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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家族的女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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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书籍名:《蒋介石家族的女人们》    作者:赵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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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波箭金学堂有个主讲我认识,姓顾名清廉,是鄞县山下塘人,廪生出身,对周秦诸子,尤其对《孙子》及曾文正公很有研究。你到他那里去学点性理学问和变通之法,对今后的仕进不会没有好处。”1904年春,17岁的蒋介石带着妻子毛福梅住进了宁波植物园内一所幽静的住宅。这是蒋介石小夫妻第一次离开奉化家乡,开始独立的家庭生活。毛福梅又喜又怕,喜的是都市生活十分新鲜;怕的是丈夫年少气盛,如今单独过日子,不知将会惹出什么事来。没想到蒋介石大包大揽,理直气壮地要尽起丈夫的责任来。蒋介石还为她雇了一个梳头娘姨。娘姨是个见过世面的女人,见女主人的发式土气,大胆地给她梳了个时兴的发式。这个发式使她原先的圆白脸变成了鹅蛋脸。蒋介石生怕妻子冷清不惯,特地邀请一位姓林的同学的妹妹来家与毛福梅做伴。他自己白天按时去学校,晚上及时回家,一面复习功课,一面教毛福梅识字。每逢节假日,携她去天童、育王、报国寺等处游览烧香,在这段时间他们的日子过得和美、甜蜜,这是毛福梅最幸福的时期。宁波求学对蒋介石的一生影响最大,在反清浪潮的冲击下,蒋介石也渐渐不安于现状了,他向顾清廉吐露心曲,顾清廉鼓励他:“当今青年欲成大器,留学日本,适其时也。”这席话使蒋介石坚定了目标,携眷回家,开始做出洋留学的准备。如果说,宁波伴读是毛福梅一生中最甜蜜的生活,那么,这少有的温馨就这样昙花一现般地结束了。

            1905年4月,蒋介石首次赴日本留学。蒋介石首渡东瀛之后,丰镐房顿时笼上了一层苍凉的色调,蒋家婆媳守着一尊观音像,相对无语,黯然魂销。对毛福梅来说,这种凄清的感觉越加强烈。虽然成亲已有4年,真正的夫妻和谐生活才开头,一旦久别,相思尤加。不过,她是个传统的守礼法的女人,上有婆婆,下有小姑,不能失态,有伤妇道,因此强打精神,把持家计。蒋介石凭一时愤激,东渡日本,原打算报考日本陆军军官学校,不料清政府与日本国有约在先:凡进军校学生,均需清政府陆军部保荐。蒋介石被拒在军事学校大门之外,只得进入日本专为旅日学生实习日文的清华学校学习。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暂且回去,设法取得合法身份,再赴日本,便有立足之地了。他听说保定军官学校明年招生,想到何不先去那个学校就读?这样可作为一个跳板,取得正式进日本军校的资格。

            1905年冬,蒋介石结束了第一次留学生活,回到溪口与家人团聚。

            蒋介石去杭州保定陆军速成学堂杭州考点参加入学考试。等到发榜,蒋介石大名竟挂上了杭州考区60名考生中挑选出来的14名录取红榜上。蒋母心满意足了,她年年盼望的就是让儿子为蒋氏门楣争光。毛福梅默默地为丈夫赶制行装。乍相逢又别离,这种滋味是无法用言语表述的。毛福梅更为忧虑的是,由于清陆军部在保定军官学校里考选留日陆军学生,蒋介石本来尚无资格报考,但他打了报告,说已经读过一年日文,要求报考。学校总办赵理泰居然同意了。他喜出望外,经过考试,又居然入选,破格保送日本振武学校。蒋介石金榜题名,好不得意。他回到溪口,向亲娘报告喜讯。谁知他娘却给他兜头一瓢冷水,王采玉不支持儿子再去东京读什么“士官预备学堂”。婆婆的态度,正是毛福梅求之不得的,她也热切地帮助婆婆劝阻丈夫。但这时的蒋介石翅膀已经硬了,两个弱女子哪怕泪水淌成一条河,也阻挡不住他了。1907年春,蒋介石到底离开溪口,踏上二渡东瀛的路。

            蒋介石的原配夫人毛福梅(3)

            蒋家婆媳两人在丰镐房终日无事,便专心于佛事上。每逢初一十五,是丰镐房的斋期,附近寺院庵堂的和尚尼姑应期而至。法华庵内有个叫“王大人”的尼姑,与毛福梅年纪相仿,吃饱喝足之后,便到毛福梅卧室里拉家常。毛福梅有洁癖,尤其不喜欢闲人等到她卧室里去,惟独对这个尼姑是个例外。这个尼姑见房内陈设雅净,便啧着嘴说:“大奶奶真是个福人。”哪知这话恰触到了毛福梅的痛处,她凄然道:“只怕我与福无缘……”尼姑是个乖巧的人,便自诩会看手相,定要毛福梅伸出手来,翻来覆去地看着,忽然笑了起来:“大奶奶

