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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六章 浴火重生 白虎显(下)

书籍名:《凤舞京华》    作者:花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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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那东厢房的主子也来了,他似乎不是从外头进来的,而是从北里的内院出来的,难道他前一晚就住在了北里?此人看得当真是让人移不开视线,气质温婉,举手投足之间无不体现着雍容的大度和风范,他身边的女子更加引人注目,容颜卷尽愁云,妆如素蛾新洗,瞧着真是绝配!

        疏桐已认出他来,他便是皇二子,东风胤。他身边的女子应该就是花魁璎珞了。

        未料此二人没有像皇后请安,倒是直奔南厢房而来,小青赶忙摆好姿势,轻道了句:“糟了,二皇殿下来了,要穿帮了!”话音刚落,只听二皇子淳厚的声音传来道:“鸣弟,最近听得身体抱恙,二哥没来探望还望鸣弟莫要见怪!”

        小青道:“二哥见外了!”

        东风胤微微笑了笑,那种笑很纤细,细到可以渗透进帘缝扎到你的心里!

        疏桐大为不解,这二皇子明明知道鸣弟不在场何以多此一问?

        东风胤有礼地请璎珞东厢房就坐,全然不将皇后放在眼里,萧然轻笑了声道:“裂儿,你哥哥不懂道理,你可要懂得道理,去,问候问候你的二哥!”萧然鲜亮的唇色性感而又多情地煽动着。

        “是,母后!”东风裂长得和胤并不相像,天生一副消瘦狭长的脸颊,瞧着不免老奸巨滑样,东风裂一甩袖子暗器直飞璎珞,东风胤一个回旋揉璎珞入怀,弹指一挥璎珞头上的珠翠便将暗器打回了西厢房,直逼皇后。

        落叶松刀起刀落,白光一现,暗器飞碎,碎屑直逼左右厢房。

        小青一挥铁扇当一声,撞击的火光扎眼儿。

        疏桐低头一瞧,原是那淬了□□的金镖残骸,闪着妖冶的蓝。

        透过厚重的纱帘缝,慕容嬷嬷摆动着滚圆的腰肢,在楼下高声宣布道:“今日之宝非比寻常,是一神秘人将此物交由北里代售,此物主人交代,其底含有宝藏,其心含有天下,实乃无价之宝,今日以一十万银开始起拍,众位主子们可要好好把握机会!有请白虎玺!”嬷嬷眉开眼笑,想来此翻无论谁得此物,她都能捞一大把好处。

        嬷嬷话音一落,白虎玺便从一角缓缓而出,处处祥云光满,瑞霭香浮,那东西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包括未能坐上厢房的有钱人,原本的剑拔弩张之势骤然缓解了下来。

        那罕见的东西约有一米来高,通体生白,一看如出浴的少女,姿色娉婷,再看如虎伏飞岩,凛然生威,三看更如啸九天之腾龙,遒游四海。此物坐落在雾气飘渺的木盆中,木盆中满是香汤,每隔一段时间便有人换上新的木盆和温水,疏桐将此举记在心里。

        不过嬷嬷这话是否可信倒是值得怀疑,倘若其底有宝藏尚有可解,但又何来其心有天下之说?此物剔透可见,其心又怎能含有天下?此话已经颇令人费解,莫不是故意夸大其词?另一点疏桐甚是疑虑,鸣爷既然辅佐于二皇殿下,却又同他一道竞拍此物是什么道理?莫不是他也并不十分信任东风胤?亦或是出于一种对自己的保护?还是他本意是要助得胤得此物?

        疏桐思考了片刻,便决定凡是东风胤提的价她便不压,或是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黄天最先开了口道:“五十万银!”此话一出,台下惊爆起来,如此高价摆明了吃定此物的架势,萧然赞赏瞧着黄天轻道:“侄儿果然阔绰!”黄天笑道:“舅母谬赞!”

        台下一片静寂竟然没有人吭声提价,小青蔑着疏桐撞了撞她的胳膊轻声道:“咋办?就算把京华楼现有的资金全部用上也够不上那个数!”

        疏桐沉声道了句:“我们放弃提价!那个二皇子财力如何?”小青摇了摇头细声道:“他能有什么钱,即使有国库也不可能一下子空那么多,还是萧然有备而来,她这个干儿子可没有白认!”

        台下有一人喊道:“八十万银!”众人都已惊讶的眼神投向此人,此人面貌普通操着一口奇怪的音调,衣着普通看起来不像是个有八十万银的人,黄天不动声色:“二百万银!”

        嬷嬷笑得合不笼嘴:“好,黄老板出二百万银,还有更高得价么?二百万银一次,二百万银两次……”

        “三百万银!”瑰宝报价!

        台下又沸沸扬扬起来:“静水山庄不愧是静水山庄!”

        黄天依然笑若春风:“一千万银!”

