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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来的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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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噩耗

书籍名:《租来的相公》    作者:闲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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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成…志成不是你们的父亲…你的亲生父亲是..是..季..季...”

        从噩梦中醒来,我抹抹额角细汗,望一眼窗外,仍旧黑沉沉,所有星辰全都隐去,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显得特别的长。不知沈四娘所说那人倒底是谁,但那临死前的话语却像藤蔓般紧紧缠绕我心挥之不散。

        季…季,那人是谁,这京城姓季的何其多,这茫茫人海,寻那么一个人,有如大海捞针。虽然,我未曾想过去寻他。

        披衣起身,点起碗灯。萤弱烛火印在窗棱之上,氤氤氲氲。

        童儿与玒儿睡得正香,玒儿软糯小脸极像相公,不时咂下小嘴。看着看着忍不住上前亲亲小家们,这才向外间行去。

        相公去西陲己四月有余,不知为何,这段时间相公杳无音讯,己是很久未收到他的家书,竟似忽然一切都断得干干净净。

        问了公公,公公道朝上也无消息,这般反复询问,结果仍旧相同。

        白日思虑过重,晚间连生恶梦。如此折腾己有四五日之久,这心上总似有些烦燥不安。

        为自己倒杯冷茶,喝上一大口,心上稍凉,这才感觉好些。

        守夜婢子许是因着帘内有灯,瞌睡全无也跟着醒转过来,问我有何需要。

        清清淡淡答了句无,又看天色过不久便要天亮,让她下去歇息,却不想不过片刻,她竟又折了回来,手中拿着一样东西。

        那东西是个小小包裹,东西用女子常用的绢帕包着。

        “大少奶奶,婢子刚刚开院门时,见着这东西在门槛上。”

        接过来,“可有看清是何人放的?”

        “婢子只隐隐见着个有些瘦弱的身影,有些陌生。不像是各院寻常走动的。”

        点点头,“下去吧。”

        翻开,里面的东西让我有些吃惊。竟是些小小药包,那香气隐隐闻着与上两次别人使的有些像,不敢深嗅,只得重新包裹起来,收了待第二日细查,这一次不管那人为何将这药包放在我院中,却给了我些微线索,那离间我与相公之人,定是要翻查出来,否则我心难安。

        有些可惜未曾瞧清那人。不过,既然拿了东西与我,定是希望我能有所动作,如此,便试试谁更有耐心。

        第二日,去婆婆院中请安,将此事与婆婆道了,婆婆微思索,方对我道,“媳妇儿啊,这事暂且放在一旁,那人如此做定是带了目的,封了消息以静致动方为上策,她定会耐不住再次出来查看你是否有收到那样东西。”

        微点头,婆婆与我想的几乎一样。

        使人每夜守在院中,果然,过不多久,抓着一个小婢子,查了之后,方知那婢子新来不久的,在厨房里做些平常的洒扫活计。

        “为何深更不睡,徘徊这寒梅院处?这些东西可是你拿了放在槛处,从何而来?”

        那婢子胆子并不大,甚至说有些些的胆小,听得我冷声询问,怯怯低头害怕得直绞双手。

        陆妈妈是管着她的人,手下粗使婢子出了问题,心中着急,推了推她,“你倒是快些回了大少奶奶,莫让大少奶奶气着!”

        “奴婢…奴婢是紫鸢的胞妹,是来..是来找大少奶奶的。”

        紫鸢….

        “何事寻我?”

        “奴婢有些,有些东西,有些东西要交给大少奶奶,是….是….是紫鸢姐姐交待的。”

        “哦?”抬抬眼眸,难道上次紫鸢寻我便是因着这些东西?“何物?”

        “那些东西,奴婢并未放在身上…而是在.而是在…”正说到关键处,外头阿福一声暴喝,“谁!”

        接着女子惨叫之音响彻寒梅院。

        推门出去,便见有一青衣婢子匍匐倒在阿福脚下,四肢以奇怪的姿势摊在地上,似是断了。

        阿福作揖,“大少奶奶,刚刚此人偷听。”

        小多扯那婢子的头发主让她的整个脸庞现于众人眼前。

        此人….我如何想不到竟是三房屋里的大丫头幽怡。使人随那婢子去取东西,又让阿福拎着幽怡,去婆婆院中。

        三房端坐婆婆下首,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她己经很久不曾有如此表情。

        “三姨娘,此事你当如何交待,自个儿大丫头跑进寒梅院里探听她人私密,还被当场抓个正着,这可是个掌家之人该行之事?”

        三姨娘脊背挺直,苍白着脸,“此事,婢妾有责,但凭处置。”

        “姐姐,你就饶过三姨娘罢。”二房主破天荒的竟为三房求起情来,两人向来水不容火,火不容水,如此倒觉着奇怪。

        三房看一眼二房,冷冷淡淡道,“不用你如此猫哭耗子假慈悲。”

        二房听了脸色微变。许久一挥帕子,似得意一笑,“妹妹,这话便是你的不对了,我何时假慈悲来着?这幽怡在那寒梅院附近鬼鬼祟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早些时日我便亲眼见着过,弄不好寒梅院里怕是有什么东西是她惦记着的吧?!”

        “此话何意?”

        二房瞥三房一眼,“何意难道妹妹会听不懂么?且不说那寒梅院里丢过几次,那库房里也丢过不止一次东西,至于那东西去了何处…怕不好说!”

