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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翎雪-易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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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书籍名:《断翎雪-易钗》    作者:曲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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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再见,心头仍是惴惴,只做没看见,正要走开时,李玄矶也已看到了他,神情略显复杂地冲他微微颔首致意,算是打了招呼。

        谷落虹只得也冲他笑笑,抱拳行了一礼道:“城主早,昨晚睡得还好么?”

        李玄矶眸中微微一黯,却还是道:“还好……多谢王爷世子盛情款待。”

        谷落虹只想赶快溜走,忙道:“我还有事,城主若有什么事情,只管交待底下便是。”

        李玄矶点了点头,眼见他走,忽然往前赶上一步,道:“世子请等一等。”

        谷落虹微微一惊,只得刹住脚步,结结巴巴道:“城……城主有什么事“呃,我想问一下,贵府上那位……”李玄矶欲言又止,犹豫半晌,到底没能问出口来,只道,“没什么事,世子请自便。”

        谷落虹颇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虽是疑惑,却也没心思问他,抬脚便往前走,头也不回地去了。

        李玄矶眼望他走远,一瞬只觉心乱如麻,自悔不已,心道:“为什么不问?都到这个时候了,为何还放不下来,偏生有这许多的顾忌?”他抬起左手,慢慢展开紧攥着的拳头,眼望手掌中那块莹碧通透地玉貔貅,面上大有痛楚之色。

        却仍不肯甘心,又在院里寻望一圈,这才踏上门前台阶回到房中,床榻上狼藉一片,锦被衣物被卷成一团,乱七八糟堆在床上,褥单上数点殷红,触目惊心。

        他望着那斑斑点点的血渍,整颗心紧紧缩住,竟完全不能自已。猝然地,他坐下去,手捧着玉貔貅贴到唇边,那是小丁满十二岁那年时,他送她的生日礼物,价值不菲,起初他担心她会弄坏,或是送给别的什么人,还不大愿意给她,但见她喜欢成那样,又赢了萧金何,一时高兴,便给了她。这么多年,她竟一直将这块玉带在身上,他心里多少有些欣慰,却又苦涩无比。

        玉貔貅已被他攥得微微生温,隐约还残留有她肌肤特有的幽香,他只觉眼中温热,是喜是悲,是悔是恨,已全然分不清楚。

        头痛欲裂,看来昨晚上那在门外说话的什么蔺姑娘,应是洛小丁无疑,她听到他来云阳王府的消息,所以过来看他?却又因某种顾忌走了。可是后来她怎么又会回来看他?他喝了那么多酒,原本只想借酒醉离开,好出来找她,可怎么就真的醉了?

        仿佛还记得,他是将那陪酒的女子赶走了地,原想歇一口气,便起身出去找她,谁知一睁眼便看见她,他不敢置信,恍恍惚惚地竟以为是做梦,只想拉住她不让她走,一时情难自控,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原来昨夜发生的并不是春梦,所有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地,小丁来过,她来过……还与他有了肌肤之亲,他酒后无行,竟玷辱了她,他居然做出了这样荒唐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往后还有何面目为人师表,教授子弟?

        纠缠这许久,他们之间终究还是迈过了那一步,再不是师徒……再不是师徒。他闭上眼,脑中依稀还有那梦地影子,他一直抱着她,不肯放,可梦醒之后她到底还是不见了。

        只留下这块玉,还有那件贴身穿地里衣,她当时也不知慌乱成什么样子,竟然会穿错了衣服,她穿走了他的衣服……李玄矶不觉哑然失笑,心头竟隐隐感觉到一丝甜蜜,将那件被撕破了衣领地里衣找出来,与玉貔貅一起无比珍爱地贴在脸上,仿佛这样,她便已在他怀中。然而转念之间,便又觉得心痛,她为什么不等自己醒来便离开?她如今在哪里,会不会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他霍地站了起来,这一瞬只觉背上寒浸浸地,竟是从未有过的害怕起来,他昨晚不知怎样荒唐,那床帏之事必是强逆小丁之意而行的,她心里会怎么想?她一定无法接受,只怕心里恨极了他,所以才会不等他醒来便仓皇离去。李玄矶越想越是担心,此时此刻,他再顾不上别的,唯一只怕洛小丁会有什么闪失,他得找到她,绝不能让她再次跑掉。他要让她知道,无论前路有多么艰难,他都要牵着她的手同她一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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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92.狩猎

        外屋里忽然有了动静,李玄矶听见声响,忙收摄心神,把玉貔貅揣入怀中,顺手将床上理了一理,又将那被撕破的里衣叠好放入随身行李中。。方要出门时,却见一个家仆端了洗漱用物进来,见他已经起来,面上不觉微露歉意,道:“小的过来晚了,还请城主恕罪。”

        李玄矶道:“不必介怀,我也才刚起来。”家仆呐呐地道:“原想城主昨晚醉了,今早必定是要多睡上一阵的,所以就过来晚了。”

        “平日习惯了早起,到了时候便再睡不着。”李玄矶接过他手里的青盐擦牙漱口,顺口问道,“你家王爷可起身了不曾?”

