时泛起,一波接着一波,在心里纠缠着。

        还是会心痛,但是,还是不会先开口。

        我深深望进他的眼里,偶尔会寻到一丝挣扎无奈的感情,但又很快隐去。从认识他到现在,他似乎从来不把真正的自己显露在人前,包括我。

        是不信任么,还是觉得没必要?

        与他对视良久,我不自觉地捏紧衣摆,终于迈开步走了过去,然后与他擦肩而过。迎面一个心悸,只一瞬,便一切恢复正常。

        一切,除了心痛而已。

        不知在房里呆坐了多久,只知道,当老妈叫我吃饭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窗外是深蓝色厚重的天幕,没有星星,只有一轮弯月孤寞地挂于一隅。灯光稀薄,透过朦胧弥漫的夜雾,溶进我的眼里。昏黄,淡漠,又隐含着哀伤。或者那色彩本来并不是这样,但在眸中流转一番,便出了别样的感受。

        站在房门口,我握着门柄踌躇着,一遍遍做着心理建设,才轻轻扭开把手。门轻轻打开,渐渐视线的范围扩大,先是看见老妈和张阿姨并排站着,她们后面,才是卫凌宇。他仍是敛着表情,只是又多了些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来,吃饭吧。”两个长辈似乎是知道我们之间的暗潮,也不方便多说什么,便客客气气地招呼道。

        在平时惯坐的位置上坐下,我默默地端起饭碗,几乎是一粒一粒地夹着饭。餐桌上,只有张阿姨和老妈两个人,有一阵没一阵地聊着往事。不多久,两人的矛头便一致对着我,拼命地往我碗里夹菜。很快,我面前便堆积成一座小山,油光润泽的颜色,让我突然失了胃口。胡乱地扒了几口,我放下筷子刚想说话时,却被人抢了先。

        “我吃饱了。”坐在对面久未开口的卫凌宇,突然放下碗说道。我闻言朝他那里扫了一眼,发现他只吃了浅浅的半碗饭而已。表层的米粒依旧洁白,丝毫没沾过菜汁的样子。

        他,也在苦恼吧。这样猜测着,我突然觉得心里好受了一些。

        “才吃了那么一点而已,就饱了?”张阿姨像是对他的反常了如指掌,仅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嗯。”他随口应着,然后突然望了我一眼,正对上我的视线。我刚想移开,又坚持着与他对视了一会儿,甚至还扯出一抹微笑。不能示弱,不能示弱,我这样告诉自己。

        两个长辈对视一眼,突然有默契地一唱一合。

        “小张啊,我现在想去超市逛逛,你陪我一起去吧。”老妈牵起张阿姨的手,亲热地说。

        “好啊,我也很想好好逛逛,大概没个一两个小时逛不完的。”

        “一两个小时哪够,我还想逛三小时呢。”老妈转向我,吩咐道,“甄甄,你就好好留在家里招呼小宇吧,拿出个主人的样子来哦。”

        小宇,我还小卫咧。冷冷地看着她们演完全场,连钱包都没拿就直接出门去,我挫败地坐在沙发上。我与他之间如此僵持的局面,却仍没有打消她们想要撮合我们的决心。不过也许换作是我,布了十年的局,也一定不会轻易放弃些微的机会了。

        只是,还有机会么?

        静谧的夜,只有指针一分一秒地轻轻划过,就像指甲刻过桌面的声音。报时一遍又一遍,昭告着时间的流逝,恍然,便已将指向九点。

        “铛——铛——铛……”重金属地敲击声猛然作响,毫无预兆,而门口此时也传来唏嗦的开锁声。

        三个小时,果然准时地像一直守着附近一般。

        她们笑容满面地走进客厅,在看见我和卫凌宇天各一方地坐着,表情便突然胶着在脸上。

        我从沙发上起身,挺了挺已经僵直了的腰,冷淡地说:“我回房了。”

        “呃……那么早?”老妈小心翼翼地问道。她不知道我们在她们离开之后,发生了些什么,但其实,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都没有,只是天各一方而已。

        我轻轻嗯了一声,向房间走去,自始至终,都没有与他有过眼神的交汇。

        只是心里的石头,慢慢往下沉,直至落到底。

        清晨,阳光如往常般熹微,未干的露珠危危地挂于枝头叶梢,晶莹地闪烁着璀璨的光芒。那光芒太过耀眼,如天使中遗落在人间的珍贵泪水,仿佛一伸手便会消失不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忧伤,似乎有委屈哽在喉中,连哭泣都显得困难无比。

