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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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就天天看着你。”接着她的肩,李建成头靠紧,说道。
结果他的冠碰着她的簪,重重一磕,两个人都头一震。
急忙分开了,两人互看一眼,然后哈哈大笑。
“好麻烦的老什子,脱了脱了。”张晋伸手要去拔头上的簪子。
“我拉,你心急火撩的,会扯着头发的。”他按住她的手。
她放下手,乖乖端坐。
他轻手轻脚拔着发簪,一个一个仔细码在矮案上。
一排金簪华铀,耀眼夺目。
拔了簪铀,他拉她起来,又帮着解了腰带和礼服,脱下扔在地上。
再将她按坐在榻上,能开发簪,长长头发倾泻而下,铺在锦被上,婉延婀娜。
他绞给热手巾,轻轻为她接去一脸的脂粉,露出那自然清透的柔软肌肤。
这才是他记忆中熟悉的小晋。如今她就这么穿着素色单衣,披着满头乌发,她坐在他的榻上。
他怔怔看着。
这一幕,他等了太久。
李建成心一漾,伸手捧住她的脸,吻上那渴望一久的双唇。
张晋被惊到了,身体自然产生抗拒,但脸被握的那么紧,根本无法挣脱。
看着眼前那宽阔额头,微闭双眸,一想到这是会一生爱她保护她的出色男子,她渐渐放了心,松了身。
原本推着他肩的双手也渐渐环上脖颈,和他拥吻。
被他拥抱,她觉得安金,觉得放松,觉得自己可以放下一切,可以享受着这种被爱。
好像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的被一个男人拥吻着了。
这感觉,挺好。
她笑出声。
这一笑将暖昧气氛冲散了,他放开她的唇,皱眉笑看她,眼里没有丝毫责备,依然尽是温柔之色。
她伸出舌头吐了吐。
“我帮建成哥解礼服和冠吧。”她笑着说。
“好,你来。”他端坐到榻上。
张晋跪在榻上,伸手去拔那根纶着的金簪。才一拉,他就吃疼轻叫。
“小晋你扯着头发了。”他无奈苦笑,知道这女人不善这种事,不过疼就疼吧,他喜欢她为他做这些。
“啊!那我这样扯。”张晋手一料,结果弄的他更疼。
“不是这样,是这样。”他只得伸手,握着她的手慢慢教她怎么解。
她伸手去解他系在颔下绶带,手绕到颈处,停了停。
她心头一惊,怕的没来由。
“怎么了?”他轻问,握住她的手。
“不知道怎么,觉得心发悸。”她说。
他转头,牵着她手,慢悠悠解那授带,红色稠绳散开了,他脖子修长光洁,宛如玉笛。她心松了松。
他笑,伸手揉了插她的头发。
拆了冠,解了衣,两个人忙了好一阵才算完事。
她跪坐着,他端坐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夜深了,睡了吧。”他笑着说,眼低深处,一片火海,虽隔着不会烧灼伤人,可也看的人心惊肉跳。
张晋低了头。
“小晋。”他催,却不进,不逼。
“嗯。”她低着头喃喃。
他笑更深,眼里的火烧的更旺,回头吹灭了榻前红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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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场春梦而已。
张晋睫毛微动,眼角隐隐湿润,但始终未能成泪。
老人长长叹息,用石碗轻叩住还魂香。
那如有生命般的袅袅馨香嘎然而段,斗室里瞬间淹没了浓浓草药味道。
张晋眨了眨眼,慢慢睁开。
眼前光线幽暗但舒服,她眼珠转动,上下打量,目光最后停在不远处一个老人身上。
幽暗光线中,那老人盘腿坐在一块毫无琢磨的粗糙石板上,身体干瘦如枯草一般,披着块发黑的兽皮,头上稀稀拉拉几屡灰发,脸上满是析,都看不清什么表情,只一双眼睛,如明灯般闪亮而充满智慧。
这样一个老智者,也不知道活了多长时间。
张晋看着老人,然后扯了扯嘴角,淡淡而微苦涩的浅笑。
老人依然长叹。
“何苦!”
