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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书籍名:《都市危情》    作者:陈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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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输掉的是中国人民的血汗,照此下去,他  会把刚收购的钢铁厂也很快输掉。我是一个有良心的华侨,不愿看到中国改革开放的成果被  别、奇大把大把输掉。他在我赌馆输的钱我已另行立账,等待你们查证。市委书记先生,请  您制止这种挥霍国家财产的行为。我宁肯不挣钱,也不愿意让我的赌馆供他挥霍,一掷千金。  但刘、奇先生还有别的赌馆可去,所以我才不惴冒昧致函阁下,请你制止他的行为。

        顺致崇高的敬意!

        旅法华侨黄雅兴

        这封举报信能转给焦书记吗?沈石对着信纸发愣。当然不能,孙奇要是抖落出来,必然  涉及到焦东方,涉及到我,还会涉及到别的领导同志。我报上去,焦书记只能下令追查,但  他能真心愿意这样做吗?看起来,这件事我只能轨而不奏,扣下不发;既保护了东方,又保  护了我自己,也给焦东方留了面子。

        沈石把举报信锁进了保险柜。这封信一定要让焦东方知道。对,给他打电话。

        “东方吗?我有急事要见你。”

        “那你来吧。”

        “现在不行,我下班去吧。”

        他挂上电话。

        五

        下班后,沈石直扑地平线饭店,他把一封信递给焦东方。

        “这是一个姓黄的旅法华侨给市委寄来的举报信,你看看吧。”

        焦东方看信。

        沈石不安地在办公室来回走动。

        焦东方不耐烦地申斥:“你踏实会儿好不好,臭毛病,你敢在我老爸面前也来回转游?”

        “不是烦吗。”

        “这个写信的华侨,纯粹是吃饱了撑的,你开赌馆挣你的钱,还管着谁上你这儿赌?有  病,绝对有病。”

        “人家是爱国。”

        “好人能开赌馆?又当婊子,又立贞节牌坊,到了外国也改不了老祖宗留下来的优良传  统。”

        “这事怎么办?这是写给你爸爸的,要不要送上去?”

        “你说呢,给我老爸的信都是作处理的。”

        “我送上去,焦书记要是真批准调查,必然会涉及到你和我,也许还会牵涉到更多的人,  所以我暂时扣下了,和你商量。”

        焦东方抿嘴一乐,“小沈,你害怕了吧?”

        “何副市长死了,李浩义抓起来了,郝主任去了香港,眼下又从法国来了一封举报信,  这~档子事接一档子事,谁不肝儿额。”

        “肝儿额有什么用,越是这时候越要冷静,把这封信销毁。”

        沈石一听就急了,“不能销毁,特快专递收发室都有登记在册的,又有焦办的收文章,  将来要追查这封信,拿不出来会惹很多麻烦。我把它扣下再说,将来找个机会再销毁。”

        “嗯,就这么办。”

        “你赶紧给孙奇打个电话,告诉他别再去姓黄的那儿赌,不能让我们老给他擦屁股。”

        “孙奇去了法国后根本没和我联系过,我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这小子真是忘乎所以,  成不了大事。”

        “今天市委常委开会,研究郝主任背着组织去香港的事,把我叫去问了一通,这回事闹  大了。”

        焦东方跳起来大叫:“郝相寿是混蛋!他去香港,连我都没打声招呼。”

        “是呀,他这一走,要是定个叛逃,焦书记就被动了。”

        “我老爸纯粹是让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何启章、李浩义、郝相寿、孙奇这群混蛋加笨蛋给  搞被动了。我老爸就是不会用人。”

        “你别把我也搭进去呀,我对焦书记可是忠心耿耿。”

        焦东方意味深长地看了沈石一眼。“你先别吹牛,疾风知劲草,板荡见英雄,到时候你  别尿裤子,就算你不软。”

        “郝主任在香港住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他还能逃出如来佛的手心,别看反贪局找不到他,我一个电话,那边的朋友就会乖乖  地把他送回来。”

        沈石紧张地摆手,“别,别介呀,郝主任回来就麻烦了,他要是什么都说,我们还不都  折了。”

        “我才不会让他回来呢,既然他跑走了,就让他享几天清福吧。”

        “他是享清福了,我成了替罪羊。”

        “小沈,你是不是也想跑?”

        沈石心里一哆噱,他真这样想过,但没有办法实施。

        “你趁早打消这念头,就算你跑出去,国际刑警中国中心局发一个红色通缉令,照样把  你逮捕归案。你只有一条路,死死抱住我爸的大腿。”

        沈石深深叹口气说:“我何尝不想抱焦书记大腿呢,就怕我出点什么闪失,你爸他不让  抱了,说不定会一脚踢开呢,丢卒保车的事我见过多了。”

        焦东方拍拍沈石的脑袋,“那就看你的表现峻。”

        六

        葛萌萌驾车穿越隧道,进入尖沙嘴地区。香港理工大学等建筑从车窗外一闪而过。

        轿车停在日空饭店停车场。葛萌萌下车,进入日空饭店。

        葛萌萌进入大堂,她径直朝电梯间走去。回头看没人尾随,便进入电梯。

        客房走廊内空无一人。

        葛萌萌来到房门前按铃。

        门开了,葛萌萌闪身而人。

        郝相寿没有给葛萌萌让坐,急切地问:“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葛萌萌冷冷地扫视郝相寿,点上一支烟。

        “你跑到香港,肯定使焦书记非常被动。听说开了一次常委会,专门研究你叛逃的问题。  细节不太清楚。”

        郝相寿自我解嘲:“香港是中国领土,这怎么能算叛逃?”

