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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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海棠脸色一沉,纤手轻按身前的三弦,只听见争然轻响,月琴的缺口中突然射出四五点银光。
向甄隐的门面罩去,甄隐似乎没想到她会暴然发难,不过在她脸色将变时,已经有了戒备。
危急中他猛地一掀桌子,用桌子面将那一蓬银光都挡了回去,银光深刺进柴坛木的桌面上,竟是一丛细针。
甄隐丢开桌面,哈哈一笑道:
“想不到秋海棠突然会变成毒玫瑰了,玫瑰多刺,凌兄,今夜你的良宵可能不是消魂夜,而是断魂夜了。”
秋海棠银牙紧咬,对凌云一恭身道:
“帮主!请恕属下无状,属下必杀此獠。”
凌云还没回答,甄隐已大笑道:
“那倒不错,牡丹花不死,做鬼也风流。”
秋海棠怒叱一声,挥动手中月琴直击过去,甄隐也呛然抽出腰间长剑,青光一闪,反迎上去。
剑琴交触,发出争然巨鸣,秋海棠手中的月琴被砍为两截在地下,争争有声,竟有精钢所制。
秋海棠见琴被毁,怒意更滋,舞动手中半具琴,疯狂一般地扑上去,出招十分狠厉。
甄隐一直想用剑去削毁她的断琴,可是秋海棠已具戒心,招势虽烈,却不与他的剑刃相触。
甄隐的剑法好像并不太高明,宝剑虽厉,斗了十几招之后,竟有不支之状,凌云见状忙喝道:
“海棠:不可伤人。”
秋海棠这才抽身退后怒道:
“要不是掌门人喝止,今天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甄隐不领情,赫赫冷笑道:
“你别做梦了,我若不是看在凌大侠的份上,今天你休想逃过命去。”
秋海棠闻言又扑了上去。
凌云也觉得这姓甄的实在不知进退,乃沉声道:
“海棠:略予惩诫,但不得伤他性命。”
甄隐好像被这句话激怒了,剑势一变,青光突盛,克嚓一声,秋海棠的断琴被绞得粉碎,剑光仍是不放松她。
秋海棠似乎没有想到甄隐的剑法会如此精巧,他先前的故示败象,只是留手不发而已。
现在施展出来,根本不给人有趋避或抵抗的机会,一时慌了手脚,眼睁睁地望着剑光迫胸而至,只好闭目待死。
可是预料的死亡并未来临,她耳间只听到当的一声激响,胸前也感到一股劲力轻震衣衫。
偈是有人替她挡下了一剑,连忙睁开眼来,只见凌云手挺一柄长剑,肃容而立,剑身晶莹若秋水,光照眼。
甄隐则撇嘴冷笑道:
“凌兄何必如此紧张呢,你就是不出手,在下也不会伤她的,焚琴煮鹤,已然大煞风景,更何况血溅红颜,据折海棠。”
凌云正色道:
“兄弟不知阁下究竟是何种存心?但是我绝对不允许如此欺负一个弱女子。”
甄隐哈哈一笑道:
“好一个弱女子,刚才若不是在下躲得快,恐怕早成为海棠下的风流游魂了。”
凌云顿了一顿才道:
“不是猛龙不过江,兄台身着儒衫,却出口轻薄,若非身蕴奇技,断不会作那等轻薄之行,因此在下以为海棠姑娘之行为虽有过分之处,仍不失惩顽之道。”
甄隐脸色一变道:
“这下贱的女人究竟是你的什么人?要如此替她辩护。”
凌云正色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每一件事你都要插一手!”
甄隐冷冷一笑道:
“不错!我就是爱管闲事,阁下要是不服气,仅管划出道儿来好了。”
司空南宫悖然大怒叫道:
“你想怎么样?”
甄隐冷笑道:
“我正想宰了你!”
司空南宫呛然拔出长剑叫道:
“混帐!你以为谁真还怕你不成!”