        一夜无眠,整夜都用作了回忆。别无他法,只有回忆,才能助我忘记那些悲伤的低婉的事情。

        想起初见到他时的惊艳,仿佛就在昨天。

        想起他挑眉时,略带揶揄的模样,每每都让我贪恋。

        想起他将我置于他臂弯时的温暖与安定,念念不忘。

        想起那夜凉如水的晴晚,他静静守在身边时,便有了勇气,仿佛即使阴天雨天,都能一步迈过般的笃定。竟也希望,他能一直一直陪伴下去。

        最多的想起,他那修长的指尖,似乎无论四季都源源不绝地透着暖意。只是将手交于他温热的掌心轻轻握住,都会觉得幸福,且幸福地即使有再大的伤再大的痛,都可以忽略。

        他给了许多,许多。慢慢累积,始终在心里,聚集成美好的回忆。但,再多都似乎不够,我怕不够拿出来细细回味。

        开头,过程,结局,仿佛都是一场夙命的轮回,谁都不能注定谁。

        真的结束了吗?这场闹剧。

        早早地回到学校,闲来无事,我便沿着林荫道向学校深处走去。远远一个人影,颀长的身躯,紫色条纹衬衫,熟悉地像刻在脑子里一般。脚步未停,眼神已变的怔忪,我犹豫着是该继续擦肩而过,亦或是停止不前。

        看着他面无表情地直直立着,风轻轻扬起他的衣襟,舞成寂寞的姿态。心里突然一紧,是了,我还欠他一句话,不得不说。

        在他面前停下,我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开口,但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

        “我想,我们还是应该做个了结。”

        “什么了结?”他的表情有些狼狈。

        “我们还是——”我低垂下头,按捺着心里不断上涌的情绪,才接着说下去。

        “我们还是,想想中午去哪儿吃饭吧。”猛然抬头,我捕捉到他眼中一瞬而过的如释重负。

        “差点以为你要说分手。”他放松了表情,开始坦然微笑。

        “要不是看在你昨天晚上道歉态度很诚恳的份上,你就没那么好运了。”我白他一眼,早道歉不行么,害我难过郁闷了好几天。

        “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到你的心情,我习惯了你的爽朗个性,就自以为是的以为,你一定能习惯我过于严苛的话。你有时候太像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害我总忍不住将律师那一套搬出来对你。”他轻轻牵起我的手,深深凝视着我。那眼神太过认真温柔宠溺,让我想逃,却又舍不得逃。

        “其实,我也有不对啦。我总是吝于付出,一味地享受,而且还经常粗神经。如果换作我是你,也一定受不了这样时常在状况外的女朋友的。对不起。”我喃喃地道歉,沉溺于他的眸中,不能自拔。

        “好了,忏悔时间结束了。”他温暖地笑着,“我们约定好,以后如果有什么不满或生气的地方,都要告诉对方,不要再闷在心里了,好吗?”

        “嗯。”我用力点头。

        爱情这条路,不仅仅是靠爱便能走完的,还要有无限的耐心、包容,以及沟通。只有坚持这些,我们才能够手牵着手,毫不畏惧,一直一直向前走。

        一直一直,走到这条路的尽头。

        “对了,你妈跟我妈那边,怎么办?”他突然想起。

        “拖着瞒着喽,谁叫她们设计了我们十年。”

        “不孝。你昨天晚上就是打着这个主意,所以才在她们面前对我不理不睬的吧?”

        “不是不孝,这叫以牙还牙。老实说,你也是这么想的吧?”我斜睨他,看他一脸深有同感的表情。

        “还有,你是不是因为太伤心,所以才去剪的头发?”他戏谑地挑眉。

        “你就做梦吧,我看卷发看腻了,不行啊?”我对他的言论嗤之以鼻,他哪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才一天就看腻了?”他明摆着不信。

        “对啊,我的兴趣就是这么多变了,比如说你啊,我也早就看腻了。”我不甘落于下风,随口反击。

        “无所谓。”他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我没看腻就可以了。”

        “那你要多久才看腻啊?”我装作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他思考半晌才答道:“大概……要很久很久吧。”

        很久很久,那是多久呢?至少不是这一刻,不是下一刻便好了。只要我们紧握不放,幸福是不是就会被牢牢抓在手心?

        就像现在,紧握的手,交缠的十指。仿佛指尖与指缝,都已密密地连在一起,无论外力如何地压迫拉扯,都紧紧的,不放。

        这样就够了。>
        这样就好了。

        这样,就幸福了。

        一地秋叶,静静弥散着独特的泥土味道,在鼻端流转缭绕。耳畔似乎有清朗的声音吟起那别样婉转的诗句: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反复不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