        葛萌萌反唇相讥:“台湾也是中国领土,照你的逻辑,你去也不算是叛逃了?”

        “我也是万般无奈,谁愿意躲到香港遭人白眼。”

        “你觉得事态会如何发展?”

        “萌萌啊,市委乱了套,李浩义很可能把焦东方、千钟、孙奇和我都抖落出来。别看他  平时气壮如牛,关键时刻根本扛不住。甚至会影响焦书记的地位。我要不是跑得快,此刻已  经在班房里面啦!”

        葛萌萌给自己和郝相寿都倒了一杯XO,饮了一小口说:“这就是说,他们这回是要跟焦  书记动真格的啦!”

        郝相寿深深叹口气。

        “唉!这也是焦书记咎由自取。他居功自傲,旁若无人,我行我素。党内斗争又那么复  杂。我劝过他几次,他总听不进去。历史的经验应当注意麻。如果你没毛病也就算了,焦书  记又浑身是毛病,又一点韬光养晦都不讲,怎么能不树大招风,不自找倒霉。我根本不想走  这条路,但实在是走投无路,不得不出此下策。”

        “你郝相寿能出来,就算老天有眼,你福大命大,没把你送上法庭,就念阿弥陀佛吧。”

        “话是这样说,心里总不甘心。小葛,现在我落难,大陆是暂时回不去了,你不会袖手  旁观吧。当初,是我把你弄到香港的,旧情总还是要讲的哟?”

        葛萌萌用手摸着郝相寿的胡子茬。

        “看你没精打采的,振作起来。过去我们是一条线上的人,将来也还是一条线上的人。  告诉你,这回我也差点落到陈虎这小子手里。他一直追我到机场,追问易新供词的事情,让  我顶回去了。”

        “什么供词?”

        “你忘了,就是骗汇案主犯易新关于三百五十万元交给了一姓何的港商的供词。是焦东  方死活要抽出来,你批了条子,我才去检察院档案室借阅。”

        郝相寿拍拍脑门。

        “想起来了,三年前的事情,陈虎又抖落老账干什么用?”

        葛萌萌不满地看了郝相寿一眼。

        “老郝,这里没外人,你在我面前难得糊涂就没劲了。何叔与何启章的关系很深,与焦  东方的关系也很深,照着这份供词追查下去,当时就会把何启章揪出来,他还能提副市长?  把何启章推出来当副市长是你们一致的利益。所以焦东方非要把易新的供词从卷宗里偷出  来。你把这个差事交给了我,你怎么会忘了子呢!”改

        郝相寿尴尬地笑笑。

        “我真不是装糊涂,来香港后脑子乱七八糟,你猛一提三年前的事,一时记不起来。不  过,不管是何市长还是我,都没亏待你呀,市政府出钱,给你在香港建立了一个安乐窝。”

        葛萌萌甩掉高跟鞋,像猫似的给缩在沙发里说:“市里一出事,香港也不安全了,况且  九七大限快到,咱们得另找地方。”

        葛萌萌突然兴奋地从沙发跑到地下。

        “我怎么给忘了,咱们找何叔呀!他从咱们手里没少赚钱,我呆在香港也危险,我们找  他想办法!”

        郝相寿把酒一饮而尽。

        “这个人我知道,他占了黑白两道,很有能量,与焦东方的关系很深。但以我现在的处  境,他能帮忙吗?”

        “我看能。倒不是因为他多么仗义,他和我们有共同的利害关系,我们一个个倒了,他  在我市的投资就泡了汤。实在面子不够的话,让东方打~个电话来就行。”

        七

        香港午夜的大雨使喧嚣了一整天的繁华街道冷冷清清,一辆黑色沃尔沃轿车穿越雨幕,  停在九龙尖东一座高层大厦门道。身披乳白雨衣的是葛萌萌,她身旁的男人用雨帽遮住了面  部,他正是郝相寿。为了躲避熟人的注意,郝相寿不得不过起把自己包个严严实实的日子。

        此刻,郝相寿最担心的是何叔怎样接待他。今非昔比,现在他已经不是地位显赫的市委  办公厅副主任。乱离人不如丧家犬。他何叔用不着像过去那样巴结我。我一句话,一张条子,  就能让他把肥肉捞进嘴里;现在是求救于他,他会仍然把我当成显赫的政府官员吗?如果他  拒绝,我该怎么办?

        不幸之中大幸,是我能安全逃离虎口,一路平安到了香港。葛萌萌还算仗义,帮我与何  叔接上头。但她不仗义也没办法,我们是挂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下车前,郝相寿咳了一声。

        “萌萌,你说何叔会用什么规格来接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