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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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大家都知道,这种计谋只能使用一次。
从根本上讲,他们这一组无论是技术还是能力都是劣势。这一球好似靠着故弄玄虚,声东击西,围魏救赵才辛苦得胜。
想要在从陛下手里讨便宜,是不可能的了。
“下面就堂堂正正打吧,反正赢了他对大家也没好处。”张晋松开手,笑着说。
其他也纷纷笑。
“我还特地吩咐了亲随在外面的赌局里押自己了呢,你却说这等丧气话。”李元昌笑着拿手指点了点她。
“啊,还有这等赌局,我也要去押,押父皇稳赢。”乐静叫起来。
“押个屁,外面谁不认定了父皇稳赢,这种赌局有什么好参加的。”李佑不以为然的说。
“怎么不能参加,有赚头的。”承乾嘿嘿一笑,手指一伸,“我开了押我们底一个球的赌局,这次一定能赚。”
“什么?你还干了这个。”四人齐齐朝他吼。
“见者有份。”张晋喊起来。
“对对,这是大家一起赢的球。”乐静也跟这叫。
“想不到你也做这种事?”李佑不可置信的瞪着承乾。
“好啊,太子,有你的。”李元昌是一脸的赞许。
“赢了钱人人有份,大家平分,放心吧。”承乾伸手安抚他们,笑着说,俨然一副小头头模样。
那五个人交头接耳,指手画脚的又在嘀咕些什么?难道又有了什么新的计谋算计他?
这些家伙。
这次他可要认认真真的对付他们了。
“喂,太子,你们商量好了没,快上马,大家继续比。”他不耐烦的催促。
“是,父皇。”承乾转身一保全,手一挥,五个人立刻分散开,各自上马,然后策马汇到他身边。
他看着这五个人以承乾马首是瞻的模样。
心里有些欣慰。
承乾到底是长大成人了,遇事不再鲁莽,变得更有谋略。看问题也开始全面深入,考虑更周到了。而且还会御人之术了。
这孩子,将来必然能成器。
他总算没有托付错人呐。
比赛再次开始,马在场地里跑了两回,十个人追逐着球满场跑。
他很快发现,这次,那五人丝毫没有使用任何计谋战术了。
或者说这次的战术很普通实在,就是稳扎吨打的强求护球。
他不由心里暗赞。
看来他们真是很清楚自己的势力和优劣,一次击中之后绝不第二次卖弄。丝毫没有任何幻想和侥幸。这种自知之明,通透豁达还真不像是这几个小毛孩子能做的出来的。
暗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那人,是因为那人的缘故吧。
那到底是能在玄武门算计他的人呐。
看问题从来不是一分两分,她看的是大局。
事不关己,她就越发能看的通透。
小小一场马球,她也要和他玩弄心机算计。
这人啊,到底是心机太重。
看他们这阵势,想来也是认定了必然是要输的,只是出个奇招扳一局,只要一局能胜,即使输了会场那也是极有面子的了。
反正输给了他这个做陛下的,于情于理都是没有错的。
唉,她呀她呀。
让他说她什么好呢。
策马追上去,他一杆从她手里抢走球。
球一到手,他立刻传了出去。
自己就策马缠上她。
这人,方才拿马冲撞他,那不要命的模样吓他够呛。
许她撞他,他到也要吓她一下。
一见他缠上来,她立刻调转马头要跑。
哪里肯饶她,他一夹胯下的黄综膘,横插过去,紧按了一下,吓唬她。
她白他一眼,小心翼翼牵马避让。
那黄琼骠高头大马的,她胯下的马哪里是对手。
方才是知道他舍不得,为了口意气才拼了命。现在这口意气没了,抱定主意要输,哪里还肯玩命。
哪里知道这黄琮骠好似认得这冲撞它最多次的马,顿时来了脾气。轻轻摩擦远不够它发泄方才的怒火,竟大力撞了上去。
他立刻拉缰绳。
张晋也拉缰,尽量让两匹马避让开。
然而黄琮骠的脾气上来了,认准了对手,飞着蹄子直朝张晋的马踏去,誓要给它好看。
张晋的马已然被黄琮膘的气势慑住,吓的后腿发软,虽然也飞着前蹄要搏一搏,但身体打晃的厉害。
“小四,手拉紧,腿夹紧,不要放松。”他看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瞪着眼大吼。
他这一吼,原本顾着打球的其他人立刻停下手里的争夺,都朝这边看来。