据剑正待攻上。
甄隐却笑笑道:
“别忙!别忙!你这一柄凡铁绝对无法跟我的佩剑相比。”
司空南宫闻言略呆,想起他剑削阴海棠精钢月琴之事,倒是不敢造次,抽回剑对凌云道:
“凌兄……”
甄隐知道他想向凌云借剑,连忙道:
“凌帮主!若是对赠剑人还有一点敬意,千万别把剑乱给他人。”
司空南宫怒道:
“不管是谁将剑赠给他的,此剑总归是我司空家之物。”
甄隐冷笑道:
“这话不错,可是你并不是司空家的人,就不配使用那柄剑。”
司空南宫与凌云闻言都是一呆。
甄隐又向凌云道:
“凌兄!他自己可能还不知道,你可是明白的,因此请你不要管这件事。”
凌云眉头紧皱,对这个名叫甄隐的人简直莫测高深,司空南宫为易娇容所出,这件事隐密异常。
除了司空皇甫父女与那个尚未谋面的易华容外,就只有自己与雷始平,二人知悉,这家伙不知从那儿听来的消息。
甄隐含笑又对司空南宫道:
“兵器相差太远,我实在不想占你便宜,还是容你多活几天吧。”
司空南宫怒不可遏,厉声大叫道:
“屁!我就凭这一柄凡铁,也得斗斗你。”
说着又待挺剑上前,那君四公子却突地一摆手道:
“二位,请听兄弟一言。”
司空南宫怒叫道:
“不行,谁都别想拦住我!”
君四公子一笑道:
“兄弟并不想阻止二位决斗,只因为二位的剑器悬殊……”
司空南宫一瞪眼道:
“剑好又怎样?器在人为,我就是拿着一枝木棒,也不见得输给他。”
君四公子笑着道:
“话不能这样说,二位都是剑中高手,一器之差,与胜负大有关系,因此兄弟有个折衷办法,不知二位可肯同意?”
甄隐笑道:
“我用惯了这枝剑,可不想换家伙。”
君四公子道:
“兄弟并无使甄兄换剑之意,而是兄弟家中亦藏有一些前古名器,二位若是有意,不妨到寒舍去举行决斗,兄弟可以将家藏的剑器借一柄给司空兄。”
甄隐笑道:
“这个办法听来倒是可行,不过我怕侯门一入深似海,进去容易出来难。”
君四公子脸色略见难堪道:
“兄弟是因为高人难遇,极欲一见二位的精深剑技,所以才提出这个不情之请,甄兄如此猜忌,兄弟就没有话说了。”
甄隐笑笑道:
“君四兄不必多心,在下不过是信口说说而已,可是君四兄心中之意,兄弟也十分明白,大家还是心照不宣吧。”
君四公子的脸色更变,甄隐仍是笑笑道:
“府上不敢打扰,而且我们去了对君四兄并无好处,借剑之事倒是可以商量,君四兄弟假如真的有意成全我们这番决斗,不妨把南宫兄邀回府上,由他挑一柄好剑,明日清晨在永定河畔芦沟桥前一决雌雄。”
司空南宫怒声道:
“你要是不去呢?”
甄隐笑道:
“我只怕你不敢去,我就下寓在王府井大街的高升客栈,君四兄不妨派人在那儿守着。”
君四公子笑笑道:
“兄弟相信甄兄不是那种人,如此就明晨永定河畔见了!”
甄隐笑了一下,点点头道:
“好!我们别再在此地打扰凌兄了,走吧!”
说着,第一个告辞出门。
君四公子与司空南宫对望了一眼,相继告别而出。
司空南宫一言不发。
君四公子倒是极为有礼地对凌云一揖道:
“凌帮主若是有用到兄弟之处,只须着人到寒舍通知一声,寒舍就在……”
阴海棠笑笑道:
“君四公子的府第太好找了,我们假如需要借重的话,一定会去拜访的。”
君四公子怔了一怔,但还是含笑与司空南宫走了。
凌云莫明其妙地道:
“今天怎么仅碰上些怪人?”
阴海棠轻笑道:
“凌帮主!今日多承援手,属下当永铭心版,今后惟肝脑涂地以供驱策为报。”
凌云还没有会意。
岳镇江却欣然色喜道:
“阴长老!你称凌帮主,想必一定同意……”
阴海棠笑笑道:
“帮主是我们选出来的,污衣门既不反对,我们又怎会推翻自己的决定呢?”
凌云搓搓手道:
“上一次……”
岳镇江连忙道:
“只要阴长老同意就好了,过去的事不说也罢,提起来反而增加不愉快,丐帮得凌帮主这等雄才大略人物前来主持,诚属天大的幸运。”
阴海棠红着脸,只有连连称是……
永定河上有长桥卧波,曙色微透,天际仍挂着半轮轻淡的残月,伴着桥栏上晶莹如雪的寒霜。
这名传遐迩的天下一大胜迹——芦沟晓月,在斯时斯情下,竟是别有一番凄凉的意味。
桥下的流水呜咽,鸡鸣,犬吠,当这些断续的声响将要冲破黎明的寂寞明,斑烂的石桥板上突然又增加一种沙沙的声音,那是一个人以沉重的脚步踏碎了晶玉似的浓霜,在桥面上也留下了一行深显的足印。
又过了片刻,从京师的来路处显出了两点细小的黑影,越走越近,却是两骑急驶的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