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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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捡起扔的远远的,沉着脸一把将她从锦被里挖了出来。
“不要这样!”她哀叫。
消疫的身体展露出来,雪白的肌肤称着那些紫红淤痕越发的诡异。
他双眼暗了暗,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真是,一眼没看见她,就出乱子。
怎么这么大意,把那种东西忘在榻上,万一伤着了她可怎么了得。
手指抚过她裸背,碰到那些划破的伤口,她咝咝轻叫。
心里苦笑,还怕伤着她,自己不就伤的她一身。
昨晚确实过火了,但也是她该!
恨不能直接掐死算了。
心头一把火起,可手却异常温柔,接着她来回抚弄她的手臂,安抚着。
努了努嘴,示意那呆立一旁的三人做自己的事。
三个宫人这才大胆上前,摆开阵势。
“我不要!”张晋抓这他的衣襟,微微哀求。
他不语,嘴角含一丝暧昧的笑,眼神略略温柔。
这人,也就这点怕。
“别动,伤着了。”他声音暗哑,眉眼含情。
“呜!”手指触到痛处,她荤眉,背紧绷,双腿不由合拢。
他手一伸,将她腿生生扳开。
“疼!,把脸埋在他胸口,她鸣咽。
“都肿了,哪能不疼。”他爱怜又暖昧,带丝狭促,在她耳边轻语。
她手抓的更紧,直往他怀里钻,屁股绷紧,双腿微颤。
“忍着些,得弄干净了,上了药就好。”他心里有火,烧灼,又丝丝温柔,语气和缓,充满怜惜。
这人,要时时这般小鸟依人,该多好啊。
张晋浑身微颤,心刀割般酸楚。
这样把自己所有的私密敞在外人面前,虽说是为了疗伤,可未免也太羞耻了。
她们会怎么看她?他又如何看着现在的她?
这算什么?一个玩具?
“啊!,她叫的凄厉。
“怎么搞得?”他心颤,微怒喝道。
“陛下,这疼是没办法的,何况县主绷得太紧了。”老宫人吓的手抖,急忙解释。
心想这也不能怪她呀,肿成这样,就算她再有经验,手再轻巧,活再仔细,终究还是要疼的。
“疼过了就好了的。陛下,这药灵验,不出五日便好。”那宫人又献媚说道,那一脸折笑发难看。
不出五日便好?
这一句听的张晋心头一把火。
什么意思?合着用不着消停五天他就又可以折腾她了?
什么狗屁药,她才不要。
李世民沉着脸叹气,点了点头。
老宫人这才凑上前继续做活。
“好疼!”手才一触到,张晋便叫的越发凄厉。
他心又颤,不悦瞪着那老宫人。
老宫人一头汗,收敛了力道又碰一下。
“疼!”她还叫。
这可如何是好,那一脸老折眼看就垮了,厚厚的粉被满头的汗弄花,狠狈难看。
李世民几乎要发火,眼睛都快突出来了。
那老宫人扑通跪在地上,手抖个不停。
他低头,看看怀里的人。
心里一动。
这人,存心呢!
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这上药也是为了她好,怎么还来这种孩于脾气。
真是!
将怀里的人搂住了,他手指一伸,住药碗里挖了一陀绯红色的粘稠膏药。
手揩紧,拉开她的脚。
她身体一绷,屁股一紧。
“疼!”她喊。
他不理会,手指就着药往里伸。
“疼啊!”她大喊,用力捶打他肩。
真是紧。他心里一漾,手停了停。
他停下,她就停了喊,只抽着气,身体紧的像块石头。
将心神收敛,他扼了扼她的背。
“忍着些,为了你好。”他嗓子沙哑,在她耳边说。
“够了,够了。”她直摇头,语气哀求,黑黝黝的大眼睛水汽一片。
他低头吻她颊,手来回抚弄她的身体,安抚她紧张的情绪,紧绷的身体。也许是这抚弄和亲吻的关系,她稍微放松了一些。
趁着她这微微一松,抵在她那私密处修长手指却毫不留情的一插到底。
张晋头一仰嘴一张,喉咙里只一阵低响,喊不出声,眼泪扑扑的掉落。
他心疼的厉害,不住亲吻她的脸,吮吸她的眼泪,手越发的抚弄。
张晋咬了咬牙,脸微微扭曲,清楚能感受到身体里他的手指微微转动,将那粘稠的药膏涂抹在每一处。
她痛苦的表情让他不忍沉溺在这种紧窒的触感里,感觉到药已经抹上了每一处,便慢慢抽出手指。
她表情顿时松弛下来,头颓然垂在他肩头。
这痛苦的折磨终于结束了,她无声苦笑冷哼。
让她这样在陌生人而前出丑,这是否也是他对她的惩罚?
