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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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湘眼睛紧盯着律诗家的角角落落看了又看，似乎生怕那里藏着摄像头她不知道，直到没有问题了才对彭小武挥了一下手：“好了，就这样了，你回去吧。有事我再找你。”彭小武失望地望了她一眼，一步三回头地向外走去，经过我身旁时，还颇有深意地在我肩头轻拍了两下。
“等一下！”
彭小武转身，一个小盒子“嗖”地飞了过来。彭小武猝不及防，不过还是把东西接住。彭小武把开一看，是一个精美的日记本，抬头喜道：“小湘，原来你还记得我的生日！”
陆小湘没说话，彭小武又道：“小湘，还有小律，要不今晚吃顿饭吧，我请客……”
“那你做好了，不要出去破费了。这只野鸡不错啊，还有这么多菜！”
见陆小湘没拿我这里当外人，我心里欣慰之中，还有点遗憾，这只野鸡本来是打算跟小茜一起炖汤的，现在不知道小茜到那里了，想到她，我心里阵阵的发堵。
彭小武大嘴一张，向我笑了一下，转身快乐地向厨房走去。
很丢人，我这人还真做不好饭，如果煮点弱、用电饭锅不算的话，平时基本上是对付。我生怕这一点让陆小湘看不起，我忐忑不安地转回了头，发现陆小湘居然在凝神望着自己，看到我注意到了，眼睛貌似就没离开过我。
我被她瞧得有点儿不自然，想了半天，终于咧了一下嘴。象对所有女同胞一样，我想挤出一个招牌式的热情加真诚的笑容，但显然这次没成功，陆小湘不为所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差不多有两分钟了，我仍象个木头桩子似立在地上，被她盯得别扭死了。忍无可忍之下，我使劲地咳了一声。陆小湘终于收回了目光，低头轻摇着笑了笑，我这个角度看不太清楚她的笑容，但觉得有那么点味道。
陆小湘双手插在裤兜里，围着我身前身后逡巡着。
晕！这个女人，不坐着看，变走着看了！我吓得不敢动了，总觉得有种老丈母娘审查姑爷的感觉。陆小湘仍然在不停地上下打量着我，我表面上很平静，但一颗心仍悬着，他觉得自己象一个犯罪分子，正在被警察询问。
陆小湘很漂亮，皮肤很白，长圆的脸蛋，黑亮适中的眼睛，又弯又细的眉毛，小巧高挺的鼻子，还有那两片薄薄上翘的嘴唇，你别说，还真跟陆小茜有些相似。陆小湘身材也不错，身高至少有一米七0，虽然比小茜稍瘦点儿，可胸脯很鼓，小腰也很细。
“姓名？”陆小湘发话了。
“律诗，是诗歌的诗。”我面带微笑，回答得平静而具体，更像个地下党员了，但出现在脑海中的却是电视上反复出现的千篇一律的审训犯罪嫌疑人的情景。
“年龄？”陆小湘扫了我一眼，电视里的警察审问时一般也这表情。
“二十……五。”我想了一下，报了周岁。
“二十五？哦，属羊的。小茜属牛的。比小茜要大五岁啊。”陆小湘嘀咕了一句，又看着我的眼睛道，“我属蛇，比你大两岁！”
“不是，我不属羊，我……我属大马。”女人一般不愿提及自己的年龄，但陆小湘已经自报家门了，我也不好再隐瞒了。这个老女人，真奇怪，莫不是对我不放心，要替妹妹审审妹夫，可千万别出错啊，现在正是我跟小茜的危险期，谁都可以得罪，这人可千万得罪不起。我心里祈祷着。
“哈哈哈哈！”陆小湘听后一愣，随即一阵清笑，“你们这些男人啊，就怕被别人当成老头子，报年龄总喜欢少报一岁，什么东西都把自己往大了说！”
