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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一瓜精选集:提拉米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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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书籍名:《须一瓜精选集:提拉米酥》    作者:须一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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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白色的高大的洒水车就在凤凰树下。

            十四

            海洋之心广场放射出去五的条路中,郑成功东大街、郑成功南大街都是双向八车道的繁华大街,台湾东街也是六车道大街,它通过紫荆大道可以一直连到海天大桥。

            下班的高峰期刚刚过去,但是,来来往往的车灯依然喧嚣,被洒水车喷洒过的路面,黑黢黢的成了水路泽国,把车灯的灯影拉得很长,让人想回家。看不到人影的汽车,来来去去走走停停的样子,总是非常可爱的。郑成功东大街、郑成功南大街,再取水,然后洒水车上了台湾东街。就像在一个喷泉的中心,和欢在水中央突突突地行驶着,所到之处,汽车的灯光都映照出满地的莫名的忧伤。其实,不仅路人,还有汽车,尤其是私家车,看到那张着巨大水翼的行进洒水车,都有了畏缩和逃避的姿势。

            并不喜欢使用音乐提示的和欢司机,忽然打开了音乐开关。她把音量开到了最大,车里车外,机动车道、非机动车道,甚至是洒水车水翼接触不到的绿化带边的人行道上,人们都听到了那个蔫蔫的落榜生最喜欢放的周杰伦的《简单爱》。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

            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

            我想带你骑单车,我想带你去看棒球

            爱可不可以简简单单没有伤害

            你靠着我的肩膀你在我胸口睡着

            像这样的生活,你爱我,我爱你……

            想简简单单—爱

            开关已经不能再开大了,但是,和欢突然把左边右边的洒水开关统统变成冲水开关,这原本是规避行人车辆、夜深人静才使用的冲击清洁方式,她突然全部打开了,而且冲水转速和车辆时速都打到了极限。

            劈面激流中,车辆,几乎所有的车辆都停下了;

            劈面激流中,行人,几乎所有的行人都愣住了;

            紫荆大道上,那辆有着女人图案的公交车,看到这辆飚行的洒水车,有人慌忙关窗,那个身首分离的美丽女模特儿变成了一个完整的身姿。

            洒水车和它猛烈地邂逅。

            这个恐龙般的洒水车,在震耳般的《简单爱》提示音乐中,向着两边喷射着激烈的水翼,就像一只巨大的翼龙在夜色中几乎要离地飞翔。它挟持着两侧巨幅的水的翅膀,奔驰着横扫台湾东街、紫荆大道,一直冲向海天跨海大桥。

            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

            爱可不可以简简单单没有伤害……

            海天跨海大桥上,传来一连串紧急的汽车刹车声,汽车车灯在惊慌地互相交错;而那个水势磅礴的洒水车,终于像一只真正的翼龙,它超越了大桥护栏,在音乐中,在海天之中腾起、飞翔。

            第二部分

            淡绿色的月亮(1)

            一

            不是谁都能看到淡绿色的月亮的,它只是有的人在有的时候能够看到。

            芥子在那天晚上看到了。她是在钟桥北的汽车里看到的。桥北到机场接回了回娘家一周的芥子。然后,他们停好汽车,手牵手开门进屋。桥北在开门的时候,顺势低头吻咬了芥子的耳朵。

            保姆睡了。她把房间收拾得很干净,能发亮的物件都在安静地发亮。玄关正对着大客厅外的大落地窗,阳台上的风把翡色的窗帘一阵阵鼓起,白纱里子就从翡色窗布的侧面,高高飞扬起来。卧室在客厅侧面隐蔽的通道后面。

            芥子的头发还没吹干,桥北已经在床上倒立着等她了。说是倒立健脑,桥北还有很多健身的方式,比如,每天坚持的2000米晨跑,周末三小时的球类运动。桥北无论生活还是工作,都充满创意。比如,做爱。近期,桥北在玩一种花生粗细的红缎绳。芥子叫它中国结,桥北不厌其烦地纠正说,叫爱结。红缎绳绕过芥子的漂亮脖颈,再分别绕过芥子美丽的乳房底线,能在胸口打上一个丝花一样的结,然后一长一短地垂向腹深处。桥北给全裸的芥子编绕爱结的过程,也是他们双方激情燃烧的美妙过程。芥子喜欢这个游戏。

            入睡的时候大约是12点。芥子一直毫无睡意,起来服用安定的时候,她不敢看钟。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第一感觉是谁在喊叫。有一只人高的小白兔站在她床前。眼睛很涩,她睁开眼睛马上又想闭上,可是,她突然打了个激灵,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是的,不是做梦,真的有人站在她面前,手里有刀!桥北不在身边。那人脸上戴着小白兔面具,白兔一只耳朵翘起,一只耳朵折下来;客厅灯亮着。芥子一张嘴就想喊桥北,小白兔一下捂住了她的嘴,刀尖差一点就要扎在芥子的鼻子上。芥子闻到那只陌生的粗糙的手心上汗味混合着什么的怪味。

            小白兔的表情始终是得了大萝卜的高兴表情,可是面具后面的人挥着刀,手势十分凶狠:敢喊,我就不客气!喊不喊?

