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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神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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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速之客

书籍名:《太阳神战记》    作者:太阳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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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练字是林伯和几十年雷打不动的习惯。据他自己所说,练字有益于陶冶性情,颇合养生之道。心绪佳时,他写出的字四平八稳,如堂正之师,遇到林枫来请安,还会兴致盎然地指点林枫一番;心情不好时,他会低头奋笔疾书,笔下泼墨千行,酣畅淋漓,字字似欲破空而去。此时,别人最好避而远之,否则必定是一场雷霆。

        第二天清晨,林枫照例去林伯和的书房请安,刚走近书房门口,就听见林伯和那怒不可遏的喝叫声,他书房的仆人阿贵看见林枫来,忙不迭地出来拦住,小声说:“老爷正在发怒,少爷不如待会儿再进去。”

        林枫笑了笑,问:“又是谁惹了老爷子了,这么不开眼?”

        阿贵指了指门内,小声地说:“老爷子刚刚接了一个电话,对方自称叫张如坤。”

        林枫怔了一下:“什么,张如坤?这个名字似乎从来没听父亲提起过。”

        阿贵说:“是啊,我来林家几十年了,也从未听老爷说起过有这么个人,但是老爷一听说是他的电话,竟忙不迭地过来接了,刚说了几句话,他就面色大变,终于在电话里雷霆大发,然后就把电话摔了。”

        林枫向阿贵摆了摆手,信步走进林伯和的书房,只见林伯和正在奋笔疾书,笔下泼墨如山,字字像风吹狂草,脸上一派怒容,显然是强自克制着怒火,林枫很久都未见父亲这般狂怒,一时不敢惊动,只是轻轻地叫了声:“父亲!”

        林伯和置若罔闻,半晌,才长长地吁了口气,叹道:“谁能想到,多年的至交,到头来,仍是经不起……”说到这里,忽然住口,抬起头来望了一眼林枫,坐下了,欲言又止。林枫突然感觉到,一向视自己如同珍宝的父亲,对自己好像还有什么秘密保留。林枫正想说些什么,这时,一个洪亮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来:“经不起那件神器的诱惑,是吗?”

        林枫回过头一看,只见一个神采飞扬的中年人正站在书房门口,仆人阿贵正尴尬地站在一边,为难地看着林伯和,说:“这位张如坤先生……”

        林伯和知道肯定是张如坤不许阿贵通报,就自说自话地进来了。既然进来了,那就干脆表现得大方一些。于是他一边对阿贵挥了挥手,一边对张如坤怒道:“你还真的会来?”

        张如坤目送阿贵的背影消失后,又回头看了看一脸迷茫的林枫,才对林伯和说:“这是贵公子吧!怎么,二十年了,你还没把这件事告诉你儿子?”

        林伯和愤怒地把手里的毛笔向张如坤掷了过去。虽然仅隔几步远,张如坤却不慌不忙地微一侧身,就轻松地将毛笔闪过,其矫健的身手令林枫也暗吃一惊,这哪里像是五十几岁的人啊!

        张如坤微笑着不理林伯和,反而对林枫说:“孩子,你可知道,我和你父亲是十年的同学?”林枫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有什么用意,茫然地点了点头。张如坤又道:“你现在看看我,再看看你父亲,我们有什么不同?”

        林枫仔细看了看张如坤,只见他神采飞扬,身材挺拔,望之不过三十许岁的样子,而林伯和虽然席丰履厚,却是已显老态。林枫说:“可能是张叔叔比我父亲要保养得好,显得比我父亲年轻一些。”

        张如坤仰天大笑道:“年轻一些?小伙子,如果我告诉你,再过二十年,我还是这个样子,你相不相信?”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张相片来,递给林枫。林枫看了看,是张如坤和林伯和的一张合影,相片已经泛黄,看来已经有些年月了。相片中的两人都年轻英俊,显得英姿飒爽。

        张如坤自己斟了一杯酒,喝了一口,说:“这是我和你父亲二十年以前的合影,你再看看现在的我们,就会明白了。”

        林枫仔细一看,不禁大为吃惊,相比较之下,林伯和衰老的速度显得相当惊人,但是二十年的岁月,在张如坤身上似乎没有留下多少痕迹,他仍然显得那样年轻,那样潇洒挺拔。

        “秘密在这里”。张如坤放下手中的酒杯,解开衣襟,林枫只觉一道金光扑面而来,仿佛他身上正燃烧着熊熊烈火。仔细一看,原来他贴身竟穿着一件奇怪的铠胄,并且闪着金子一样的光芒。

        “这是什么?”林枫一边问,一边不禁伸手去摸,但张如坤很快地把衣服扣好了,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我敢肯定,就是它的能量才让我像现在这样年青。”说着,又端起了那杯酒。