“称心!“承乾大喝一声,立刻调转马头冲过来。
李佑紧随其后。
两匹马的前蹄已经纠缠在一起。
张晋和李世民都尽全力控制着彼此的马,想分开它们。
但黄琮骠显然力量更胜一筹,压倒性力量不断朝张晋的马踢去。
张晋的马很快就支持不住,后退一癫,摔倒下去,顺势将张晋也拖倒。
“称心!”承乾想也不想,从自己马上跃下,飞扑过去伸长双手去接她。
张晋也知道自己不能被马拖住,不然非得被压死不可。
马一倒她就立刻将手里缰绳撒开,朝外飞扑而去。
看到承乾朝她伸手,她也奋力伸出手。
四手交握在一起,承乾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紧紧抱住。
随后跟来跳下马的李佑也扑上去,将两个人挡在身下护住。
身后她骑的那匹马轰然倒地,整匹马压在三人身上。
“承乾!佑,小四!”李世民看的肝胆俱裂,手一松,从黄琮骠上滚了下来。
124 伪善
“御医,太子殿下要不要紧?”韦绫紧紧抓着御医蒋方中的衣袖,焦急担忧的问道。
“良娣请放心,殿下腿骨被马踏折了,老夫方才已经把骨头扶正,敷上了膏药。这骨伤要靠养,过个百来天把骨头养好了就没事了。”蒋方中躬着身缓缓说道。
韦绫心头略微宽了宽,但仍有忧虑。
“太子殿下被压在下面,真的无碍?”她又问。
“尚好尚好,方才老夫已经替殿下察看过了,并无内伤。良娣尽管放心。”她这才松了口气。
“有劳御医了。”她施礼道谢。
“哪里哪里,良娣客气了,太子殿下乃千金之躯,我等乃是尽本分而已。”蒋方中急忙还礼。
她招来一个内侍。
“快,送蒋御医。”
“是。”内侍躬身应承。
蒋方中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她转身回到屋里。
承乾正满头大汗的躺在榻上。方才蒋中方帮他正骨,疼的死去活来的。
旁边的宫人绞了手巾轻轻替他擦拭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水。
他伸手招了招,一旁的刘福急忙上前。
“过来。”忍着疼,他将刘福招的更紧。
刘福凑上前,他拽着他的肩,在他耳边吩咐了什么。
“殿下。”刘福轻叫一声,神情犹豫而为难。
“去,快去。”承乾猛推他一把,低喝,眼一瞪。
刘福没得办法,只能一脸为难之色退了下去。
路过韦绫身边时,这老内侍低头躬身行礼。
她瞥了他一眼,越过。
刘福急忙蹿出了门。
她朝角落里的小内侍施了个眼色,那小内侍立刻心领神会,躬身跟了出去。
韦绫将心头的阴郁压下,上前。
“我来吧。”她跪坐到承乾身边,从宫人手里结果手巾,温柔的替承乾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承乾靠着锦枕,闭着眼皱着眉,大口的喘息。脸上肌肉因骨头断裂而疼的一抽一抽的。
她心里很是不忍,又有些怨。
他是太子,是大唐的储君,是未来的陛下。他身上肩负的是整个大唐的未来和所有人的期望,然而却为了那样一个女人,甘愿将自己的生命置于不顾。
那样一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
万一那马踏到的不是腿,万一那马整个压在他身上,万一吐血的是他。
她怎么办?东宫怎么办?
她们所有人的身家性命都是系在这个男人身上的啊!
他怎么能这么作践自己!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有什么好?
她听到了,所有的人都听到了。
他唤的那一声称心。
她该庆幸吗?
他们都不知道,只有她知道。
这个呼唤意味着什么。
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这就是称心?就是这个女人?
如果听到的不算什么,那么她看到的呢?
眼见为实!
他真的是为了这个女人连自己的命也不顾了,完全的抛却了自己身为太子,身为储君的身份。那一刻,她的丈夫只是一个男人。
奋力的去救他喜欢的女子。
他喜欢?他有什么资格去喜欢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