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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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轩，人家才刚回国没几天，你就急着向家父提亲，这么赶，别人会误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发生的。”一位身材姣好，五官略显妖艳的东方美女，做作地向坐在对面的男伴撒娇，充满埋怨，但是，是人都听得出她言语中的兴奋。
“那有什么办法，谁叫我一见着你，三魂七魄都被你给勾走了，不早点跟柯叔把你给订下来，万一哪天你被人给追跑了，我该怎么办哪？”男人迷人的双瞳深情地望着对面的女人，性感的薄唇倾吐着动人的情话，表现得煞是痴情。
“讨厌，你把人家说得好像是狐狸精。”柯丽丽望着对面又一个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笑得很是甜蜜。没想到才刚回国就有一个这么出色的男人在等着她，纪彦轩要相貌有相貌，要人才有人才，最重要的是，他可是未来的擎天盟盟主，有权有势，嫁给他就有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以前她身边的那些男人跟他根本不能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啊！
“你怎么可能会是狐狸精呢，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再说了，狐狸精哪比得上你的动人容颜，哪有你的端庄娴淑、高贵优雅。”男人的口中再次逸出迷死人不偿命的情话，只是他的眼神稍稍背叛了一下下，眼底闪过一丝不容错看的嘲讽。
“你说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怎么会呢，这明明是事实啊！”
“彦轩，你说我们结婚的日子订在什么时候好？”
“当然是越快越好，难道你不想早点成为擎天盟的少夫人吗？而且你还要尽快给我生个小宝宝，擎天盟的未来还要靠他来开拓呢！”话是这么说的，只不过他的嘴角又稍稍地给他扬起一抹嗤笑。
“讨厌啦！你怎么跟人家说这种事情嘛，人家除了你以外，连手都还没有让别的男人碰过呢！”她把自己说得清纯，清纯得令人咋舌。
“没关系，我会教你的！”他暧昧地看着她，哼！口是心非的女人！
“对了，你替我跟岳父说一声，往后盟里的事还要多多仰仗他老人家帮我处理了。”这才是正事呢！该死的严颢，叫他来做这种事情！
“你放心，爹的他一定会好好地辅佐你的。”
“那我们走吧！现在回去跟柯叔商量一下婚礼的细节。”说着，两人相携离开餐厅，留下一堆满脸‘羡妒’的男男女女，只除了角落里那个心碎成千万片的女人——
“宝儿，你怎么了？突然到公司来找大哥，不是说有事情要宣布吗？怎么现在又不说了？”凌云纳闷地望着从进门到现在一语不发的宝贝妹妹，奇怪，刚才不是还开开心心的，现在干嘛一直拿头顶给他看啊？她的发质很好，没有头皮屑啊？
天哪！她的心好痛、好痛，彦和那个女人的对话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她的胸口，耳旁依稀还旋绕着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如今都已物是人非。
他就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不是吗？是啊！她怎么忘了，他曾经耻笑过他的父亲，这一辈子只追求到一个女人不是吗？那他现在呢，难不成是在证明他的魅力无远弗界吗？
