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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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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书籍名:《都市危情》    作者:陈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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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治就是生意,他深造大陆生意经三昧,所以对焦东方交办的事情一向是言听计从。

        “东方老弟,你脸色不太好呀,找个按摩女给你调理调理吧。”

        “下次吧,明天我就回去。咱们先说郝相寿的事情,他舒服了吗?”

        “当然舒服噗。那地方,比世界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无天,暴力就是法律,连国际刑警组织都不敢沾他们的边。郝相寿要是命大,兴许能撑上半年;要是命不济,不出三个月就得一命呜呼!”

        焦东方得意地笑了。

        拉美某国丛林深处的甘蔗园,郝相寿在荷枪实弹的警卫监视下,与其他劳工挥动砍刀砍甘蔗。每当他无力举起砍刀时,身上便会重重地挨几下子枪托。

        他抹抹嘴上火泡流出的鲜血,无奈地举起砍刀劈向甘蔗根部。

        这里的劳工有非法入境者,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越狱犯,有抱着美梦却跌入深渊的移民。他们一旦进入武装割据的甘蔗园,活着逃不出去,死后就地火化,骨灰施肥。谈不上什么收入,每月的工资在购买指派的生活用品之后,又回到老板的腰包。他们惟一的权利是死后允许骨灰去肥沃甘蔗园的土地。

        郝相寿作为中国人在这里遇到了他的同胞,六个花两万美元买假护照来到这里的福建青年,一出空港就被人贩子骗到这里,被迫接过了砍刀。

        上百人住在一间漏雨的大屋,上下双人铺,按时出工,按时睡觉,违反规则就遭到吊打。郝相寿只在二战电影里见过集中营的生活,他觉得这些监工还不如有军纪约束的德国鬼子。

        他几次想自杀,但在密切的监视下死也不容易。一次,他试图割断自己的动脉,发现后被监工绑在树上喂蚊子,黑压压的蚊子铺满了他的全身,连眼皮也红肿得抬不起来,他求饶了,保证以后再不自杀,才被解开了绳子。

        一向养尊处优的郝相寿,不到一周就瘦得皮包骨,他渴望国际刑警组织把他逮捕归案,引渡回大陆,宁肯吃一粒子弹,也比这里的无期徒刑好受。

        他恨焦东方,如果能站在被告席上,他要彻底揭发焦东方。我为你们父子鞍前马后效力二十年,你们见我没有任何可利用的价值,竟然把我骗到这人间地狱!

        他恨何叔骗走了他所有的钱,包括在高尔夫球场赢的一千万港币。出进前,他带出四张可在国外银行兑现的空白汇票,何叔说钱由他代管,兑成现金后再交给他。但这一切诺言都化为泡影,现在身无分文,他才真正领教了黑道老大的厉害。

        郝相寿身旁是个中国小伙子,他拉起昏倒在地上的郝相寿。

        “起来,不然你还得挨鞭子。”

        “谢谢。你是从哪儿来的?”

        “福建,花了两万美元买了本护照,还是假的。一入境,就被骗到这里来了。”

        “就你一个?”

        “一共六个,死了三个人。早知道出来受罪,还不如在家打鱼呢!你呢,怎么来的。”

        一我是受了朋友的骗,一言难尽。”

        工头吹哨,劳工们疲惫地返回。

        郝相寿摇摇晃晃,摔倒在地上。

        下起了雨。

        滚了一身泥泞的郝相寿随劳工们回到工棚。

        工棚积水满地,脏乱不堪。

        郝相寿吃力地爬上高床。他找出刮胡子刀片,放在腕子上刚要切开动脉,一双手抓住郝相寿拿刀片的手,用手指了指,一个工头正朝这里走来。郝相寿只好藏起刀片,唉,在这里连自杀的权利也没有,他想起上次自杀未遂光着身子被绑在树上喂蚊子的往事,把头深深埋在脏兮兮的枕头下面,喃喃地说:“杀了我吧!杀了我吧!焦东方,我恨你!”

        听了何叔对郝相寿现状的描述,焦东方很满意,他笑着点头说:“你这着棋很漂亮。让郝相寿砍甘蔗去吧,干部下放锻炼嘛!他竟敢背着我爸爸私自出逃,所有背叛我爸的人,都罪有应得。我们现在研究一下拿孙奇怎么办?”

        “你想让孙奇也去砍甘蔗?让他去咖啡园怎么样?他年轻力壮,摘咖啡豆没问题。”

        焦东方摇摇头说:“孙奇不是郝相寿。郝相寿除了他贪污的那点小钱,没有任何经济实力。孙奇手里有几十亿呢!你让他去砍甘蔗,那几十亿全泡汤了。他是法定代表人,自我保护机制很健全,特别是他转移到国外的大笔资金,详细数字谁也不知道,国际上的财务手续又很复杂,不经他的手,我们挖不出钱来。要想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既不能让他落到大陆反贪局和国际刑警组织手里,又能逼他就范,把钱吐出来。你能做到吗?”

        何叔狡黠地看着焦东方说:“这很难,但有生意为什么不做呢?你我怎么分账?”

