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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案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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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书籍名:《专案组长》    作者:海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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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吴伟绝不是等闲之辈.他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只要你愿意,你一定能办成这事."雪山把他下一步要做的事和盘托了出来:重新复查金玉良一案.这个问题他已经想了很久,自从法庭宣判后他就在想这个问题,这是一步险棋,他知道没有人会拍这个板,包括吴伟.但有些事不能因为没有人敢拍板就不去做.只要吴伟默认,不提出明确的反对意见,事情就可以做起来.这是他来找吴伟的主要目的.

        吴伟的目光又落在面前的材料上:"你这是无视法律,知道吗?"雪山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你是军人出身,你应该懂得,法律不是儿戏!金矿的整顿与否也不是你我能定了的事."

        雪山不赞成吴伟的话.他从吴伟游动的目光中知道了对方的家底."吴书记,我认为有错必纠,这是我们党的一贯政策.如果我们只把它当作一种教条,我们的事业决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雪山扫了眼吴伟:"我想到过这样的结局,但我没有死心,我不相信大家的良心都泯灭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件事不能就这么打住了,并不想要你承担什么责任."

        吴伟沉思着没有答话.

        雪山站起身:"好吧,算我白来."

        "慢!"吴伟也站起了身.

        雪山转过身与吴伟的目光同时落在茶几的酒上.

        "对不起,你不敢喝,还是我把它带回去吧."

        "还是留下吧,我喜欢接受这种烈性酒的挑战."吴伟开始在屋中踱开步子.他见雪山停住了脚步就说:"雪山,你应该知道这两瓶酒的分量."

        "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不想推卸任何责任,我只是希望您能让我把事情做完,即使上法庭,也不要过早地下结论."

        "先让雪原退出金矿可以吗?"

        雪山点了点头.

        第五节找不到死刑犯的秘密关押地

        作为妻子,柳风影对金玉良被一审判处死刑,心情是沉重的,也是矛盾的.她再一次将金玉良获得的所有奖状、奖证和奖章都摆在地上,心中酸涩涩的感觉不由升腾起来.这个可怜的男人,他一生都在这些虚假的荣誉中过来了,其实他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捞到.如果说谁在人世间过得最痛苦,她认为金玉良应该算一个.奖证和奖章铺满了整个地面,柳风影身着素装,神情严肃而认真地在地上数着,一共36个.这些又有什么用哟!

        门被金远轻轻推开了.柳风影有些惊诧,这孩子不是出去找同学了吗,怎么中途回来了?柳风影慈爱地看一眼金远,想收起满地的奖状已经来不及了.

        "妈,我想知道黄金大案是怎么回事.爸爸在这里有什么责任?有人说他是替罪羊,有人说他是代别人受过,还有人说他贪污了一百多万倒卖采金证的钱.爸爸在法庭上说的批件又是怎么回事?林为驹、司徒市长和爸爸之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爸爸在法庭上公开说他们在迫害他?还有朱支峰、司徒文亭又是怎么回事?爸爸为什么在法庭上公开指责他们?"

        "金远,听我说,这些事妈妈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妈妈是个女人,妈妈只想把你供出来,妈管不了那么多的事.死亡谷金矿死了四十多人,人家判了你爸爸,你让妈又能说什么?另外,你不能待在西方市,你要尽快回柏林去完成你的学业,这儿不是你待的地方."

        金远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谈起爸爸的事神情这么慌乱,他作为金玉良的儿子过问一下爸爸的事又怎么啦?不应该?作为一个儿子,他有权问问爸爸的案情,为什么要让他离开西方市?他不走谁又能把他怎么样?

        "妈,有人说爸爸手中有重要的证据,还有人说你能救他而不救,这些都是真的吗?"

        柳风影没有回答金远的提问,她能说什么?现在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柳风影默默收拾起地上的奖状和奖章,不愿回答金远的问题.

        "妈,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这是为什么?爸爸现在在哪里关押?为什么不让我们和他见面?爸爸是不是有重要证据?他为什么不拿出来?"

        "金远,你让妈好好静一静行不行?你要知道,对于你爸的事,有些人是好心,有些人是别有用心,这些事妈一句两句话跟你说不清楚,总之你不要管这件事,也管不了这件事."

        "妈,我不明白,爸爸的事连你都说不清楚,那么谁还能说清楚?"

        是啊,连妻子都说不清楚自己丈夫干了些什么,那么还有谁能说清楚?

        "金远,听妈一句话,你爸已经判决,你和妈妈都没有回天之力改变这个事实.因此,你不能留在西方市,你必须马上回柏林去读书."

        "妈,我问你,一旦爸爸行刑,他的尸骨难道让给野狗吃了不成?你是怎么啦?怕成这个样子?我在这里又能怎么样?"

        "你……"

        "我不走,我不相信爸爸会贪污受贿.我什么时候弄清爸爸一案的真相,我什么时候回柏林."金远决定跟林文寒亲自登一次司徒文亭的家门,他要看看这个法院的院长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金远甩手走了,把柳风影一个人扔在家里.柳风影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真是儿大不由娘啊!