老天！为什么不让她早点看清他的真面目，为什么要在她将一颗真心傻傻地交出去后才揭穿所有的谎言？假的！他深情的蓝眸是假的，甜蜜的情话是假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只有小说里写的都是真的，爱真的会让人受伤，而且也真的会好痛好痛，她现在全都体会到了。她真的好傻，就这么一头栽进他编织出来的情网中，无法自拔……
“宝儿，你怎么哭了？是哪里难受吗？告诉大哥，大哥送你去医院！”
经凌云的提醒，宝儿才终于察觉到视线模糊、双颊潮湿，原来她哭了！是啊！她是好难受，心里好冷好冷，不知道医生能不能治，会不会治呢？
她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无声的哭泣，那些泪水是会滴入心间的，是那般的痛彻心扉，撕心裂肺，让人哭不出声，欲喊无力……
“宝儿，我不许你这样一个人承受痛苦，有什么事对大哥说，你记住我们是一家人，不管任何时候家人永远都会站在你的身旁，大声地哭出来，发泄一下心里会好受一点，呆会儿回去好好睡一觉，然后你会发现世界依然多姿多彩，你依旧是我们最亲最爱的宝贝。”他不知道宝儿为什么哭泣，他只知道宝儿是他最最疼爱的妹妹，他不许任何人伤害她！
“哇哇——！云，我再也不要恋爱了！”宝儿宣泄似的趴在兄长的肩头嚎啕大哭，就像大哥说的那样，她要大声地哭出来，然后回家好好地睡一觉。
明天地球依然转动，生活仍在继续，可是丢了心，失了魂的凌宝儿，真的还能够回到原来的样子吗……
☆ ☆ ☆ ☆ ☆ ☆
黑夜张开它的血盆大口吞噬着大地，四周静谧得令人毛骨悚然，空气中洋溢着淡淡的血腥味……
“黑狼，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俩就当作从来没有接触过。”有着一双锐利眼神中年男子，声音低沉地对坐在沙发里尖嘴猴腮的小个子说道。
“柯老，不要这个样子嘛，我们之间不是一向都合作得很愉快吗？上回差点就得手了呢！”小个子赶忙从沙发中起身，走到中年男子身旁一副谄媚的嘴脸。
“你也知道他纪擎天只有纪彦轩这么一个儿子，擎天盟迟早会由他来当家。而纪彦轩马上就要和我唯一的女儿结婚，到时候我这个岳父大人他自然要多多关照，将来我的外孙也就是擎天盟的少主人，这样一来我还怕捞不着丰厚的油水吗？哈哈哈！”柯老撇了撇头，不屑地看了眼身旁的黑狼，“这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黑狼帮帮主给得起的！”
“那我先在此恭喜柯老了，您老不妨想想，要是您帮我除掉了纪擎天，他纪彦轩不就可以早些登上盟主之位，而我也就可以趁这新老交替之际分一杯羹了不是吗？大家互惠互利嘛！”黑狼仍在一旁不遗余力地游说。
“哼！要知道他纪彦轩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要是让他知道我跟你合作干掉了他老爸，你以为他会轻易地放过我吗？话我可是都摊开来和你说清楚了，此一时彼一时也，我们的合作也就到此为止，咱们不见了！”柯老不耐地挥挥手往大门外走去。
“对了，你之前给我的那笔钱，就当作是我帮你灭口的劳务费，要是没有我那一枪，你那个笨手下早就什么都招了，那么如今你这小小的黑狼帮也早就不复存在了！哈哈哈……”
“好你个姓柯的，你别欺人太甚，哼！我黑狼好歹也是在道上混的，什么场面我没见过，我告诉你，要是明天你不把我给你的钱一分不少全吐出来，再加上十倍的利钱，我保证会让整个擎天盟的人都知道你干过的好事！”
“你敢——”柯老的眼角微微地抽蹙，眸底闪过一丝寒光。
他无声无息地从怀中掏出一把亮晃晃的枪，猛地一个侧身，‘砰——！’的一声，子弹不偏不倚地射入黑狼的胸膛——
“噢——！他妈的，你给老子玩……玩阴……”黑狼还没来得及说完，就两脚一蹬断气了！
黑狼帮的帮众见状纷纷上前将柯老团团围住——
“你杀了我们帮主，别想离开！”
“对，不准走！”