        “黄老板您真是富可敌国呢!”慕容嬷嬷不失时机地拍着马屁,她朝伙计一个眼色,然后又道:“一千万银一次,还有更高价么?一千万银两次,没有了?一千万银三次,最后一次机会!”

        “二千万银!”楼下一人又叫道,此人瞧着更加不勘入目,疏桐看出了点门道,便悄悄在小青耳边吩咐了句,小青一脸崇拜地看着她:“当真要如此?”

        疏桐笃定地点了点头,照今天这阵势,萧然势在必得,众然是得了来怕也不能平安的离开!没必要在风头浪尖上送死!小青悄悄从后门溜了去。

        见那东风胤压根就没打算竞拍,不断地有酒菜送入其厢房,想来有美人做伴吃喝得尽兴。星宿顾自弹琴,目光流转间依然对着西厢房,颇为怪异!

        那萧然抿嘴笑了笑,轻轻抬了抬洁白的珠光宝气的手,落叶松毫无征兆地出刀,刀气直冲楼下,眨眼的功夫,那楼下报价之人裂成了两半,台下一阵混乱和尖叫,如鸟兽散一般往外涌,生怕沾了这股晦气。

        嬷嬷脸色煞白又是惊恐又是心疼北里的大门怕是要被踩烂了。萧然对着铜镜擦着胭脂,轻道:“慕容嬷嬷,虚报价之人已死,你,可以继续!”

        嬷嬷的手哆嗦着,死人还横躺在她的不远处,结巴的尽说不出话来,疏桐的心揪了起来,怕是价格敲了下来,若白虎玺还未换水,那真是不好了,忽然听得东风胤淳厚的嗓音飘来:“那这二千万银就当是我说的罢!”

        疏桐一见机会来了,只要挨到换水即好,见小青溜了回来,知是换水时刻已到,眼见抬水之人将木盆抬了来刚刚搬起白虎玺,三爷却从楼上飞身直冲楼下,握住了那将要入水的白虎玺。

        疏桐蓦得立起身子,提着嗓子,这个三爷为何就不迟几秒钟!见他怒目圆睁道:“什么千万,全都是废话,此物既内含天下,天下当属于圣上,此物即有宝藏,财富也当归于国库,岂能如此私拍儿戏!”声若洪钟,颇有沙场点兵的气势。

        三爷此举如同一根导火索,顷刻暗箭如雨,白虎玺打滑,发出一生脆响却未见得碎裂,落叶松的眼光如同他的刀一样犀利快捷,毫不留情,他杀向三爷。东风裂却趁此机会扑向白虎玺,怎料东风胤不依不饶。

        顷刻间,刀光剑影,厮杀抢夺混乱,三爷受创,静爷不出剑迎向落叶松,剑和刀碰撞的火光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啸。

        影子见落叶松刀法了得,难抑制振奋之情,一个箭步跑上去加入了撕杀。

        此时琴声止,弹琴之人已不知去向!

        疏桐见白虎玺遗落一边,速速带上小青下了楼,慕容嬷嬷死活抱紧了白虎玺:“我的财宝,我的财宝,可不能没了,不能没了!”

        疏桐着急了,她想从她手中抢过来却巧碰到了玉玺的底部,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让她始料不及,居然是平整的,根本就没有印。

        小青可没有这么好的耐心,他一脚踢翻了嬷嬷,嬷嬷一个趔趄,玉玺咕咚一声倒地裂了,萧然的人马到了,箭雨密集,小青不停催着:“快!奴家快挡不住了!”

        疏桐眼尖,那似乎可以打开,她将玉玺掰了开来,果然有一幅图印,怎奈没有印泥,情急之中,疏桐抽出匕首割裂了自己的手腕,将鲜血抹在底部,又快速拿出方帕印了上去。

        突然东风裂的身体被重重甩了过来一路砸碎了所有的红木大桌,余威将白虎玺震了开去。

        只听得一声白虎玺沉闷的碎裂声,疏桐的头也撞在了楼梯的扶手上,她紧紧地抓着绢帕,现在它是唯一的了,疏桐被撞得眼冒金星,她隐约见到那个气宇轩昂的二皇子向她走来,便撑起身子后退着,她将绢帕放在身后,二皇子似乎想拿她手中的东西。

        东风胤抓住疏桐的肩膀,那隐隐冒着朦胧雾气双眼令人心生戒备,疏桐猛地唤道:“小青……”

        胤捂了她的嘴,轻而易举地提了她,将她放到了角落。

        小青匆忙回首只见得人影一闪,追了上去,他追上静便翘着兰花指如一个美丽的恶婆娘一般质问道:“静爷,没想到你尽然这么卑鄙,你把疏妹妹怎么样了?把她交出来!”