            ,侬勿要急,从贵手相看来,命中注定有大富大贵的儿子呢。”善于迎人心意的尼姑信口雌黄,毛福梅听来却好似在茫茫大海中看到一线希望:因为结婚已经多年,虽然曾经怀过孕,却在一次夫妻争吵中,被丈夫误踢小腹,以致流产,难道以后还能有个儿子吗?此后不久,丰镐房里又来了一位看风水的方士,由这个尼姑陪着踏勘蒋氏宅基。他用罗盘东测测,西望望,上下左右转了几圈之后,便对蒋母王采玉说:“太太,贵府是藏龙卧虎之地啊!从气运看,你家早该添丁加口,百业兴旺了。”王采玉听了非常快乐,毛福梅也十分高兴。1909年,王采玉接到儿子的信,说有时间回来过暑假。但信中又说,因为在上海有要事,暑假里只能住在上海。王采玉期待早抱孙子,便把毛福梅送到上海去,与儿子团聚。这年夏天,蒋介石从日本回到上海度假。一些革命志士常到他的临时住处去访谈。在这种场合,作为主妇的毛福梅理应出来应酬,可是她哪里经过这样的世面?她出自山村,孤陋寡闻,多年随婆婆与青灯黄卷做伴,不说这与上海的都市生活差了一大截,与留学归来的新式青年的生活相去更远。她无法在会客的场合里对答应酬,即便在别的男人面前站一站,也羞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有时候,还做出一些尴尬失礼的举动。蒋介石认为这有碍他的颜面,老脾气又使出来,对妻子大发雷霆,甚至连房门都几天不进。蒋母王采玉发觉此事,痛责儿子不孝忘本。等到蒋介石过完暑假又去日本留学时,终于绿竹生春,红梅结子,毛福梅有孕了。蒋母欣喜若狂,她带着媳妇也离开上海,回到溪口,等待着抱盼望已久的孙子。

            1910年(清宣统二年)农历三月十八,一个壮实的男婴在丰镐房呱呱坠地。这年,蒋介石23岁,毛福梅28岁。喜报飞到日本,做了父亲的蒋介石也大喜过望,蒋母通过族辈并征得蒋介石同意,给孩子取了个寄托厚望的名字———建丰(即蒋经国)。蒋介石觉得有了孩子,天地也宽得多了,蒋氏有了后代,老母有了慰藉,妻子有了寄托,他的责任也轻了许多。建丰(经国)出世,蒋氏丰镐房春意盎然,喜气洋洋。最高兴的当然还是毛福梅。结婚9年了,丈夫像一只风筝,若即若离,飘忽不定。从上海回来后,似乎感到她与“风筝”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如今好了,有了孩子,她便把整个身心都倾注到儿子身上去。毛福梅把孩子抱在怀里,有着说不尽的快乐,使她变得容光焕发,显得比9年前结婚那阵子还年轻。她所祈祷的终于实现了。家有梧桐树,自有凤凰来。第二年夏天,在蒋经国出生15个月的时候,远在日本北海道的高田野炮兵第13团士官候补生蒋介石风尘仆仆赶回溪口来探望新生儿子。天伦之乐,舐犊之情,使毛福梅激动得如醉如痴。只可惜好景不常,蒋介石在溪口只住上三宿便急急赴沪,参加起义去了。

            物换星移,20个寒暑过去了!王采玉和毛福梅婆媳俩甘苦与共,休戚相关,感情越发深厚了。王氏视媳妇如同亲生的女儿,福梅也把婆婆当做亲娘一样。1921年6月14日,蒋母溘然长逝,享年58岁。毛福梅的精神支柱倒了。她抚尸大恸一场,然后披麻戴孝,守在灵前,陷入了沉痛的深渊。办完丧事,毛福梅还没有喘过气来,一瓢冷水兜头泼下,把她打进了冰窟窿里。蒋介石写信给毛福梅的胞兄毛懋卿,要求与毛福梅仳离,这封“休妻书”说:十年来,闻步声,见人影,即成刺激。顿生怨痛者,亦勉强从事,尚未有何等决心必欲夫妻分离也。不幸时至今日,家庭不成家庭,夫固不能认妻,妻亦不得认夫,甚至吾与吾慈母水火难灭之至情,亦生牵累,是则夫不夫,妻不妻,而再加以母不认子,则何有人生之乐趣也……吾今日所下离婚决心乃经10年之痛苦,受10年之刺激以成者,非发自今日临时之气愤,亦非出自轻浮之武断,须知我出此言,致此函,乃以至沉痛极悲哀的心情,作最不忍心言也。高明如兄,谅能为我代谋幸福,免我终身之苦痛。毛福梅听到“离异”二字,耳朵里嗡地一声,再也听不到他要说的是什么了。事情来得突然,毛福梅只有抱住儿子蒋经国,母子惟以泪眼相视。关于毛氏被“抓了头发”,“从楼上拖到楼下”,毛氏又“跪下”“哀求留在家里”????寬?(蒋经国1936年致母亲信上语)的事,便是发生在此前后。蒋介石为什么要写这个与妻妾“离异”的条示?其真实意图是为了娶陈洁如做合法妻子。所以才想出一个高招,名义上宣布与毛福梅、姚冶诚断绝夫妻关系,彼此关系转成兄弟姐妹关系。这一点明眼人是很清楚的,正如毛福梅所料,他已有了新欢。果然不久,蒋介石与陈洁如在上海结婚了。1922年,对毛福梅的又一个打击,是儿子经国第一次离开她出远门,到上海去读书,进了上海万竹小学读四年级。毛福梅为了改变一下丰镐房的悲凉气氛,把义妹陈志坚又请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