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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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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逃出生天

书籍名:《僵尸的黎明》    作者:我可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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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帆,杨帆。”谷岚在远处向我招手,我搂着陈馨,狠下心说:

        “对不起,我喜欢的是陈馨,不是你。”谷岚伤心的低下头,这个坚强的女生看起来是多么的柔弱,我放开陈馨,走向她,但是陈馨蹲下来伤心的哭泣,我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安慰谁。

        “杨帆,杨帆。”谷岚又在叫我,我猛地惊醒,真的是谷岚,她站在尸群中,手里握着手表,抬头看我,我问她,“你怎么回来了?陈馨呢?”

        “她现在很好,我过来接你。”她把表扔给我,我戴上手表,踩着她扶起的楼梯下到二楼。

        谷岚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脸,我避开她的目光,“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她哼了一声,“原来是去救美女,难怪这样奋不顾身。”我心一虚,扭头看她,却见她脸上微带嘲讽之意,却没有不悦之色。

        她追问着我和陈馨的关系,我解释说只是一个公司的同事,再没有其它的瓜葛,她狡黠的说,“她可什么都给我说了,是你死皮赖脸缠着她。”我呵呵一笑,给她来了个默认。

        谷岚领着我到达树林,林中有一间农家小屋,房门紧闭,她敲敲门,“是我。”里面的陈馨打开了门,看到我以后,脸露喜悦之色,感激的说:“谢谢你。”

        我摇摇头,“没什么。”

        屋里没人,里面的大多物品都已经搬空,估计屋主已经逃走,休息的时候,陈馨给我讲述她的经历。

        原来陈馨离开我以后,没有回公司,到镇上一位亲戚家住下,后来病毒蔓延,亲戚家所有人不幸被感染,只有她逃出来,却碰到郑远志,郑远志给她注射了解毒剂,并助她爬上了楼顶,他自己却没能逃脱僵尸的魔爪。

        听她讲述完,我不禁感慨命运真是奇妙,王建勇用自己生命作代价救了郑远志一命,郑远志又救了陈馨,自己却变成了僵尸,难道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好的吗?

        片刻以后,我本打算继续再走,但是陈馨斜靠着椅背,显得疲惫困顿,我心生怜惜,“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到前面看看是否安全。”陈馨对我说:“小心一点。”谷岚没说话,对我点点头。

        我走出小屋,继续朝西边走,远处依稀传来人声,我一喜,加快速度朝前跑,翻过一个山头的时候,看到一群人正快步向前跑,那边山头上竖起一排高高的铁丝网,铁丝网高约2.5米,左右延伸看不到尽头。铁丝网每隔三百米左右后面就有木栅栏和沙包之类的障碍物,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守在旁边。我注意到士兵前面的铁丝网是交错编织的,而两个守卫点中间段的铁丝网仅是十来条从底到顶间距0.3米左右的平行铁丝,因此我估计中间段是带电铁丝网,电源可能由埋在地里的电缆提供。

        我躲在一棵树后,想知道士兵们会不会放他们过去。他们来到铁丝网前和士兵交涉,我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不过一个尖锐的声音倒是有些熟悉,仔细一看,是眼镜大叔,其余的人也都是超市里面的老朋友,没想到他们也逃到这里。

        一个士兵示意他们离开铁丝网一段距离,然后一个全身被类似宇航服一样的衣服罩得严严实实的人走了出来,问了一些问题,接着又仔细检查他们的眼睛、舌头与手掌,对身后的士兵点点头,然后转身回去。

        长发青年跟着那人,却被士兵拦住,他身后跟过来的人也都停住脚步。士兵命令他回到原来的位置,但是长发青年颇不甘心,大力摇动铁丝网并大声和士兵争辩,一个队长模样的人拉开士兵,掏出手枪一枪射入他的脑袋,我差点惊呼出来,只觉得脑中微微眩晕,长发青年的生死于我没多大关系,但是那一枪击中他的同时也击碎了我残存的希望。