“呵呵！要是他活着就免强当他是帮主，现在人已经死了，不过就是一具尸体而已，你们的脑子最好放聪明点，跟着这小瘪三这么久了，捞到什么好处？这道上谁不知道黑狼为人吝啬至极，现如今他已经死了，你们要是肯转头跟着我，我保证大家今后吃香的喝辣的！”
柯老见帮众仍在犹豫，“你们刚才也听到了，擎天盟的少主纪彦轩可是我的未来女婿，要是你们伤了我，他一定会替我报仇的，你们认为自己躲得过擎天盟的追杀吗？”
“说的对！柯老，你以为你可以躲得过擎天盟的追杀吗？”屋内倏地被一股冰冷的气息笼罩，纪彦轩悄然无声息地出现在众人眼前，森冷无比的低沉语调，双眸迸射出噬血的蓝光。
“少主？你怎么会在此？”压根没有料到会在此见到他，柯老的脸上散布着惊骇的神情。
“柯老，几天不见，你杀人灭口的功力还真是见长啊！”长相阴柔邪美的严颢冷冷地讽刺着，嗤鼻的哼声清楚地传了出来。
“妈的，你还真沉得住气，我可是盯了你好多天了！害得老子连着好几天都没睡好觉！”脾气火爆的耿浩天顶着可笑的熊猫眼恶狠狠地瞪着他。
“是连着好几天没把美眉吧！话又说回来了，你也不能怪人家柯老，你顶着这么特殊的眼影把得到美眉才怪！哈哈哈！”看上去文质彬彬的陆鸣毫不客气地吐槽。
“你这该死的家伙！皮痒啊！”
一旁的柯老可没有心情看两人耍宝，两眼直瞅着纪彦轩，“彦轩，你看在我家丽丽的份上，就饶了我吧！”
“切！不过是做戏罢了，你还真以为你的女儿长得天姿国色啊，我们老大可是忍她忍了很久了耶！”陆鸣忿忿不平地替老大申冤，可怜老大放下可爱的小嫂子去陪那个恶心做作的女人那么多天。
“你们这是计划好了的？彦轩哪，你好歹看在我女儿对你痴心一片的份上放过我这个老人家吧！”
“你道你女儿还是清纯玉女啊？我呸！还痴心一片呢！真亏你说得出口，她在美国干的那些勾当我们可是调查得一清二楚，不然也不会找上她了，哼！”耿浩天一把揭穿谎言，他现在可是恨死这个老家伙了，害得他天天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到哪被笑到哪，更别说泡美眉了。
“这……，彦轩，怎么说我也跟了你父亲这么多年，他应该会对我网开一面的！”柯老仍然不死心地想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
“哼！你以为在你杀他不成，继而又伤了他的女人后，他会轻易地放过你吗？你太天真了！”纪彦轩一语判了他死刑。
“就算我求求你们了……”柯老在弯腰下跪之际，蓦地——，猛力将身边的黑狼帮帮众往前一推，朝人群中放了两枪后，趁乱消失在夜幕之中……
“妈的！还想跑！”耿浩天和陆鸣迅速带着数十名弟兄顺着柯老逃走的方向追了出去。
严颢走到一旁接了一通电话，然后脸色阴沉地走回来，“彦轩，你前几天是不是和柯丽丽去过一家叫‘食社’的餐厅？”
他深锁着眉头望向严颢，似乎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好像是吧，我不记得了，你是说……”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严颢略微点了点头，“刚才跟踪宝儿的人打来电话，说是前些天宝儿和她大哥进了那间餐厅，之后好像看见你搂着柯丽丽走出来，但不是很确定。”
“该死，他们怎么不早说？！”
“因为开始不是很确定，今天看到宝儿和她父亲好像是到学校办理退学手续，才觉得不妥，便打来问问！”
“什么？她要退学？SHIT！阿颢，传令下去，对柯老，格杀勿论！”他怒不可遏地低吼，面色铁青地下达指令，说完，踩着沉重的步伐离去。
严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柯老啊柯老，你一个人死不要紧，可别害我们大家跟着你受罪，否则你死一万次都不为过，希望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事才好，雨过应该就会天晴吧……
☆ ☆ ☆ ☆ ☆ ☆
“凌宝儿——！你给我站住！”男人气势汹汹地嘶吼，所到之处人畜回避，唯恐被他周身的熊熊烈焰烧成灰烬。