        静眼睁睁瞧着疏桐被东风胤带走,心急如焚,不同小青争辩,随即飞剑出手,犹如苍龙摆尾,未料那温柔似水美艳如花的小青出手却如此狠辣,那瞧着不起眼铁扇展开后犹如利爪,静左躲又闪着实不愿意和他结怨,可是不伤他又难以摆脱他,情急之下只得大声道:“青鬼,你快将图纸交出来!”

        那落叶松听得此话,一声长啸,长刀如片片飞雪,柔若无骨,可所到之处皆化为劫灰,影子不敌。他立刻杀向青鬼。

        胤将疏桐安置好,便打量着她道:“你现在受了伤,鸣他需要图纸,让我去送给他吧?”

        疏桐的额角流着鲜血,火辣辣地疼,鲜血滴下来让她睁不开眼睛,她还是将手放在身后,道:“你若是硬来,我便将它毁去!”

        胤不屑地笑了笑,那温和的方形脸颊瞧着也颇稳重,唇红齿白,美如冠玉的男子还真不想把他想得太坏,他叹了口气,从身上撕下了块衣料,从怀中拿了瓶药,撒在疏桐的额头上。

        疏桐痛得倒抽一口凉气。胤轻轻替她包扎了好,道:“你不信我也罢!毕竟这个世界上坏人多!包括我!”胤自嘲般笑了笑,他见得疏桐脸上满是血迹,便掏出了手绢细细替她擦了起来,他的手白得如同女人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海石榴香味儿,想来从小养尊处优不能干得一点儿活。

        见疏桐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脸,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在欣赏他的容颜而是在防备一个危险的动物。

        胤开门见山道:“我承认,我本身是想要那图纸,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待鸣如同亲生的兄弟,我不得财,我只要天下!”

        “你父亲是皇帝,你本来就有天下,为何还要去抢,这个图纸怎能助你得到天下!荒谬!”疏桐说得毫不客气。

        一个女人敢这样同他说话,他的眉毛一挑,抓起了她的下巴威胁道:“休得放肆!”

        胤将脸贴近疏桐,仿佛被放大了很多倍,那表情那残酷的眼神倒是和鸣有一丝相象,只是他似乎更胜一筹,他要天下,得天下的人必有一种霸气、杀气。

        他一字一句地道:“天下是要靠手段去赢得,我是皇子,我要活下去,我只有赢得天下!东风家族的儿子历来只有一个能活着,那就是得天下之人,几百年以来无一能够幸免!你懂么?我们从出生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要为自己的生存而努力!你知道么!”

        疏桐突然笑了起来,原来皇子也不过如此,还不是权利和地位的可怜虫,为了自己不惜一切的去争取去抢夺,甚至不择手段!她很同情地看着东风胤,似乎觉得他和自己一样很可怜,随时都有被杀的危险,而且怎么死都不知道,那个东风裂或许不可怕,可是他斗得过萧然么,他这样摆明了和萧然作对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策略!

        东风胤见她笑了丝毫不以为怪,他靠近她,郑重地道:“我似乎嗅到了一种味道,似乎觉得你和本王才是最般配的!”他笑了,这个笑容在疏桐眼里分外巨大,充满邪气的欲望,他接着道:“你很讲义气!也很聪明,你想要在众人争抢价格的时候,在玉玺换水时候在木盆换上粘制印泥,先下手为强,可惜玉玺底部并没有印,出了你的意料,可你没有放弃,在箭雨中,继续审时度势,不惜代价用鲜血来充当印泥,很妙的方法,可惜本王的眼睛比你亮!你还不够聪明,我现在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你拿走东西!不过在你死之前,本王倒是很想知道为什么你那么拼命也要得到那个东西?鸣弟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或是你喜欢他?”

        东风胤说的话字字都刻在她的心头,他说的没有错,他一直都躲在暗处他把什么都看在眼里,甚至看不到的也能猜到,通过她的肢体动作和表情猜到,这个人的确有比自己更强烈的生存欲望,只可惜……

        疏桐道:“他没给我什么好处!……我也不喜欢他!”她从来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东风胤轻轻捏住疏桐的脖子道:“嗯,也是,他从来不会给人什么好处,喜欢他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不过他却是一个十分有用的人,本王要用他就是因为他有本王的狠手段,本王想救他也是因为本王觉得他很重要,他不能退出,到死都不能退出,你想加入么?助本王得天下,那你今天就不用死,我还能把鸣给从鬼门关拉回来!你考虑考虑么?”他的手温柔的捏着疏桐的脖子,他只要一个用力,她便要到地狱去报到了。

        她不想加入,她能感到魔鬼般的生活就在眼前,她不要加入,可她不想死!至少不是现在死!不死就得答应,可是她死都不能答应!咋办?她感到脖子渐渐紧了起来,仿佛呼吸就要刹那间停止,她吃力地道:“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东风胤一挑眉似乎对她的提议很感兴趣,便稍稍松了手,温和地道:“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