            芥子慌忙摇头。小白兔用力捏了下芥子的脸颊,拿开了他的手,但刀没移远。出去!那人说。

            芥子下床。她穿着冰绿色的细吊带丝质睡裙,睡裙长达脚面,可是胸口比较低,所幸爱结还在脖颈上,松松垮垮地吊着,芥子觉得多少掩饰了一些空档。

            桥北在客厅,他被绑在一张餐椅上,一个带着大灰狼面具的人站在他身边。没有看到保姆。一见到芥子,桥北就做了个没有食指配合的“嘘”的表情。芥子知道桥北要她安静、镇静,可是,芥子克制不住地颤抖、想哭,也想叫喊。小白兔晃了一下耳朵,大灰狼就过去拖过一张餐椅。大灰狼去拖餐桌椅的时候,芥子发现他是个不太严重的瘸子,不知想平衡,还是想掩饰,大灰狼用跳跃的方式行走。

            大灰狼把椅子放在沙发前,离桥北四步远的地方。芥子被小白兔用力按坐了下去。大灰狼马上拿着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棕绳,要绑芥子。芥子尖叫起来,小白兔一巴掌就甩了上来,芥子噤声,转头看桥北。桥北没什么表情,似乎闭了下眼睛,还是要芥子安静的意思。芥子的一颗眼泪掉下来。大灰狼就把芥子的手熟练地反绑在后面了。桥北对芥子说,别紧张,没事,他们不是有困难,不会到我们家的。是吧?兄弟,看喜欢什么,你们拿好了,我们也不报警,只请你别伤害我们。

            桥北的包、芥子的包、两人的手机都在沙发前的大茶几上。小白兔示意大灰狼看好两人,他开始搜包,两人包内每一个夹层的东西都倒出来了,大小面额的钱、购物发票、优惠卡、会员卡、身份证、医疗卡、口红、粉盒、卫生护垫倒了一大摊,桥北的包竟然只有一个旧的电话本和一个摩拉罗拉V998手机,和两块电池;小白兔在一个夹层中找到50元和包着它的一张发票;芥子的包内东西占了一大堆,可是,这一大堆里的钱只有两百多元。桥北现在使用的黑包不在。

            芥子在想幸好把2000元钱给了妈妈,还有桥北现在用的黑包肯定是落在车上了,这个是他已经不用的旧包呢。小白兔突然冲到桥北面前,一把揪起桥北的睡衣前襟:还有钱在哪儿!

            桥北说,我也不清楚。包不是都翻了吗?三把手机你们都拿走吧,请把SIM卡留下好吗?

            大灰狼瓮声瓮气地说,这手机当然是我们的。还有钱呢?

            小白兔面具眼睛的窟窿位置,射出非常阴冷的光。显然他是主谋。你们俩住这样的房子,不是只有这点钱的人!快点!我没时间!

            大灰狼面具的嘴巴窟窿,能隐约看见后面的人脸上有一副挺长的暴牙,人脸瓮声瓮气地说话,可能是想把牙齿遮盖得好一点,以至养成了习惯。他说,我大哥一旦见了血,就收不住手了。你们最好不要让他见血。

            桥北说,到卧室的床头柜抽屉里看看吧。

            二

            歹徒是凌晨5时离去的。他们在佣人房找到了被毛巾堵嘴、捆绑得快死过去的保姆。桥北说,他们大约是凌晨4时左右开门进来的。钟桥北说他是在卧室卫生间听到客厅好像有异常动静,于是,走到通道观察的时候就和两名劫匪相遇了。月亮非常亮,西斜的月光洒过阳台,透过白纱窗帘,照在沙发上。小白兔和大灰狼的黑影就突兀在沙发前。然后他们扑了上来。

            歹徒总共得到了5200元现金,其中5000元是银行卡上根据密码到柜员机上连夜提的款;4万元航空债券,再过两个月到期;两个戒指、一条白金项链;三把手机,其中桥北的是才买一个月的商务通手机,价值近5000元。

            警察接到报警电话就来了。先是两个,后来来了好几个,乱哄哄的。芥子想想就想哭。警察分别给桥北和芥子、保姆做了笔录,不同的警察,问的问题差不多,但是,他们还是一对一对地反复提问、记录。警察似乎越来越怀疑保姆,有关她的问题,问得越来越细。

            钟桥北和芥子离开刑警中队的时候,已经12点半了。保姆要稍后问完。他们就先走了。也许受了警察影响,钟桥北也开始分析保姆作案的种种可能性,但芥子不想参与分析,她不想说话。就是不想说话。桥北说,你怎么啦?

            芥子小声说,很累。

            两人到牛排馆随便吃了点午餐。桥北说,回家睡一下就好了。别难过。钱毕竟是身外物。想开点,好吗。

            芥子还是不想说话。桥北说,这案子你说能破吗?

            一块牛排被芥子割得稀烂,她只是吃了一个煎鸡蛋。桥北已经明显感到芥子情绪低落。他动手用自己的叉子叉了一块牛肉往芥子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