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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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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书籍名:《日本幽灵》    作者:郭晓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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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判决书》认定了松井在侵占南京中的作用:

            “松井被任命为上海派遣军司令官离东京赴战地时,他已经想好了在预定占领上海后就进兵南京。他在离东京前,要求给上海派遣军5个师团。因为他早就对上海和南京附近的地形作过调查,所以他对进攻南京作了实际的准备。”

            观音不度屠城元凶(5)

            松井和武藤纵容暴行:

            “1937年12月初,当松井所指挥的华中方面军接近南京市的时候,百万居民的半数以上及全体中立国的国民——其中除少数留下来以便组织国际安全区外——都逃出了南京。……因为中国军队差不多已全部从南京市撤退,或已弃去武器和军服到国际安全区中避难。所以,1937年12月13日早晨的占领完全没有遭到抵抗。日本兵云集在市内并且犯下了种种暴行。……日军在占领南京后,至少有六个礼拜,包括松井和武藤入城后的至少四个礼拜,一直不断地在大规模地进行着大屠杀。”

            暴行惊天地,泣鬼神:

            “中国人像兔子似地被猎取着。”

            “全城中无论是年轻的少女或老年的妇人,多数都奸污了。并且在这种强奸中,还有许多变态的和淫虐狂行为的事例。许多妇女在遭强暴后被杀,躯体被斩断。”

            “日军仅于占领南京后最初的六个星期内,不算大量抛江焚毁的尸体,即屠杀了平民和俘虏20万人以上。”

            武藤与松井完全知道所发生的种种暴行:

            “南京安全区委员会干事史密斯说:‘在最初的六个礼拜中,曾每天提出两次抗议。……无论是武藤和松井都曾承认,南京失陷后,他们还在后方地区的司令部时,就已听到过在南京所犯的暴行。松井承认,他曾听说过许多外国政府已对这类暴行提出了抗议。”

            松井是指挥南京大屠杀的罪魁祸首,其大罪不容抵赖:

            “松井在1935年退役,在1937年因指挥上海派遣军而复返现役。接着,被任命为包括上海派遣军和第十军的华中方面军司令官。他率领这些军队,在1937年12月13日占领了南京市。中国军队在南京陷落前就撤退了,因此所占领的是无抵抗的都市。接着发生的是日本陆军对无力的市民施行了长期持续的最恐怖的暴行。日本军人进行了大批屠杀、杀害个人、强奸、抢劫及放火。……当这些恐怖的突发事件达到最高潮时,即12月17日,松井进南京城并曾停留了五至七天左右。根据他本身的观察和参谋的报告,他理应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自己承认曾从宪兵队和使、领馆人员处听说过他的军队有某种程度的非法行为。在南京的日本外交代表每天收到关于此类暴行的报告,他们并将这些事报告给东京。本法庭认为有充分证据证明松井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对于这些恐怖行为,他置若罔闻,或没有采取有效办法来缓和它。”

            没有根据证实松井由于生病而无法实施制止暴行的愿望:

            “他的疾病既没有阻碍他指挥在他指导下的作战行动,又没有阻碍他在发生这类暴行时访问该市区达数日之久。而对于这类暴行具有责任的军队又是属他指挥的。他是知道这类暴行的。他既有义务也有权力统治自己的军队和保护南京的不幸市民。由于他怠忽这些义务的履行。不能不认为他负有犯罪责任。”

            法庭庄严宣告:“被告松井石根根据起诉书中判决为有罪的罪状,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处你以绞刑。”

            武藤章被认定犯有参与策划发动侵略战争、制造南京大屠杀和马尼拉惨案等多项罪行,亦被判处绞刑。

            绝望过后便是决心,便是本相。1948年12月21日,武藤章接到两天后执行死刑的通知。他坐在稻草垫上,就着刺眼的灯光,写了一节含着悲绝之情的俳句:“霜夜时,横下铁心,出门去!”

            松井赋七律表露心迹:

            天地无恨人无怨,

            心中只有无畏念。

            思宁神安上旅途,

            无愁无虑趋向前。

            他们把诗交给了教诲大法师花山信胜博士。

            被告与证人均缺席(1)

            朝香宫鸠彦毕恭毕敬地走进明治宫殿二层的政务室,天皇还没到。像往常一样,天皇宽大的办公桌上放着砚台盒、印色盒、笔洗、自来水笔的贮墨管,还有圆形钟表和台灯。此外,天皇不离手边的生物学笔记和分类卡片也放于台案上。桌子的后面放着一张深咖啡色的皮转椅。椅子右后方的墙角有一个装饰架,上层是林肯的胸像,下层是达尔文的像。

            天皇走了进来。如果是去绫绮殿,他是要穿黄栌染御袍的。而来这里,他通常身穿陆军大元帅军服,戴着大勋位的副章,腰际挎着元帅佩刀。“七·七”事变以后,他停止了一切娱乐,全神贯注于战争全局。

            朝香宫深深地垂头敬礼,天皇也轻轻点了下头。

            天皇看了他的这位叔父一眼:“华中方面的战事,你怎么看?”

