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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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神容貌举国倾城，天下独一无二。灵道有幸了。”
白如雪道：说话也好听。说完斜起眼看着屋内的司徒三，微笑道：前辈可好。
司徒三拿下烟斗道：哎呀，是你啊。好几年不见了啊，怎么都不显老啊？连20岁不到的小屁孩都对你神魂颠倒。有什么秘诀传授一招给老三我啊？你看几年不见，老三我都老成这个样子了。在几年的话，就真的连菜梆子都咬不动了？
白如雪含笑道：前辈真是谦虚，您不是还没有杀死我，您怎么会死呢？
小七睁大了眼，叫道：什么啊，娘。三爷爷要杀你啊，他要杀你干吗？
白如雪微微一扬手，意识她闭嘴。
司徒三哈哈大笑起来：哎呀，你这个妮子还是象以前这样有意思呢？怎么不进来坐一坐呢？
白如雪道：坐就不用了，我还要赶回雪山呢。
“哎呀，要杀你，谈何容易呢？也不知道小三那个家伙到底见着你那里了没呢？那个小子啊，一身都是优点，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善良了，老三我真觉得他是下不了手列。要不你怎么还能活着呢？”
白如雪笑道：你说的是8年前我放在这里的那一个少年？
“对啊。”
白如雪道：是吗？我们已经交过手了。果然是得到司徒前辈真传啊，看来我这条命从此要开始别在裤腰带上了呢。
司徒三嘿嘿笑道：知道就好了。
小七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到底在说什么？
白如雪突然转过身子对小七，道：小七，我们回家吧。
小七突然急道：娘，西域哥受伤了，你快帮我救救他吧。
白如雪望着她，眉心微微一锁，道：什么？
小七拉起白如雪要带她去看西域。
白如雪却立住了脚步，似乎并不愿意进入房间。小七有些奇怪，道：娘，你怎么了啊？司徒爷爷不肯救他，你在不救他的话。他就会死的。
白如雪淡道：什么人让你这样着急，我们小七会不会太善良了呢？什么人都要救？
司徒三“噗嗤”的笑出声道：哎，老三我还在怀疑呢？怎么这么个善良的小丫头怎么会有个这样的娘呢？
白如雪被司徒三摆了一道，没有愤怒，依旧微笑道：前辈所言极是，那么这个人确实是没必要救了。小七，我们走吧。
小七急得要跳墙了：娘，你不救他，他就会死的。他要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白如雪听小七这样一说，好奇的道：什么人让你这样记挂？
小七甩过头瞪了司徒三一眼，冲进了房间，背起了西域走了出来。
*
西城祭 第七卷 茫茫人生路
第12章 春末夏至
春末，夏至。
阳光闪烁的普照着这一片大地，炎炎得有些发热。空气突然沉闷起来。
乌云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覆盖住整个天空，密密麻麻的变得有些压抑。
西原的快马突然跃入了“西城”内，他扬起马鞭，俊俏的脸上带着笑容。
一个月不见，终于又回到“西城门”来了，这一刻他从出去时就开始一直的盼望着了。西原掩藏不住内心的喜悦，迫不及待的要赶回家去。
他的身后紧跟随着一匹综红色的马，马上坐着一个红衣女子。红色的纱巾蒙住了她的脸，看不清她的容貌，可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却荧光闪闪，十分精神。她仰着鞭子，见前面的西原动作如此的快，忙叫道：西原，你慢点。都到西城门了，这么着急做什么？
西原扭过头去过头，温和一笑，道：我离家好些日子了，不知道“西城门”的人都怎么样了。
红衣女子侧过头去对他，道：那也不用急啊，还不知道西老爷子欢迎不欢迎我呢？
西原呵呵笑道：红娘，你曾在雪山之上救过我一命，又是司徒羽先生的义女，我爷爷欢迎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欢迎呢。
原来跟在西原后面的这个女子竟然是当年圣山脚下的“同福客栈”的老板娘，如今阴差阳错的和西原碰到一起。
8年一别，红娘竟没有一丝的改变，青春依旧，红颜不改。
二人说笑着，策马到了“西城门“大门口。
西原远远的就大声呼叫道：我回来拉，我回来拉。
他叫了许久，却未见“西城门“有什么动静。要是以往，那些小家丁就马上迎了出来。西原有些愣。
天空突然又暗了一层，风幽幽的吹到桥的下面，发出一声声呼啸的长鸣。桥的那一边有树叶吹面而来。
西原愣的跳下了马，抬起头看天，天阴沉沉的好象要下雨。风有点冰凉，空气中夹杂着一些沉闷，这一个夏天永远都这样。他立在桥头看着桥的另一头，心里不自觉的竟吹过一阵奇怪的荒凉。
桥上不知什么时候堆积起厚厚的一层尘土，夹杂着树叶朝他扑打过来。西原手心一颤，勉强笑道：这帮家伙，怎么这么久了都没有扫桥了。真是的，我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你们。