        幽怡闻言,忿忿盯着二房,剧烈挣扎起来,似要吃了她!


/>        二房嫌恶看一眼地上被折断手脚的幽怡,再挥挥帕子捂嘴,眼中鄙夷清晰可见。

        我冷眼看着,二房如今倒有本事了,这般明喻暗讽一番,三房气得呛咳却是反驳不得半分,这亏只得吃了。

        四房一向最见不得二房得意风光,如此明嘲暗讥三房,自是帮着三房,道,“二姨娘,你这分明无中生有,幽怡虽未得三姨娘允许上那寒梅院去打听,但那些脏水要泼也不是这般泼的罢,我看你这分明是心虚,那些腌臜事指不定谁做的呢。”

        “你,好你个骚蹄子,平素仗着老爷的宠,总在老爷耳根说些晕话,如今见我无人可依,知道我好欺负是不是….呜呜,姐姐你定要为婢妾做主…这四房一向连着三房来欺我…”说罢哀哀垂泪。

        我皱起眉头,真是一团乱!那厢婆婆不高兴,手拐一柱地,斥道,

        “好了!大家少说点,那些无凭无据之事如此凭空揣测,随便泼在她人身上,可是想闹得这府邸不安生!幽怡,你来说说,你无事上那寒梅院去偷听做何?这主子的私房可是你这等婢子可以随便偷听的?”

        却不想,幽怡只恨恨瞪大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大堂里刹时变得极为安静,十个人,二十双眼都盯着那堂中央的婢子瞧。

        三房脸色仍旧发白。

        二房一脸老神在在。

        落了下风的四房,不甘心地恨瞪一眼二房,绞绞手帕转头看堂下。

        婆婆不惊不讶,只淡然的等着幽怡回话,七房八房向来没什么存在感,这个时候自不会随便插话,就连抱在手里的小公子也极为安静。

        空气似凝了下来。

        忽地人有敲门,小多拿了个布包进来。

        那个小婢子垂眉敛目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小多急急上前,一脸凝重,凑在我耳畔说了几个字。

        我惊讶抬眸,竟有这等事。

        “你且拿来我看。”

        “是。”

        小多将那布包给我…打开,里面一叠竟全是日志,药方,还有信函,我竟不想,那陷害我之人竟然是她!

        咬咬牙,真是好啊!早知她不简单,没想那线竟放的如此之长,尚在和田之时便对我与相公等人下手,这一叠叠证明,让我心上一阵寒凉,做了这般腌臜事,面对我时,她难道不心虚不愧疚么?

        怎地还可以如此荣宠不惊,这般心思!好深啊!《请读na三声》

        将东西默默转交婆婆,低低道了几句。

        婆婆淡定的脸色微微变了…转头‘看’向三房,“三姨娘,这些你作何解释?”

        说罢,将手上东西默默转交小青,示意她拿给堂下三房。

        三房接过,先是缓缓翻动那些药方,见着后面的信函时,不敢置信睁大速连翻…目瞪口呆,“这…这怎么可能!这些根本不是婢妾所写,幽怡可以作证,我平素何时做了何事,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婢妾怎么可能去做那些陷害她人之事,更何况我与姐姐无怨无仇,更是不可能做这些!”

        不等婆婆答话,二房快速答了,似很不屑,“怎么不可能,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平素瞧你表面本份老实,那背后打的什么主意,怕没人知道。更何况幽怡被抓更加证明这些事便是你做的。”

        婆婆闻言,冷笑一下,接着缓缓起身,“二房,你尚未看过那四房手中是何物,便这般说道,可是知道些什么内幕罢?”

        二房讪笑一下,“婢妾不用看,也自是知道是些什么,三房的那些话不说得一清二楚嘛!”

        “何以如此武断,此事便是三房做的。可知道世上还有栽赃嫁祸一说。上次弦儿出事,那信函有人仿造,此次定也一样能仿造,这世上能人异事并不是没有。”我没想,婆婆竟是护着三房的,这院中除了我与相公,她很少护着什么人...我很惊诧!

        二房眼睛闪了闪,弱弱称说是自己过于武断,又说三房如此,定是无资格掌家的,还请大奶奶禀公处理。

        婆婆笑笑,“既然此事证据不足,便不能说明三房的失职无德,为何不能掌着钥匙?”

        二房动了动身子,没再说话。

        正至这时,门房来报,说是有斥候前来。

        斥候?可是相公有什么消息了?婆婆忙不迭道了声请他进来。

        那斥候一身风尘快步进来,问了谁是监军夫人。

        接着将一信书递与我。

        上有封印,这印是相公的,心中微喜,等了如此之久,总算等到….然而打开之后。

        我又惊又悲,只觉四肢百骸都是木的。

        那信下署名之处,绝笔二字…像道横空炸雷,轰得我脑子嗡嗡作响…怎么可能!?

        相公前些时日还对我开玩笑说,定会平安回来,还指着生个小小玉的….

        这会儿,怎么可能是绝笔书呢?

        “夫人节哀顺便,这是监军大人的丧报,大将军说了,朝庭定会好好抚恤,以示表彰。”

        沉痛摇头,抚恤表彰有何用,有何用…我需要的是相公....

        作者有话要说:呃,连更一周,明天休息,后天摆上。