            朝香宫有所预料:“最近的局势很可乐观。”

            “有必胜的把握吗?”

            “皇军无敌。”

            “是这样吗?”天皇紧接着说:“听说松井石根大将近来身体不好。我想派你担任上海派遣军司令官,协助他会攻南京,逼迫蒋介石投降。”

            朝香宫胸部一挺,提高声量说:“臣有信心发扬日本武威使中国屈服!”

            天皇点点头。朝香宫多次煽动少壮军人闹事,他对这位不安分的叔父是不满意的。这回好像是要给他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受命后尚未出发,朝香宫就迫不急待地把天皇的决心电告前线部队:“切望攻占南京”。12月5日,他带着加盖了国玺的绝密敕令飞离东京,7日到达华中前线,敕令里写道:“华中方面军司令官当与海军协同进攻敌国首都南京。”弧光一闪,朝香宫拔出雪亮的指挥刀。

            部队接到了亲王的密令:“杀死全部俘虏。”

            英国哲学家罗素说:“任何组织所唤起的忠诚都不能与民族国家所唤起的忠诚比拟。而这种国家的主要活动是进行大屠杀准备。正是对这种杀人的组织的忠诚,使得人们容忍极权国家,并宁肯冒毁灭家庭和儿童乃至整个文明的危险……”

            日军官兵完全疯了,他们完全变成了丧尽人性的兽。带着皇气的朝香宫与松井石根联手,指挥兽兵们把南京推进了血海。中国人的鲜血溅上古城墙根,染红浩浩长江。

            1月30日,朝香宫奉电召回东京,向天皇陈情邀功。天皇满意他们的表现,称朝香宫、松井石根和柳川平助为“攻占南京三元勋”。2月26日,天皇在他举行登基仪式的叶山行宫接见三名刽子手,盛宴除尘。宴毕赐每人一对雕有皇室神圣徽记菊文章的银质花瓶,亲手为他们挂上多枚勋章。这是最高的殊荣。

            然而,朝香宫却没有被送上国际军事法庭的被告席!

            在巢鸭监狱的秘密讯问室里,除了松井石根强调了朝香宫对南京大屠杀应负的责任外,田中隆吉也指出:朝香宫鸠彦的上海派遣军在南京事件中的表现是恶劣的。但这些被掩盖了。追究皇亲的战争责任直接威胁到天皇,这不符合美国的利益。罪恶累累的陆军元帅、皇亲梨木宫守正被作为战争嫌疑犯抓了起来,几个月后又被麦克阿瑟释放。而对朝香宫更是秋毫无犯。

            审判大厅里进行着旷日持久的唇枪舌战。法官们,被告们,律师们,证人们,似乎谁都忽略了朝香宫的存在。被告席没有他的位置,甚至没有被作为证人带上法庭。他被遗忘了。在他的身后是天皇。

            不——

            他们就在被告席上!我们分明看到他们站在被告席上。他们在恐惧地颤抖,垂下的头上冒出黄豆大的汗珠。我们,在南京大屠杀中屈死的鬼魂,我们要控告他们,审判他们,惩罚他们!

            我叫唐鹤程,原是教导总队当营长的警卫员,在草鞋峡大屠杀中遇的难。我证实日本鬼子用机枪扫、刺刀戳、汽油烧,极为残暴地杀死了57418名中国军民。

            兵溃如山倒。军民被硝烟和尸臭味裹着,在夜色中拼命奔逃。天蒙蒙亮时我们被鬼子抓住了,被关进幕府山用铁丝网围起来的场地里。这里有难民和散兵,男女老幼,还有几十个女警察。几天中没吃没喝,鬼子持着粗大的木棍和刺刀在人群里走来走去,一有个不顺眼就砸就戳,每天都往外面的壕沟扔被奸死的妇女。被抓到的人仍源源不断地向这里汇聚。

            人们不甘心坐着等死。第四天夜里,一个四川兵放火点燃了用芦草盖的大棚,烈焰借着风势腾空而起,人们乘势往外冲。日本兵的军号和机关枪响了起来,逃跑的人被打死几千。

            过了一夜天还没亮,开来几辆载着整匹白洋布的卡车。鬼子用刺刀把白洋布撕成布条,把我们膀子靠膀子绑了起来。人群离开了幕府山,被鬼子用刺刀押往草鞋峡。天黑时到达了那里。

            “坐下!统统的坐下休息。”鬼子一边喊一边后撤。江滩上黑压压地坐满了人,我们预感到鬼子要下毒手了,便互相用牙齿咬开了绳结,想伺机与鬼子拼个鱼死网破。这时江边两艘小艇上的探照灯射向了人群。路边浇上汽油的柴草也点着了,江边混乱起来,我们向来不及后撤的鬼子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