捏造手敕,欺君罔上,谋逆大罪。
她真想仰天长笑。
这惊天罪名,真是恭维她了。
想想自己这一生,那绚烂爆炸之前,何曾想到自己竟还是个能犯下谋逆大罪的人?
人这一生啊,真是料不到。
就算初来那时,她也不过只想混吃骗喝,只求在李家大衬下找个安稳隐蔽的角落默默无闻逍遥一生。
谁规定她一定要和这样一个人物扯上关系?
谁下的黑色,勿她这半生?
谁?她向谁去讨要那默默无闻的逍遥一生?
又或说,这便是交换的条件,和这李家扯上关系,一生荣华换这生死纠缠。
她不要,根本不想要。
却由不得她拒绝。
哭?哭的权力都没有。
怨?何处去怨。
只能活受,强熬,慢慢忍。
这棋盘上,没有人能得到幸福。
她不能,他一样不能。
见怀里的她安静沉默,他眼神一掠,示意宫人绞起热手巾递了过来。顾不得擦自便拿过手巾轻柔替她擦拭那一头一身的汗。
宫人不由低头。
一向威严震慑的陛下,拿这手巾,一脸温柔轻手轻脚为一个女人擦拭身体。
他也觉得很异样,可有满心的欢愉。
就这样,她安静的躺在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由他亲手照顾着。
要是她时常这么安静,温顺该有多好。
将手巾扔在金盆里,他叹息,苦笑。
痴人梦话。
若真成了那样,又怎还会是那个让他迷恋不舍的她呢。
她那样一个决绝之人,又怎么会为他而改变。
“拿干净的衣服来吧。”他长叹口气,无奈而怜爱的说道。
105 咄苾
记忆里,她本就是个美艳非凡的人物。只是这几年来,酒喝的多了,人也浑浑噩噩起来,她那模样竟然模糊了。
喝酒,他只能喝酒。
右卫大将军!哈哈,真是个可笑的封号。
手头连一个兵也没有的空头大将军,他真是个大笑话。
辽阔的草原,柿面而来的风,洁白的羊群,甘醇的奶酒,还有怀里的她,这一切都已经成了过眼云烟,如今都只是他酒后睡梦里的一团虚幻。
喝酒,他只能喝酒。
喝的酩酊大辟,头才不会疼,心才不会疼。
他不再是天空中飞翔的雄鹰,不再是草原上奔跑的狼王,更不再是阿史那族荣耀的可汗。
他如今是李世民手里的一只虫,长安牢笼里的一只乌,别人嘴里的一个笑话。
阿史那咄苾已经不再是一个尊最荣耀的名字,成了一个耻辱,一个笑话。
他不想清醒,只想每天都醉醺醺的。
最好就这么醉死在酒缸里。
再一次见到这个女人时,猛然发觉记忆里那模糊的容颜瞬间清晰起来。
她比他记忆里还要美。
李世民一定对她很好。
他不能给的,给不起的,这大唐的皇帝都能给她了。
她耀眼的仿佛天上的月亮,将黑暗撕裂,冷冷照耀。
他自惭形秽,他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躲起来。
“咄苾!”张晋一把抓住他,轻声唤他。
男人高大的身影佝偻着,别过头不理会。
“咄苾。”她又叫一声,靠的更近。
男人缓缓转身,头也不抬,躬身。
“见过晋阳县主。”
声音嘶哑,苍老而孤寂。
她心头一酸,手缓缓松开。
这人,打从被带到长安的那天起,就开始腐烂,渐渐死亡了。如今存在着的不过是一个躯壳,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不过这壳比他光辉了些而已。
命运这女子,何其残酷无情。
倘对她还有用处,比如她,就死死抓着,生催活拉,迫着她活下去。套一身画皮,演一场热闹。
倘已经无用,比如眼前这男人,就任由生死,自生自灭,腐烂发臭。
“你,过的还习惯吗?”张晋低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