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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剥金瓶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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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书籍名:《活剥金瓶梅》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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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金莲搂着春梅肩膀,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句什么,春梅捂着嘴想笑,又怕笑出声让包厢里的人察觉,于是拉着潘金莲离开了这儿。

            坐回到沙发上,潘金莲还在说:“好没臊的小蹄子,业务都熟练成那样儿了,还哄骗我说她是处女。前几天有客人问我要处女,愿出高价开苞,我差点把秋菊介绍他了,幸亏留了一手,要不然就得背上个贩卖假冒伪劣的骂名。”春梅说:“姐姐也真是,那么容易就信人,现在哪还有那么多处女?”潘金莲说:“说得也是,前不久听了个笑话,倒也有趣,说的是某天报上头版登了条新闻:山东沂蒙山区又发现一名18岁以下处女,旁边另一条消息是:河南周家口地区发现恐龙蛋化石。”春梅“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问道:“是哪个乱嚼舌根的,竟编出这种笑话。”潘金莲朝包厢那边努努嘴说:“除了他还有谁?”

            两个人正说着,包厢门开了,秋菊鬓发蓬乱地走出来,应伯爵跟在她后面,愉快地哼着一支歌儿:“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里花朵真鲜艳……”潘金莲看了看表,约摸有半个小时,见应伯爵挂着一脸得意,忍不住拿话敲他:“应大记者,你看你把秋菊弄的,头发都乱成那样了,都做了些什么呀?”应伯爵说:“阿莲姐,你可不要乱说,我同秋菊什么也没做,只是图包厢里安静,坐在里头说了会话儿。”

            潘金莲暗暗骂道:这个应花子,猪脑壳煮熟了,牙巴骨还是硬的。本想继续数落他几句,又怕秋菊太难堪,便收了话头,朝秋菊做了个眼色。秋菊会意地点点头,潘金莲心里明白,秋菊已经把她想要的话从应伯爵口中套出来了。

            05

            应伯爵一脸色严肃地找到蒋竹山,说道:“竹山哪,有个情况我不得不提前给你通报一下。”

            蒋竹山笑脸相迎,恭谦地问道:“应大记者,有什么事呀?”应伯爵说:“是关于你那个性病诊所的事。”蒋竹山愣了一下。

            蒋竹山最近有两件喜事:一是天赐良机,让他娶了貌若天仙的李瓶儿;二是针对当前各种性病泛滥的情况,他新近开了家性病诊所,生意十分好,钞票像滚滚不尽的波涛,每天绵绵不断地流进腰包。既得了色又赚了钱,家内家外形势一片大好,蒋竹山想要不高兴还不行。可是这当儿,猛地听应伯爵说起性病诊所,心里头不由得“格登”一声,像被人把心上的发条紧了一下。

            应伯爵故弄玄虚地说:“问题可能还不小哪。”蒋竹山有些急了,问道:“到底什么事?”应伯爵这才说:“事情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们报社接到不少群众来信,反映同一个问题,说你那个性病诊所不规范,还有不少群众怀疑是假药。报社领导对这件事高度重视,叫我先下去明查暗访,摸清情况后写个材料,弄不好可能还要见报。”

            蒋竹山大惊失色,慌忙说:“应大记者,见报可使不得。”应伯爵说:“这个我知道,要不然怎么会提前向你通报?”情况是通报了,蒋竹山却依然一筹莫展,一个劲抓搔着脑袋,好象要从脑袋里抓搔出什么好办法。

            应伯爵不动声色地坐在一边,半天没吱声。办法他是有的,请报社领导吃一顿,问题也许就迎刃而解了。当然,那些被请来的“领导”压根儿不是什么领导,只是应伯爵在报社里的狐朋狗党,是一帮骗吃骗喝的食客。真正的报社领导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也不可能知道这回事。这件事整个是应伯爵现编的,目地很明确:把蒋竹山骗到大世界酒楼请客,让庆哥安心去同李瓶儿幽会。虽说像演戏一样是假的,但应伯爵演得非常认真,在人生的舞台上,他早已锻炼成了老手,演这么场戏只是小菜一碟。

            只是可怜了蒋竹山,尽管在江湖上见过种种嘴脸,但是没想到经常在报上发表文章的应大记者也骗人,而且骗起人来没商量。同绝大多数中国老百姓一样,蒋竹山对报纸上的东西深信不疑,对在报纸上发表文章的人也深信不疑。于是,蒋竹山当即采纳了应伯爵的合理化建议,明天下午在大世界酒楼安排酒宴,招待应大记者及《清河日报》报社“领导”。

            第二天,报社那帮食客准时到场,应伯爵笑咪咪地向蒋竹山介绍:这位是总编室主任某某,这位是记者部主任某某,这位是副刊部主任某某(全都是冒牌货)。蒋竹山一边鸡啄米似的点头,一边连声说道:“久仰久仰,平时请不到的贵客,今日难得一聚,还希望多多关照……”