        接下来的一幕更让我的心寒到了极点,队长的一声令下,士兵们同时举起手中的枪,从僵尸的魔爪中逃出的众人至死也不敢相信,自己会被同胞杀死。看到他们倒在血泊中,我瘫倒在地上,我们九死一生,千辛万苦逃到这里,为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我拖着脚,万分沮丧的回到林中的小屋前,想到里面还有两个迫切等着我消息的女生,我可不能让她们失去信心。

        我敲开门,尽量装出一副乐观的样子,两个女生都用疑问的眼神盯着我,我不敢看她们的脸,“那边的情况还不错,晚上我们就可以过去了。”陈馨放心的垂下头,谷岚仍是怀疑的盯着我,我侧过脸,“现在先休息一阵,等到天黑再走。”

        我靠在椅子上,假装休息,胸中却是心潮起伏,到底该怎样闯过这最后的一关。谷岚来到我身边,悄声问:“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一震,毕竟瞒不过她,睁开眼看看陈馨,她似乎安心的睡着了,于是我把我看到的情景一一告诉她,她倒是没我预想的震惊,“病毒来势汹汹,政府一定没有得到合适的解毒剂,为了避免病毒蔓延而杀掉感染区的市民,这也许是最稳妥的方法,我们得自己想个办法出去。”

        她摸着手腕上的手表,“不知道田中和神尾在完成任务后会怎样离开这里,乘坐直升机还是买通守卫的士兵?”

        我心一动,脑中升起了一个朦胧的主意,“田中的录像还记得吗?他调大手表的能量,僵尸就会自动跟着他。”

        她啊的一声,“难道你想利用僵尸?”

        我点点头,“也许只有这个办法了。”

        我返回市区,在僵尸最多的地方调大手表的能量,就在转眼间,我目光所及的所有僵尸都停止了手中及嘴里的动作,齐刷刷的转向我,我慢慢向后退,僵尸们都跟过来,我唯恐僵尸的数量太少,带着它们在城里几条主要街道兜了一圈,僵尸像滚雪球一样越积越多跟随在我身后,我如履薄冰,知道如果一不小心,后果将会不堪想象。

        戴表的手臂突然开始刺痛,我知道药物剂量的增大造成了身体的不适,我加快脚步,希望表内的能量能撑到守卫的士兵那里。

        僵尸们不紧不慢的跟着,我怕它们走丢,走一会儿又停下来等它们,天色渐暗,我带领一群有成千上万僵尸的队伍,进了树林。

        手臂的不适感加重,感觉象是手臂里面灌了铅,林中已是黑漆漆的一片,还好远处传来的微弱灯光给我指明了方向。

        铁丝网、探照灯、全副武装的士兵全都近在眼前了,我取下手表一把丢掉,转身朝和她俩约定的地方跑去。

        为什么还没有动静?我回过头,僵尸突然失去目标,都茫然待在原地,而守卫的士兵距离它们还比较远,没能发觉它们。

        我咒骂一声,又折回去,来到僵尸面前,招呼它们继续前进,但似乎我离它们还不够近,它们并没有发现我,我又走近几步,忽地左侧一个黑影扑过来,我侧身躲过,慌忙中给了它一枪,探照灯刷地照了过来,我急忙躲避,但是探照灯如影随形的跟着我,接着嗖嗖嗖的子弹打在我周围的树干上,我跑到一个斜坡旁,闭着眼睛朝下一滚。

        滚下坡以后,灯光便照射不到我了,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都是伤口,疲倦得想就此睡下,但几个士兵正谨慎的朝这边搜查,我爬起来,一瘸一拐的继续逃。

        还好树林中的僵尸吸引了他们的注意,我听到士兵命令它们蹲下,显然这是一个愚蠢的做法,然后就是枪声大作,士兵一边射击一边惊慌的朝后退,尸群又开始朝前移动了。

        “杨帆。”谷岚在低声的叫我,原来她俩听到枪声,担心我的安危,于是过来接应。

        显然如此数量的僵尸忽然出现超出了他们的想象,附近几个守卫点的士兵都被调过去防守,我带着她俩,猫腰摸到不远处一个守卫点,用枪轰掉门锁,来到了未被病毒感染的世界。

        我们小心的在草丛中穿行,偶尔会看到一小队士兵排列整齐朝枪声处跑,突然一排灯光照过来,我们吓的埋下头,一辆军用吉普车几乎就停在我们面前,车上的两个士兵把车上的军用物资搬下来,又有几个士兵过来,一起把所有的东西搬走。