我哭笑不得，陆小湘才比自己大两岁，说话跟公司里那个经理老宋似的，再说了，就是年龄而已，也没“什么东西”都往小了说呀。至少我该大的地方绝对不小，当然这话给我上老虎登我也不敢说出来。
“我……我本来就属大马，虚岁二十六！”被陆小湘说中了心事，我多少有点儿慌了。
“哈哈哈哈！到底是年轻，心虚了吧！”陆小湘又一阵大笑，指着我的鼻子道，“你也是，属马就属马，还什么大马！十二属里有两个马吗？”
“哈……哈哈……哈哈哈！”我尴尬了一下，也陪笑了起来。这女人挺有意思，一点儿屁事儿就哈哈个没完没了，一点也不像小茜，到有点像薛小莲那个小丫头。
“来，过来坐。”陆小湘坐在一旁的长沙发上，用手在身旁拍了一下。初次见面就挨那么近，似乎有点儿那个，我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另一端比较远的位置坐下，傻呵呵地看着面前的老大姐。
陆小湘皱了一下眉，看着我道：“你坐那么远干嘛？过来坐近点儿，近了说话方便。”
“这个……不好吧？”我回头看了一下厨房。
“有什么不好的？你们这些男人，心里都想什么呢！”陆小湘微叹了一口气，挪了一下屁股，坐在了我身旁。
“抽烟吗？”陆小湘问。
“抽点，不是经常。”这真是审女婿的路子，我提高了二十万分的警惕，生怕那一句说错了。
“这样好，嗯……我抽你不介意吧。”陆小湘从袋子里居然拿出了宝塔山，想想也是电视中的警察办案，鲜有不抽烟的，往往案子进入僵局，一堆烟头过后，案子就有了眉目了，看来陆小湘也是近墨者黑啊。
陆小湘在手提包里上上下下一通乱翻，终于找到了打火机。陆小湘抽出一根递给我，我是接也不是，不接又不敢。
“啪！”火苗一闪，烟雾袅袅升起。
我拿着烟，往后躲了一下，伸手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陆小湘手臂一闪，两眼冷冷盯着我，一言不发，一付非点不可的样子。我无奈抽动了一下脸皮，停住不动了。陆小湘面色慢慢缓和，微嗔了我一眼，又把手臂伸了过来。
我抽了一口，吐出，稍有点儿呛。
“哦，好。”陆小湘拿了一颗烟叼在嘴上，准备点火。她看了看我的姿势，皱皱眉道：“我发现你这人可不怎么老实，你这样子明明不是只抽一点儿？”陆小湘停住看着我。
“跟客户谈判的时候不抽也不行，但我平时在家在公司是从来不抽的！”我头上的汗下来了。
“那你还是别抽了……抽烟不好！”
明知道不好，还硬要人吸，这人真不是一般的不讲理，我额头微微开始冒汗了。“那好，我就不抽了。”
我把烟放在一旁。陆小湘却斜倚在沙发旁，手托着下巴，歪着头，她真的在仔细地观察我呢。沙发本来就不大，坐三个人就有点挤了，我和陆小湘又不是一个一边，感觉只有那几厘米，再近点就要碰上了。我又有点儿不自然了，不仅仅是因为刚才抽烟有点呛。，可陆小湘看得很入神，眼光很痴迷，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仿佛一个五十多的老妇人正满意地看着上门的新姑爷。
陆小湘突然笑了笑，伸手在我肩上啪啪拍了两下。我习惯性地咧了一下嘴，陆小湘下手显然不是一般的重，手掌穿透力很强，我感觉那里火辣辣地疼。唉，没见过这样考察人的，我估计她一定是知道了昨晚的事为她妹妹在报复我的！
“体格不错！”陆小湘又在我坚实的胸膛通通捶了两拳。
我快要忍不住了，倒不是怕疼，只是男女有别，虽然你是小茜的姐姐，但也只不过比我大两岁而已，这样动手动脚的，实在是太那个了。
在陆小湘面前，我感觉比当初被巨蟒缠上还要糟糕，幸亏彭小武及时出来了，要不然我真的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