她依然浅笑,垂了眼皮。
“毒我已经替你解了,可这苦,你抓着不放,我也无法。”老人说到。
“劳烦了,我已经。。。。。。习惯了。”她轻语。
“算不上劳烦,十年换一题,物有所值。”老人说罢,闭上眼。
这智者怕又进入冥思,探询他所追求的那些答案去了。
她动动手脚,然后缓缓坐起身。手按到身下垫的原来全是描草,气味暗香,触手柔软。
坐在草上喘了口气,身体依然虚弱。
无奈捡回条命,看来这人世间她还得继续浮沉,只是不知道命运这回出什么牌,摆什么局了。
对别人来说,结局为知,过程繁缛。对她来说,确实结局无趣,过程尚可。也只有这过程,尚还能有一点兴趣所在了。
自嘲苦笑,张晋轻叹。
待身体稍微缓过点劲,她才缓缓起身,一步步挨着石室门前,撩开了那厚重肮脏的毡帘,走了出去。
穿过一条同样幽暗的走道,尽头一扇木门。
她倚在门边喘气,伸手去推那门。
门一推边开,磕在石壁上砰砰响,朽烂的木头仿佛经受不住,掉下纷纷碎屑。
外面光线大盛,直刺过来,张晋急忙伸手去挡,眼眯成一条缝。一阵劲风吹过,虚弱的她一时挡不住,险险一插。
“县主!”一人高呼一声,朝她扑来,正好挡了光线。
她睁开眼睛,定眼一看,是吉祥。
吉祥扑上来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她,眼泪扑扑直落。
“县主,你可出来了。”她哽咽着说。
“哪那么容易死呢。”张晋哑着嗓子淡淡道,外面不似里面,温暖幽暗,风吹的她浑身发抖。
“别说死啊死的,不吉利。”知道她肯定会冷,吉祥忙七手八脚展开一块厚重兽皮,将她裹个严实,然后扶着她慢慢走了出来,嘴里还不忘小声埋怨。
她挨着吉祥,伸手拉紧那兽皮,笑而不语。
眼睛渐渐适应外面的光线,环视四周。原来是在一处山顶,难怪那么劲的风,那么冷。
回头一看,刚才出来的是一个山洞,洞口狭窄只容一人过。
面前的空地不算大,架了个小小的帐篷就显得局促。
听到木门被打开的声音,吉祥先跑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人。
那人走定看着张晋,并不上前。
张晋也看那人,扯了扯嘴角。
“好久不见了,拓设。”她说。
她呼他官职,生分而疏远。阿史那社尔皱了皱眉。
“晋阳县主,好久不见。”他也冷淡呼她封号,面无表情。
“日子过去几天了?”张晋问。
“足足三个月。”阿史那社尔说道。
“竟然这么久了。”她轻喃,真是一梦初醒,恍若隔世。
“拓设大人,县主如今身体还虚着,别站在外面吹风才好,快进帐篷里去吧。有什么话,待会说也成的。”吉祥焦急催促,扶着张晋朝帐篷走去,埋怨看向阿史那社尔。
阿史那社尔也觉不妥,急忙跑去撩开帐篷帘子,好让吉样扶着张晋入内。
这三个月,吉样受苦了。
张晋裹着兽皮,躺在角落里,手捧着热热的奶茶,看着忙碌不停的吉祥,心疼不已。
这姑娘,跟这她也算吃过苦的,可到底没受过这罪。
荒夷蛮地,山高路远,这一路也不知道她怎么熬过来的,还要时时照料不醒人事的自己,更要刻刻担忧,万一自己死了,她无依无靠,如何是好?
一路走了近两个月才到着雪域高原,爬这陡峭荒山找到这世外智者又是七八天。
在洞外守了近一个月,才拨开乌云见青天,终于把她给守出来了。
脸冻伤不说,手全是口子,冻伤的,爬山是割破擦伤的,随便涂了药包了布条就算了事。
头发油腻,衣服破旧不堪,哪里还是以前那个俏丽姑娘。
这艰辛和担忧都让她眼角爬上了皱纹。
阿史那社尔是个惯在草原上摔打的军人,这一路对他不过习以为常。对吉祥这么个常在深宫的女子就太为难了。
然而眼前吉祥却面带笑容只顾忙碌,已经全然不知辛苦,可见她能活过来,对这姑娘确实是最大安慰了。
张晋不由心软,自己这条命,自己不觉有用,但对别人,却如同赖以生存的天,不能失去。她,该考虑为吉祥找个可以依靠的人了。
以前把沁儿从身边赶走,一方面是因恨而生厌,另一方面,也是想让她离开自己,不要和一个已经没有任何希望的人在一起虚耗生命。她有张亮可以依靠了,不需要在被自己束傅。
只是张亮。。。。。。她皱眉轻叹。
“县主你哪里不舒服吗?”一旁的吉祥听到她轻叹,急忙放下手里的活过来询问,生怕她有一点闪失。
“没事没事,我已经没事了。你也歇一歇吧,别忙了。”张晋摆摆手,说道。
“不行,我得把饼烤热了,茶烧好了才行。不然拓设大人回来了,没吃的他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