        一时间这里静悄悄的,我忍不住抬头看看,吉普车没有熄火,车钥匙还好好的插着,谷岚没有丝毫的犹豫,“快上车。”抢先坐上驾驶室。我拉着陈馨也上了车。

        谷岚把车头一倒,飞快的朝前开,除了车前灯照射到的路面,两旁都是一片漆黑,谁也不知道前方通向哪里,不过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吉普在山路上颠簸着,虽然极度的难受,但是我们心中却是轻快之极。

        吉普上了一条乡村公路,路上静悄悄的,开了许久,都没有看到一辆车,此时尚未到深夜,但是路边的农家小屋都没有亮灯的,估计附近的居民都被疏散,

        终于,在一个岔路口,我们看到指向成都的路标,谷岚兴奋的大叫起来。

        路上行驶的汽车逐渐多了起来,但几乎都是军车,我们的车也就没什么人注意,快到高速路出口时,远远看到收费处有士兵守卫,谷岚低低的骂了一句,硬着头皮朝前开,士兵看到是军车,竟然不朝车内看一眼示意我们通行,我们几乎没有减速就轻易的进了城。

        离开收费处好长一段距离,我们才低低的欢呼起来。但接着大家默不做声,谷岚静静的开车,我和陈馨满怀心事的看着窗外,这里的居民似乎一点也不知道发生在一百多公里外那个小镇的惨剧,仍如同平日一般悠闲平静。谷岚首先打破沉静:“你们要到哪里?”我嘴一张,却想不到成都何处有我的立足之地。转头看向陈馨,她轻声的说:“我就在前面的路口下。”我一呆,知道她的家并不在成都,“你要到哪里?”

        陈馨并不回答,等车停稳,对我和谷岚说:“真的很感激你们,嗯,希望以后能再见面。”然后推开车门下车,我看着谷岚:“我也该下车了,很晚了,你回家吧。”她幽怨的盯着我,似乎想要看穿我的心思,我不敢看她,开门下车。

        陈馨只身孤影在路边走着,让我有种跟过去搂住她一起行走的冲动,但她毕竟只把我当作普通朋友。我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知道如果不能正式的向她道别,也许终身都会后悔,于是我鼓起勇气,走上前叫住她。“陈馨,我能和你谈一会儿吗?”

        她朝我身后看看,谷岚开着吉普车已经慢慢远去,于是点点头。我和她在街边的花台坐下。

        她首先说话,“很对不起,我利用了你,我父亲是学医的,在安布雷拉制药公司成立的时候就到那里去工作,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好,一年多以后,我在读研究生,还有一个感情很好的男朋友,一天母亲在电话中伤心的告诉我父亲因事故去世了,我不愿相信,连夜赶回家,却没有看到父亲的遗体,原来父亲死亡的消息只是制药公司通知的,两名父亲的同事过来安慰母亲,并给了父亲的骨灰和一大笔抚恤金,他们对母亲解释说父亲的遗体由于试验时感染病毒就地火化。我有种预感,父亲还没有死。于是不顾母亲的反对,放弃学业,应聘到安布雷拉公司,但是光凭我工作的职位,我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到父亲工作的部门,正当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我听到公司有地下实验室的传闻,后来我刻意接触郑远志,通过他了解到父亲工作的实验室情况,那天晚上,我偷到他的电子卡,要不是碰到你,我真的没有勇气溜进去。不过了解到真相又能怎么样?父亲虽然没死,却比死了还惨。”说到这里,她眼睛里已经噙满泪水。

        埋在心底的最后一个疑惑终于解开了,我试探着问:“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她低头擦擦眼泪,“我回去继续完成学业,我知道你对我有好感,但是我始终只是把你当作好朋友,真的对不起,希望你以后能够找到一个真心爱你的好女孩。”

        我觉得心中酸楚难受,“谢谢,也祝你一生幸福。”

        她站起身,慢慢的朝前走,渐渐的融入夜色之中。

        虽然不好受,但是心中的结终于解开,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站起来朝她相反的方向走。

        路灯下一个女生孤零零背对着我站着,这么晚了,也许她正在等她的情人吧。我垂下头,逃出来了又如何?