        “老规矩,五五分账。”

        何叔伸出手掌与焦东方的手掌击在一起,“啪”的一声脆响,这是比在合同上签字还有效的约束。

        何叔意味深长地一笑。

        “东方老弟,要是我没猪错的话,依着手给自己铺后路嘤!要不要我出点力?”

        “何叔,我爸爸还稳坐在钓鱼台上,你在大陆的投资还要仰仗他的保护,你要像玩郝相寿那样玩我,这辈子怕是没戏。”

        何叔陪着笑脸。

        “老弟多疑啦,我只想帮你,没有焦书记提携,我能当上市政府顾问?你我风雨同舟,结拜兄弟,我怎敢有一点歹心呢!”

        “我知道何叔是仗义之人,连港督也买你的面子,所以才将要事相托。你把对付孙奇的计划说说看……”

        当日下午四时三十分,孙奇与焦东方见了面,他与焦东方拥抱说:“我们又见面了。”

        “老兄,你在法国买的钢铁厂输掉半个了吧。”

        孙奇的脸凝固在惊讶的表情中。

        “你怎么知道?”

        “不是我知道,是市委全知道。市常委已通过决议,召你回国述职,你很快就会接到通知。你又要上报纸了,不再是改革典型,而是大案要案典型!”

        孙奇呆若木鸡,整个人一下子缩小了很多。

        “那我怎么办?回去还不等死?”

        “我就是专程来救你的。市委掌握了证据,很快会派人去法国取证,接管你的工作。你也没处跑,你这么大的案子,公安局一定会通过国际刑警组织抓你归案,你向法国或任何一国申请政治避难也得不到批准,因为你是刑事犯,不在接纳之列。孙奇,这回你是死定了。”

        孙奇出了一身冷汗,嘴唇苍白,他抓住焦东方的手说:“想动我,也不那么容易。大陆在香港上市的股票,我是带头羊,红绸舞领队,把我扳倒,大陆在香港的股票就必然暴跌,近百个亿打水漂,他们敢?再说,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想救你,也不那么容易。你到了法国,连个电话也不给我打。要不是通过葛萌萌还找不到你。你想回去投案自首吗?”

        “当然不想,我能伸出脖子挨人一刀,笑话。”

        “那你只有一条路,迅速消失。”

        “怎么个消失法儿?消失了,我的股票怎么办?”

        “你在法国有什么朋友吗?”

        “朋友不少,但没一个可靠的。美国有我的亲戚,要不我去美国?”

        “你就不怕引渡?亲戚目标大,很容易被发现。”

        “那你说怎么办?东方,你有没有可靠的路子?”

        “路子是有,但你这一跑,几十亿好不容易转移到国外的资金就白扔了。再说,救急不救穷,你光着屁股跑,在人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你受得了寄人篱下的罪吗?”

        “那我先把资金转移出去再跑?”

        “行,你还有救,总算从轮盘赌和洋妞的纠缠中清醒过来啦!我这儿有六个账号,有香港两个,瑞士两个,美国一个,泰国一个。你迅速把巴黎的钱转移到这六个账号上,然后我给你安排出路。钱还是你的,你交千分之三的手续费就行。”

        孙奇疑虑地摇头。

        “账号可靠吗?转过去,提不出来怎么办?”

        “都是我的账号,能不可靠?当然,如果你能找到别的账号,那也很好,我还怕担风险呢?”

        “好吧,你把账号给我,咱俩是一条船上的弟兄,不信任别人,我能不信任你吗?”

        “这件事,除了你我,不能让任何第三者知道,连篇萌萌也不能说。香港的账号不太安全,少打一点就够了,大部分打到瑞士账号上去。我以人格担保你的钱绝对安全。徐立即返回巴黎去办这件事。你接到回国述职通知立即往市委打个电话,说你马上回去,让他们放心。钱转出法国后,你给我打个电话,我把你送到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先躲一阵,等风头过去,咱们大干一场。”

        孙奇喝了一口酒。

        “就这样,我立刻赶回巴黎,在接收大员到来之前,把钱分别打到六个账号上。”

        “记住,回去别赌了。那个姓黄的华侨,是个放着钱不挣,专打小报告的混蛋。”

        “他妈的,等我将来找他算账!”

        焦东方当天搭火车从香港回到深圳,乘当天的飞机返回。他不乘国际航班,是为了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深为得意,一天之行不但解决了孙奇即将露馅的燃眉之急,而且至少五个亿的资金可以进入自己的海外金库。

        去也匆匆,回也匆匆,连沙莉也丝毫没有觉察。

        他刚在老板椅上坐定,沙莉进来。

        “焦总,你堂妹来找你,让她进来吗?”

        “小玉?快清。”

        焦东方起身,到外套间迎接焦小玉。

        “小玉,今天怎么想你哥哥啦?平时也不来找我玩。”

        “挨门深似海,谁敢找你去呀?”

        “挨门再深,也挡不住你呀!喝点什么,对了,我有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酒,克林顿也不见得喝过,来一杯尝尝?”

        “东哥,你有第三次世界大战的酒吗?我倒想尝尝。”

        “第三次洪界大战还没打起来呢,你想喝未来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