这该死的女人，一遇上他拔腿就跑，他就这么不值得她信任吗？
凌宝儿死命地向前狂奔，奈何跑步这种运动，腿短的人永远比较吃亏，没三两下就被人逮个正着，他大掌钳住她的皓婉，将她扯进怀里。
“你放开我！我不想再看见你！”宝儿拼命地想要挣脱，可是他的力气大得要命，她干脆放弃挣扎，扭过头去连瞧也不瞧他一眼。
“宝儿，你看着我的眼睛，我知道你看到也听到了些什么，但那都不是真的，你听我解释！”只手扳过她的脸，让她正眼对着他满怀歉意和柔情的双眸。
凌宝儿绝望地摇摇头，“不必了，解释不过是另一个谎言的开始罢了！”如果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都不是真的，那他的解释又算什么呢？他真的以为她傻比较好骗吗？
“你什么都不用再说了，我一开始就已经错了，但我不想再错下去了，我们还是分手吧！”
“不可以！我不要分手！我也不准你退学！你听我说，不是那样的！那个女人只是……”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分手’两个字像两颗子弹倏地在他胸口炸开，他的心仿佛被撕裂般痛楚，她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说出这句话。
“不必再说了！我不想听！”她蓦地打断他的话，她不想听关于那女的任何的事情。
蓦地，意识到他刚刚说了些什么，“你竟然派人跟踪我？卑鄙！”她十分不屑地撇开脸，不想看到他丑恶的嘴脸，更不想去思考为何他的眼中有着浓浓的哀伤。“你给我放手！”
“不！我这辈子都不会放手的！我不准你这样看着我！我不准！”他像只发了狂的野兽般不断地咆哮，不！他绝对不会放手的！绝对不会！她怎么可以听都不听他的解释，就判了他的罪。
大掌紧紧地扣住她的双肩，没有想到要去控制力道，只觉得要是现在放开了她，她就会永远地离他而去。
噢——！该死！他又再次弄伤她了！不过她这次没有喊出来，而是紧咬着下唇承受肩膀传来的痛楚，她到现在才明白原来肉体上的伤痛不过尔尔，而心上的伤却可以痛彻骨髓。
“宝儿，你相信我，没有别人，从始至终我爱的只有你一个人，柯丽丽她只是一个棋子罢了！你在餐厅看到的不过是一个局而已，我不准你离开我！”他好不容易才解开她的心房，她又把他推开了吗？
好半晌，怀中的人儿都一言不发，他困惑地俯首，“老天！宝儿，你流血了？噢！你别再咬了！该死的！”意识到自己仍然紧扣着她的双肩，他像触电般地放开双手。
他惊恐地看着凌宝儿泛白的下唇和唇角流出的腥红液体，懊恼地想把自己掐死，一滴滴鲜血像红色的火焰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双眼，炙烤着他的心……
宝儿一获得自由，立即头也不回地拔腿狂奔，怕再上迟一步她的心又会不受控制地陷入泥沼，越挣扎就陷得越深……
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纪彦轩两眼无神地望着双掌，不敢置信自己又弄伤了她，一时间整个脑袋乱轰轰的，无法思考，什么理智、冷静、优雅、气质，通通都不见了。他痛苦地闭上双眼，可是紊乱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宝儿唇角的血，清清楚楚地浮现在他的心中、脑中，不断地放大，一滴，两滴，越来越多，越变越红，慢慢地，腥红的液体将他整个人都吞噬其中……
☆ ☆ ☆ ☆ ☆ ☆
“阿堂！你给我的这是酒吗？怎么喝了都不会醉的？你好大的胆子，我不是叫你给我拿酒吗？你拿了什么鬼东西给我？”纪彦轩双眼迷蒙地抓紧酒保的领口，对着他耳边咆哮。
“少主，你喝的是酒没错，但是你已经喝得够多了，你别再喝了！”被唤作阿堂的酒保担心地看着他，天哪！阿颢少爷怎么还没来？不是已经叫人去通知了吗？再这样喝下去少主可就要挂了！