        家仆拧一个热帕子给他,道:“王爷已经起来了,正在吃饭,等一阵子便会过来。城主还没来过云阳吧?王爷今日打算带城主在城里四处逛逛……”

        李玄矶似是而非地“嗯”了一声,小丁还在这里,他正愁找不到借口留下,云阳王如此,那自是最好不过,虽知谷玉澜那边必也是盘算好了的,却也顾不得许多。洗了脸走到厅里,下人们已将早饭送过来,他一边吃一边问那家仆道:“你家世子的婚期可定了没有?”那家仆道:“小的不大清楚这个,不过蔺姑娘家里父母都不在了,如今一切便由王爷替她做主,只怕此事过不了多久便会定下来。”

        李玄矶眸中微有波澜,却只不动声色,半开玩笑似地道:“听说那位蔺姑娘最喜舞刀弄枪,平日在外面都是做小子打扮,可有此事?”

        那家仆怔了怔。随即便摇头道:“蔺姑娘住在竹澧轩那边,一向不大出来,小的并没有见过她。还真不知此事。”

        李玄矶“哦”了一声,沉声不语。只觉心潮起伏,勉强又吃了几口饭,便再吃不下。

        过不多时,谷玉澜带了人从外面进来,一见他便问:“城主起得真早。可有用过早饭?”待听说刚刚用罢,这才没说什么,凑近了李玄矶耳边低低笑问,“昨晚上城主可还满意?”

        李玄矶愣了一愣,随即便明白了他话中所指,面上有尴尬之色,却还是笑着敷衍他道:“王爷如此盛情,哪里有什么不满意?”他低垂了眼睑喝茶,握住茶盖的手指却是微微一颤。

        谷玉澜笑容满面地道:“城主难得来一次云阳。便在这里多住几日,四处游玩一番。”

        李玄矶摇头道:“世子纳吉大礼已过,我也得赶回去了。城中还有不少俗务。转眼便到年节,虽不是什么大事。却也要人看顾。王爷若不嫌浮云城鄙陋,改日请到城里做客。”

        谷玉澜道:“城主何必着急?要走也不能今日走。我已着人备好鞍马,打算请城主去郊外狩猎,城主总不至于连这个脸面都不给我?李玄矶微皱起眉头,苦笑一声道:“既然城主已有安排,那只好明日再走。”

        谷玉澜满意大笑,拍了桌子冲旁边伺候的家仆吩咐:“去唤世子过来,要多去些人才热闹。”

        家仆喏喏答应,忙着赶出去通报。

        谷玉澜皱了皱眉,似乎想起什么事情,对另外一家仆道:“对了,去叫蔺姑娘收拾收拾一起去。”一边转头对李玄矶道,“我那外甥女一向仰慕城主,难得有此机会,便把这丫头也一并带出去,既了她心愿,又长了见识,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李玄矶只是微笑,眸光越发深黑,万般情绪纠缠其中,复杂无比。

        那家仆答应一声,躬了身子退后,一溜烟便出了客寓,往竹澧轩而去,走不多时便已赶到,将谷玉澜之言对秋月一一说了。

        秋月闻听是王爷吩咐,哪里敢有半点怠慢,当下跑进去通传,道:“姑娘,王爷请你过去。”

        洛小丁正倚坐在窗栏前发呆,也不知神魂飞去了哪里,秋月唤了她半晌,只是不予理会,过了良久,才如大梦初醒般转过头来,望住秋月道:“你说什么?”

        秋月着急道:王爷叫你过去,姑娘快起来换衣服……”一边说一边拉她起来。

        洛小丁站起身木木地由她摆布,问道:“王爷叫我过去做什么?”

        秋月道:“说是要带姑娘出去狩猎……”

        “狩猎?”洛小丁微微蹙眉,怔了一下,忽然一把拂开秋月的手,问道,“都有什么人?”

        秋月只好隔着帘子高声问外厅里候着地那家仆道:“我家姑娘问呢,今日去狩猎的都有什么人?”

        那家仆在外面答道:“除了王爷,还有浮云城主跟世子爷。”

        洛小丁只觉胸口一滞,不觉微有些气喘,走到床边坐下,道:“我不去,你去回王爷的话,就说我不舒服,去不了。”

        那家仆只得前去回禀,云阳王那边听闻是身体不适,倒也没再来催,过没多久,却派了个医官前来探视。医官替洛小丁诊了脉,只说气血两虚,开了方剂后遂也去了。

        洛小丁在屋里呆着,只觉心绪不宁,做什么都觉无趣,偏又睡不着,一径地胡思乱想。直到晌午后,才迷迷糊糊睡了一阵,睡得也不甚踏实,只不停地做恶梦,她吓得再不敢睡,只好坐在外面榻上看秋月春月她们做针线心里却越来越是烦乱,也不知在担心什么,竟是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熬到黄昏时分,云阳王那边着人送来些兔肉,说是新打地野味,让她尝尝。秋月打赏那人时,她便随口问了两句,得知李玄矶无事,这才稍觉安心。后来听说李玄矶明日一早便要回城,心里不知怎样竟是一阵失望,她怅然望住窗外,只觉肝肠寸寸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