        女生听到我的脚步声,转过头,“找到住宿的地方没有?”是谷岚,我打心底升出一丝微笑,“还没有。”她也微笑着邀请,“如果不嫌弃我家简陋,过去歇一晚上怎么样?”

        我和她上了公车,车上人不多,我感到又恢复了平静的生活,僵尸遍布的小镇仿佛只是昨晚的一个恶梦而已。

        我们下了车,谷岚领着我来到一个漂亮的小区大门口,保安处于本能想拦住我俩,但是看清楚是她以后,就让我们进去了。

        谷岚敲了门,一个个子高高,头发光亮整齐,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打开门,他看清是谷岚,激动的搂住她,“岚岚,你终于回来了,还在生我的气吗?我到处找你,你的朋友都不知道你的下落,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让你不高兴了。”谷岚有些不自在的推开他,他这才发现我,看看她,又盯着我看,脸色非常不愉快,谷岚连忙对他说:“这是我的朋友杨帆。”然后又转头对我说:“他是我的男朋友,刘郁欢。”我伸出手,“你好!”他双手揣在裤兜里,一双眼睛打量着我伸出的右手,然后又把我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

        我讪讪的放下手,对谷岚说:“嗯,你先休息吧,我走了。”谷岚拉住我,“我的朋友就不欢迎了?”不理会他,拉着我进了房间。我听到刘郁欢重重的关门声。

        我洗过澡,换过谷岚给我的尚未拆开的内衣裤,终于能够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舒舒服服的睡觉了。

        隔壁传来砰的一声,我慌忙坐起来,只是一个杯子摔碎的声音,看来我还未能完全从恐惧中恢复过来。谷岚和刘郁欢劫后重逢,此刻肯定加倍的恩爱吧。

        不过刘郁欢的大声责问让我知道我猜错了,我隐隐听到他在问我是什么人,谷岚低低回答他,显然他没有对这个答案满意,于是继续摔东西,我知道我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如果去劝他们无异于火上浇油,心想只等明天天一亮就马上离开,以免引起他俩矛盾加深。

        天还没亮我就醒了,我穿上衣裤,找到纸笔,给谷岚留言,“希望有机会能再见面,我走了。”

        我穿过客厅,沙发上有什么动了动,“你要走了吗?”原来是谷岚睡在沙发上,“嗯,你怎么睡在这里?”她不回答:“我送你吧。”“不用了,你继续睡吧。”

        她站起来,“反正也睡不着了,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也好。”

        我和她一起走着,却没有说一句话,她没问我要到哪里,我也没问附近哪里有长途车站,不过人生就是这样,你没有刻意寻求的时候,想要东西却偏偏就在眼前,走过几站路,我就看到了一个小型的长途车站。

        我买了车票,对她说:“再见,祝你幸福。”她嗯了一声,“一路顺风。”我上了车,找好位置坐下,隔着车窗对她微笑着点点头,她对我挥挥手,转身离去。我怅然若失,也许此生再也不能见到她了。

        我闭上眼睛,与她相处的情景历历在目,有辛酸苦痛,也有快乐激动,有恐惧绝望,更有相濡以沫,这辈子能再遇到这样的女孩吗?一个声音打断我的回忆,“旁边有人吗?”我摇摇头,“没有。”睁开眼,是谷岚。“啊,你怎么……”

        “人一生能够经历多少的苦痛悲伤?又可以碰到多少能够患难与共的人?错过了你认为今后会不会后悔?”

        “不,我已经开始后悔了。”我紧紧的搂住她,“一生能够碰到一个人就足够了,请不要离开我。”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