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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书籍名:《都市危情》    作者:陈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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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一年,有个人给我叔叔算过命,还是个作家呢。他说我叔叔不出四年有牢狱之灾,惹得我们一阵大笑。这回真应验了。”

        “你和别人给了婚,我照样等着你。”

        “那你还等什么?”

        “等你和他离婚,等你嫁给我。”

        眼泪涮地流出来。焦小玉扑在枕头上哽咽。

        陈虎鼻子一阵酸,也掉下了眼泪。他控制住自己,拉开门,准备离开。

        “你等等。”焦小玉翻身起来。她看见陈虎挂在睫毛上的泪水。这时,在她内心深处,也已对陈虎以身相许。

        “你坐下,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陈虎回到椅子上坐好。

        “这件事,你先不要和任何人说。”

        “嗯”

        “我想调工作。离开反贪局,离开检察院。继续参与这个案子调查,对我是个折磨。其实,我也是刚下决心的。是你说了我跟别人结了婚,你还等我,等我离婚,等我嫁给你,我才下决心调离。我离开反贪局,对我好,对你也好,咱们的关系也许能有个比较宽松的环境。你说呢?”

        “你想调到什么单位?”

        “你来之前,我跟纪副部长流露了调工作的想法。他说,我要真下了决心,他一定帮忙。我想调到公安系统。纪副部长分管打击走私,是打击走私犯罪领导小组的副组长。我想调到他那儿。只要他点头接收,调动不会遇到什么阻力。”

        “你这个想法太突然了,让我好好想想。”

        焦小玉突然笑出了声。

        “你笑我?是太突然了嘛,简直是突然袭击。”

        “我不是笑你,是觉得这事好笑。我不调走,和你结婚,反贪局侦查处不成了夫妻店?亲属回避制度也不许可呀。我是笑这个。”

        陈虎挽着刀疤,也乐了。

        “恐怕也不能说调就调,局里要批准,方浩同志让不让你走,也不一定。”

        “那你同意了?你是第一关。”

        “出于公心,我不同意。出于私心,我同意。俩口子不能在同一部门工作。我也来一把以权谋私。等伤治好病再说。反走私比反贪还累,东跑西颠的,你现在调过去,还不把你累死。你先安心治疗,周局那儿我去说。你刚才说得对,工作还真是停不下来。你还记得何启章保险柜失窃的美元,有一笔是连着号码的吧?”

        “记得,是何可待告诉我,他记下了美元的号码。”

        “经中国银行鉴定,这是一笔假钞。周局让我查这个案子。你好好回忆一下,何可待讲过记下美元号码的细节没有?是何可待记下的还是何启章记下的?”

        “当时,没有问这么细。你从中发现了什么?”

        “这件事不正常。当初,线索太多,没重视这件事。现在想想,问题很多。正常情况下,没有人去特意记下美元的号码。而何家父子记下来了,一定有特殊的动机。为什么别的美元号码,他们不记,只记下了这一笔钱的号码?我怀疑,当时何启章就知道这笔美元是假钞,才特意记下了号码。”

        “如果你的推理成立,那何启章把假钞锁在保险柜里,也应当有特别的动机才对。”

        “你说到了问题的关键。这涉及到假钞的来源和去向。我怀疑何启章可能在他的黑皮本里记下了与假钞有关的事。这个黑皮本你也翻过,你能记起什么线索吗?”

        “只草草翻了翻,像是一些暗号,什么也没记住。郝相寿已经缉拿归案,黑皮本应该有下落了。拿过来,好好破译一下。”

        “唉!难就难在我们根本看不到黑皮本。周局说黑皮本不是我们侦查的范围。我感到以后我们也就是做些边边角角的收尾工作。其它的,轮不到我们插手。割韭菜改成锄杂草了。”

        焦小玉托着腮想想说:

        “我去找何可待谈谈?”

        “不用。你现在除了养病,什么也不要想。我找何可待谈过一次,他不太配合。这小子,把他爸的墓碑修得快赶上人民英雄纪念碑了,还建了个碑亭。压得我喘不出气来,他这是向我们示威。冲他这么狂,我得给他下点手段。”

        “陈虎,你别滥用权利呀,”焦小玉摇摇头,“你以为何启章那么高大的一个碑摆在那儿,市委市政府不知道?肯定知道。他们都放任不管,你的权限更管不了。别看报纸上说何启章死有余辜,背地里给他烧香的人多着呢。你要真有能耐,把千钟拉下马。市委、市政府哪件坏事少得了他?他摇身一变,反倒成了好干部。天天还在电视里露面呢。连咱们检察院说千钟好话的人也不少,说要不是千钟大笔一挥,检察院宿舍楼就泡汤了。为这个,我跟周局吵了一架。”