红娘勒住了马，跳了下来，朝西原走来。抬头看着如此宏伟的西城门微微一叹，扭头看西原愣愣的表情。她推了西原一把，道：怎么了？怎么这不急着进去？
西原才猛然醒过来，朝她点了点头，牵马走了进去。
二人走到城门口站住了，西原低头看着满地狼籍的树叶和尘土，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偌大的“西城门”居然没一个士兵把手，空荡荡的只有风幽幽的吹的声音，象夜半魂曲。
西原松开马缰，慢慢的走到了那一扇虚掩着的大门前，很勉强的笑着，突然扯开嗓门，大声喊，道：少爷我回来拉？
城内安静得都可以听到他的回音，一阵一阵，有些荒凉。
红娘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西原伸出了手，轻轻的放在了大门上，用力一推，巨大的西城大门一下子就被他推开了，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叫声。
望着眼前的这一切，西原瞬间镇住了，睁大了眼。
偌大的“西城门”内一个人都没有，空空如也。圆场上竟杂草丛生，青石板上竟长起了青苔，似乎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他才颤抖的冲进后院。后院花草齐生，茂盛得快把整个庭院都覆盖了，这么久了？难道没有人来打理吗？西原的心里还存在着这样侥幸的心里，人呢？人呢？
红娘睁大着眼看着这一幕，伸出手漫漫的拉下了盖在她脸上的那条红色纱布，露出了一张娇艳的面容，她的嘴角微微颤抖，因为这一切与西原和她形容的完全不一样？
西原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这是哪一个梦？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偌大的西城门内竟一个人都没有。
突然那一些没有被雨水洗涤干净的血迹越入了他的眼帘，他蹲下了身子，轻轻的抹着地上的那些血迹，想弄明白那到底是谁的血。
可惜血迹已经被风干了，深深的印记在那些青石板上，怎么抹也抹不掉了。
西原漫漫的站了起来，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脑中第一个划过西老爷子的那张笑脸，扭头向荷轩飞奔而去。
“荷轩”的铁栏门已经被西域关住了，风吹，雨淋生了绣。西原疯了一样的该用身子撞开了那扇铁门，睁着泪眼看着这个突然如此落寂的荷轩。
这是夏天吗？为什么荷花一朵都没有开，叶子铺满了整个池塘？
植物疯狂的生长着，快把整个园子都覆盖了，西原颤抖的穿过从从的杂草，走到了阁楼里面。
这座西老爷子曾经最喜欢的园子，如今竟空得风都不愿意吹进来，哪里还有西老爷子的身影。
亭子边，一地上的黑血重重的撞击着他的视线。他摇着头，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漫漫的退出荷轩，仰天一声狂吼。。。
“西城门”整整1600个人口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连尸体都没有？
他哆嗦的跑到后园子里，终于，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人。
一座座高耸的墓碑立在了他的面前，凄凉得让他觉得颤抖。一块墓碑上分明的刻着：西颠之墓，赫然的立在他的面前。
西原伸出了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才确定那是真的。他漫漫的走过去，双手紧紧的抱住那快墓碑，双腿一软，重重的跪了下去，泪流满面：爷爷，原儿回来了啊。你这是怎么了啊？你怎么会躺在这里了？“西城门”这是怎么拉？怎么了啊？
西原磕破了额头，血顺着墓碑上流了下来，渗入了黄土，模糊成一片。
红娘漫漫的走到他的身边，心疼的抚摩着西原的脸道：西原，别难过了。先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西原木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曾经干净的明眸，如今空洞得什么都没有。
“完了，都死了，还查什么呢？”
红娘知道这一种感觉，不忍心打断他的悲伤。因为在她的心里，西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感情太丰富，太善良了。
西原拉开了她的手，站了起来，象幽魂一样走在陵园内，认真的看着每一张墓碑。一会在他娘亲的墓碑前立了许久，泪水默默的流着，血丝渗出了他咬破的唇角。
红娘走了过去轻声问道：怎么了？
西原看着他娘亲的墓碑，木然的摇了摇头。
天空突然响起了一个闷雷，红娘抬头看天空，风声越来越大了，尘土狂卷着落叶向西原无情的扑打了过来。
红娘心疼的走了过去拉了拉他的手，紧紧的握着。
西原转过头看着她，两只大眼睛涨得通红，充满迷茫，表情安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