        林伯和闷哼了一声,道:“那又怎么样,最多你成为一个永生不死的怪物,等你所有认识的人,不论是朋友还是敌人都死光了,这世上只留下你一个人,到那时候,我想你也没有什么乐趣了吧。”

        张如坤淡淡一笑,并不对林伯和说什么,只是目视着窗外的远方,对林枫悠悠地说:“二十年前,你父亲和我是大学的同学,那时,他也不是一个企业家,和我一样,是一个考古学家,每天,我们都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一起爬山,一起吃干粮。一起……唉,以今天养尊处优的你,肯定难以想象我们当时的艰辛。”他从远方收回目光,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林枫的眼睛,笑道:“那时,我和你父亲真的可说是生死与共,亲如兄弟。”

        说到这里,林枫从张如坤的眼中,看到了对过去的悠然神往。转过头望去,只见刚刚怒气难抑的父亲也不禁在同一时间仰头而思,仿佛沉浸在了过去的岁月中。

        过了一会儿,张如坤才接着说:“有一次探险途中,我和你父亲在沙漠中迷了路,怎么也走不出去,眼看又饥又渴,要死在那里了。这时,忽然发现远方有两处地方在阳光下闪着金子般的光。”说到这里,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林枫听得出了神,这似乎是一个神奇的故事,他知道,故事的中心就快出现了,于是一声不响地接过张如坤手中的酒杯,给他又倒满了一杯,递给了他,等他说下去。

        “谢谢。”张如坤赞许地接过酒杯,又喝了一口,“世界上有许多好东西,像这个,三十年历史的正宗马T尼酒,给人如梦幻一般的享受。但是,它只能说是有钱人锦上添花的奢侈品,算不上真正的宝贝,真正的宝贝应该是能雪中送炭,救人性命的,就像,”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才接着道:“就像我们在那天见到的神器。”

        “金子是好啊。但是在沙漠里,直接面对死神时,哪怕是一块如山一般大的钻石也引不起你的兴趣。我们看到这两道金光时,出于考古者的本能,竟不知从何处来的力量,不约而同地向分别向那两处地方飞奔而去。当我气喘吁吁地赶到其中的一处时时,发现竟是一块半掩在沙里的胸铠,它好像在对我呼唤‘穿上它,穿上它’。当我穿上这件铠胄时,什么饥渴和疲劳都消失了,只觉精力大增。而且更为奇特的是,以前我发现了什么珍奇古玩,都会主动和你父亲一起探讨研究,但是当我触到这件胸铠时,我心中竟萌生了一种无比自私的感觉,觉得这好像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东西,绝不愿意再让旁人染指。”

        说到这里,林伯和叹息着说:“我也是一样,所以,我从来没有碰过你的神器。而我的头罩,你也从未触摸到过。”张如坤冷笑道:“何止没有触碰到,自从那天起,你就再也未和我见过面,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头罩有什么特异的功能,但我知道,它绝不会输给我的胸铠。”言语中,透出一股掩饰不住的怨愤。

        林伯和冷冷地看着他,半晌,才说:“说完了吗?如果说完了的话,你该走了。”

        林枫以为张如坤兴冲冲而来,必然有他的目的,一定不会就这样离开的,谁想张如坤潇洒地站了起来,对林伯和无奈地耸耸肩膀,委屈地道:“今天我来,只是想与老兄你重温往事。既然伯和兄不欢迎我,几次三番地下逐客令,那么我走就好了。”然后转身就向书房门口走去。林枫感到父亲似乎很不近人情,他觉得既然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就不应该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林枫想替父亲挽留住张如坤,于是就对着张如坤问道:“张叔叔,请留步,你还没说你们后来怎么脱险的呢?”

        张如坤回过头来,望着一直板着脸的林伯和,对林枫无奈地笑了笑说:“这个故事的下半部分,我想你父亲会讲得比我更精彩的,不是吗,伯和兄?”

        林伯和置若罔闻,沉着脸不说一个字,直至林枫送张如坤走出林宅的大门。

        林枫回到书房,本想埋怨父亲不近人情,但是望到张如坤阴沉的脸色,林枫知道这时候什么都不该说,只好道:“父亲,您休息吧。”就想出门而去。这时,林伯和叹了口气,说:“其实这件事迟早也是要告诉你的,我本想等我临死时,把家产全部传给你的时候再说的。但是现在既然姓张的开了头,那我就来把这个故事讲完吧。”