        陈虎办不到的事,千钟办到了,而且办得干脆利落,合理合法。

        何可待接到了公墓管理处邮来的通知,让他立刻去协商何启章墓地迁葬事宜。他到了公墓管理处,被告知市里征用公墓高处的一部分土地,建造农村电视插转台铁塔,何启章的墓地在征用范围之内,一周内必须自行拆除。逾期将强行拆除。何可待据理力争,说已缴纳了十年的土地使用费,不同意拆除。公墓负责人告诉他,国家有权征用任何止地,包括已经缴纳了土地使用费的土地和地面上有建筑物的土地,并让何可待看了建造电视插转台铁塔的文件和土地红线图。如果墓主自行拆除,可以退还部分已缴纳的土地使用费;逾期不拆,后果自负。

        何可待气炸了肺,他指着公墓管理处负责人的鼻子大骂:“这是哪个乌龟王八蛋的主意?我操他妈!我就是不拆!谁敢拆,我和谁拼命户

        第八天午夜零点刚过,早已预备好的起重机和推土机在一声哨音过后,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推倒了碑亭和石碑。石碑碎裂成七八块。

        上午十点,何可待赶到的时候,墓碑的原址已经成了铁塔工地。

        何可待抱着块碎裂的石碑,边哭边骂,阿四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捅进一名工人的肚子。他立刻被三名工人按倒一阵暴打。何可待见他的马仔被欺,便抄起一根三角铁横扫过去。民工们蜂拥而至,把阿四与何可待绑起来,扭送到公安局。主仆二人被依法拘留。

        何启章墓碑被强行拆除的消息,是周森林告诉陈虎的。周森林用牙签剔着牙缝说:

        “这回你知道千钟的厉害了吧?官场诡异,让人齿冷啊!何启章的石碑没保住,千钟的职务保住了。连方书记也反复说,千钟同志揭发有功,在大是大非面前千钟同志的头脑是清楚的。我命令你,停止对千钟所有的侦查,凡涉及到他的,卷宗要抽出来,不能列入。”

        “这是上级的决定?”

        “这是我的决定。你无条件执行就是了。我再有几个月就退休了。好在平生无大过,我对得起良心。陈虎,我担心你呀。你照此莽撞下去,迟早要落入别人的陷阱。那时,我退休了,想救也救不了你。”

        陈虎给周森林倒满酒。是周森林下班非要上陈虎家喝小酒。

        “周局,你说实话,你当反贪局长以来,有没有该抓的你没抓?该立案的你没立案?”

        周森林有些醉意,他又喝了一口。

        “你让我说实话?”

        “没外人,当然说实话。”

        “那我告诉你,该抓没抓的人,比我抓的人多。该立案没立案的,比我立了案的多。要不然我能平安退休?等你将来接了我的班,你也照样。”

        陈虎也喝了一口,放下酒杯说:

        “我已经步你后尘了,对千钟停止侦查。”

        “这你就对了。对着干,跟上级顶牛,把你往那个山沟沟里一调,说是正常的干部交流,弄得你一点脾气都没有,乖乖地去。给你安个罪名,关起门来打狗,你就更惨,永远也无出头之日。老包死了,混了个烈士,算是善始善终。当初,因为王彩凤那件案子,陶素玲也参与了那件案子的调查,老包和焦书记的指示对着干,要不是我死活保着他,早给安个酗酒闹事,搅乱社会治安,下大狱了。陈虎,你和我不一样。你不说假话,我这辈子说了不少假话,但我一辈子没害过人。”

        “周局,你是好人,大家心里都明白。”

        “何启章是有罪,何可待给他老于立那么大的碑,是不对。但像千钟那样巧立名目,挖坟掘墓的事,我绝做不出来。何启章活着时,千钟和他称兄道弟,合穿一条裤子还嫌肥。哎,不说他了。猫有猫道,狗有狗道。我让你停止对千钟的调查,是死命令,想得通要执行,想不通也要执行。要是千钟走在大街上,出了车祸,那是老天爷有眼。你不许和他斗,你斗不过他。我怕他把你卖了,你还帮着他数钱呢!”

        “周局,那焦小工调动的事?”

        “我同意。我还一直发愁怎么给小玉换个环境,调整一下情绪,就是找不到好办法呢。不过,既然调动,又何必去反什么走私呢?反走私一点不比反贪轻松,甚至更难。现在都是法人走私、权力机关走私、军队走私。案子牵涉面更广,阻力更大。再想想吧,能不能找个轻松点的工作,检察院的预防犯罪处、宣传处就比较适合小玉。内部调动,我说了就算数。跨系统调动,要上面下调令。这个事不急,我有目的安排小玉住三个月医院,就是为了帮她渡过这一段最困难的时期。”

        “周局,黑皮本有没有下文,有关部门从香港什么银行把它取回来没有?”

        周森林眯着眼睛打量了陈虎好一会儿,用筷子指点着说:

        “陈虎,别以为我喝了你几口小酒,我就犯糊涂了。告诉你,你要再提什么黑皮本,不管你跟谁提,我立刻让你调到信访室,天天看人民来信,不许你办一件案子。”

        “有那么严重?”

        “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该作知道的,你就不要打听。你真以为我嘴馋,上你这里喝小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