            那帮食客没功夫听他那些客套话,也不多说二话,端起酒杯,拿起筷子,大嚼大啃起来。

            按下此处不表。  单说李瓶儿一等蒋竹山出门,马上也活了,像只飞出鸟笼的鸟儿,搭乘了一辆的士,急切切兴冲冲奔向东方红宾馆。西门庆早已在807房间等候多时,听见有人敲门,知道是李瓶儿,反倒不着急了,故意磨蹭一会才去开门。门开了,李瓶儿像只扑腾的鸽子扑进西门庆的怀里:“庆哥我想死你了。”西门庆像哄孩子睡觉那样拍打李瓶儿的后背,说:“一样,我也想你。”

            李瓶儿坐在席梦思床沿上,老回头看床上没展开的被褥,指望西门庆能将被褥打开,温柔地揽她入被。可是瞧西门庆模样,似乎并不太急,只顾搂着她亲热地说话。李瓶儿往后一仰,身子倒在床上,直露地说:“我的时间并不多啊。”西门庆笑道:“应伯爵说了,他会尽量拖长时间,酒席快散了要给我打电话。”李瓶儿抿嘴笑道:“亏你们这帮哥们,想出这种缺德的主意。”西门庆一边弯腰替李瓶儿宽衣解带,一边嘻笑着说:“还不都是为了你。”

            西门庆脱光李瓶儿的衣服,抱在怀里爱不释手,口口声声地嚷嚷道:“宝贝宝贝,我的清河宝贝……”李瓶儿赤裸身子,在西门庆怀里扭来扭去,更是把西门庆撩拨得兴起,于是两个迅速入港,颠鸾倒凤,在被褥里翻江倒海起来。(此处删掉208字。)

            干完了事,从李瓶儿身上下来,西门庆忽然觉得有点累。这可是以前不曾有过的感觉。西门庆暗自想到,论年龄才三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嘛,在这上头怎么就快退居二线了?往后得适当注意休息,列宁同志说得好:不会休息就不会工作。于是静静躺下,同李瓶儿头挨头说起了话儿。

            西门庆老是忘不了李瓶儿那个矮塌塌的老公,劈头说道:“有个事我一直想问你,瓶儿,你找老公我不反对,可是找老公也是个形象工程嘛,什么人不好找,偏偏去找蒋竹山。”不提这话也罢,一提找老公的事,李瓶儿眼泪簌簌直往下掉,一头扎进西门庆怀里委屈地说道:

            “还说呢,当初说得好好的,人家等着你同吴月娘离了来娶,没想到你倒好,来了个破镜重圆,人家一气之下,就找了那个姓蒋的。”西门庆“哦”了一声,搂紧了李瓶儿,手在她白嫩的身上轻轻抚摸,百般爱怜的样儿。

            李瓶儿说:“难道庆哥以为我甘心嫁给姓蒋的?论相貌、论水平,论钱财,无论从哪方面看,他哪点能赶得上庆哥?别的不说,就单论床上做那个事,他也是瘾大水平低,经常心有余而力不足,社会主义的高潮刚刚上来,资本主义就完了。哪像庆哥,只要在床上做过一次,保证一辈子都忘不了。”西门庆谦虚地说:“瓶儿过奖,我哪有那样大的能耐,只图个重在参与。”

            说着手在李瓶儿丰满的乳房上摸一把,又道:“说我床上做得好,也有瓶儿的一份功劳,充分调动起干部群众的生产积极性,才有超水平发挥。”

            二人并排躺在席梦思床上,说着一语双关的荤话,兴致盎然。说着说着,李瓶儿被撩拨得兴起,翻过身来,伏在西门庆胸前哼哼唧唧,脸儿憋得红扑扑的,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小声咕咕哝哝,要再来一回。西门庆笑道:“瓶儿忒厉害,你这不是要让我重吃二遍苦、再受二遍罪吗?”李瓶儿撅着嘴,说道:“庆哥不愿意也就算了,别拿风凉话刺我。”说罢便不再吱声。西门庆见李瓶儿真的生气了,慌忙用好言语哄她,一边重新脱下李瓶儿穿好的内裤,趴上她的身子,又要做那好事。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西门庆摆好的姿势停在半空中,仰起脑袋粗声粗气地吼道:“谁?”

            门外的敲门声仍在继续,而且越敲越急,像六月天忽然来临的雨点。西门庆只好撤下来,朝李瓶儿使个眼色,示意她不要慌乱。李瓶儿也赶紧跳下床,慌慌张张穿好衣裤,忙着去叠床上一片狼藉的被褥。西门庆叮嘱道:“别管它,没事。”说着像个英雄似的昂着头,走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两个年轻的警察,二十岁出头光景,模样很嫩,一看就知道刚参加工作不久。西门庆堵在门口问:“什么事?”有个警察拿出警察证在他面前亮了一下,冷冰冰地说道:“执行公务。”推开西门庆,径自进了房间。

            李瓶儿刚穿好衣服,红着脸站在房间角落里,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西门庆心有些虚,一男一女呆在宾馆房间里的床上,到底也算不了什么好事,但是他表面上仍然理直气壮,拍着桌子吼道:“凭什么?凭什么?告诉你们,本人可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两个警察没去理他,一会儿检查床上,一会儿检查抽屉,一会儿看看西门庆,一会儿又看看李瓶儿,等他们检查完了看够了,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跟我们走一趟吧。”

            06

            一到钟楼街派出所,西门庆便连声嚷嚷要见他们的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