        “那时我一触摸到这个头罩,竟奇怪地发现它并不如想象中那样灼热,心中却猛地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冲动,只想立即戴上它。然而就在我就把它戴到了头上的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大脑仿佛经过了一场洗礼一般,变得清爽透彻,思维都变得那么清晰,而且,我觉得灵魂出窍,飞到了高高的天上,大地就像是缩小了的地图,清楚地展现在我的眼前。一下子,我就看清了这个迷宫一样的沙漠和附近的绿洲,甚至我还能清楚地知道身边的张如坤心里的每一个想法,我竟然感觉到他心中竟对我起了一丝杀意,他知道了他得到的胸铠是件宝物,不但不想和我分享,竟还得陇望蜀地想抢占我的头罩。当时我虽然恐惧无比,但却强自不动声色,带头向沙漠外面走去。从那时起,我哪怕睡觉,也和张如坤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防止他猝然发难而受害。最后,我们找到了绿洲,保住了性命逃出生天。”

        说到这里,林伯和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你看,人心就是这样的可怕,原本同生共生的好朋友,为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东西,就可以心怀生机,存心加害。所以,自那时起,我就和他渐渐地疏远了,最后,退出了考古界,倾尽全部家当下海经商。说来也奇,每当我彷徨无助时,只要我到书房里一戴上这件头罩,静坐半天,思维一下子就能变得清晰、犀利无比,从而让我在几场关键的商战中制敌机先,无往而不利。所以,这么多年来,所有的人都说我是商业奇才、如有神助。其实,奇才倒也未必,神助却是真的有。”说到这里,林伯和也禁不住得意地一笑。

        林枫觉得自己好像听了一个神话,对那个神奇的头罩产生了无穷的好奇:“父亲,那个头罩,能让我见一见吗?”

        对儿子一向大方无比的林伯和,这时竟突然迟疑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勉强说:“好吧,反正以后也是你的东西,就先让你看一下吧,但是,现在还不能交给你,你只能看不能碰。”

        林枫奇怪,一向对自己慷慨无私的父亲这时怎么这样了?但是他想:可能是父亲过于慎重了吧,当即答应:“父亲,我只是想看一下,满足一下好奇心而已。”

        林伯和这才点了点头,用力按下了书桌上的一块砚台,林枫背后一人多高笨重的书架竟无声地分裂成两半,现出了一个半尺宽的暗门来。林伯和走过去,摘下脖子上的项链的坠子,插进了锁孔,打开了那道门。门里面是一个狭小的密室。

        哇!林枫吓了一跳,这么多年了,自己竟从不知道这个书房里竟别有洞天,仔细摸去,那密室连同暗门竟都是用精钢铸成的,厚度竟几达两尺,哪怕是炸弹来袭,也损不了分毫。林伯和说:“我认为神力不可滥用,神器也不可暴露,否则必遭不祥之灾,所以在建房子时,花巨资暗造了这间密室,来供奉这件神器。非到万不得己,绝不轻用神器的力量。”说完,带着林枫进入密室,一推墙上的一个按钮,密室又悄无声息地合了起来。透过密室里一块精巧的反光镜,竟能清晰地看见外面书房的动静,林枫看见密室入口处的书架此时竟闭合得天衣无缝,绝难看出半点痕迹,不由得暗自赞叹。

        密室里面的布置很简单,只有一张木桌,桌上放着一个木匣,林枫走过去一看,是一个很普通的大木匣,没有任何花纹装饰,甚至没有油漆,但是木匣的四周没有拼合的痕迹,原来竟是将一方大的桃心木挖空而成的。林枫正想轻抚一下那木匣,林伯和却猛地抢步上前,一下子护住了它。

        林枫诧异地说:“父亲,怎么了?”

        林伯和才“啊”地一声惊觉,讪讪地让开了,但是马上又谍谍不休地强调道:“你一定要记住,只能看,不能碰,可记住了?”

        林枫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林伯和才揭开了盒盖。

        立即,一道火光冲出匣子,仿佛里面正燃烧着熊熊烈火,令人难以逼视。好一会儿,林枫定神望去,只见里面装着一个金色的、形式奇怪的头罩,整个头罩像是半个圆筒,头罩的眼、鼻、嘴分明,如果人戴上,则正好护住了整个头部,只露眼、嘴,连鼻梁也被保护起来。

        林枫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精致的头罩,正想伸手去拿起来仔细看一下,林伯和在旁边一声大喝,林枫遽然一惊,连忙缩手不迭。

        林伯和合上木匣,回头看了一眼林枫,解嘲说:“不是我不相信你,实在是因为此物非同小可,我们林氏家族的地位、事业的成功全都基于此而来,所以不敢不慎重啊。”

        林伯和又看了看张如坤走出去的那道门,说:“张如坤今天不请自来,肯定不怀好意,绝不会就此罢休的,你千万要小心,别上他的当。”林枫虽然觉得他也过于小心了,但还是说:“是,父亲说得对。”

        林枫跟着林伯和走出密室,林伯和轻轻地把密室合上,在书房外表竟看不出丝毫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