        林文寒跟司徒文亭很熟悉,如入自己家门一样跟司徒文亭耍起了贫嘴."文亭大哥,我给你带了个客人,我想你一定不会拒绝的."

        司徒文亭是个高个子的中年人,一副无框的树脂眼镜,给他增添了不少儒雅之气.

        "男朋友?"

        "怎么,只要是异性就往那上面想?"林文寒虽然嘴上这样说,脸上还是泛起了红潮.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否则你老在家窝着,林伯伯不急坏了身体才怪呢!"

        "好像我就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似的."林文寒甜甜地斜了眼金远,"介绍一下,你可不准骂我啊.他是金玉良的儿子金远,刚从德国回来,想见见他爸爸."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个小文寒!司徒文亭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你……小寒,这……你应该先通知我一声才对."

        "废话.通知你不就不让来了吗?很简单,他就是想见见他爸爸,全市找不到金叔叔,我们只得来找你了.另外,如果方便,请你给高法复核这个案子的法官美言几句,看金叔叔能不能减刑?"

        司徒文亭一直认为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姑娘总也长不大,他现在仍然这样看,这种事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小寒,你知道,这是法律,不是儿戏."

        "文亭大哥,你是不是在哄三岁的小孩啊?你应该明白我是一个记者.三到五年、五到十年,这是法律给予你的裁量权,也是特权.只要有特权的地方,只要是有感情的人在掌握这一部分还不太规范的权利,法律就无法做到没有儿戏!"

        司徒文亭第一次觉得这个小姑娘长大了,提出了一个严肃的法理问题.

        "看来你长大了."司徒文亭的目光赞赏地投在了林文寒的脸上.

        "对不起,文亭大哥,我伤了你的尊严,请你原谅."林文寒掠了眼金远,"金博士是专攻精神科的,金玉良有精神分裂症您可能还不知道吧?他的行为……"

        "好了,小寒,你简直是在胡闹!"司徒文亭没等林文寒把话说完已经知道她下面要说什么了.她要用精神病不负法律责任这一条将金玉良保释出去.到现在他也才明白,林文寒和金远来拜访他的真实意图.司徒文亭的目光投向默默不语的金远,应该说他对这个年轻人印象不坏,文文静静,很有学者风度.正因为这样,司徒文亭才认为金远不该提出这个不现实的问题.

        "对于你爸的量刑,我认为是恰当的.死了那么多人,国家的资源遭到了如此严重的破坏,倒卖采金证的赃款至今查无结果.再说,你爸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因此我们综合几个方面的因素,才这样判决的."

        "不过,司徒院长,我必须问你一句,爸爸在法庭上要举证,您为什么不让举证?现在又为什么秘密关押?作为法官,您认为这一切都正常吗?"

        司徒文亭知道金远会提这个问题."根据经验,这种时候当事人一般都要举证,但往往举出的证据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无效证据,甚至纠缠.即使你爸爸拿出有关金矿开采的批件,那也只能证明金矿开采的程序问题,并不能减轻当事人对造成这起灾难的责任."

        金远没想到双方看问题的角度差距这么大."司徒院长,有一个事实,我想你是无法回避的,造成金矿最后的灾难,是因为滥采滥挖导致的,是金把头们管理不善造成的,还是黄金公司管理不善造成的?即使黄金公司在管理上有责任,造成事故的直接责任能在我爸爸的身上吗?而且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滥采滥挖金矿的混乱局面?根子在哪儿?这难道处死一个金玉良就全都能解决吗?"

        司徒文亭小看了这个医学博士,他在心里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提出的问题是有一定道理的.但金玉良一案已经判决,作为西方市的最高法官,他必须维护审判的严肃性,他不能人云亦云."这不是本案处理的问题,在金矿伤亡这件事上,我们尊重的是事实."司徒文亭用"处理"而没有用"考虑",他知道回答犯人家属的任何一个问题,都必须谨慎,何况对方是个博士呢.

        金远也看出了司徒文亭说话的谨慎和戒备,但对方的回答是不具有说服力的."任何事实都无法排除因果关系.作为法官,你不能只强调果而不去考虑因."

        从法理上来说,客观推定主观这是西方法系的惯例,但在我们目前司法理论上是不成立的,就是即将颁布的修订后的刑法,司徒文亭曾研究过征求意见稿,那里面仍然保留了主客观的犯罪构成理论.司徒文亭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无奈,他只能用沉默来回答金远的问题.因为他知道一些法理上的问题,他们是讨论不清楚的,也是说服不了对方的.

        "司徒院长,我必须奉劝你一句,事实不是靠权力改变的.它的存在,不是你想怎么样,它就会怎么样的."

        "你还不如直接控告我算了."司徒文亭接受不了这种刺激与挑战.

        "这是个时间问题.如果你很自信,你的犯人为什么连亲人都不让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