少主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进了PUB就点了一大堆烈酒，然后就一个人坐在这儿猛灌，口里还不停地喃喃着，模模糊糊好像在说什么“不准，不可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让少主如此失常。
“阿堂！”又是一声狮吼打断了阿堂的思绪。
“快点再给我拿酒来，我要酒！伏特加、玛蒂尼、龙舌兰、威士忌，越烈越好，快点！什么都可以，只要能醉得忘掉烦恼的，通通给我拿来！快！”
不是说借酒可以消愁的吗？为什么他还是这么清醒？为什么下午的场景还是不断地在脑海里浮现，为什么宝儿说的话还是在刺痛他的心？为什么她就是不相信我？为什么不听我解释？为什么？为什么啊？
“少主，你别再喝了，我不会再帮你拿酒了，你已经醉了！你再等等，阿颢少爷马上就要到了！”
“阿颢？他来做什么？我不要阿颢！我要的是宝儿，凌、宝、儿！不过不是今天下午的那个宝儿，是原来那个宝儿，嘻嘻嘻，原来的宝儿，她会笑、会闹、会发脾气、会撒娇，还很会赖床，可是不会像下午那样瞪着我，不理我，不听我说话，不相信我，不会把我推拒在心房之外，我要我原来的那个宝儿，还我原来的宝儿！”
凌宝儿？她是谁啊？“少主，宝儿现在人在哪？我马上打电话叫阿颢少爷把人给带来，但是你不能再喝酒了！”
“打电话？对，打电话！我这就打电话给宝儿！”他迷迷糊糊地掏出手机，按着那仿若烙在心底的电话号码，但是过了许久，电话的彼端都没有人接听。
“宝儿她不接我电话，噢！我怎么给忘记了，就跟上次一样，她不是不接我电话，而是在睡觉，没有听到。我要像上回一样去她家找她，然后看着她在我身下醒来睡眼迷蒙的样子。嗯！我要去找她，去找她！”他一边嚷嚷着一边跌跌撞撞地往PUB的门口走去。
“哎呀！少主你要去哪里啊？阿颢少爷马上就要到了，你千万别走开啊！少主！快！快！快跟上去！”PUB里的人赶忙追了出去……
这晚的夜空黑得骇人，月亮、星星一下子全都躲了起来，凛冽的寒风吹过，带起树叶‘沙沙’抖动的声音，四周的气氛诡谲得令人感到恐惧和不安……
“宝儿，找宝儿，我要找宝儿，我要去找宝儿！”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嘴里不断地低喃着，摇摇摆摆地在街上晃荡着，若仔细一点可以看到他有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眸，可是现在却显得浑浊而毫无生气。
在他身后的不远处，有一双的锐利眼眸虎视眈眈地瞪着他，狞狰地笑着——
纪、彦、轩，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你害得我四处被人追杀，狼狈得像只丧家之犬，就连唯一的女儿也弃我而去，逃回了美国。你想要我死？哼！我今天就先让你亡！
哈哈哈！不知道纪擎天知道他唯一的儿子死在我手下会是怎么样一个表情？哈哈哈！
砰——！待众人赶至现场，就只见到纪彦轩捂着胸口倒在血泊之中……
“彦轩——”严颢高声地咆哮着，双眼迸射出噬血的红光，阴柔的五官瞬间扭曲变形，仿佛地狱来的索魂使者，他举起□□对着准备逃跑的柯老疯狂地射击。
直到射完所有的子弹，他的黑眸仍然腥红得骇人，他抛下枪，奔到血泊前，单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扶起纪彦轩，大掌紧紧地按住那令人怵目惊心的伤口，可是鲜血仍然不断地以惊人的速度从他的指缝中泻出，转瞬间就染红了他的白衫。
彦轩，你不会有事的，你千万别吓我，早已被鲜血染红的大掌不住地颤抖，“快！救护车，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他就像只迷茫的困兽不断地咆哮，那种撕心裂肺的哀号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